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隊鐵頭他們的出現,無形中使秦陽可能遇到的危險大大降低了。 有了他們的協助,秦陽就能夠更好地震懾袁文會,讓他不敢輕舉妄動,說起來還是利大於弊的!


    原本,秦陽不讓他們來為的是他們好。 他不希望他們卷入這次行動,畢竟在人家青幫的老窩中,一旦袁文會真的翻了臉,那麽秦陽他們極可能是被人家圍攻的局麵,要想在人家的重重圍困下拖身,並不是那麽容易的!


    不過現在鐵頭和柱子他們都已經來了,秦陽再說什麽都晚了,還不如幹脆地大鬧一場,讓在場的人們也知道一下,戰魂特戰大隊不是誰都能招惹得起的!


    這樣想著,秦陽安下心來,他端著紅酒,愜意的kao在牆邊,耐心的等待著袁文會和郭筱波的出現。


    在距離他大概十幾米外的另一個角落中,一身二十九軍軍裝打扮的鐵頭和柱子湊在一起,都是一隻手拎著酒瓶,另一隻手端著一隻盤子,盤子中則放滿了牛排、蛋糕這些吃食。


    兩個人一口紅酒,一口牛肉,吃的是滿嘴流油,不亦樂乎,渾然不在乎旁邊別的客人那鄙夷的目光。


    在這種雞尾酒會中,基本上沒人好意思大吃那些食物,那些東西都是用來擺樣子的,人們一個宴會往往連一杯酒都喝不完,吃和喝不是他們的目的,交際才是他們最想要的。


    要不怎麽被稱為交際酒會呢!


    相比之下,人群中大快朵頤地鐵頭和柱子他們這些特戰隊員則比較顯得另類了。 也難怪那些自詡為貴族的客人都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不過在場的人中有不少是二十九軍駐天津的38師軍官,客人們即使心裏鄙視,也不敢有什麽表現。


    “鐵隊,教官什麽意思?”柱子一邊將一大塊蛋糕塞進嘴中,一邊低聲問鐵頭。


    鐵頭用手捏起一片牛排,扔進嘴中,然後將油膩膩的手指在身邊長桌的桌布上揩了揩。 含糊不清地說道,“看那意思不是很生氣。 估計應該問題不大!”


    “那就好,我最怕教官一怒之下,把行動取消了,那咱們不全白來了!”柱子鬆了口氣,為了這次報仇,他鼓動了最喜歡湊熱鬧的鐵頭,還另外帶來了十來名特戰隊員。 就是為了致郭筱波於死地,給江蘭報仇!所以最怕半路出岔子!


    如果是別人,他或許還會為了報仇而抗命,但秦陽地話,他不敢也不想那麽去做,更何況他知道隻要秦陽下了命令,鐵頭和跟來的那十來名特戰隊員根本就不會聽他的,絕對是秦陽說什麽就是什麽!


    “老天保佑。 讓我這次能夠手刃仇人,替蘭子報仇!”柱子默默的禱告著,嘴裏慢慢咀嚼的東西根本沒有嚐出是什麽味道來。


    鐵頭看出了他的顧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道,“你放心吧。 教官這人最護犢子了,別看他發了脾氣對咱們又打又罵地,但是外人對咱們稍微有點不滿,他都不會同意!就像那——!”說到這裏,鐵頭忽然停住了,不住聲地嘿嘿笑起來。


    柱子正聽得帶勁,突然鐵頭給停了,心裏那叫一個癢癢,連忙催促道,“鐵隊。 快說。 到底是像什麽啊?”


    鐵頭忍住笑,向左右看了看。 見沒人注意他們兩個,這才湊到柱子的耳邊低聲嘟囔道,“就像護著小雞的老母雞,有人kao近就往死裏掐!”說完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噗——!”


    柱子的一口酒全噴了出來,頓時弄了旁邊的一個客人全身都是。


    “你這小癟三,怎麽搞的,這麽沒教養,看把我這三百大洋的西服弄得——,鄉巴佬!”一邊急忙伸手去擦身上的酒漬和嚼碎地牛肉渣,那個帶著金絲眼鏡的胖子忍不住罵道,似乎頗有發飆的意思。


    聽他這麽出言不遜,本來已經準備道歉的柱子臉一沉,眼睛朝他一瞪,“滾,再廢話斃了你個狗娘養的!”說著手就朝腰間的手槍伸去。


    被柱子凶光四射地目光掃過,剛才還罵得起勁的胖子頓時一個激靈,聽話的閉上了嘴,乖乖的溜到一邊,不敢再言語了。


    “媽的,這幫王八蛋都是欺軟怕硬,你如果老實他們往死裏欺負你,你要是比他們還橫,他們立刻跟三孫子似的!”柱子見那人走遠了,於是轉過頭來朝鐵頭說到,結果一眼看到鐵頭已經吃完了盤中的東西,將手伸向了桌上那盤他早就惦記了半天的蘋果,立刻也竄了過去,“kao,你小子給我留點啊!”


    在大廳裏的人們正在交談興高采烈的時候,從大廳一側地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與此同時,從二樓上走下來幾個人。


    人們立刻安靜了下來,目光全都落到了那幾個人身上。


    秦陽混在人群中,偷眼觀看,見走在最前麵地是一個身材不算太高的中年人,微微發福,一張大臉盤子上滿是肥肉,綠豆眼,吊眼角,咧著一張四方嘴,留著寸頭!身上則穿著一身大紅地唐裝,右手裏還握著兩枚鐵膽,不停咣啷逛蕩地轉著。


    這個人就應該是這座公館的主人,也是今天這壽宴的壽星老——袁文會!


