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無極一眼看到隊伍前頭有一個竹竿一樣的黑衣年輕人,正是在俞家與哭笑童一起出現的黑犬。


    黑金大轎抬到場中,穩穩落地,黑氣繚繞,就像出現了一座行宮大殿,這一行人身上都散發出滾滾黑氣。這時天氣也變了,掛起陣陣山風,吹得樹叢搖曳,原本晴朗的天空陰雲驟現,湧動而來,天色陰暗下來,這一行人令山坳中死氣沉沉。


    眾門派見這一行妖氣滾滾的人突然出現,都又驚又疑,這時有法師向荀師父報告:“主席……他們……這些匪類……一來就傷了我們守衛的法師,有幾人傷的很重!”


    荀師父麵容凝重,這些妖人突然出現,各門派並未發現他們,說明一開始他們都隱藏了陰氣,就像白衣女子、老婆婆和小孩兒一樣,這群山之中說不定還藏著許多這類的妖邪。張真人、茅天師、周南星等人麵色沉重,這些邪門歪道敢在法師大會上出現,打傷法師,說明其來者不善,有恃無恐!


    這時數名道士被抬了過來,都全身染血,身上中了刀傷,這些道士哼哼嘰嘰,十分痛苦,傷勢很重,他們身上籠罩著一股青氣,就好像中毒。茅天師一看,氣的胡子翹起,勃然大怒說:“妖孽!你們竟敢傷我茅山門人弟子?!”


    為首的瘦高個黑犬像個木頭人一樣站住,低著頭,翻著小三角眼盯著茅天師等人,惡狠狠冷冰冰的說:“凡對天尊不敬者,殺無赦,斬立決!”


    茅山派弟子將傷者抱過來,急忙搶救,他們見傷者前胸上中了深深的刀傷,血如泉湧,而傷者的皮膚都變成青色,體溫很低。茅天師身後一名老道叱問弟子:“怎麽回事?!”一名弟子嚇的臉色慘白,慌慌張張說:“他們……他們從樹林後出來,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我們見他們行為詭異,就攔住他們盤查詢問,哪知那個瘦高個也不說話,突然向徐師兄和張師兄猛下毒手!我們與他們動手,但又……又被他傷了幾個人……”


    茅山派的傷員雖然止住血,卻仍然不住的打滾,身上好像無比難受,叫道:“好癢!好疼!疼啊!癢啊!受不了!受不了啊!”幾名傷員不住哀嚎。場中雖然隻有幾個傷者,但法師們聽到後都感到心驚肉跳。


    茅山派自帶了金創藥膏和解毒丹丸,但是傷者服下後仍無濟於事。茅天師怒道:“妖孽!你究竟用了什麽妖術?!”


    黑金大轎中傳出笑聲:“哈哈哈哈,茅山派又什麽好?!你們幾個小道士不如拜入本尊極樂門下!本尊就解了你們身上的毒,再傳你們高強法術,讓你們永遠逍遙快活,有何不好!哈哈哈!”這笑聲傳來,中氣十足,在山坳中回響,震的耳朵發麻,幾名傷員更加痛癢,在地上打滾。


    有幾名傷員竟然痛苦難忍,向大轎爬去,大轎中笑聲更加癲狂,詭異,而後竟又傳來一陣女人的淫笑聲嚀,轎中竟然還有幾個女人。眾法師頓時覺得黑金大轎中人陰邪無比。


    茅天師看著幾名受傷弟子在法師大會中出盡醜態令茅山派聲譽受損,哼氣跺腳,咬牙直哼哼,怒道:“哼!你們幾個沒有骨氣的東西!我茅山沒有這幾個沒用的弟子!快把這幾個欺師滅祖的叛徒都斬了!清理門戶!”一旁老道說:“掌門息怒!掌門息怒!”


    黑金大轎妖氣滾滾,轎中聲音震撼山穀:“哈哈!茅山派不過如此,弟子受辱,掌門救不了徒弟,反倒遷怒徒弟,把罪責都推光了,要致徒弟於死地,好個名門正派!好!哈哈!小寶貝,你說好不好?”轎中隨機傳來女子嬌笑:“好!茅山派原來是如此呀,難得您平時還提起過茅山派。”


    “哈哈!”那人狂笑:“茅山派以前還是有點道行的,二三百年前茅山的兩個掌門茅輝、茅大海兩個牛鼻子都與本尊交過手,都還不好對付,能在本尊手下過上三四招。現在的茅山派,都是一群廢物,師父不像師父,弟子不像弟子,還不如解散了,噢哈哈哈!”


    眾法師聽大轎中人陰陽怪氣,無比狂傲,竟然還提到茅山派三百年前的掌門,身份顯然不一般,這一行人能有膽量闖入法師大會,邪氣騰騰,實力一定極強。茅天師又羞又急,這時他手下幾名真人都提劍衝出陣,怒道:“妖孽!快把解藥拿出來!”


    黑犬一使眼色,轎前有五個人弓著身子的黑衣奴仆,原本耷拉著頭,一動不動,他們突然都同時抬起頭,臉白如紙,他們手中多出柄寒光閃閃的彎刀,刀刃竟是藍汪汪。


    五位道人手持寶劍,衝了上去,喝道:“再不交出解藥,你們休要怪我出手!”五個黑衣奴仆掄起彎刀立刻迎了上去,雙方戰在一處。


    五位道人與五個黑衣奴仆站在一起,打的難舍難分,茅山的五位老真人雖然枯老,但功夫不凡,全是實戰的好手,劍術頗具大家風範。其他門派看了,心中暗暗肯定:茅山派在道法界一直如日中天,備受尊敬,確實有其實力,不是浪得虛名。而那五名奴仆都像是木偶,麵無表情,動作機械,但是用的都是同歸於盡的凶狠打法,令五名真人十分為難。


    五位真人盡管武功上更勝一籌,但他們雖刺傷了五名奴仆,奴仆卻不知傷痛仍然對攻,麵對黑衣奴仆不要性命的打法,五位真人也占不到便宜,兩名真人身上也被刀劃傷了。這十人都是拚命打法,刀光劍影,殺氣四射,眾法師看的心驚。五名真人瞧準機會掏出紙符,飛扔在黑衣人身上,也沒什麽效果。


