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火車上跳下來之後,秦陽大口地呼吸著站台上清新的空氣!


    火車中通風不太好,基本上是全封閉的環境,而乘坐火車的人隨身攜帶著各種東西,鹹魚、臭豆腐、糕點,腳氣味,汗臭……,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讓人時間待長了,都有窒息的感覺。


    所以火車一到站,秦陽立刻從火車上跳了下去,離開了這個讓自己都快要被憋瘋了地方。


    天津火車站,始建於1889年,其前身唐胥鐵路則建於1880年。 當年為了供應北洋海軍、輪船招商局、天津機械局(兵工廠)需用的煤炭,李鴻章於1877年成立了開平煤礦公司,因煤炭外運到海邊的需要,而修建了唐山到胥各莊(今豐南)一段。


    從胥各莊到閻莊(今寧河附近)之間,則開掘運河,連接已有的薊運河,通至北塘海口。


    1880年10月,這條鐵路正式開工,全長9.67公裏,1881年11月8日通車,命名“唐胥鐵路”。 1887年唐胥鐵路延修至蘆台,1888年展築至天津,全長130公裏,命名為“津唐鐵路”。


    1892年5月,天津火車站西移半裏許在季家樓、火神廟兩村附近(即1987年天津站改建前址)建成了一定規模的車站。 移址後的車站,因地處海河東岸“老龍頭”地區,故俗稱“老龍頭”火車站.


    進入20世紀初。 因“庚子兵變”車站被毀,翌年(1902年)原址重建了更加完善的車站,命名為“天津紫站”,並在車站廣場中央構築“老龍頭”紀念碑一座(後拆除)。


    1911年,“天津紫站”更名為“天津東站”。


    到了三十年代,天津火車站因為連年戰禍地原因,並沒多大的發展。 。 但即使是這樣,在火車站的周圍。 依然形成了繁華的商業區。 不管是大的商號,還是在街邊擺攤的小商販,都是數量不少。


    現在的時間是淩晨,買賣商鋪大都還關門停板,沒有做生意呢,倒是街邊一些早點鋪子已經開了門,熱氣騰騰地天津包子。 酥脆香甜的油條,咬一口流糖地炸糕,還有那飄著韭菜花和木耳、金針菇的老豆腐,真是令琅滿目。


    走在街上,被早點鋪中的香味吸引,秦陽感覺到自己的肚子似乎還真有點叫了,他向街邊看了看,選擇了一家看起來幹淨一點的小吃鋪走了進去。


    鋪子不大。 但收拾得很整潔,擦得鋥亮的桌子,上麵擺著雕花筷籠,裏麵cha著一大把清洗的十分幹淨地竹筷。 另外還有幾個青花瓷的小提梁壺,裏麵裝滿了醬油、醋等調料什麽的。


    秦陽選了個kao近門口的位置坐了下來,隨手點了一斤油條、兩個黃米炸糕。 還有一屜包子,最後要了碗老豆腐。


    店老板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腰裏紮著白圍裙,頭上帶著氈帽,為人十分的客氣,秦陽點完吃食,他立刻下去了,很快油條、炸糕什麽的端了上來,老豆腐也隨後上來了。


    秦陽暗自點頭,對店老板一家的服務態度感到十分讚賞。 這讓他想起了在原來那個時代吃飯地情形:一張張死人臉。 掛著虛假的笑容。 讓人一看就生厭,點個菜要老半天。 往往是你都要吃完了,最後一個菜才姍姍來遲。 而且還貴的要死!


    看來有些東西不一定越發展越近步啊!


    秦陽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將一屜包子送下了肚,他的飯量一直比較驚人,這點飯對於他來說幾乎相當於墊墊底。


    就在秦陽吃的痛快的時候,在小吃鋪地門口傳來了一陣喧鬧聲,跟著一個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掌櫃的,行行好吧,賞小的幾文錢!”雖然聲音聽上去歲數不大,但是卻透著一股江湖的油腔滑調。


    接著,門口傳來掌櫃的沒好氣的聲音,“快走,快走,我這是小本生意,你們昨天已經來過了,今天怎麽還來!”聽上去老板十分的不悅。


    不過也難怪老板不高興,小吃店本來就是小本經營,每次從半夜起來忙活一上午也賺不了幾個錢,又怎麽有錢打賞這些小乞丐呢。


    小乞丐似乎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麵,一點也不著急著慌,他笑嘻嘻的晃動了手中的兩個牛胯骨,上麵拴著地十三個小鈴鐺隨著他地晃動發出了悅耳的響聲,清了清嗓子,領頭地小乞丐開了腔:


    “數來寶進街來,一街兩巷好買賣。 也有買也有賣,俐俐拉拉掛招牌。 金招牌,銀招牌,大掌櫃的發了財。 你發財我沾光,你吃糨的我喝湯。 我在那邊兒拐了個彎兒,


    我扭項回頭拜這家兒。 我拜了他,不拜你,你說傻子沒道理。 大掌櫃的真不錯,站在(這個)門口兒一個勁兒的樂,您把(這個)銅子兒給幾個,拿回家去好治餓。


    這位掌櫃的好說話兒,他留分頭、光嘴巴兒,身上穿著個藍大褂兒。 手裏邊搖著個白折扇兒,不扇屁股扇臉蛋兒!”


    說道這裏,領頭的小乞丐停頓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朝著小吃鋪的老板說道,“您大掌櫃的就行行好,隨便打賞小的幾個吧!”


