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宛平城的南城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隊二十九軍的士兵從裏麵迅捷的奔出來,沿著城外的小路,一路向西南奔去。


    昨天剛下的小雨,雖然雨並不太大,但地麵到現在還沒有幹燥,一些野草的葉子上還掛著點點的水珠。 腳一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輕響。


    隊伍行進的非常迅速,很快就遠離了宛平城。


    又往前走了大概一裏多地,隊伍從小路上下了土埂,拐進了青紗帳,在茂盛的莊稼中中快速行進著。


    “誰?”


    隊伍的前方傳來一聲低喝,接著有人回了一聲“是我”,接著哨兵就不說話了,看來都認識,


    隊伍停了下來,隊伍中的人們端著槍,警惕地向四周圍看著。


    鄧鴻天從隊伍的中間位置大踏步走到了隊列的前頭,一眼就看到對麵的鐵頭。 跟她們不一樣,鐵頭是一身花花綠綠的迷彩服,就連臉上也塗抹地花花綠綠的,如果往草地中一趴,根本分不出哪裏是人哪裏是野草。 跟在他身後的幾個特戰隊員也是同樣的裝束。


    “鐵頭,你,你這是從哪弄來的,太厲害了!”鄧鴻天被鐵頭的迷彩隊服給驚住了。 說實話不光是他,其他的戰士也都看呆了。


    他們覺得,自己臉上塗的大紅顏料,跟人家一比,簡直是魯班門前弄大斧,丟人到家了。


    鐵頭似乎已經習慣了人們驚奇的眼神。 嘿嘿一笑說道:“看到我身上地衣服了嗎,這是特戰隊製式戰鬥服,還有好幾套呢,分別是叢林、山地、雪地和城市的,另外我們好東西還多著呢!等有機會讓你開開眼!”


    自從打定主意把鄧鴻天拉進特戰隊後,鐵頭是隻要有時間就不遺餘力地**他,這不又開始**上了。


    果然。 鄧鴻天一聽鐵頭這麽說,眼珠一下子亮了八度。 忙不迭的點著頭,“好好,這才是哥們,有時間我非好好查一下你的家底不可!”


    “鐵頭,廢話少點,馬上行動!”對講機中傳來了秦陽的聲音,鐵頭這才想起剛才兩個人說話的時候。 對講機忘關了,不由得尷尬地摸了摸大光頭,回了句,“明白,教官!”


    關上對講機,鐵頭轉過身來說道,“日軍第一大隊事先在宛平城周圍布置了不少的偵察兵,看來對我們很重視。 都已經被我們幹掉了。 一時半會他們還發現不了咱們地蹤跡;不過部隊必須要迅速穿過這片地區,趕到盧溝橋,一旦日軍察覺到自己的偵察兵被幹掉了,肯定會再派人來地!”


    “好,明白!”鄧鴻天自然也知道,於是回過身去。 低喝道:“往後傳,加快速度!”


    身後的士兵立刻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給他身後的另一個人,命令一個接一個向後麵傳去。


    以鐵頭他們特戰隊員在前開路,隊伍的行進速度驟然加快,一頭紮進茫茫的荒草中,就宛如蜿蜒舞動的巨龍紮入翻滾不定的雲海中一般。


    等隊伍過去了大概十幾分鍾,荒草中發出一陣沙沙地聲音,十幾個日軍的偵察兵鬼鬼祟祟的竄了出來,看了看見沒有什麽動靜,就分散開來。 把這片區域重新監視了起來。


    時間不算太長。 隊伍就趕到了盧溝橋二十九軍的陣地。


    現在這裏駐紮的是132師第2旅第一團,而且為了這次夜襲戰。 還把二團的一個營掉了過來,帶隊的就是團長過家芳。 吉星文團長和金振中營長也親自趕了過來。


    如果不是秦陽改變了盧溝橋事變的結果,金振中營長應該是被一顆炮彈地碎片撕裂了大腿,身負重傷的結果,沒準還躺在宛平城裏養傷,不可能現在這樣活蹦亂跳的出現在盧溝橋。


    在傍晚,第二團就已經提前趕到了,就剩了做為向導隊的鄧鴻天那個營。 為了以防鬼子知道宛平城內的虛實,鄧鴻天他們都是偷著運動過來的。 為了這,橫川損失了二十幾名分布在宛平城外地偵察兵。


    隊伍剛一kao近了一團的陣地,哨兵就發現了,連忙問道:“口令!”


    “百鬼夜行!”鄧鴻天連忙應到,在夜間行動,如果對不上口令或者對錯,哨兵那可是會毫不猶豫開槍的


    “大鬼殺小鬼!”哨兵應了一聲這有點滑稽的口令,然後把步槍收了起來。


    看著漸漸kao近陣地的隊伍,哨兵看著就忍不住想笑。


    鄧鴻天他們都是在臉上被塗上了洋紅的顏料,甚至有的人把頭發還染成了藍色,看上去怎麽看怎麽像龍王廟裏的夜叉。 這要是不知道的,半夜遇上非嚇個半死不可。


    “鄧連長,你們還真是百鬼夜行,哈哈!”哨兵咧著嘴笑著,把路讓開了。


    鄧鴻天他們一陣風一樣的衝了進去。


    一團負責夜襲地部隊早已經準備好,和二團地那個營待在一起,就等鄧鴻天的這個連了,這次並不是那兩個營全都去,而是從中挑選了一部分精銳,一共150名大刀敢死隊隊員。


    隊員們有地身背短刀大刀片,這是近戰的隊員,有的手持長矛般的大刀,這是遠戰的隊員,大刀片都磨得鋥光瓦亮,腳穿布底靿鞋,頭箍黑巾,身穿黑衣,每人都抹一個大紅臉,那樣子真像是民間傳說的黑煞神,又像舞台上的索命黑判官。 有的用鍋底灰抹臉,不認識的還以為是張飛顯靈了呢。


