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一撐,鐵頭如同飛燕一樣向城牆外滑落下去。


    見鐵頭飛出了城牆外,鄧鴻天的心都提溜到了嗓子眼。 他快步來到城牆邊,探出身體向城牆下麵看去。


    城牆外,鐵頭就像一顆從天而降的流星一般,攜帶著呼呼的風聲往地麵墜去。 兩耳邊強勁風聲呼呼地響著,疾風吹的鐵頭都忍不住眯上了眼睛。


    眼看距離地麵越來越近,鐵頭卻還沒有一點反應,城牆上的二十九軍戰士們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人人都為鐵頭捏了一把冷汗。


    就在人們認為鐵頭已經無法避免摔在地上的結果時,一幕讓他們目瞪口呆的情景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右手抓緊繩索沒有鬆手,鐵頭的左手伸到腰間及時的按下了製動,滑輪突然收緊,將繩索死死卡住,結果他的身體奇跡般地在距離地麵不到一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鬆開手中的繩索,鐵頭麻利地從身上摘下了攀登繩,然後回身朝城牆上的士兵們揮了揮手,示意他一切平安。


    城上的人們都長出了口氣,感覺自己那已經提溜到了嗓子眼的心又落回了原處。 剛才真是太驚險了,許多人連大氣都沒敢透。


    鐵頭的垂直降落雖然看上去十分帥氣瀟灑,但當中所存在的危險同樣也是非常大的,如果反應稍微慢一點,那麽。 他的身體就將和大地做一次最親密地接觸。


    三十米的高空墜落,其結果可想而止!


    能夠做到這樣收放自如,要知道鐵頭可是在經曆了上百次的苦練之後,甚至幾次險死還生的過程才練成了!


    解開攀登繩之後,鐵頭迅速地跑向剛才被擊斃的那十幾個日本兵的那裏,把他們的三八大蓋步槍和子彈盒、背包什麽地一股腦全摘了下來,放到事先準備的一個口袋中。 很快他就轉了一圈。 把十二支三八大蓋和2400發子彈全都打了包。


    抱起來感受一下那沉重地分量,鐵頭也被壓得咧了咧嘴。 這才扛起口袋向剛才下來的地方跑去。 在那裏,城牆上已經事先放下了一根繩子,繩子這頭拴了一個大荊條筐。 鐵頭隻要把步槍放進荊條筐中,城牆上就可以把這些東西拉上去。


    把口袋順到大筐中,然後看著大筐搖搖晃晃地向上升去,鐵頭拍了拍手,得意的朝城牆上的鄧鴻天喊道:“鄧黑子。 東西拿到了,咋樣,俺沒有吹牛吧!”一邊說著一般伸手拉過來剛才下來的時候使用的那根攀登繩。


    “行啊,鐵頭,你小子趕上演雜耍的了,哪天沒法活了可以去賣藝!別廢話了,快上來!”鄧鴻天心中佩服,不過嘴裏可不服軟。 朝鐵頭喊道。


    “你等著,等我上去之後,看我怎麽收拾你!”鐵頭一邊將攀登繩固定在自己地腰間,一邊朝鄧鴻天吼著,似乎頗有回去**鄧鴻天的意思。


    鄧鴻天滿不在乎地嘿嘿一笑!


    眼神一瞟,鄧鴻天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身子撲到垛口邊,朝已經開始往上移動的鐵頭吼道,“鐵頭,快,後麵有鬼子上來了!”


    “什麽!”鐵頭在半空中回頭一看,見遠處的青紗帳中高粱不停地晃動著,偶爾能看到一些灰黃的小點出沒在其中。 他明白鬼子的第二批進攻部隊上來了。


    自己現在身處半空中,上不得下不得,這要是鬼子兵趕到近前,自己非成了目標鮮明的移動靶子不可。 想到這裏。 他地手裏加了把勁。 加快了自己上升的速度。


    城牆上的二十九軍士兵們一個個的瞪著眼,焦急的注視著不斷往上升來的鐵頭。 心裏都為他默默地鼓著勁。


    在手腳並用下,鐵頭很快就上升了有十多米,已經到了城牆地中央部分,如果順利的話,再用不了幾分鍾,他就可以爬到城頭,那會就安全了。


    就在這個時候,鬼子三八大蓋槍那清脆的“啪鉤”聲在遠處響了起來,接著鐵頭的身體周圍方圓五米內冒起一串串白煙,跟著有火星迸射而出。


    鬼子開槍了,目標自然是正懸在城牆上十分明顯的鐵頭,一下子使鐵頭陷入了危機之中。


    鄧鴻天擰著眉毛,嘴角抿出了一道冷硬的弧線,一把抄過身邊的機槍,喀喇一下將子彈上了膛,對準那些鬼子兵們就開了火。


    子彈在青紗帳中刷刷地穿梭著,把一些高粱的葉子和枝幹打的秸稈亂飛、紛紛揚揚。 但是鬼子兵也學狡猾了,滑溜的在青紗帳裏麵轉來鑽去,鄧鴻天地一梭子子彈隻是打傷了一名鬼子兵地胳膊,其他人都沒被擊中。


    戰士們紛紛將步槍對準了對麵的敵人,步槍聲就像爆豆一樣響起,鬼子兵一時間抱頭鼠竄,東奔西跑。


    等戰士們地射擊稍緩,一名上了些年紀的鬼子老兵蹲在一個隱蔽的角落中,透過高粱秸稈之間的縫隙朝鐵頭窺測了一下,然後把步槍端了起來。


    “——啪——!”


