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誰也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眨眼間,冰涼邦硬的槍口散發著濃濃的火藥味,離龍向光的腦袋隻有咫尺的位置。


    槍口頂在龍向光的頭上,那種感覺讓他全身肌肉情不自禁地繃緊了。


    因為是在熊家大宅中,所以龍向光有些放鬆,但讓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人會在這裏襲擊他,突然之間的變故讓他內心慌了一下,但經驗老道的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朋友,別衝動,有什麽都好商量!”龍向光不敢亂動,槍口散發出來的火藥味,讓他明白到這把槍不久前才剛開過火。


    “龍向光,你別亂動,不然我可要開槍了!”一個粗粗的男音惡聲惡氣地說著,同時用槍在他頭上按了按。


    龍向光聽著聲音,感覺到似乎有些怪異,他努力去回想有這樣聲音的人是誰,但卻怎麽也想不起自己認識過這樣的一個男人。


    身後的人說了這句話後,就不再言語了,龍向光也隻得站在那裏,雙手cha在衣袋中,一動也不動。


    他在等待著對方鬆懈的機會!


    “哈哈!”


    身後傳來那人得意的笑聲,龍向光等地就是這個機會。


    趁身後來人走神的功夫,龍向光猛地轉身,雙手從口袋中伸出,右手閃電般抓住對方持槍的手腕,另一隻手一把就奪下了手槍。


    “唉呀!”熊琦鑰帶著哭腔的叫聲響起,伸手揉著被龍向光抓疼得手腕,“向光哥,你幹什麽啊,把我捏疼了!”


    龍向光鬆開熊琦鑰的手腕,沒好氣的說道:“小鑰,這種玩笑是能開的嘛,傷到怎麽辦?”


    “沒事的,我槍裏沒裝子彈!”熊琦鑰沒好氣的說道,朝他皺了皺鼻子做著鬼臉。


    龍向光將彈夾拔出來,看了看沒子彈,然後又伸手拉動了下槍栓,一棵黃燦燦的子彈從槍膛裏麵跳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怎麽會,裏麵怎麽會有子彈呢,我剛才明明把子彈都取下來了啊!”熊琦鑰嚇出了一身冷汗,不由一陣後怕,幸虧剛才沒有開槍,要不然就會闖出大禍了。


    龍向光也是出了一身冷汗,他沒想到自己那麽多槍林彈雨都沒事,卻差點死在一顆漏裝的子彈上。


    “好了好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最多下次不玩了,還不行,哎哎,別把我的槍拿走啊!”


    龍向光不管熊琦鑰的哀求,將手槍揣進口袋,向屋裏走去。


    進了屋門,龍向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邊的趙誌。


    這個年輕人身著一身西服,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不過臉色有些蒼白,一看就是那種失血之後的蒼白。


    看了兩眼趙誌,龍向光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熊爺爺好!”龍向光跟熊希齡打著招呼,然後又扭頭朝熊耀陽道:“耀陽,還久沒見了啊!”


    “是啊,小光你也是有一年多沒見了吧,嗯,看上去高了,也更壯實了啊!”熊耀陽跟龍向光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都十分要好。


    和兩個人打完招呼,龍向光將目光落在了趙誌身上。


    剛才三個人說話的時候,趙誌在一旁隻是微笑看著,沒有說話,等龍向光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時,於是先打了招呼:“你好,我叫趙誌!”


    “龍向光!”龍向光的話十分簡短,其餘的什麽也沒說。


    趙誌沒有介意,他看出龍向光就是這種性格,話很少,但也是個熱血漢子。


    幾個人坐下後,仆人們給幾個人送上茶來。


    熊耀陽先開口道:“小光,你最近怎麽樣,偵緝隊裏還好吧!”


    龍向光眼含深意的望了望趙誌,這才回答道:“就那樣,每天抓幾個賊,破幾個案,除了累點,也沒啥!”


    熊希齡關切的說道:“為國家盡力,為百姓分憂,是警察應該做的,既然做就要做好,另外千萬不能當漢jian,不然你會罵名千載,死了都沒臉去見祖宗的!”


    龍向光點了點頭,又說了幾句話,就要向三個人告辭。


    熊希齡也知道他公務繁忙,於是也沒有強留,而是和熊耀陽、趙誌將他送到了屋門口。


    龍向飛轉頭盯著一邊的趙誌,看了好一會才說道:“最近沒事,不要出門,外麵最近會很亂,希望你別去惹事!”


    趙誌沉穩的點了點頭,應聲道:“我會聽你的勸告的,在事情沒有平靜下來之前,不會隨便出去!”


    “那就好,我先走了,今天來我隻見到了熊爺爺和耀陽,其他人我誰也沒看見!”