    俞欣菲低聲問:“這些鬼怪怎麽不怕紙符呀?”宇文五行說:“大小姐,他們都是人,不是鬼,驅鬼的符籙對他們沒什麽效果。”


    這時荀師父說:“這位來客,如果你再不住手,交出解藥,我們就要動手了!”他喝退五位真人,這五位真人經曆短暫的拚死搏鬥,都累的氣喘籲籲,五名黑衣奴仆傷口流出暗黑色的血水,卻沒有半點疼痛表情。


    轎中人狂笑:“哈哈哈!就讓他們拜入本尊門下,就會給他們解藥!茅山派有什麽好的,跟本尊修行大法,其樂無窮!哈哈哈!”他接著說:“不敬本尊者都是死罪!今天沒有殺了他們,本尊已經很給你們麵子了!”


    荀師父立眉問:“敢問閣下究竟是誰,來大會做什麽?!”


    轎中人說:“本尊參加大會,當然就是要來做這盟主!”


    眾法師一聽,又驚又怒,荀師父冷冷的說:“邪魔外道,怎可做正派盟主?”


    轎中人大笑:“哈哈!你們自詡名門正派,別人就都是邪門歪道了?你們就容不得其他法師?鏟除異己之事你們做的倒是夠快呀!哈哈哈!”


    荀師父說:“你用這陰邪無比的血池鎖魄邪術將毒咒加在活人身上,使人變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成為你的傀儡,還不是邪魔外道嗎?!你再兵刃上喂毒,豈是光明正大的俠士所為?”


    轎中人大笑:“哈哈,你還知道這血池鎖魄之術大法,他們既然拜入本尊門下,本尊當然要賜予他們無邊神力!我極樂門人長生不老,逍遙快活,有何不好?!哈哈哈!本尊才是天下的正宗,百姓要吃喝財富,本尊就給他們吃喝財富,百姓要長生不死,本尊就給他們長生不死,百姓要神功法術,本尊就給他們神功法術,本尊這才是順應天意!你們這些個魑魅魍魎,逆反天意,阻止民心,才是十惡不赦的惡人!本尊來做盟主,才能教你們改邪歸正,多做好事,共成大道,共享極樂!哈哈哈!”


    荀師父說:“閣下既然問心無愧,為何不以真正麵目示人?哼,任憑閣下說的天花亂墜,我輩也不會讓閣下這類邪魔外道來競選盟主。”


    黑金大轎眾人冷笑:“哼哼!說是公平競爭,有能者居之,你們為何又出爾反爾?你們果然勾結好了,你們是法師,本尊也是法師,你們能選盟主,本尊為什麽不能選哪?你們五台山、普陀山、天雲山、全真、正一、茅山、閣皂這些個大派是不是早已經內定盟主了呀!哈哈哈!三山五嶽從東到西從南至北的中小門派人少式微,他們就沒得做?那海南群島、蒙古遊巫等等門派千裏迢迢來了就是為了看你們當盟主的嗎?哼哼,若是這樣內定的肮髒之位,本尊也不屑於做!”他接著說:“你們這些個門派都是藏汙納垢之所,你們是道貌岸然之輩,前幾次的法師大會本尊也都去過,你們這些門派就和今天一樣,鏟除異己,勾幫結夥,說別人是邪魔外道,內定了盟主之位,當時正一派就是全憑勢力最大做了盟主。就這樣還自稱正派,保護蒼生,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哈哈哈!你們這樣的大會,散了也罷!”


    這時幾名傷者哼哼唧唧,竟然忍不住向黑金大轎爬去,周南星說:“閣下先把解藥交給茅山派。”


    轎中人說:“哈哈,他們知道你們都是無用鼠輩,特來改投本尊門下,他們棄暗投明,本尊自會解救他們。你們這些個名門正派救不了自己的子弟,本尊就來救他們!茅山派的牛鼻子,你救不了門中弟子,你是不是就殺了他們啊,哈哈哈!”


    氣氛緊張,幾個受傷道士忍受不了痛苦,竟然都掙紮著爬向黑金大轎,茅天師氣得麵色發紫,這時,卻見軒轅天機輕輕放下白衣女子,走過來說:“小蟲,你看他們中的是什麽毒?”


    小蟲看著地上痛不欲生不住扭曲的茅山道士,說:“我看他們中的好像是滇西五蟲蠱之毒,好像又加了邪咒術。”


    軒轅天機點頭說:“你說的很對,這確實是滇西五蟲蠱之毒。”


    黑金大轎中一陣沉靜,那人說:“小娃子,你是何門派?”


    小蟲說:“我叫小蟲,我是正一靈寶門下。”


    轎中人大笑道:“哈哈哈!靈寶門,原來是那靈寶門,好!那就不足為奇了!你們靈寶門派雖然小,但善於降妖做鬼,精於戰鬥,研於數術,知道這上古之毒也不出奇。娃兒,你靈寶門雖然源於正一,但實際上早已自成一派,實力不遜於正一,比那個葛家的靈寶大宗也不逞多讓,娃兒你又何必以正一下屬門派自居哪?哈哈哈!想不到今天你們靈寶門人也在此。”轎中人的話,讓正一張真人和靈寶派葛掌門都十分尷尬。


    小蟲說:“今天來的靈寶門人隻有我,我是靈寶門最後一名弟子。”


    轎中人猛然狂笑:“哈哈!你們靈寶門隻知驅鬼捉妖,不求名利,不玩弄權勢,你們靈寶弟子個個奮勇當先救死扶傷,奮不顧身追殺妖魔,結果當然是門人弟子死傷慘重,都快死光了,門派凋零,沒想到今天還有你一個靈寶門人。你看看這些名門大派,一個一個風風光光的,門人眾多,權勢極大,卻無半點本領。你靈寶門英勇無畏,奮不顧身斬妖除邪,卻落的死無葬地,無人問津。哈哈哈!小娃兒,本尊看你資質不錯,願收你為弟子,以你的潛質,本尊悉心教你五年,就保管你比這些名門正派的掌門天師強大許多,小娃兒,如何?”