    一聲槍響傳來!


    鐵頭一聲悶哼,身體猛地抖動了一下,本來迅速上升的速度陡然放緩,最後更是停了下來。


    仰起頭來,鐵頭看了一眼血流如注的左小臂,暗自叫了聲不好。 胳膊受傷,上升速度必然大打折扣,這樣的話自己很可能真做了鬼子的活靶子。


    看了還有十多米距離的城頭,鐵頭迅速地做了決定,他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在腰間一按,本來卷起來的攀登繩呼呼的又被放了出來。


    在眾人驚駭地目光中,鐵頭就像剛才第一次下去時一樣。 迅速的滑向地麵。


    “鐵頭,你瘋啦!”鄧鴻天一聲厲吼,一下子撲到了鐵頭拴著繩索的地方,雙手抓住繩子往上猛拉,一邊朝身邊的士兵們罵道,“你們他媽的傻愣著幹啥,還不幫忙!”


    士兵們這才如夢方醒的伸出手。 抓住繩索猛地往上拉動。 但可惜的是,鐵頭已經從半空中滑到了地麵。 放開了繩索。 他們隻是拉上了一條空地攀登繩。


    鬆開攀登繩,鐵頭那沉重的身體猛地摔在地上,將地麵砸出了一片塵土。 這次鐵頭沒有了剛才地帥氣瀟灑,而是顯得狼狽了許多,胳膊受傷讓他沒辦法及時地收緊繩索,隻能提前收緊了繩索。


    從地上爬起來,鐵頭一把抹去嘴角邊被震出的鮮血。 咳咳地咳嗽了兩聲,暗罵道:“娘的,好不容易耍一次帥,竟然還落了這麽個結果,看來人不能裝b啊,要不當心挨雷劈!”


    到了現在,鐵頭反而平靜了,既然沒辦法逃避。 那麽就毫無顧忌的去麵對吧!這麽想著他一邊朝青紗帳奔去,一邊從身上扯出一卷繃帶,在行進中迅速地包裹著傷口,等跑到青紗帳邊緣的時候,傷口已經包好了。


    揮動了一下傷臂,感覺狀態還好。 鐵頭拔出了自己的駁殼槍,一縱身鑽進了青紗帳。 他要在裏麵跟鬼子們好好的打一場。


    城牆上,鄧鴻天血紅著眼睛,手中攥著那根攀登繩,一腳將旁邊第一個提議要鬼子武器地那個士兵踹出去多遠,使他仰麵朝天摔在了地上,“就你他媽的多事,鐵隊要是有一點意外,我活扒了你的皮!”


    士兵捂著肚子躺在地上,哭著說:“連長。 我錯了。 你給我幾個弟兄 ,我下去把鐵隊長救上來!”


    “放屁。 要是下的去,還至於出這事!”鄧鴻天怒不可遏,跟著又是一個耳雷子,把剛爬起來的士兵又打了個趔趄,差點再次摔倒。


    周圍的士兵望著暴怒中的連長,噤若寒蟬,沒有人敢再說話!


    注視著城牆下青紗帳中情形的鄧鴻天根本顧不上理他們了,這會鐵頭已經跟鬼子交上手了,暫時還沒事,但隨著時間地推移,鬼子越來越多,早晚要陷入鬼子的重圍之中。


    “都給我在城牆上看好了,鬼子來了哪個要是敢當孬種,老子回來斃了他!”鄧鴻天冷冷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士兵們,伸手抓住了那條攀登繩,將他重新扔下了城牆。


    “連長,我去吧!”士兵們看出了自己連長的意思,紛紛圍了過來,喊道。


    鄧鴻天看了一眼周圍親如手足的士兵兄弟們,雖然他有時候發了火又打又罵,但其實從心中把這些人當自己的兄弟看待。 見這些人發自內心地請求,感覺自己這連長沒白當。 不過,他還是一瞪眼罵道,“都給我閉嘴,我是連長,我說了算!”


    士兵們被連長給嚇住了,紛紛閉上了嘴巴!


    鄧鴻天來到城垛口前,邁步就上了垛口,站在上麵,往下一看,他的心裏已經冒出一股涼氣,差一點控製不住地又跳回城牆內。


    “娘的,這真不是人幹的事,真不知道鐵頭那家夥怎麽能下去!”到了這時候,鄧鴻天才理解到特戰隊員是如何的精悍。


    一咬牙,鄧鴻天雙手抓緊攀登繩,就要邁出城牆。 就在這個時候,一雙大手從城牆內探了過來,將他拽了回去。


    “鄧連長,你留下,我們去!”匆匆趕來的陽天華將抓住鄧鴻天的手鬆開,從他手中拿過那根攀登繩,朝另外兩名已經將各自的攀登繩係好的特戰隊員一點頭,“出發!”


    三個人幾乎同時縱身跳下了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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