    一見鄧鴻天過來了,吉星文他們立刻走了過來。


    “團長,營長!”鄧鴻天敬了個禮。


    吉星文上下打量了一下紅麵藍發的鄧鴻天。 和他身後那一幫子同樣打扮地戰士,滿意的點了點頭,“嗯,不錯,有點閻王爺手下鬼差的微風,日本兵是小鬼子,你們是大鬼。 今天就是要大鬼捉小鬼!”


    “團長你放心吧,這次保證讓小鬼子人頭滾滾。 血流成河!”鄧鴻天把胸脯拍的啪啪山響。


    “好,團指揮部從現在起設在這裏,我就等在這,等著你們的好消息!”說完這句,吉星文大手一揮,“出發!”


    隊伍魚貫而出,過了橋就鑽進了青紗帳。 沿著高粱地之間的小土路向前急行著。 天氣十分陰沉,微微的小風吹來,戰士們沒人出聲,都低著頭悶行著。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夜襲隊十分順利地趕到了龍王廟駐屯軍兵營。


    龍王廟是一所廢棄地小廟,日軍的指揮部就暫時設在了這裏,圍繞著小廟地周圍是日軍的營地,用鐵絲網圍著。 營門口建了個警格子,兩名日軍的哨兵kao在柵欄上,頭一點一點的,似乎是困了。


    鄧鴻天他們伏在不遠處外一處田埂上,伸手指著說道:“看到沒,那就是龍王廟。 早就廢棄了,大門沒有,四周的院牆也都是缺口,想進去很容易的!”


    “現在主要的是如何不出聲地幹掉哨兵,而不被鬼子們發現!”過家芳扭過頭看了看伏在草叢中的鐵頭,“鐵頭隊長,看你們的了!”


    “沒問題!”


    鐵頭伸出手指打了個手勢,兩名特戰隊員一躍而起,悄無聲息地向鬼子的哨兵掩去,很快就接近了哨兵。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朝對方點了點頭。 然後身體猛地跳起,居左的特戰隊員手中的特戰匕首寒光一閃。 鬼子兵的頸間就噴出一團血霧,身體倚著木樁軟軟的沒了動靜。


    右邊地鬼子兵眼睛還沒睜開,脖子被特戰隊員別住,猛地一扭就斷了頸椎骨,一聲沒吭的滑倒在地上。


    “上!”見那兩名隊員幹淨利落的解決了哨兵,朝這邊打了個手勢,過家芳他們心頭一喜,手一揮下了命令。


    大刀敢死隊的隊員們蜂擁而上,搬來木柵欄門,潮水一樣的衝了進去。


    營地中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看來鬼子們沒有想到會有人敢來夜襲,都放鬆警惕地熟睡著。 這倒便宜了敢死隊的隊員們。


    來到屋前,用大刀撩起門簾,戰士們彎腰就撲了進去。


    帳篷裏,十幾名日本兵都拖了上衣,腳朝裏、頭朝外睡的正香,時不時的有人打兩個鼾。


    鄧鴻天手裏拎著大刀,一個箭步就跳到鬼子的頭前,手中的大刀高高舉起,掄圓了就是一刀,大刀帶著風聲落下,鬼子的腦袋哢嚓一聲跟身子分了家,滾落在地上,鮮血噴泉一樣的噴湧了出來。


    鄧鴻天身上和臉上被噴濺的都是鮮血,他滿不在乎地伸手抹了把臉,大刀接二連三的劈向其他地日本兵。


    跟隨一起闖進來地其他隊員在他動手的時候,大刀也毫不留情朝著鬼子砍去,一顆顆鬥大地腦袋不斷的掉落地上,伴隨著噴出的是那熱烘烘的鮮血。


    一名日本兵被響動驚醒了,剛睜開眼,就看到了鄧鴻天那張大紅臉和藍色的頭發,再配上那殺氣四射的大眼,讓他以為見到了閻王爺的鬼差了呢,尖叫一聲竟然伸手撩起被子蒙在頭上,縮成一團不動了。


    鄧鴻天大刀一順,刀尖狠狠地紮進了被子中,鬼子一聲悶哼,接著從刀尖cha進去的地方鮮血噗的冒了出來,轉眼就濕透了棉被。


    鄧鴻天抽出大刀,跟著又是一刀,一連捅了三刀,這才罷手,xian開被子一看,鬼子已經死的不能再透了。


    在隊員們大刀揮舞下,屋裏的鬼子很快就被幹掉了。 人們立刻從屋中撤出來,奔向其他的屋子。


    這個時候,整個營地中到處都是喊殺聲,到處都是大刀揮動的寒光,到處都是鬼子的慘叫。


    “快,別讓他們都把鬼子搶走了!”鄧鴻天大吼著,帶著自己的戰士又撲向了一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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