    小蟲搖頭說:“我是靈寶門的子弟,決不會與邪魔外道同流合汙!”


    轎中人說:“哈哈!好!果然是靈寶門弟子,脾氣倔,又臭又硬,娃兒,你既然識得這滇西五蟲蠱,你能解了嗎?”


    小蟲神色為難,說:“我聽爺爺講過,滇西五蟲蠱是滇西一座獨龍山中的巫師所製,那裏有一片毒霧籠罩的竹林,外人進入那兒必九死一生,而巫師就那裏製蠱化毒,這滇西五蟲蠱雖名為五蟲采用五種毒蟲的毒質混合在一起,但實際上使用的毒蟲有很多,搭配也有很多種,就算是經驗豐富的老毒師,就算知道毒蟲的類型,想要在短時間內配出解藥也是不可能的。現在我連是哪五種毒蟲都不知道,解不了此毒。”


    轎中人哈哈大笑:“他們還能活多久?”


    小蟲說:“這種毒是天下的奇毒,可以令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可以隨時要人性命。”


    轎中人說:“你現在如果立刻拜本尊為師,本尊就賞給他們解藥!不然他們立刻要全身潰爛,毒發而死!死無全屍!”眾人聽到小蟲說起五蟲蠱的出處,心想這毒素竟然這樣厲害,心中都不禁頓生寒意。


    小蟲看著茅天師等各門派法師和痛不欲生的傷員,又猶豫的看著軒轅天機,他十分猶豫,緊皺眉頭,轎中人說:“還等麽,那本尊就讓他們痛不欲生,哈哈哈!”他笑聲一出,傷員們立刻扭動不停,撕心裂肺的慘嚎,小蟲最終下定決心,說:“好,我拜!”他跪在地上,說:“我擺你為師,你把解藥給他們。”


    轎中人說:“娃兒,說拜就拜嗎,還不行禮?”


    小蟲跪下磕頭,當著眾法師麵向黑金大轎拜師,眾法師議論紛紛,有的說小蟲救人心切,有的則說:“哼!這小子是牆頭草,真會見風使舵,借著機會就拜邪魔外道為師!剛才還說自己是靈寶派最後一人,現在就欺師滅祖。”“是啊!則能這麽做!”“哼!不肖逆徒!”“靈寶門怎麽淨是這些門人?!”茅天師臉色難看,緊張的看著。


    大轎中人說:“嗯!很好!哈哈哈!這樣才好!本尊就先救死扶傷,小徒兒,你就解了新入門的師弟們的毒吧。”黑犬掏出一個藥瓶,仍在地上,小蟲拿起瓶子,裏麵有紅色藥丸,小蟲走到東方無極身邊,東方無極怒道:“你這小子為什麽要跪拜他?”


    小蟲說:“哥哥,我是為了救人才這麽做的。如果再沒有解藥,那些叔叔伯伯就會死了!”他將瓶子遞給一名真人,普通一聲跪在東方無極身前,說:“我身為靈寶門人,拜邪門歪道門下,我對不起爺爺,對不起祖師,沒臉再活在世上,哥哥,你一劍殺了我!”


    在場眾人一聽,臉色頓時一變,隻聽得熱血沸騰,這小小孩子為了救人竟然不惜身死,如此有骨氣!茅天師臉色紫紅,說道:“小兄弟!你且起來!以後你便是我們茅山派的同胞,你的事,就是我茅山派的事!我茅山門人聽令!以後見到這位小兄弟,就當是見了我!”說完他向小蟲鞠了一躬,茅山派眾法師同時向小蟲鞠躬,堂堂的茅山派對這一個小孩如此敬重,在場眾人無不震懾!


    一真人拿著紅色藥丸,要給傷者服藥


    ,轎中人大罵:“臭小娃兒,得了解藥就翻臉不認人!你敢騙本尊!


    眾人聽後一驚,軒轅天機一伸手,便從那真人手中把瓷瓶拿過來,他拿出一顆紅色藥丸,說:“這粒藥丸是由九蛇迷心果的粉末製成,迷人心智,雖能暫時解除傷者體內的五蟲蠱之苦,但有更大的依賴性,如果不能按時吃它,就會痛苦十倍。吃了它就會上癮,漸漸迷失了本性,變成了傀儡。這不是解藥,而是毒藥。”軒轅天機將瓶子扔在地上,然後取出小葫蘆,將清冽酒水澆在瓶子裏,頓時冒起一股黑氣,瓶裏的藥丸都變成了黑色粉末。


    小蟲說:“可是沒有這藥,又如何能解了他們身上令人痛不欲生的毒?”軒轅天機說:“滇西五蟲蠱之毒雖然厲害,並非無藥可解,我便有解毒之藥,隻是這蠱毒中加了迷 幻藥物,加倍了傷者的苦楚,又融入咒語,能夠控製傷者,所以單獨服用茅山派的藥物並不能驅毒。”


    軒轅天機走到傷者身邊說:“要先解去迷藥毒質和毒咒,就可解毒。”軒轅天機伸手在傷者身上點穴,那幾名傷者的痛苦立刻緩解了,不再聲嘶力竭的慘嚎。茅山派眾人見到軒轅天機一出手就緩解了眾傷員身上的毒,又驚又喜,眾法師也都驚訝了。


    “小蟲,用金針刺激傷者的神經,可逼出迷幻毒質,讓他們清醒過來。”軒轅天機用金針在傷者後脖頸上刺穴,朗誦說:“萬般詛咒,陰勝正衰,諸多痛苦,盡由心生,心即幻想,皆為虛空。諸位凝神屏氣,報元守一,空無所想,幻痛皆滅!”


    軒轅天機讓傷者們盤膝而坐,手連著手,軒轅天機握住左右兩人的手,他身上騰出一股溫暖氣息,傳送到眾傷者身體之中,傷者們的臉色由慘白恢複如初,停止了痛苦。茅山眾人都看的呆了。軒轅天機擦掉額頭汗水,對兩位受傷的真人說:“二位,那些傀儡的兵刃上有毒,二位雖然真氣護體,毒素不能立刻發作,二位還是吃了解藥,以免為餘毒所害。此毒傳染,方才接觸到毒血者都要吃藥解毒。”他從包袱中取出瓷瓶,配了藥方,借著清酒給傷者和接觸毒質的人服下。


    轎中人在軒轅天機出手療傷時一直沉默不語,問:“小子,你究竟是何人?!”


