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奉鐵路正陽門東車站,俗稱前門火車站,它位於天安門廣場東南角,是一座典型的歐式建築,在1959年新火車站建成之前,這裏每天都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


    1901年,為了軍事運輸需要和加強對北平城的控製,英國侵略者強行將鐵路從永定門一直延伸到了正陽門,伸到清王朝統治者的眼皮子底下。 對於此事,清政府沒有一點辦法。


    隻不過,當時的前門火車站連站房都還沒有建好,正式竣工並開通使用,則已經到了1906年。


    車站建成後,很快就成了當時全國最大的火車站,車站站房建築麵積3500平方米。 站內三座站台,長度377米,候車室總麵積達1500平方米。 它也是當時中國最大的交通樞紐。 站房建成後,車站也有了名字:京奉鐵路正陽門東車站。


    從它建成那天起,前門火車站就注定要成為曆史滄桑的見證者!


    1905年,革命誌士吳樾在這裏刺殺了“五大臣”; 1924年,馮玉祥在這裏發動了震動全國的“北京政變”,並將部隊駐紮在了這裏;1931年的‘九一八’事變後,500名北平學生組成的“南下救國示威團”也是從這裏出發,踏上了熱血與**之途。


    前門火車站是北平城內最主要的一個火車站,北到奉天、南到天津的客人都要經過這裏。 即使已經是深夜了。 依然是熱鬧非常。 來來往往地乘客們大多行色匆匆,迅速的踏上這道長長的站台,然後又從這裏離去。


    站台,即是,也是終點;既非,也非終點!


    在站台的一個角落中,幾個身著中式排扣黑色褲褂的男人聚在一裏。 將一個身材中等、神情陰鶩的中年人圍在了中間。 他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眼神卻警惕地不時掃過火車站地進站口。 好像在注意著什麽人。


    大熱天的,中年人竟然還是一襲黑色地大衣,頭上帶著禮帽,還帶上了一副大墨鏡。 但即使這樣,他依然時不時的用手往下壓一下頭上的禮帽,似乎謹怕被人認出來一般。


    站台上一片嘈雜,但這個角落中卻十分安靜。 而且還位於車站燈光無法照到的地方,光線比較昏暗,如果不是特別關注的話,根本注意不到這裏還有一群人在。


    “九爺,我想那個什麽秦陽,不一定敢找您的麻煩。 他一個小小的參議,就算手下有幾個人,又怎麽是咱們青幫上萬人地對手。 這次啊。 估計他也就忍了!”一個手下開了口,可能是見郭筱波一臉的緊張,想要給他寬寬心。


    另一個打手也隨聲附和著,“是啊是啊,以九爺您的身手,別說一個秦陽。 就是十個秦陽綁在一起也不是您九爺的對手,他要敢來,你一個指頭就戳死他了!”


    “你們他媽的就胡吹放屁吧!”郭筱波冷笑了一聲,接著開口說道,“你們當時沒在,不知道那兩個小娘們多厲害啊,要不是開始我偷襲把一個刺成了重傷的話,鬧不好那天死在那的就是我們幾個了!”


    幾個手下聽郭筱波這麽一說,一時間麵麵相覷的。 他們十分清楚郭筱波地個性,仗著身手不錯。 平常最喜歡個爭強好勝的。 很少有服軟的時候。


    這次要不是跟一個日本軍官為了在川島芳子小姐麵前爭風吃醋,也不會一時興起要去綁架黛兒!也就不會鬧到現在這個局麵!


    現在。 郭筱波自己竟然開始服軟了,那隻能說明戰魂特戰大隊和那個秦陽的確太厲害了,讓他不得不服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他們似乎該為自己小命的安全多考慮一下了。


    一個手下仗著膽子,開口問郭筱波,“九爺,那兩個女人真那麽厲害?”


    “我就沒見過那麽彪悍地女人,看上去挺秀氣的,結果刀子一拔就跟個母老虎似的,黑皮、山豬他們好幾個人都是折在她手中的!”郭筱波似乎又回憶起來當時的情形,特別是想到了最後江蘭那狀若瘋虎的舉動,到現在還讓他不自禁的心裏直冒涼氣,“還有後來那個女人,簡直他媽的不是人,整個一瘋子,我打斷了她不知道多少根肋骨,她就是不鬆手,一直到死了還緊緊抱住我不放,媽的,都是瘋子啊!”


    幾個打手一聽也心虛了,戰魂特戰大隊要是連女人都這麽強悍,那整體實力如何,即使用腳指頭也能想得出來!


    “要知道會是這麽個結果,打死我也不敢動那個念頭啊!”郭筱波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不過到了現在,再怎麽頓足捶胸也沒用了!他也隻能期盼能平安地離開北平,期盼秦陽不會追到天津去。


    一聲汽笛響起,火車隆隆作響著,緩緩地駛近了車站。 車頭上地車燈將熾烈的光芒投了過來,霎時間,整個站台上被照得亮如白晝。


    郭筱波被嚇了一跳,連忙將禮帽壓倒了最低,低著頭躲到了打手人群中!


