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蕭君涵也忍不住出聲勸道,“表妹,你想開些,別這樣。(.好看的小說”隻是他的話語雖然在勸,眸子裏卻是閃爍著滿意的光芒。


    這個章秀妍還真不愧是撒潑的好手,這沈婧慈也是夠厲害的,竟然將人心算計的如此到位。如今這樁樁件件都是照著沈婧慈的布局再走,竟然一樣不差!


    念著,蕭君涵又對沈婧慈起了幾分的心思。那秦婉怡雖然美,也足夠端莊,可惜他需要的是一個能為自己謀劃的女人。所以這樣一看,他要交心的還是沈婧慈。


    蕭君涵這邊在想著這些事情,便對接下來二人的你來我往再不插話。


    蕭君奕這罪名是被坐實了的,且這章秀妍很明顯是不願意嫁給他的。


    二人吵了半日,靖帝看著跪在這裏的兒子,越發的生氣,怒道,“端王品行不端,將端字封號褫奪,降為郡王!來人,將郡王帶回家反省,無詔不得外出!”


    聞言,蕭君奕頓時便跌坐在了地上,哭道,“父皇,兒臣知道錯了,求父皇饒了我吧!”


    靖帝看著他,卻是格外的失望,這個兒子,他原本就不看好,隻是卻還抱著一絲希望。現在看來,他不過一個王爺的時候就敢這般的胡作非為,一日戒不了女色,他就永遠難成大事!


    章秀妍恨恨的看著蕭君奕,自己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她仿佛有些明白過來,似乎表哥是利用了她打壓了蕭君奕。


    可是她的心裏反倒有些欣喜,表哥欠了自己這麽大一個人情,想來會給她補償的吧?


    蕭君涵卻在下一刻跪在了地上,道,“父皇,今日這事兒到底是皇家的顏麵,兒臣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父皇成全。”


    靖帝有些疲憊,道,“說吧。”


    “請父皇賜給章小姐一個縣主的名號吧,也算是對她的補償了。”


    蕭君涵說的懇切,章秀妍的心卻有些涼。一個縣主,算是對她清白的打發了麽?


    這大臣之女,除非戰功赫赫或者女子有大功才可賞賜,章秀妍今日算是開了第一個頭。


    靖帝倒是也沒有異議,吩咐了內侍監頃刻便下了旨,又好言好語的安撫了章秀妍,將還在迷糊中的她打發了走。


    直到出了門,章秀妍還在心中發涼,淚眼婆娑的問道,“表哥,我們是不是沒有可能了?”


    蕭君涵不正麵回答她,隻柔聲道,“妍兒,你別胡思亂想,先回家好好歇著吧,改日我上門看你。”


    章秀妍被他哄走,並沒有看到蕭君涵眼中的厭惡。(.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章家經此一事,必然不會再同蕭君奕結盟,而他做了好人,章家也隻會對他感激不盡。


    蕭君奕,父皇最恨的就是貪戀女色之人,這是上位者大忌。你卻還自己作死的動到了大臣之女的頭上,你今兒被扣了這樣一頂大帽子,我看你以後還拿什麽跟我鬥!


    到了第二日,靖帝便下旨,不但降了蕭君奕的職,且還提拔了四皇子蕭君陸,將其封為平王。


    蕭君陸雖然被提拔上來,可是平日裏仍舊是詩詞歌賦茶,對政事並不怎麽上心,倒是叫蕭君涵放下了心來。


    這一出戲謝如琢看的津津有味,對於蕭君奕的下場,她並不同情。這個男人臭名昭著,如今這般也是活該。


    不得不說,蕭君涵算計的恰到好處。可惜,等到蕭君涵跟蕭君奕鬥得兩敗俱傷之後,他們才會發現,真正的王者一直都在一旁完好無傷!


    蕭君夕,你送我現世安穩,我還你君臨天下。


    你看這樣,可好?


    雖說靖帝下了旨意,要謝淮南去監軍,可到底還有十餘日便是謝家嫡女出嫁的日子,謝淮南身為長兄,自然要送嫁的。所以這監軍一事,便被安排在了謝如琢出嫁的第二日。


    眼下已經是七月末,欽天監測過了良辰吉日之後,聘禮便在七月二十八這日送了過來。


    這些時日京城中流言蜚語不斷,也曾讓謝如琢一度成為了京城貴女中的笑柄。


    不想,到了送聘禮這日,那聘禮竟然足足穿了一條街,第一抬已經進了謝家,最後一抬卻還在敬王府門口未曾出門,可見敬王對謝家女的重視。


    而他的舉動,也樂壞了謝如琢身邊的幾個小丫鬟。


    “小姐,這古人都說十裏紅妝迎妻,今日敬王這大手筆,怕是想要傾城之娶呢。”


    傾一城娶一人。


    謝如琢突然便想起那****寫給自己的信,想不到,他竟然真的這麽做了。


    她正想著,忽然便見有二人走進了院子,正是謝淮南和蕭君夕。


    謝如琢沒來由的臉色一紅,卻仍舊端莊的上前行禮道,“見過哥哥,給敬王殿下請安。”


    蕭君夕虛扶了她一把,溫聲道,“不必多禮。”


    二人四目相對,謝如琢有些倉促的收回了眸子,轉而看向謝淮南道,“哥哥可都準備妥當了麽?”