    軒轅天機說:“我隻是一介遊醫。”


    轎中人說:“你不知五蟲蠱的五種毒蟲搭配,又怎麽能破解我的滇西五蟲蠱?”


    軒轅天機說:“我看過一本有關毒藥的經書,上麵有五蟲蠱的辨識與解毒之法。”


    轎中人驚道:“……難道是《萬毒神書》?!還是《六合八荒毒經》?還是《天毒傳》?你可曾見過這幾本書?!”轎中人自言自語道:“這些毒經上記載了天下奇毒以及各種毒方的解毒之法,也許上麵有五蟲蠱之毒。”轎中人口氣緊張而又興奮,好像對這些書傾慕不已。


    軒轅天機點頭說:“我看過這些書,但記載五蟲蠱解毒方法的書,並非這些書。”軒轅天機目光閃爍,似想起了一段回憶。


    轎中人一驚,軒轅天機救下茅山派眾人,他本來十分惱怒,但現在他對軒轅天機有些忌憚,說:“你……你看過那些書?你究竟是誰?!”眾法師之中有一些前輩隱士聽到此處,知道軒轅天機竟然學過那些毒經上的內容,也不禁臉色大變!轎中人嘿嘿笑道:“以閣下的實力,如果再與本尊合作,那天下可圖啦!哈哈哈!”


    軒轅天機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時荀師父說:“閣下自稱極樂天尊,以正派法師自居,卻是卑鄙無恥,陰邪狡詐,當著眾人的麵把毒藥謊稱解藥,而閣下又不敢露出廬山真麵目,以真身示人,閣下來此,豈不是鼠輩所為?”


    轎中人怪笑:“哼哼!跟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無恥之徒打交道,本尊當然要留一手了!若這娃兒真心拜本尊為師,本尊當然要他與你們這些門派決裂,斷絕了他的後路,他才會死心塌地的跟隨本尊。哈哈哈!如果他耍詐,本尊就讓你們吃苦頭,哈哈哈!”他接著說:“本尊看好這娃兒,娃兒卻不領本尊的情,從來沒有人敢拒絕本尊,本尊便不能留得這最後靈寶門人在世上,哈哈哈。”


    轎中人說:“娃兒,你知道嗎,當年就是本尊血洗靈寶門,四處追殺靈寶門子弟,要將你們靈寶門鏟除幹淨,哈哈哈!沒想到還留下了你這個餘孽,今天誰也救不了你啦!”轎中人話音未落,突然人影一閃,五個奴仆突然撲向小蟲,五柄彎刀都劈向小蟲。這些奴仆毫無預兆的衝到小蟲麵前,眾法師都沒反應過來,眾人心中暗叫遲了,他們心中都對小蟲這孩子很有好感,不想他出事。


    當當當響聲過後,茅山五名真人立刻用長劍格開了黑衣奴仆,圍住小蟲嚴加防護,小蟲見五位蒼然老者聚精會神的保護他,他不好意思的說:“伯伯們,你們不用這樣保護我。”


    五位真人道:“小兄弟別這麽說,你願舍命救我們茅山派弟子,就是我茅山派的恩人,我茅山上下定會保護你的周全!”五個奴仆又撲向小蟲,五位真人揮劍迎住五個奴仆,戰在一處。


    軒轅天機一出手救人,各門派法師見這年輕人醫術了得,能解了五蟲蠱的奇毒,眾人對極樂天尊的毒便不再顧忌,場中的局勢大變。這時全真教走出一位年輕人,拔出長劍,側暼著黑犬,說:“哼!孽障,我是全真正陽道人,就讓我來會會你!”黑犬用死魚一樣的眼睛瞪著年輕人,好像沒什麽想法,他毫無征兆突然出刀,像一團黑霧閃到年輕道人身前,彎刀寒光閃爍,猛劈年輕人,正陽道人似乎已看出他的行動,用劍一接,將彎刀格開,隨後前刺,二人打鬥起來。


    全真教這年輕人身上爆發出一股真氣,衣袖如旗飄動,他挽起長劍,招式渾厚,是全真教的精粹劍術。在場眾法師都頻頻點評,稱讚正陽道人的劍法熟練穩重,吳羽不禁立眉凝目,他下山後一直覺得其他門派沒有什麽頂尖高手,但是這年輕人身上的法氣並不弱,武功底子非常紮實,也是年輕一代的實力好手。吳羽不禁覺得這些人都影響著天雲山的地位,他本想讓天雲山一路順風當上正派盟主,現在發現突然間就好像多了許多對手。


    正陽道人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幹淨利落,轉眼與黑犬戰了二十多回合,真陽道人的劍招雖然樸實無華,但靈活多變,越使越快,越使越精,各門派法師不禁暗暗讚歎:“全真教千年來一直為道法界的泰山北鬥,勢力龐大,實力確實雄厚!全真的武功也是聞名天下,名不虛傳!”“這年輕道人使出劍法已經隱隱有大家風采!”“以柔弱謙下為表,以清靜虛無為內,以九還七返為實,以千變萬化為權,正心誠意,少思寡欲,果然是道法自然!”