    趙誌聽了他莫名其妙的話,哈哈笑了。


    就在這個時候,熊琦鑰從柱子後麵跳了出來,大聲喊道:“好啊,看到了他們,就是沒看到我,看來向飛哥你真是偏心啊!”


    熊琦鑰這麽說著,跳到龍向飛麵前,朝他把手一攤,俏皮的說:“把我的槍還我!”


    “什麽你的槍!”龍向飛一邊說著一邊將那把手槍拿了出來,在手中把玩著,嘴角邊lou出一jian笑。


    “好啊,明明把我的槍搶去了,還說沒有,不信我搜搜看!”熊琦鑰看上去一點也不聽他的解釋,伸出手就去抓龍向光的衣服。一點也沒有女孩子的樣子。


    龍向光無奈,得從將那把手槍又塞回到熊琦鑰手中。


    熊琦鑰手槍失而複得,高興的抱著槍,跑到別的地方去玩了!


    看著熊琦鑰遠去的背影,龍向光的目光中閃爍過一絲異樣的神情,但隻是一閃而逝,熊希齡和趙誌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


    “好了,我也要走了!”龍向光拉開了院門,走了出去,回身說道:“最近你們多當心,盡量少出門,我會吩咐偵緝隊讓他們也不來打擾你們!”


    熊耀陽點了點,他明白這個道理。


    北平警察局這麽興師動眾,估計是日本人向他們施加壓力了,所以他們不得不進行挨家盤查,外出的話,遇到警察盤查,誰也不能保證平安無事,畢竟龍向光隻是個偵緝隊隊長,甚至偵緝隊中也有跟他不對付的人。


    所以還是待在家裏安全一點。


    說完這幾句話,龍向光走到挎鬥摩托旁,抬腿跨上去,擰著了火,嗡嗡著向胡同外駛去。


    趙誌沒有送到門口,他站在屋子的門口外,似乎思索著什麽。


    ……


    段祺瑞執政府舊址,位於東城區鐵獅子胡同,現在就是二十九軍駐北平軍部及冀察政務委員會的所在地。


    二十九軍的軍部設在南苑,這裏主要是宋哲元處理政務的地方,而不是二十九軍軍事決議製定的地方。


    原本清代這裏有三座府第:東為和親王府,中為貝勒斐蘇府,西為和敬公主府。


    和親王府的前身是貝子允禟府第。雍正十一年世宗五子弘晝改建為和親王府。貝勒斐蘇府,是清初恭親王常穎的府第。清末,兩府內的建築全被拆除,重新建造了三組磚木結構的樓群,中間的主樓為歐洲古典式灰磚樓,東、西、北各有一座樓房。


    秦陽現在就站在門外,看著這片雖有數百年曆史,但卻是已經麵目全非的府邸。


    這次進北平,他是應宋哲元之邀前來的,安頓好之後,自然要來見宋哲元一趟,不然也說不過去。


    所以在萬籟聲家休息了一個晚上,秦陽就來了這裏。


    對於北平,秦陽是比較熟悉的,雖然那是新的幾十年後的北平城,街道和建築大多不同了,但他並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這裏。


    看了看院門口掛著的巨大牌子,上麵白底黑字書寫著“冀察政務委員會”,秦陽覺得有些諷刺。


    國民黨政府為了迎合日本“華北政權特殊性”的要求,竟於193511月26日下令撤消北平軍分會、冀察綏靖公署,而於12月18日成立了“冀察政務委員會”,漢jian王揖唐、王克敏等均參與了政務,這實際上是變相的“自治”,把冀察兩省置於中國行政區域之外。


    曾經的抗日先鋒宋哲元出於自身考慮,竟然放縱並默許了日軍和漢jian的分裂活動,這也是他人生中的汙點吧。


    秦陽這樣想著,朝大門口走去。


    門口的兩名哨兵看到了身著便裝的秦陽,舉槍將他攔住,喝道:“站住,這裏是政府重地,閑人免入!”


    秦陽心中頗為不快,但按耐住沒有發作,他從懷中掏出宋哲元的那份邀請函,展開來給哨兵指著上麵鮮紅的大印:“看到沒有,這是宋委員長的邀請函,我可以進去了嗎?”


    哨兵忙不迭的點著頭,連忙讓了開來!


    秦陽邁步向裏麵走去,走進了院子中。


    一個人從院中急匆匆的走出來,和秦陽擦肩而過!


    秦陽隨意的一瞥間,看到了對方禮帽下那張典型的日本人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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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力作《譯天道》書號1224592,試看魔武廢人念塵如何縱橫異界,!七色花、花七色,以魂入道,天道亦是道,萬道為一道,一道為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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