    “沒有,沒有,快走,別在這妨礙我做生意!”老板還沒說話,老板娘先開了腔,而且吵起了鍋邊的勺子。


    見老板一家如此不識相,幾個小乞丐的臉色都變了,他們對視一眼,為首的小乞丐冷笑了一聲,“掌櫃的既然這麽不開麵,那兄弟們就給您好好唱一段。 助助興!”


    說著,牛胯骨這次更加是敲的叮當作響,小乞丐地跟著又開始了他的數來寶,不過這次的說詞都變了,連挖苦帶損的,把小吃鋪掌櫃的氣得夠嗆,差點背過氣去。 兩邊吵嚷了起來。 差點動了手。


    秦陽在裏麵見了這群小乞丐,心裏忽然一動。 似乎想到了什麽,他連忙朝外麵的老板喊道,“掌櫃的,讓他們進來,這錢我出!”


    見秦陽這麽說,掌櫃地也樂得有人幫他把事情給了了,趕緊讓開了路。 幾個小乞丐立刻蜂擁而入,來到了秦陽的麵前。


    領頭地小乞丐上下打量了一下坐在桌邊的秦陽,見他穿著長衫,頭上帶著禮帽,似乎很有其氣派的樣子,也不敢小瞧,連忙朝他打了個千(滿清是的請安方式),嘴裏說道。 “給您老見禮,祝您財源廣進、生意興隆!”


    秦陽心說我生意就是人命,要是興隆了那就是大麻煩了,不過表麵還要不能現出來,“好了,這是一塊銀元。 隻要你們幫我辦妥了一件事情,那麽就是你們的了!”


    幾個小乞丐眼睛立刻瞪圓了,他們乞討一天,也就是二十幾個銅子,上哪見過有人一給就是一塊銀元的,不過這也讓他們警惕了起來,不敢輕易答應秦陽提出的條件。


    領頭地小乞丐說道,“你先說說看,是什麽事情,我們能辦到肯定沒問題。 要是辦不到這錢我們也不能受!”


    秦陽右手拇指一彈。 將銀元彈到了那個小乞丐的麵前,等他伸手接住後這才說道。 “不管你們辦得到辦不到,這個大洋歸你們了!”


    “那謝大爺了!”小乞丐也不搞虛偽的推辭,而是將銀元揣進了兜裏,然後抬頭看著秦陽,“您說吧,到底什麽事?”


    “我要你們幫我找一個人!”秦陽見周圍沒什麽客人,於是壓低緩緩聲音說道。


    “什麽人?”領頭的小乞丐出聲問道。


    “郭筱波,青幫袁文會的九徒弟,應該是今天淩晨回得天津!”秦陽說出來他要找的人,看看這些小乞丐是不是能幫他找到,說完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麽,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們連青幫最近將有什麽活動也幫我查清楚的話,我再加一塊大洋!”


    聽到郭筱波三個字,小乞丐們臉上頓時色變,為首的小乞丐繃著小臉開口問道,“這件事我們不能接——!”


    秦陽一陣失望,但隨即小乞丐地一句話又讓他本來已經變冷的心重新熱了起來,“但我可以帶你去見我們老大,他應該能幫你這個忙!”


    見小乞丐們似乎有些辦法,秦陽十分高興,他讓掌櫃的拿了些早點,給下乞丐們吃。 小乞丐們千恩萬謝,幾乎是哄搶一樣將吃食一掃而光。


    他們一年也吃不一定能吃到這樣的東西一次,一般也就是大戶家辦紅白喜事,他們才有機會吃到人家宴席剩下的雜燴菜。


    等他們都吃飽了,秦陽結算了帳,跟著他們從小吃鋪中走了出來,沿著東西的大街向西走去。


    大街上,已經出現了一些行人,偶爾能看到站在剛開門地商鋪門口乞討的小乞丐,他們在開了店門準備做生意的商鋪門口蘑菇著!而一些店門口貼著“一應兄弟不準滋擾”字樣或者隻有符號的葫蘆式紅紙的商鋪乞丐們則過門不如,似乎沒看到一般。


    看來這些人都應該是跟自己遇上的這些一幫的,他們見了麵還互相打著招呼。


    一行人一直沿著大街出了城,又向前走了大概二三裏,就看到了一處七八間大房子的棲留所,在大門口不時的能看到乞丐們進進出出著。 看來這裏就是乞丐們的聚集地所在。


    小乞丐領著秦陽從大門進來後,直接奔了正房地左邊第二間,到了門外,問門外邊坐地一個乞丐,“竿頭在不在?”


    那個乞丐連忙回答道,“剛回來一會,估計是累了,正在屋裏睡覺呢!”


    “那趕緊喊他起來,就說有大買賣來了!”小乞丐說道。


    那個乞丐搖了搖頭,看來對他們的這個竿頭頗為忌憚,“你去吧,他剛睡著,我去了還不被他罵死!”


    “真沒出息,這點事都辦不好!”領頭地小乞丐罵了一句,然後叉著腰往門外一站,扯著脖子喊了一句,“大家快來看啊,天上掉銀元了呐!”


    話音還沒落,屋門刷的被人打開,從裏麵探出了一個睡眼惺忪的腦袋,向左右搜尋著,“哪呢,哪呢,我怎麽沒看到!”


    秦陽無語!


    從門裏探出頭來的,正是在火車上偷他錢袋的那個小男孩!


    小男孩這會也看到秦陽,被嚇得一激靈,嗖就縮了回去:


    “娘咧,這個大個子追這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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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能夠把情節敘述清楚,本章可能引用史料稍微多一點,請大家多多諒解啊!順便求一下票,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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