    正陽道人的劍法返樸歸真,動靜結合,虛實若現,全真以清靜無為為宗旨,都在正陽道人的劍招中體現出來。黑犬全身黑氣,麵容猙獰,他舞動彎刀寒風逼人,他的刀法沒有什麽華麗標致之處,就是凶狠,招招惡毒,透露著殺意,每一招都心驚肉跳,看著都是非常普通平庸的刀法,仍與正陽道人戰在一處。


    正陽道人又鬥了數招,精妙劍招層出不窮,但是總是慢了半拍,不能傷到黑犬。眾法師中便有人看出正陽道人武功底子雖然紮實,劍術精妙,但是太過於呆板,總是使出規規矩矩的劍法,標準有餘,少了些臨陣的應變之機。看起來這正陽道人雖然武功高強,自小勤學苦練,但是真正的臨敵經驗太少,所以縱有一身武功卻也發揮不出來。


    吳羽仔細看著正陽道人的劍招,突然一笑,那年輕人雖然劍術練得不錯,但大都是門內同道間的鍛煉,互相喂招但沒有一點殺伐之氣。正陽道人若是常規擂台比武倒是可以,但是臨陣殺敵,他心地善良,有些優柔寡斷,竟沒有下手的狠心,很多凶猛的招式使了一半,便猶豫不決,使不下去。吳羽冷笑,這年輕人一定是隻會比武論劍,但缺乏實戰,沒決心傷敵,倒是不足為慮了。


    正陽道人與黑犬又鬥了十數回合,他開始漸漸處於劣勢,眾人見他在武功上並不下風,但是不忍心下手,越打越猶豫,進攻時缺乏決心,氣勢已失,被黑犬占了上風。而全真一方一直有一位消瘦道人指指點點,不停嗬斥,正一、天雲山、茅山、五台山等等大門派的法師認得那年紀頗大身體消瘦的道人,正是全真中掌管全真弟子修習武功的馬真人。


    全真門人助威呐喊,馬真人在一旁觀察戰局,他急的直跳腳,訓斥道:“唉!這一招燕飛冷雨怎麽沒接迎風折葉?唉!這一劍倒是刺下去啊!這,這!這!沒用了!這……這怎麽便退了!唉!快用蒼龍出海!唉嗨!”可見馬真人等全真門人對正陽道人期望很高,本還希望正陽道人旗開得勝取得大功,讓全真在競選盟主中取得有利形勢。


    正陽道人在圈中也聽到了馬真人的訓斥,他臉色害羞,越來越不好意思,他鬥了數十招仍然勝不了黑犬,心中更加著急。他額頭見汗,突然刷刷刷連攻出三劍,劍招俱是精妙,法師們一陣驚歎,黑犬用彎刀格擋開這三劍,便退了幾步,落了敗勢,正陽道人見勢進步跟上去,他見黑犬門戶大開,立刻加以追擊,馬真人說道:“好!”法師們也都叫好。


    正陽道人凝神刺劍,青鋒長劍刺向黑犬胸口,但是他眼看著劍尖就要刺到黑犬胸口,又猶豫了一下,便刺向黑犬左肋,黑犬踉踉蹌蹌向旁邊一躲,背向著他,正陽道人大喜,叫道:“你還不服輸嗎!”他揮劍斬向黑犬脖頸,要用劍鋒威脅住他。眾法師一看局勢已定,正陽道人要拿下了黑犬,全真派一起喝彩,這時就聽東方無極突然喝道:“哼!小心右腿!”


    眾法師一愣,正陽道人也是一驚,黑犬的身子突然轉了一圈,就像黑霧旋風,快如閃電,彎刀閃著寒光斬向正陽道人的雙腿。黑犬這一下突然而至,超乎人的想象,原來是賣破綻敗中取勝的招數,他已經判斷出正陽道人的想法便使出這一招,若不是東方無極突然的提醒,正陽道人定然躲不開,雙腿非要給黑犬彎刀斬斷!


    正陽道人大驚失色,全力一跳閃開了彎刀,但小腿上還是給割開了口子,鮮血如注。正陽道人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才站定,他臉色慘白,眾法師一片惋惜之聲,正陽道人握住劍柄說:“我……我敗了。”馬真人氣的臉色發紫,跺腳哼了一聲:“沒用的東西,平時為師教你的都忘得一幹二淨!第一陣就敗下陣來!”正陽道人神色羞愧,緊張的向馬真人鞠躬認錯,他又轉身看著東方無極,苦笑著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


    黑犬贏了全真門人,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就像他毫無預兆的使用敗中取勝的招數一樣,他握著彎刀身冒黑氣,好像在等著法師們來挑戰。眾人見全真正陽道人武功精湛,但是疏於實戰,臨陣經驗不足而敗,實在惋惜。那黑犬一身邪氣,打起來全是凶狠的招式,經驗豐富,武功竟看不出高低深淺。真陽道人雖然劍術精湛,但也沒有讓黑犬有敗象。


    這時大胡子法師跳入陣中,說:“讓某家來!妖孽!我是雲台山紫瑤道人,今日本道人就降服你這孽障!”他手中忽然多出一柄鋒利鐵劍,提劍便刺。


    黑犬揮刀迎上,與紫瑤道人大戰一處,紫瑤道人四十多歲年紀,身體矮小健壯,動作敏捷,他使出一套雲台山劍法,招式靈動,十分的實用,招招刺向黑犬周身要害。黑犬卻又換了打法,他掄起彎刀向紫瑤道人對攻。黑犬看似瘦高無力,他掄起彎刀勢大力沉,紫瑤道人自覺修煉二十多年法力深厚,對方雖然是邪魔外道但年紀輕輕力氣一定不如他,但他與黑犬硬拚了幾招,手臂發麻開始有些吃力。紫瑤道人心中暗驚這妖邪果然有些古怪,遠比他平時所遇的鬼怪厲害,他突然左手多出一麵照妖鏡,照向黑犬。


    照妖鏡照射到黑犬,黑犬身上的黑氣立刻像被風吹散了,妖氣減弱,紫瑤道人立刻用劍猛劈黑犬,黑犬退了一步。紫瑤道人一手舉著照妖鏡,飛身提劍再刺,黑犬用彎刀撥開劍尖,紫瑤道人還用照妖鏡照射黑犬,手中鐵劍壓了下來,黑犬雙手握住彎刀,抵住鐵劍,紫瑤道人與黑犬刀劍相接,二人身上爆發出一股真氣與一股陰寒邪氣。


    場中紫瑤道人與黑犬二人身上力量湧動,紫瑤道人用鐵劍壓住彎刀,一手用照妖鏡照著黑犬,這照妖鏡叫八寶照妖鏡,是他的祖輩流傳下來的降魔利器,能驅散陰氣,照出妖怪的原形,抑製鬼怪妖物。紫瑤道人見照妖鏡發出瑩瑩紫光,壓製住了黑犬,他心中有了自信,便用法器控製住黑犬,讓他沒有力量再還擊,再用道家一身真氣破了黑犬的妖氣,便可製服黑犬。


    各門派法師見紫瑤道人占了先機,也都緊張起來,紫瑤道人在河南一帶享有盛名,捉鬼驅妖經驗豐富,此刻紫瑤道人用法器製住了黑犬,應該便能拿下。皇甫朗推了推墨鏡,說:“好了,這次應該抓住這小子了。”


    東方無極說:“哼,這些門派還有一些好手,但是很久沒有與強大的敵人交手,久疏戰陣,實力大大折扣。如果讓這些人對抗魔軍肯定一敗塗地!這大胡子要吃苦了!要護住心脈!”