    她一麵說,一麵走到桌子前,親自沏了兩杯茶,端給了二人。


    謝淮南接過茶,點頭道,“我自有分寸,妹妹放心便是。”


    謝如琢卻還是有些擔憂,“是了,等明日我給哥哥介紹一個人過來做你的貼身小廝吧。那人有些本事,也曾在神醫手下做過事的。”


    見她這個模樣,謝淮南不由得搖頭道,“為兄是上戰場,帶個小廝做什麽。”他到底是有些顧忌一旁的蕭君夕,畢竟是皇家之人,天家之人心眼多,他不得不防。


    一旁的蕭君夕但笑不語,隻是在他這話說完之後,也附加了一句,“溫神醫的醫術高明,他手下的人自然也弱不了,謝兄就帶著吧,畢竟也是琢兒的一番心意。”


    隻是蕭君夕心裏已經明白了謝如琢的打算,隻向對方投了個眼神,二人霎時便心意相通。


    聞言,謝淮南也覺得有道理,因笑道,“既然是醫者,那我便帶著吧,勞煩妹妹操心了。”


    謝淮南又說了幾句話後,這才起身告辭,笑道,“我想起來有事情還沒辦,我先走了。”其實他並沒有什麽事情,隻不過想要給二人騰個地方說話罷了。


    謝如琢哪裏不明白,羞澀一笑,道,“哥哥慢走。”


    等謝淮南一走,其他丫鬟也都借著機會溜了,屋內一時隻留下了蕭君夕二人。


    他眉眼帶笑的問道,“琢兒可滿意?”


    謝如琢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也不扭捏,隻打趣道,“你若為君王,必是昏君。”


    “為何?”


    蕭君夕依舊是帶著寵溺的笑意,一麵說著,一麵低頭飲了一口茶。


    謝如琢嘿然笑道,“古有烽火戲諸侯隻為美人一笑,今有你傾城之娶博我歡心;若是你真做了帝王,那天下豈不是都要被你拿來討好我了麽?”


    如今二人日漸熟悉,說起話來也是毫不忌諱。


    蕭君夕卻是意有所指道,“既然琢兒也知道我不是做帝王的材料,那日後我們便做一對富貴閑人好了。”


    謝如琢原是打趣他,可聽了這話後,卻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她有些試探道,“這偌大的江山誰不想要,夕哥真的沒有一點想法麽?”


    蕭君夕摸了摸她的頭,輕笑道,“琢兒,我有你便足以。這江山太重,我怕它占了你的分量。”


    他雖然在笑,可是那神情裏的鄭重卻是瞞不了人的。謝如琢被他這話說的眼中酸澀,一顆淚猝不及防的便滾落了下來。


    前世裏,那個人說,“琢兒,等我當上了皇帝,這天下便是你與我同享。”她那時滿心歡喜,以為那就是愛。可是後來,那個男人在利用完她之後,卻連一個進宮的資格都沒有給她!


    可是今生,她心甘情願的為這個人做這一切,對方卻說,“我怕江山太重,占了你的分量。”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夠懂他的情深似海,可是這個男人卻一次次的讓她知曉,自己的重要性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輕!


    蕭君夕,這個讓她心甘情願付出性命的男人,他何嚐不是在拿性命在對待自己?


    蕭君夕愛憐的將她臉頰上的淚珠擦掉,柔聲道,“好琢兒,我知你待我的一片心。隻是江山誰愛爭誰爭去,我要的不多,隻要沒人同我搶你便夠了。”


    聞言,謝如琢頓時破泣為笑,嗔道,“明明是根草,偏就你拿著當做個寶。”


    蕭君夕將她攬在懷中,感受著這個女子瘦弱的身子,有些心疼道,“你本來就是珠寶,是這世上最無瑕的玉,是他們不懂。隻是我卻要感謝他們的不懂,才能讓我有了資格擁有你。”


    謝如琢伏在他的懷中,男人身上淡淡的藥草氣息撲鼻而來,雖然淡卻怡人。就如同他的懷抱一般,一旦撲進去,就再也不想起身。這男人,天生帶著安穩人心的魔力。


    直到過了許久,謝如琢方才想起一件正經事來,因道,“是了,我還有一件要緊事同你說。”


    說著,她起身做到一旁,一臉的鄭重。


    懷中的溫香暖玉突然消失,蕭君夕有些不舍,可看見她臉上的神色,也正色問道,“怎麽了?”


    謝如琢將孫無忌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末了又道,“若不是前兩****去找溫如玉,還不知道當日曾經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呢。”


    這事情溫如玉瞞的很好,從頭到尾蕭君夕也是絲毫不知內情。聽到謝如琢說完,他也是皺起了眉頭,“當日我曾調查過孫無忌,隻是那人極為古怪,前去之人皆中了他的招。後來溫如玉自己敞開心扉同我說了他是藥人的身體,我便放棄了查孫無忌。想不到,這人竟然有這樣的苦衷。”


    謝如琢點頭道,“不管如何,藥王也是救了你我二人的性命,我們去祭拜他也是應盡的心。”


    蕭君夕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頭,道,“等婚後我尋個時機,帶你出去一趟,前去祭拜完藥王,順便帶你去看看我朝的大好河山。”


    不管是為了什麽,藥王救了他二人的性命是事實,他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去祭拜藥王也實屬理所應當的。


    隻是這個小丫頭思慮過重,總像是壓抑了許多的心事,卻叫他有些發愁。也許帶著這丫頭出去走走,讓她看看外間的山水美景,會讓她的心胸開闊些。


    謝如琢何嚐不懂他的意思,不忍駁他的美意,點頭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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