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種,對他而言都不算吃虧。[]-79-


    他的話音一落,就見靖帝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仿佛是在看他所言到底出自真心還是假意。


    蕭君涵心中有些打鼓,麵上隻能不動聲‘色’,一副極為誠懇的模樣。


    好一會兒靖帝才朗聲笑了起來,“看到你們兄恭弟謙,朕很欣慰啊。”


    他這話一出,眾位大臣便都附和道,“皇上教子有方,也是江山社稷之福。”


    靖帝隨意點了點頭,笑道,“你們倒是會溜須拍馬。”說著,他話音一轉,又道,“今年入冬以來,山東一帶的旱災可有緩解?”


    工部尚書立刻回稟道,“回皇上,山東巡撫上奏,山東一帶旱災已經緩解,有百姓自發上萬人帖,感念君恩。”


    靖帝龍顏大悅,道,“恩,這個呂梁倒是個不錯的。”


    眼見著靖帝就這麽輕飄飄的將立太子一事給帶了過去,蕭君涵頓時便使了個眼‘色’。


    那李‘侍’郎便重新撿起了先前的話題來,“皇上,如今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實乃是皇上治國有方。隻是這太子一事關乎江山社稷――”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靖帝的眼神斜睨了過來,隻一個眼神,便叫李‘侍’郎瞬間噤聲了。


    靖帝卻是緩緩勾起一個笑容來,道,“愛卿今日似乎頗為執著,隻是朕自認為還沒有到薄暮西山的時候吧,為何你們一個個的都這麽著急呢?”


    他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可是聽在眾人的耳朵裏,卻宛如一道驚雷一般炸響,叫眾位大臣紛紛跪了下來,齊聲喊道,“微臣不敢!”


    “哼,好一個不敢。”


    靖帝從龍椅上起身,龍袍上的眼睛怒目而視,不怒自威。


    “朕自認如今還算是壯年,可你們卻如此著急,難不成是覺得朕活的時間不會長久了麽!”


    這話卻是說的重了,直叫那群大臣都不敢接話。


    唯有蕭君夕,仍舊是一臉平靜。


    靖帝將眼睛在一群人中間緩緩掃視過,頓了一會兒方才道,“朕倒是有心將你們往那好處去想,可是你們卻是讓朕失望的很。”


    蕭君涵便在這時候抬起頭,正視著靖帝道,“父皇,今日之事因兒臣起,還請父皇不要怪罪其他人。請父皇保重龍體。”


    聞言,靖帝臉上的神‘色’緩和了幾分,哼了一聲道,“朕怪你做什麽?這事兒又不是你躥撮的。”


    隻是他話這麽說了,可臉上的表情顯然是認為蕭君涵有在其中躥撮的成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蕭君涵不敢辯駁,卻聽靖帝又繼續道,“罷了,你們都起來吧。你們想要看到朕立太子,無非是想要求一個心安。朕就給你們個心安。”


    聽到這話,蕭君涵低下的頭頓時閃過一抹笑意來。


    靖帝將他的表情收在眼底,又重新問向蕭君涵道,“你方才說,覺得敬王適合做太子,是麽?”


    蕭君涵心頭一跳,勉強笑道,“是。”


    “朕倒是覺得――”


    靖帝說到這裏,便見蕭君涵的臉上閃過一抹期待和興奮來。


    可靖帝的話頭卻是微微一轉,繼續道,“其實,朕也覺得,敬王適合入主東宮。”


    東宮是哪裏,太子的寢宮。


    靖帝這話,明擺著就是認同立蕭君夕。


    自從獵場之事以後,蕭君涵自然不會傻傻的以為蕭君夕還是以前那個病秧子。況且沈婧慈已經知道那個溫神醫的身份,蕭君涵也就明白,蕭君夕的身體怕是大好了。


    既然大好了,那就不存在病弱之體不適合當皇帝了。也就是說,他除掉了一個蕭君奕,卻又迎來了蕭君夕這個敵人。


    尤其是靖帝這話一出,更是叫蕭君涵心中的警鈴大作。


    雖然蕭君夕也在這個時候跪下來說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可那些話無非是,“父皇正值盛年,如日中天,何須考慮這些事情?”


    聽起來就是冠冕堂皇的話,卻叫靖帝龍顏大悅。


    “行了,朕不過是說一句玩笑話罷了,瞧你們緊張的。這事兒容後再議吧,朕知道,朕老了,你們的年紀也都大了。可是這立皇儲是大事,須得慎重,改日朕再與你們好好聊聊。”


    說完這話,靖帝便抬手示意。一旁的林公公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尖聲道,“眾位朝臣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眾位朝臣目送著靖帝離開,每個都各懷心思。有那歸附敬王的,自然心中帶著喜悅,可是跟著齊王的,臉‘色’便沒那麽好看了。


    而處於話題中心的兩個人,卻是並排走到前頭。不管是心裏作何想法,臉上卻是萬年不變的無動於衷。


    到了宮‘門’口,蕭君夕和蕭君涵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倒是蕭君夕當先拱手笑道,“皇兄,本王便先走了,告辭。”


    蕭君涵似笑非笑的磨了磨牙,擠出一句話來,“三皇弟走好不送,你大病初愈,小心些才是。”


    這話一出,蕭君夕便知道自己身子大好的事情瞞不住了,他勾起一抹笑意來,道,“有勞二皇兄掛念了,不過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本王相信古人不欺我。”


    “那樣最好。”


    蕭君涵臉上的笑意都快維持不住了,卻仍舊站在原地,目送著蕭君夕的背影離開。


    那目光裏帶著的火氣,幾乎想要將他給灼燒了。


    “你說什麽?”