    紫瑤道人一聽,心中一驚,與此同時他感覺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從鐵劍上洶湧而至,狂暴不止,卻見黑犬身上黑氣大盛,妖氣四射,竟然與他硬拚真氣。紫瑤道人暗想有八寶照妖鏡壓製住黑犬,他應該使不出妖術,而且黑犬看起來年紀輕輕,法力修為必比不過他,但他沒想到黑犬的真氣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幸好關鍵時有東方無極的提醒,紫瑤道人收了力,沒有用全力對抗黑犬,他及時收了真氣,仍然被黑犬彎刀上傳來的一股真氣震飛了起來,踉踉蹌蹌後退,差一點摔倒。紫瑤道人收起照妖鏡,臉色紫紅,他捂著胸口,感到一股陰冷的氣息直入丹田,他連忙運用周身真氣護住丹田,吐出一口汙血。


    紫瑤道人氣喘籲籲,眾法師見紫瑤道人竟也敗在黑犬手中,都怒火中燒,緊張起來。來了隻是幾個邪魔外道,就在法師大會上惹事作亂,耀武揚威,各門派眾法師均覺得有損正道的威名。


    這時吳羽傲氣淩然,提劍走進陣中,他說:“妖孽,本尊豈容你在此撒野!來吧!”吳羽神色高傲,身上真氣四射,他劍招迅猛,動作飄逸,連攻數劍。黑犬見吳羽出現,神色一變,他也爆發出濃重黑氣,身上有極強的妖氣,原來他


    也隱藏了自身的戰力。


    二人交手,吳羽攻了數劍,後退說:“有一個哭笑童可是你的同夥?”


    黑犬麵無表情,目光凶悍,不置可否,吳羽提劍指著黑犬說:“哼!前幾天本尊已經除了那個妖孽,今番你們這些孽障一個也別想逃走!”黑犬一聽,立刻發出一聲嚎叫,猛撲過來,掄起彎刀一陣凶狠的劈砍,吳羽金鱗劍一陣長鳴,劍身放出金光,吳羽立眉,也氣勢洶洶的與黑犬對攻。


    吳羽身上真氣四射,但黑犬是人而非鬼怪,本身修行也很高強,受到吳羽真氣影響並不大,二人相鬥,就是憑借各自的武藝廝殺。


    場中盡是各門派法師壓鎮,此刻眾法師已經同仇敵愾,漸漸沒有了爭奪盟主的私心,都希望能治理了這幾個妖邪。


    與此同時,茅山派五名真人惡戰五名仆人,同樣引得法師們目不轉睛的看著,五名真人實力在仆人之上,但是那五個仆人就好像木偶一般,隻顧追殺小蟲,並不與真人們糾纏,五名真人反倒不好處理,他們雖然砍傷仆人,但還要保護小蟲,反倒受了牽製,這時各門派的法師也同時出手,紛紛保護小蟲。


    各門派見茅山派出手,本來礙於江湖規矩和麵子,不願以多欺少出手相助,但此時五名仆人像瘋狗一樣追殺小蟲,各門派義憤填膺,都站出來保護小蟲。場麵頓時混亂起來,各門派法師實力高低不一,因為人太多而製住手腳,反倒沒有製服仆人,不能靠的太近。


    這時黑金?


    ??橋邪氣騰騰,轎中人哈哈大笑:“什麽名門正派,都是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以多欺少,這麽多人對付我手下仆人,哈哈哈!”


    張真人怒道:“對付你這等邪魔,還講什麽規矩!”


    軒轅天機看到眾門派都願出手,齊心合力保護小蟲,他的臉上流露出嘉許的目光。軒轅天機飄身進入陣中,說:“眾位請閃開!”眾法師一聽,都後退開,軒轅天機在五名仆人身邊閃過,那五名仆人竟然都一動不動,原來軒轅天機已經在他們的額頭插入了金針。


    轎中人說道:“閣下一定要為他們出頭嗎,閣下可知本尊來做什麽?”


    軒轅天機說:“不論你是什麽人,如果你作惡,我輩自然會與你對抗到底。”


    吳羽氣勢大盛,劍閃金光,猛攻不止,黑犬雖然身陷眾法師的包圍之中,卻不緊張,用手中鋒利的彎刀與吳羽搏鬥,二人你來我往,戰況激烈而又精彩,眾人關心戰局,又被吳羽和黑犬的搏鬥吸引,見吳羽使用天雲山劍法,如雲過水流,令人炫目,劍法精妙,吳羽玉樹臨風,金鱗劍使到盡處,就像一位舞者,金光閃耀,花樣疊出,目不暇接。黑犬的武功路數在場法師大都都沒見過,招式簡陋,就像野孩子在打架,但招式十分凶狠,處處都是拚命的打法,一不小心就奪人性命,十分棘手。


    眾法師頻頻點評:“天雲山的劍法當真不錯!”“吳天師劍法很精妙啊,確實名副其實,好劍!”“這一劍當真妙的緊啊!”“怪不得這麽狂傲!”“呦,想不到劍法中還有如此變化!”“吳天師就快贏了!”正一、全真、茅山、閣皂山等大派法師都屏氣凝神看著,仔細觀察著天雲山的功法路數,也微微點頭暗讚。


    俞欣菲見吳羽追著黑犬不住猛攻,黑犬連連後退,高興的說:“那吳天師打的很厲害啊!快要贏啦!”天雲山門人則給吳羽加油助威,喝彩叫好。


    皇甫朗說:“天雲山的高人還是真厲害,難怪蒼部長經常告訴我們天雲山雖然在道家中是後起之秀,但絕對是抗魔的中堅力量。”


    東方無極目光凝重,卻說:“哼,功夫注重實用,不是花拳繡腿,打的好看就行,那小子把劍舞的亂七八糟,過於表演,又心浮氣燥,過分自信,就要敗了!”