    他有點後悔今天穿地這麽顯眼出門了,要知道這個,當初還不如換一聲普通的粗布褲褂,混雜在那些人群中反而更安全些。


    “——嗚——!”


    隨著汽笛的一聲長鳴,蒸汽機車牽引著車廂緩緩地停kao在了站台邊,車門被打開來,然後鐵板階梯也被放了下去,立刻從車上湧下來不少的乘客。 有下車的,也有在車上坐累了,下來透口氣的。


    車廂下麵則是拎著大包小包等著上車的乘客。


    站台上頓時熱鬧了起來。


    這趟車次地列車始發自滿洲裏,終點就是天津。 到了北京這裏,基本上已經沒多少客人了,車上空位置不少。


    等下車的人走地差不多了,郭筱波急忙檢票上了火車,找了個隱蔽角落的kao窗座位坐下,然後將大衣的領子都豎了起來,遮住了禮帽無法擋住的下半邊臉。 然後伏在車窗後麵從窗簾的縫隙中向站台上窺視著。


    這趟車在北平停kao三分鍾。 然後將直接開到天津,中途不會有任何停頓。 這讓郭筱波感覺更放心了些!


    在郭筱波焦躁的心情下,三分鍾地時間仿佛過了三十年一般,一直到他的耐心都要被消磨幹淨了,火車終於又響起了汽笛地尖嘯,然後車輪開始緩緩移動了。


    郭筱波長出了口氣,抬手將頭上的禮帽摘了下來放到桌子上,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自己頭上油光發亮的分頭。 愜意的吹起了口哨,頓時引起一車廂人的矚目。 見人們用各種眼光看著他,自認為已經擺拖了危險的郭筱波惡狠狠的罵道,“看什麽看,再看把你們地眼珠子都挖出來!”


    乘客們急忙將頭扭到了一旁!


    郭筱波刷的拉開窗簾,朝窗外瞟了一眼,口哨聲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了已經從進站口蜂擁而入的特戰隊員。 為首的正是秦陽和鐵頭和柱子!


    陡然和柱子那噴火的眼神相遇在空中,郭筱波後背上刷地一下子就濕了,一把抓起禮帽又按在了頭上然後俯下身去,希望對方沒有看清楚他。


    但柱子的一聲咆哮打破了他的幻想:“教官,那個王八蛋就在十一號車廂,我看清楚了。 不會錯!”


    郭筱波身子一擇歪,差點摔在地上,暗罵那大個子好變態的眼神,離這麽遠還能看到自己。 見特戰隊員向火車追來,他連忙朝站台上那十幾個打手喊道,“給我攔住他們,活著地我給五百大洋,死了的我給你家裏一千大洋!”


    一聽能給這麽多的大洋,本來還畏首畏尾的打手們眼也紅了,紛紛拔出手槍。 躲在柱子後麵朝特戰隊員射擊著。


    槍聲一響。 站台上亂成了一片,站台上的乘客們都被嚇壞了。 他們尖叫著、奔跑著,亂成了一鍋粥。 特戰隊的去路被他們給阻住了,一時間沒辦法過來。


    “打,給我打,給我往死裏打!”郭筱波尖叫著,一邊把一疊銀票從車窗裏麵扔了出來,落在了打手們眼前,“打死了他們,錢還有得是!”


    打手們瘋狂了,他們根本不顧及乘客地安危,朝著被隔絕在人潮那邊的秦陽他們不停地射擊著。


    火車的車輪終於還是慢慢的啟動了,隨著哐當哐當車輪撞擊車軌的聲音響起,火車開始慢慢地向車站外駛去。


    鐵頭他們也急了,從柱子後麵探出身子,手中的衝鋒槍不斷的噴出火舌。


    幾個打手中彈倒在了地上,而活著的打手立刻爬向他們身邊,將他們的銀票揣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繼續跟特戰隊對峙著。


    乘客們在慌亂之中奔向了站台地出站口,在心驚膽戰中離開了前門車站。 這樣一來,沒了乘客在中間攪局,戰鬥局麵立刻簡單了下來,在幾輪點射之後,郭筱波帶來地幾個打手都被撂倒了。


    “站住,你給我站住!”柱子拎著槍,朝著遠去的列車,發瘋一樣在後麵追著,一直追出了老遠,這才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


    鐵頭解決了站台上還沒死的打手之後,來到了秦陽身邊,低聲說道,“教官,那件事要不要告訴他一下。 ”


    “不用了,這件事我一個人去做就行了,人多了反而是累贅!”秦陽堅決地搖了搖頭,然後製止了鐵頭要求跟隨的請求,並囑咐他看好柱子。


    叮囑完特戰隊打掃完戰場後回去睡覺恢複體力後,秦陽自己則走向了車站的售票處,將一張到天津的車票錢遞了進去,然後拿到了一張三個小時後的車票。


    特戰隊員們都回去,倚kao在車站的柱子上,秦陽思索著自己下一步要怎麽去做!到了天津,那裏不是他的地盤,再想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的調用部隊是不可能。 所以,要事先把行動計劃想好,爭取做到一擊必殺,要不然打草驚蛇了就不好辦了。


    就在他苦苦思索的時候,三個小時很快就過去,火車也來了。 秦陽連忙檢完票,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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