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阿福記麵館


    路邊餐桌,空氣清晰,兩個年輕男子對坐在最邊上的小桌上吃麵。兩個人衣著微舊,都帶著裝衣服的農村用的舊背包,就像幾十年前的鄉下人。


    黃天低下頭吃麵,方極喝了口碗邊的湯,幾口就把麵吞了,他看著一旁客人桌子上的美味菜肴,再看了看自己桌子上顏色統一的小碗麵,還有還有黃天自帶的豆腐乳和鹹菜,十分不悅的說:“喂,老騙子,我們這麽久不見,你難得請我吃一次飯,怎麽就請我吃這個呀?...真是小氣,我還沒吃飽,能在點一碗嗎?”


    這時兩名服務員走到一旁,看著他倆,小子盯著黃天和方極的窮苦打扮,小哼了一聲,故意大聲對旁邊的女服務員說:這倆家夥很早就來了,連一碗麵都沒吃完啊!他看了看麵館裏有很多顧客都在排隊等待,等著空桌吃飯,心中特別盼望黃天和方極這兩個鄉巴佬流浪漢吃麵趕緊走。


    女服務員看到黃天和方極吃麵的樣子,捂著嘴笑了,方極看到長相清秀的女服務員,他臉紅了。男服務員諷刺道:“哼.我說,小梅,你看,現在什麽樣的人都能厚著臉皮跑出來吃飯,我們全國連鎖的大麵館是不能讓流浪漢進來的!要飯流浪的吃兩個饅頭就行了,還要到大麵館來吃飯!”他指了指黃天小瓷瓶裝的豆腐乳和鹹菜,說:“小梅,你看,還有家夥到麵館裏吃飯,還自己帶著豆腐乳和鹹菜的!真搞笑!這是什麽東西?樹皮做的嗎?這麽髒能吃嗎?!別弄髒了我們的桌椅餐具!就怕你們有什麽傳染病!


    女服務員看著黃天清秀的麵孔,心裏很有好感,說:“方哥,我覺得這沒什麽呀!


    男服務員生氣說:小梅,你看看,這都是什麽味啊?又髒又臭!都是垃圾,看見就沒胃口吃飯,下回看見這樣的,直接趕走


    方極眼睛一立,他裝作沒有聽到男服務員的嘲諷,看黃天吃的津津有味,十分好奇的說:我說,老騙子,這麵有這麽好吃嗎?!我看你吃的挺香,我怎麽沒吃出來啊!


    男服務員一聽,有點生氣,說道:“我們阿福記麵館可是百年老字號!解放前就聞名天下了!你們兩個流浪漢的懂的什麽啊!你看看每天有多少顧客排隊吃麵,你們再看看店裏的照片,有多少名人影星都來我們店吃飯。”


    黃天卻並沒有在意男服務員的諷刺,他歎氣的說:這兒的麵味道確實比以前差了許多。


    男服務員十分鄙夷的盯著黃天,恨不得把這個無視他的流浪漢踢出地球,怒道:“胡說八道!你以前來我們麵館吃過麵?你別借題發揮!我們阿福記麵館的食品聲譽極佳,一直被顧客稱讚,味道越做做好,你這流浪漢的也敢評價我們麵館的麵味道?!”


    黃天將碗中湯水喝幹淨,不浪費一口湯,黃天抬起頭,目光迷離,就像在回憶往事,黃天說:“我說的確是實話,那一年我和爺爺辛苦來到這裏時,這裏隻有一位老伯伯趕著黃馬車,擺著小攤在這裏賣麵。


    都是些窮苦人吃麵,麵便宜。那時候老伯的攤位很小,座位不過幾章木座椅,麵隻是小碗麵,菜隻是草根鹹菜,但是老伯做的麵非常香,他心地善良,經常施舍給一些沒有錢的饑餓老弱病殘吃麵,後來有很多人來吃麵,那時我很饑腸,吃了一碗,唇有留香,美滋滋的,更逢年過節一樣。我爺爺給老伯治好了多年的老寒腿,我還記得老伯名字叫常阿福,他的攤子上有一麵黃褐色的布旗,寫著一個福字……”


    男服務員一瞪眼,說:“你說什麽呢,想什麽呢?我們福記麵館一直就大有名氣,名聲遠播,什麽時候像你說的那樣窮苦,你說的是舊時代吧,你可真能吹牛。我們麵館可是四星級的,社會名流精英時常光顧我們麵館,從來不是給那些流浪逃難的人吃的!你們來這裏就點了兩碗最便宜的麵,還瞎嗶嗶!”經過男服務員一吵,周圍的顧客們都注意過來,饒有興趣的看熱鬧。


    小劉,退下!一個戴著眼鏡,穿著西服,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走過來,他麵容俊朗,不怒自威,吩咐男服務員不要多嘴。他微笑著看著黃天,說:小哥,你剛才所說的,是你見到的?。


    黃天點下頭,一本正經的說:“嗯,你們不會知道那時的情況,那種感覺,誰也不會了解那種味道……那碗麵,確實比現在這碗香多了……也許是因為那隻是記憶,再也不會有那種味道的緣故吧……”他的目光深邃,而又悲慟。


    中年男子說:小哥,你說的常阿福,確有其人,他是我常家的先輩,就是阿福記麵館的創始者。你說的那麵黃布旗,是我常家傳家之物,現在放在我的辦公室裏。隻是這麵館的發展由來,一直是在我常家家族內代代相傳,外人根本不知,不知道你是從何處聽說的?他微笑說:“我家老祖宗開創麵館時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家麵館已有百年曆史,小夥子你是從哪裏打聽到我家麵館的故事呢?”