    吳羽和黑犬轉眼鬥了數十回合,吳羽氣勢洶洶,雖然在各門派前將天雲山劍法表現的淋漓盡致,但卻始終戰不下黑犬,他心高氣傲,殺哭笑童時本來並沒有費力,尋思黑犬是哭笑童的同夥,實力大概如此,想不到黑犬比哭笑童難對付。


    吳羽自小上山修道,到本次下山以來,一帆風順,沒遇到過敵手,倍受稱讚。他本想笑傲群雄,讓師兄選為盟主,令天雲山聲明更盛,哪知到了法師大會後連連遇到挫折。黑犬比哭笑童武功更高,甚至有些深不可測,雖然招式看著並不出奇,卻始終沒有破綻,二人倒是打了個勢均力敵。


    吳羽久戰不下,便越來越急,他打定主意,突然大喝一聲,金鱗劍一抖,發出刺眼金光,就像爆炸開來,萬丈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睛,吳羽手中金鱗劍瞬間化成了無數劍花,像箭雨一樣刺向黑犬。吳羽使出了秘密的絕招“萬光金雨劍”,這本是他留的一招後手,準備在同道爭奪盟主比武時用的,此刻先用了出來對付黑犬。


    吳羽真氣大盛,劍速極快,好像有無數朵劍花,黑犬麵目猙獰,一邊後退一邊掄起彎刀格擋金鱗劍,叮叮當當火花四射,一時間吳羽已經衝在黑犬身前,他心想黑犬一柄彎刀絕對擋不住他的快劍,更不用說金鱗劍是降妖利器,金光對妖物有震懾作用,他這一輪快劍黑犬一定會抵擋不住。


    這時東方無極卻說:“唉!右肋,彎刀!”


    吳羽一愣,黑犬明明雙手握刀在左側抵擋他的金鱗劍,何來右肋之刀?這時卻見黑犬雙手一分,彎刀上一片黑氣散開,他手中寒光變作兩道,彎刀竟然突然分成兩柄,一柄格擋金鱗劍,一柄從另一側直刺吳羽右肋!


    吳羽一驚,沒想到黑犬手中的彎刀竟是雙刀組合!他一劍全力刺下去,黑犬可能防不住,


    吳羽一驚,沒想到黑犬手中的彎刀竟是雙刀組合!他一劍全力刺下去,黑犬可能防不住,金鱗劍洞穿黑犬的胸口,但黑犬的彎刀也將會刺進他的右肋!


    吳羽借著餘力向一旁跳開,二人都退了一步,吳羽盡力躲避,還是被劃了一刀,腰間流出鮮血,黑犬腹部也中了一劍,血水流淌下來。吳羽心驚:自己使出這一劍和黑犬究竟誰勝誰負,他心中也不知道,但黑犬用的是凶狠的打法,二人極可能兩敗俱傷,同歸於盡!這邪魔外道果然狠毒!眾法師見黑犬狡詐凶狠,用武器偷襲,吳羽與他算打個平手,眾人也算是安心。


    大轎中人笑道:“哈哈哈!也不過是平手嘛!今天你們還不知好歹?!我說你們這些個法師,既然不讓我做盟主,不如就跟我一起服侍魔君如何?!”聽他的語氣,這些手下的死活他倒是完全不放在心上。


    皇甫朗覺得有些奇怪,以往東方無極早第一個衝出去,現在竟然一直袖手旁觀,說:“轎中人這麽狂傲,你怎麽還不出手?”


    東方無極說:“哼!這些小鬼,眾門派足以對付。真正的敵人已經來了!”


    皇甫朗、卓雪蘭、俞欣菲一聽,左顧右盼,卻看不到四周有鬼怪出現,俞欣菲問:“還有人來了?他們在哪呀?”


    東方無極目光凝重,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說:“他們已經來了,但是我也感覺不到他們藏身的位置,感覺不出他們有多少人,說明他們中有高手!非同一般!”


    黑犬一身黑氣退到轎前,手中兩柄彎刀冒著寒光。張真人對著轎中人怒斥:“妖孽,你胡說什麽?!”


    周南星緩步走過來,說:“有什麽話閣下可當麵說。你再畏首畏尾,遮遮掩掩,我們就要殺進去了!”


    在場的無數法師將黑金大轎圍在中央,都拿著武器,隨時都要動手。“哈哈哈!那就讓你們這些小輩參見本尊金身!”轎門突然打開,一股強勁邪風吹了出來,有四個紅衣仆人先飛身竄出,這四個紅衣仆人身上妖氣濃鬱,臉上毫無血色,皮膚卻平滑如脂,就像是玩偶。四個紅衣仆人分列兩側,一張寬大龍頭椅子竟平飛出來,卻見一個光頭大和尚斜靠在龍椅上,三個衣衫不整幾乎裸體的女子還伏在他身上,嘻嘻玩耍,就好像場中的眾法師不存在一樣。


    這時有數個門派不禁聳動:“紅花道長!那可是紅花道長?!”“那是六指道人嗎?”“玉真人!”“師叔!師叔!”原來這些門派中有輩份極高的老者,看到四個紅衣仆人有老有小,竟是自己門派中數十年前甚至百十年前失蹤的前輩高人!


    玄武派的青玄道人緊張激動的看著那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紅衣人,喃喃道:“玉師叔!您那時去追查一個妖孽害人的案子,然後就下落不明失蹤了,本門再沒有您的音訊,都……都以為玉師叔您已經被妖孽害死了,怎麽在這裏出現?”


    一旁的年輕道士緊張的問:“那……那真是玉真人?!我玄武派百年來道法武功最高強的前輩?!”


