風嫣然撲進了白青兒的懷中嚎啕大哭了起來。


    白青兒皺著眉頭,揮手屏退了丫鬟婆子,撫摸著風嫣然的頭發,今天在南陽王府的時候她都已經知道了,沒有想到繞來繞去這南陽王妃的位子還是風曼情坐上了,難道這就是天命嗎?她們母女倆注定要壓她們母倆一頭嗎?


    “母親,我不甘,我不甘啊!”風嫣然在白青兒的懷中大哭著,背上的不能自己。


    “嫣兒你跟母親好好說,身上的毒是怎麽回事?”白青兒將風嫣然拉這坐在了凳子上,拉著風嫣然的小手問道。


    風嫣然身體一顫,看著白青兒的眸子一陣的驚訝之色。


    “母親你怎麽…你怎麽”風嫣然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是我的女兒我還能不了解你嗎?”白青兒撫摸著風嫣然的鬢發輕聲說道。


    風嫣然低下了頭。


    “母親是嫣兒的錯,嫣兒不該隱瞞母親的。”風嫣然低著頭認錯道。


    “嫣兒,母親也想你能如願以償。”白青兒輕聲說道。


    “那一日風曼情來找我說欲要將王妃的位子讓給我,我半信半疑,劉星卻瞧瞧的潛入了我的院子,告訴我隻要將風曼情的名聲破壞,她進了南陽王府便讓王爺將我納為妾。我本想先進了王府在拿王妃之位,沒想到,沒想到,沒想到便宜了那個風曼情!”風嫣然說到風曼情三個字時顯然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外麵的離月聽見風嫣然的自述嘲諷的一笑,劉星能那麽好心將風嫣然接到南陽王府?即便是離月重生十世也不相信劉星有那好心。


    “解藥呢?”白青兒聽了事情的原委冷聲問道。


    “解藥?那劉星說正在配置到了南陽王府便會給我。”風嫣然顯然也想到了什麽皺了眉頭說道。


    “糊塗!”白青兒豁然站了起來沉聲說道。


    現在劉星被人帶走了,那解藥自然也沒有了蹤影,這不是等於將風嫣然的命帶走了嗎?白青兒如何能不生氣?


    “母親,女兒,女兒,女兒不想死。”風嫣然抓著白青兒的手說著,聲音裏都充滿了顫抖,沒有一刻風嫣然覺得死亡距離她這麽近。


    “你怎麽這麽糊塗!再怎麽鬧怎麽能那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白青兒將風嫣然的手甩了下來,冷聲說道。


    “母親,母親,你救救嫣兒。“風嫣然可憐兮兮的對著白青兒說道。


    “這藥江大夫都不能解,我如何能解?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劉星!“白青兒沉著聲音說道。


    “北漠!北漠!母親劉星是北漠的人!“風嫣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拉著白青兒急聲說道。


    “白青兒沒有回答風嫣然的話。


    “母親,您當真不管嫣兒的死活了嗎?“風嫣然的淚水又一次湧現在了眼眶裏,可憐巴巴的看著白青兒。


    白青兒的眸子裏是憐惜,隻是想到了什麽,麵色漸漸的冷了起來。


    “嫣兒可記得當年你說過什麽?“白青兒冷聲問道,風嫣然身體又是一顫。


    “嫣兒記得。“風嫣然低下了頭說道。


    外麵的離月皺著眉頭什麽事能讓白青兒不顧風嫣然的性命還如此厲聲說話?


    “當初如何說的?“白青兒降低了聲音,但卻嚴肅的問道。


    “當日所見全部拋諸腦後,不論何時何地再不提起。“白青兒低著頭顫抖著聲音說道。


    白青兒看著風嫣然沉默著,風嫣然的眼睛慢慢的變的有些呆滯了起來。


    白青兒看著也是心痛不已。


    “我會幫你找找看的。“白青兒留下了這樣一句話便出了藏煙閣。


    風嫣然跌坐在了地上,白青兒這話是將風嫣然判了半個的死刑。


    “哈哈,哈哈“藏煙閣的屋子裏響起了風嫣然的大笑聲,淒涼不已。


    “即便是我死,也要拉著你!定不讓你如所願!“風嫣然沉聲說道。


    離月在外麵的樹上挑眉,風嫣然這是太看得起自己還是太看得起劉星?就劉星下的這毒?早在六年前她都能手到擒來的解毒,更何況如今的她,一身醫術在身,即便不能說是華佗在世,隻要吊著一口氣,她也能有九分的把握將人救醒。


    今晚也沒有白來,離月向雲雪居飛身而去,白青兒與風嫣然身上定然是有貓膩的。


    白青兒出了藏煙閣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在院子裏也是坐立難安,白青兒的手捏了起來,風嫣然再如何也是她的女兒她身上掉下來的肉,當真看著她死,白青兒自語還沒有那麽狠毒的心腸。