    黃天說:“過去的事,無論我如何得知,都隻是一段時光,不能回去。”他抬頭看著中年男子,笑著說:“你是麵館的老板?你的樣子很像常老伯,特別是你耳朵下的肉痣,這是你們常家的特征,應該是遺傳的。”


    中年男子一愣,呆呆的看著黃天。男服務員一瞪眼,怒道:“你別裝逼,是不是沒錢買單,想吃霸王餐?我告訴你們,沒們。我一直盯著你們兩個,別想弄些蒼蠅往碗裏放,騙吃騙喝,你帶著那臭豆腐乳和鹹菜,就是想來敲詐我家麵館的吧?信不信我報警拘留你們兩個?


    黃天站起身說:麵我們吃完了,請結賬吧,一共多少錢?


    男服務員用眼角餘光盯著黃天,嘲諷的說:一碗麵十八,兩碗三十六。


    方極突然用力拍了桌子,震得兩個碗直轉,方極一腳踩在椅子上,手指著男服務員,氣憤的說:“就這東西還十八一碗,這尼瑪黑店,味道還不好,他對黃天說:“老騙子,你非要到這裏吃麵,為了啥啊?這家麵有什麽好的,還這麽貴,我跟你在一起,總是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


    黃天笑道:思念的味道還是很好。


    男服務員更加氣氛,指著方極說:喂,你他媽幹什麽?還吹胡子瞪眼的,別以為我們怕你,你看你這鄉巴佬的模樣,你吃過好東西嘛?還敢在這裏裝逼。


    方極見周圍看熱鬧的顧客都哈哈笑起來,他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我吃過的好東西可多了,你都沒聽過,說了你也不知道,你這破麵能吃嘛?


    男服務員又說:你看你嘴角的麵條,剛才饞的跟那什麽是的,吃的比誰都快,吃完了就說不好吃?


    方極連忙擦嘴角,說:我餓了唄....勉強吃下去的....信不信老子吐出來,還給你


    黃天笑道:別吵了,買單。他對方極說:我們來這裏,是去看看老地方。他從洗得發白的衣兜裏掏出一個黑色布錢袋,從裏麵取出錢,都是零碎的小麵值紙幣和硬幣,顧客們看到黃天的錢,都哄然大笑,黃天卻沒有因此感到絲毫的羞愧,他對男服務員說:你稍等一下,他一點一點數著零錢。


    男服務員頓時來氣,皺眉道:“你這是打發要飯的?還是故意的?哪裏來的這麽多鋼鏰?”他看了黃天和方極一身的打扮,諷刺的說:你們這一身能值三十元嗎?他指著黃天的舊傘,說:“這破傘能幹啥?你給人有人要麽?一會兒錢不夠,你可別想著用它頂賬抵賴”周圍的顧客指指點點,紛紛小聲議論,都在嘲笑這兩個流浪漢一樣的窮人。女服務員咬著嘴唇,替黃天解圍說:“劉哥,你就不要多說了。”


    阿福記麵館的老板揮手笑道:“算了,二位既然來了,兩碗麵是我招待二位了,不要錢。小劉,再給二位上些飯菜。”


    方極瞪眼說:“切!我還不吃你家的東西!有什麽好吃的”


    黃天向老板點頭,謝道:“謝謝大哥一番好意,我們已經吃飽了,我也隻是想來看看故地。”他接著說:“今天到了這裏又見到故人的家人,我很高興,再見。”


    男服務員怒道:“哎呦,這逼裝的,怎麽那麽清晰脫俗呢?給你們免費吃好喝喝還嫌棄了?要不是我們老板心地好,你以為誰還願意搭理你們啊?兩個臭乞丐”


    這時路邊突然響起刺耳的刹車聲,男服務員和顧客轉頭一看,見路邊有五六輛名車突然停下,阿斯頓馬丁、林肯、法拉利等這幾輛車都是世界名車,相當豪華,令人目不轉叮。旁人見到這麽多豪華跑車突然到來,不禁動容,紛紛議論,他們難得有機會親眼見到這些世界頂級豪車,也不清這些豪車為什麽會來這兒,都七嘴八舌的指指點點,有人用手機拍照錄像。


    一輛賓利中走出一個帥氣的年輕人,這年輕人一身昂貴黑色西服,貴氣逼人,一看便是公司總裁摸樣,他大步走過來,男服務員吃了一驚,立刻笑臉迎上,點頭哈腰的問:先生,您要想吃什麽?


    帥氣的年輕人不理男服務員,而走到方極麵前,驚喜的說:方大師,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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