    青玄道人看著麵如白玉的玉真人,驚訝的說:“是!玉師叔那時年輕英俊,英明神武,被同道尊稱為玉真人,我十八歲時見他是這幅模樣,怎麽……怎麽還是這幅模樣!?”


    大和尚慵懶的躺在大椅子上,他留著茂密的烏黑胡子,身材魁梧,身披金棉袈裟,渾身珠寶,一身行頭珠光寶氣奢華無比,這大和尚看起來竟然隻有四五十歲的模樣。他左手摟著懷中女人,右手拿著隻雞腿,嚼了一口雞腿,滿嘴油膩,懷中美女端起白玉酒杯,將瓊漿美酒到入大和尚口中。


    大和尚仰頭大笑:“哈哈哈,好!好酒!好肉!好寶貝!他們還算聰明,都投入本尊門下,得長生不老,永保青春,快樂逍遙,擁有更強大的力量,有何不好!”四個紅衣仆人都一動不動,就像是泥塑雕像。


    青玄道人氣的不停發抖,說:“不可能!你胡說!玉師叔怎麽會與你一夥,你這個妖僧,用了什麽妖法把我師叔變成這個樣子!?師叔!”那年輕的玉道人目光冰冷,手中握著一般冷冰冰的細劍,一雙無神的眼睛死勾勾的盯著眾人,令人心生寒意。


    淨明派許道人也說道:“我派仙師六指道人一生除魔衛道,拯救蒼生,走得正,行的端,世人皆知其剛正不阿,怎會與你這等鼠輩同流合汙?!你究竟用了什麽陰謀詭計將六指道人害成這般模樣?!”


    大和尚怪笑:“你們這些門派狗屁不如!他們就拜本尊為師,求本尊傳授他們本領,有什麽奇怪的!本尊法力無邊,便收他們做弟子!哈哈哈!本尊看你們這些小子也都一並拜入本尊門下吧!”


    玄武、淨明等派的門人還在呼喚前輩先師,但是那四人都沒有反應,身上妖氣卻非常濃鬱。


    皇甫朗不解的問:“這四個人如果真的是以前的前輩,怎麽不見衰老啊,都像木偶一樣。”


    宇文五行說:“小小把戲,此乃九九攝魄術,他們的魂都被製住了,變成了行屍走肉,任人擺布,並不是你們的叔叔伯伯師爺大爺啦,哎呀,他們早已沒得救了。”眾門派一聽宇文五行語氣不敬,都怒火中燒瞪著他,又關心本門的前輩。


    眾門派見這幾位有名的前輩都被那花和尚製住,全都憤怒至極,這時軒轅天機走過來,說:“你就是極樂天尊?這二三百年來,你在大江南北製造了許多冤魂惡鬼,白義縣東水村的百年毒僵,用邪術保持年輕的伊雪宮,紅袍道,哭笑童等等都是你造成的或手下?”


    極樂天尊神色一變,盯著軒轅天機,笑嘻嘻說:“他們都是本尊屬下!本尊要創造那極樂世界,所以安排他們出去做事!怎地閣下還與他們有過一麵之緣?”他用目光掃視一圈,並不把各門派代表放在眼裏,重點盯著軒轅天機、東方無極、宇文五行三人,尤其在軒轅天機身上打量上下,說:“本尊深詣麵相之道,閣下天庭飽滿,五行俱全,地平天成,雙目有神,實乃龍鳳之體,不凡之軀,哈哈哈,想不到閣下是個郎中!哈哈哈!若閣下做他們的盟主,實在綽綽有餘!”他又看著東方無極和宇文五行,說:“當場中有三人可做盟主,就是你們三個!”各門派一聽,都很吃驚。


    軒轅天機說:“極樂天尊,你為禍人間,四處生事,唯恐天下不亂,害死許多無辜百姓,現在不知悔改嗎?”


    極樂天尊身上邪氣更盛,大笑:“哈哈哈!本尊讓百姓過的快活,吃喝玩樂隨心所欲逍遙快活!正是本尊慈悲為懷!菩薩心腸!普渡眾生,阿彌陀佛,本尊戀愛世人之心,割肉喂鷹之舉,豈不該大書特書,萬民朝拜?!哈哈哈!”


    極樂天尊摟著美女,又喝了一口酒,抓了一把女人的胸脯,哈哈大笑說:“這人間萬事,都是老百姓自己做的,老百姓要享樂,要吃肉喝酒,本尊便讓他們酒池肉林,老百姓喜愛男女之歡,本尊便讓他們歡個痛快!哈哈哈!”他瞪著眾人說:“這些都是人之本性,本尊上應天意,下順萬民,而那些衛道士們卻逆天而行,不讓老百姓活的快活!都該死!閣下若與本尊合作,便可一統天下,共創極樂,哈哈哈!否則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別怪本尊手下無情!”


    荀師父說:“極樂天尊,你是出家人,身懷法術,不以佛法之力勸導世人,伏魔衛道,卻是非不分,利用人的欲望為你自己的利益為非作歹作惡多端,製造災難禍害無邊,任憑你有高深法術,你就不怕蒼天有眼,報應於你?!”


    極樂天尊大笑:“老天?!老子打小就是窮人孩子,家裏兄弟姐妹太多都養活不了,爹媽就把我送到山中老寺廟中當和尚。那時候做和尚,哪有為了普度眾生,都是因為過不了日子,為了活路才去剃頭。哪知戰火紛飛,連年饑荒,廟裏的和尚也都沒半點水米下肚,餓死了好幾個,剩下的和尚也跑了很多。有一天來了一群災民到廟裏乞求吃的,轉眼就病餓死了大半,老方丈竟然把剩下的草根樹皮煮給那些災民吃,而我們卻都快要餓死。剩下幾個災民吃了東西,廟裏就再沒有東西可吃,我們都餓的皮包骨頭,沒有力氣走動,大家都躺在廟裏,等著餓死。我餓的慌了,用盡力氣爬到大殿外,卻聽到那幾個災民偷偷嘟囔,他們實在餓瘋了,要把廟裏的和尚宰了吃肉,我嚇的躲在角落裏,看著他們搖搖晃晃拿著菜刀進了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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