    蕭君涵一回府,直接便去了沈婧慈的院子裏,將早朝之事跟她說了一遍,剛說完,沈婧慈便麵‘色’大變。


    “這麽說來,皇上竟然有意要立敬王?”


    蕭君涵麵‘色’‘陰’沉道,“你還說讓本王做一回賢能呢,如今倒好,倒是給別人順水推舟了!”


    他越想越生氣,當初可不就是自己的話讓靖帝那麽說的麽。


    沈婧慈也蹙起了眉頭,這位皇帝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隻是這話她卻隻能憋在心裏,不能說出來。畢竟這非議皇帝的罪名,她可是擔待不起的。


    念著,沈婧慈轉過來安慰蕭君涵道,“無妨,皇上不也說了麽,他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就算是他真的有意要立太子,那也要看眾位大臣們的意見吧。再說了,如今這朝中,歸附於咱們的臣子們占了多半,隻這一點,敬王就比不過的。”


    還有一個原因,沈婧慈沒有說出口。她沈家的勢力隻‘交’出了不及十分之一,那些在她手下的人脈,亦是一道助力。


    當然,這個她是不會跟蕭君涵說的。至少在自己的位置沒有完全穩固之前,她就不會‘露’出自己的底牌,對蕭君涵也不可以。


    聽了沈婧慈的話,蕭君涵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他歎了一口氣,又將沈婧慈摟了過來,低聲道,“慈兒,眼下本王的心裏不安的很。好不容易整垮了一個,卻又來了一個,這樣下去可怎麽是個頭兒?”


    蕭君涵現在已經有些心浮氣躁了,可靖帝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做皇帝的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就容不得當兒子們的有異心。蕭君奕是個蠢貨,所以才會起兵造反,可他不同,即便是再忍不住,他也得好生忍著。


    想要得到那個萬人之上的位置,便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單看他能不能熬的過去了。


    沈婧慈難得見這個男人脆弱的一麵,心中一軟,便反握著蕭君涵的手,輕聲安撫道,“王爺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也會永遠站在你身邊支持你。”


    聞言,蕭君涵的眼中有一抹一閃而逝的感動,他剛要說話,忽然聽得外麵有丫鬟的聲音傳來。


    “王爺,王妃請您去一趟。”


    蕭君涵不耐煩的問道,“可曾說了何事?”他這些時日越來越不待見秦婉怡了,成日端著規矩,不肯做錯一步,哪裏有沈婧慈這般通透?


    偏偏這是靖帝賜的正妃,他便是心中有不滿,也不敢表現在臉上,生怕被靖帝怪罪。


    那丫鬟遲疑了一聲,這才回道,“王妃隻說讓您過去,說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親自向王爺說。”


    聽了這話,蕭君涵有些難做道,“慈兒,要麽你等我一會兒,我先去一趟?”


    沈婧慈縱然心中有百般不願,可也隻能做出大度的模樣來,“王爺隻管去吧,王妃姐姐說不定真的是有要緊事情呢,妾身等著您便是了。”


    見她這麽懂事兒,蕭君涵的心中更加的偏向她了,趁著她不注意,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道,“那你等著,本王去去便回。”


    沈婧慈不妨被他偷了香,頓時羞紅了臉,嬌聲道,“王爺――”


    她的聲音刻意帶上了幾分媚‘色’,蕭君涵一聽,便覺得下腹一緊,而後咽了口吐沫,在她的臉上掐了一把,道,“等著本王。”


    說完,蕭君涵便匆匆的去了,隻是那腳步裏,卻多了幾分的急不可耐。


    他離開的時候,掀起的簾子帶進來一股冷風來,直叫沈婧慈猛然打了個寒顫。


    沈婧慈目送著蕭君涵離開的背影,緩緩的‘露’出一抹冷笑來。她倒是沒想到,如今這秦婉怡也學會爭寵了,可惜,不管那秦婉怡再如何的自作聰明,也抵不過她的手段!


    一個不能為蕭君涵出力的家族和‘女’人,注定是得不到蕭君涵的心的。哪怕現在她擔著一個正妃的名號,可將來蕭君涵君臨天下的時候,隻有自己配站在他的身邊!


    其他人,任憑是誰,都不可以!


    下朝之後,靖帝難得的沒有去禦書房,而是直接去了葉貴妃的宮殿。


    葉貴妃正在殿內看書,有日光照在她的臉上,映襯的她麵龐柔和而美好。


    靖帝一時恍惚,竟然以為回到了當年。


    那個時候,葉皇後也是這般的在宮殿內等著他。她的麵前會放著一個小小的茶爐,上麵溫著頂級的雪山霧尖,茶香嫋嫋裏升騰出她的模樣來,令人有再多的煩惱,也會被這樣的情景驅散幹淨。


    本書來自l/32/32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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