    離月回了雲雪居倒頭就睡,將今天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大楚城外。


    兩人對麵而立,一人一身月牙白的長袍,另一人一身黑色長袍。兩人對麵而立,四目相對,高手過招不在於一招一式而在於每一個瞬間。


    兩人的眼睛對視著似乎就在過招,輸贏一線之間。


    “歡迎歐陽公子來大楚。“東方逸先是笑著開口說道,聲音也是雲淡風輕。


    “南陽王海涵了,此番前來不過是遊玩一番而已。“歐陽淩天也笑著回道。


    兩個男人繞著圈子,卻是說著客套的話。


    “那是自然,還要感謝歐陽公子有空來參加我的大婚呢。”東方逸輕聲說道。


    歐陽淩天的臉色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是淺笑著。


    “王爺客氣了。“月光下兩個男人在說著客套的話。


    “若是她何時不喜大楚我定帶她回去北漠。“歐陽淩天走的時候這樣丟下了一句,人已經走在了遠處。


    “絕不給你機會。“東方逸虛無縹緲的聲音傳了出來,不知道這話說的是離月還是歐陽淩天,抑或是告知自己。


    歐陽淩天自然是聽見了東方逸的話,嘴角掀起一抹邪笑,向遠處走去,不再回頭。


    榮壽居裏,將氏在軟榻上閉著眸子假寐,周嬤嬤在身邊伺候著。將氏的身體如今一天不如一天,大量的珍貴草藥,靈芝人參進補,近日來才稍微好了一些。


    門外傳來了聲響,周嬤嬤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向門口走去,心中想著,此刻已經深夜還會有誰前來。


    正與開門嗬斥看見了來人竟然是白青兒,白青兒在門外纏繞著指頭,眉頭深深的皺著,一副糾結的樣子。


    “夫人現在前來是?“周嬤嬤皺了眉頭,將吐到嘴邊的咒罵收了回去。


    “我找老夫人。“白青兒皺著眉頭對著周嬤嬤說道。


    “老夫人…“周嬤嬤欲說老夫人不再身後卻傳來了將氏的聲音。


    “讓她進來吧。“周嬤嬤無語,向後測了測身子讓白青兒走了進來。


    白青兒看見將氏在軟榻上靠著,進來就跪在了榻前。


    “你去休息吧。“將氏對著周嬤嬤吩咐了一聲道。


    周嬤嬤皺了一下眉頭,倒是沒有說什麽向院子外走去,心中卻是疑惑不已,這白青兒深夜找老夫人做什麽。老夫人如此明顯的顯然是在支開她。


    在將氏身邊伺候了這麽多年,周嬤嬤自然也是知道將氏的性格,當下也沒有在外麵偷聽回了房間去休息。


    周嬤嬤走後,從旁邊黑暗處閃現出來一個小東西,一雙明亮的眼睛,靈動無比。一身潔白的毛發,不是毛球是誰?毛球竄到了樹上,軟軟的趴在樹上,眼睛卻是看著窗子的方向。


    今日將氏精神很好,對屋子裏的藥味皺了眉頭,周嬤嬤便將窗戶打開了一個縫隙,如今倒是忘記了關上。


    屋子裏的光從窗戶透了出來,毛球百無聊賴的看著屋子裏的動靜。


    白青兒跪在了將氏的身邊低著頭不語。


    “何事?“沉默了需長時間將氏這才開口問道,眼睛卻是沒有睜開。


    “母親,你救救嫣兒吧!“白青兒跪著向前挪了幾步,說道,聲音裏有了哭音。


    “嫣兒怎麽了?“將氏睜開了眼睛問道。


    “嫣兒,嫣兒,嫣兒她中了毒啊,母親您救救她吧,她是您親孫女啊“白青兒拉著將氏的衣袖說道。


    “不是命江城去解了嗎?““無用啊,無用啊母親。“白青兒的眼淚也是一滴一滴的砸了下來,最後隱沒在地毯中不見了蹤影。


    “江城無用你找我有何用?“將氏說道。


    “母親,母親隻有您能就嫣兒啊!”白青兒急聲說道。


    “為何?”


    “那給嫣兒下藥的劉星是北漠人氏啊!您…”


    “胡鬧!”


    白青兒沒有說完將氏猛然坐直了身子冷聲說道,這一刻將氏似乎不像是病中之人。


    “咳咳,咳咳”將氏一陣的咳嗽聲傳來。白青兒也沒剛才將氏的氣勢怔住了。


    “此時不許再提,生死由命。”將氏緩了好大一會這才說道。


    “母親!”白青兒還不死心,還欲要說什麽,將氏擺了擺手,讓白青兒退下。


    白青兒看將氏如此堅定的樣子,也沒有辦法隻得退出了榮壽居。


    白青兒走後將氏似乎是一下子身體的力氣全部散了。


    整個人跌回了**。


    將氏閉起了眼睛,這一生的回憶開始在她的眼前聚集。


    幼年,少年,中年,到如今的老年,這一生她也算是過的平穩,隻是這一切都是需要代價的。


    將氏歎了一口氣,借來的終究是要換回去的。活了這麽多年人也漸漸的變得豁達了起來,也許事情天已經注定了,即便再如何掙紮也不能將這天逆了過去,終究是要回到正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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