    在袁文會身後跟著的是一個骨瘦如柴的老者,留著一頭披肩的花白長發,麵如雞皮,眼窩深陷,看上去跟個骷髏似的,不過眼皮之下的那對眼珠嘰裏咕嚕十分有神,一看就是個精明之輩。 不用問,這個人就是“嘉自幫”大字輩的王大同,也就是小日向地師傅。


    在他們身後。 跟著的是兩個西服筆挺的日本人,鼻子下留著修建整齊的衛生胡,應該是天津日本憲兵隊的曹長蒔苗,和日本特務小日向!


    當秦陽的目光落到最後一個人身上的時候,他地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右手中握著的酒杯在擠壓下已經開始慢慢變形。


    那個人正是他這次從北平一路追來地郭筱波!


    冤家路窄啊!秦陽和另一邊的柱子都暗自一咬咬牙。


    柱子伸手就去掏槍,結果被鐵頭一把給攔住了。 “柱子,別衝動。 看教官的!”


    “好,再讓這小子多活一會!”柱子按捺心頭的怒火,紅著眼把手鬆來了。


    袁文會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還沒走下樓梯,一陣笑聲已經飄了下來,“哈哈,袁某三十五壽誕。 承蒙各位朋友賞臉,前來祝賀,我袁文會真是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


    樓下的眾人紛紛推辭著,說著客氣話!


    來到眾人的麵前,袁文才目光掃過人群後麵默立的二十九軍38師副師長李文田,臉上堆起了笑容,連忙雙手抱拳一拱手。 “哎呀,李副師長能夠大架光臨,我袁公館真是蓬蓽生輝,實在是榮幸之至!”


    李文田站在原地回了個禮,也說了兩句客氣話,心裏頭卻在罵道。 “老子要不是為了把鐵頭他們帶進來,才不會來參加你這烏龜王八蛋地什麽宴會!”不過袁文會是沒有機會聽到了。


    一見李文田副師長,蒔苗和小日向都哼了一聲,他們之間是水火不容、針鋒相對的!不過現在是袁文會壽宴,兩邊都好翻臉!


    這個時候郭筱波已經跟著袁文會下了樓梯來到了大廳中。 秦陽一見機會來了,於是開始走向跟袁文會一起被圍在人群中的郭筱波。


    與此同時,鐵頭和柱子也已經帶著特戰隊員從四麵八方悄無聲息的圍了上去。


    人群中的郭筱波還沒覺察出危險已經逼近了他的身邊,還在臉上帶笑的跟在袁文會身邊寸步不離的朝著客人頻頻舉杯。


    “袁公,給大家講兩句吧!”不知道哪個拍馬屁地先開始提議,接著有越來越多的人附和。 到後來袁文會也實在盛情難卻。 隻得走向了專門在大廳中央布置好的麥克風!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 各位看得起我袁某人的來賓朋友們,我袁文會在這——”清了清嗓子,袁文會鼓著脖子就要大放厥詞,話才說到了一半就被人打斷了!


    “袁文會,你等一會,我先跟你徒弟把一筆賬收了你再白話!”


    人們紛紛循聲看去,一時間都很好奇,到底誰的膽子這麽大,竟然在袁文會講話的時候中途打斷,而且還揚言要跟袁文會收賬。


    一看之下,人們大失所望,見說話地原來是剛才一直站在角落中那個臉上一塊青色胎記的絡腮胡子,不由得為他捏了把冷汗。


    郭筱波站在袁文會的身後,隻是掃了那個男人一眼,頓時像被雷擊過一般,身體不斷得顫抖著,手抖得差點將酒杯扔在地上


    袁文會被人打斷,內心十分惱怒,不過他畢竟是老江湖了,表麵並沒有顯出來,而是平靜的問道,“你是誰,又憑什麽到我這來收賬!”


    秦陽大步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摘取禮帽,抹掉那塊畫上去的胎記,最後一把扯下了胡須,lou出下麵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戰魂特戰大隊教官——秦陽!”


    “——啊——!”


    人群中發出了一片驚呼!


    剛才那些因為秦陽相貌的原因而沒有過去搭訕的女人們一個個都後悔莫及,暗自歎息錯過了跟這麽個帥哥**接觸的機會!


    一聽到秦陽這個名字,袁文會頓時明白了他所說的收賬,是怎麽回事,不由得地掃了眼郭筱波,心裏暗罵道,“都是你小子,害地我連個壽宴都過不舒坦!”


    不過,郭筱波是他的徒弟,他自然不能將他交給秦陽。 這麽想著,袁文會朝身後一擺手!


    一群打手蜂擁而入,將秦陽包圍在了隻能中間。 一時間,砍刀、手斧、木棒……,各種武器並舉,甚至幾個保鏢把手槍都拽了出來。


    郭筱波趁這機會,扭頭就跑,想要跑到樓上躲起來。 !


    兩條高大地身影出現在了他麵前,其中一個低沉的聲音回蕩大廳中,“郭筱波,你個王八蛋,今天就要你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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