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遒——!”


    傳令兵大聲的呼喝著**的戰馬,一邊用馬鞭重重地抽在馬屁股上,戰馬狂嘶連連,四蹄在地麵上翻飛著,鼻孔中都噴出了白色的泡沫,大口喘息著。


    看得出戰馬也已經到了極限!


    戰馬從兩邊都是茂密的高粱地中穿過,然後拐上了一個緩坡,登上了土崗,然後從土崗的另一邊奔下。


    在土崗上覆蓋的都是茂密的野草,因為長時間沒人管過,非常的茂盛,看上去都有齊腰高,而且還有一片片的小樹林,樹下是蔥鬱的灌木叢,一直蔓延到路邊。


    傳令兵沿著野草和灌木叢密布的小路急奔之下,他知道隻要過了這片荒涼的野地,再往前走不到五裏地,就能拐上一條寬闊的大道,沿著那條大道再走半個小時就能到達南苑的軍部。


    “小黑,再快點,等到了軍部讓你吃黑豆和麻餅!”傳令兵低頭伏在戰馬的耳朵邊低聲的說著,然後又抖動了一下馬韁。


    戰馬仿佛聽懂了一般,仰頭一聲長嘶,本來就已經夠快的速度更加提升了一些,朝著土崗下奔去。


    眼看戰馬就要從兩片灌木叢之間的小路上穿過,就在個時候,戰馬的腿突然被什麽絆住了一般,頓時一個踉蹌,巨大的衝力讓它沒用停住身體,而是前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接著砰得就摔在了地上。


    戰馬這一驟然摔倒。 馬背上的傳令兵頓時被甩了出去,身體在空中翻滾著,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緊跟著就向前一路翻滾著而去。


    戰馬摔倒的地方,是土崗的斜坡上,而且正好是下坡的路,傳令兵掙紮著想要從地上停住。 但是慣性太強了,他越滾越快。 一直衝到了土崗腳下,腰正好橫擔在一棵樹上。


    就聽到了哢嚓一聲,傳令兵覺得自己的腰椎骨好像斷裂了一般,劇痛霎時傳遍了全身,冷汗刷的就冒了出來!


    “怎麽回事,戰馬怎麽會突然摔倒!”傳令兵艱難的在地上翻轉了身體,讓自己變成了俯臥。 忍住劇痛想著。


    這個時候,一聲戰馬地悲鳴傳來,傳令兵側頭看去,自己的愛馬艱難地在地上掙紮著,好像是想要站起來,到他身邊來,但是每次剛站起來,就又身體一顫猛地摔倒在地上。 然後就發出一聲悲鳴。


    “誰他媽幹的?”傳令兵側躺在地上,目光落到了戰馬的前蹄上,這才發現戰馬的前蹄都已經齊刷刷地不見了,鮮血不斷的噴湧而出,染紅了戰馬旁邊的泥土。 而在戰馬的後方,一道細細地鋼絲橫拉過小路的中央。 兩頭分別延伸進了道邊的灌木叢中,要不是上麵沾上了戰馬的鮮血,他還發覺不了。


    在鋼絲的下邊地麵上,赫然是戰馬那雙血淋淋的前蹄。


    注視著倒在地上悲鳴的戰馬和那鮮血不斷滴下的鋼絲,傳令兵都要被氣瘋了,戰馬是他地寶貝,說是跟媳婦一樣寶貴都不為過。 沒想到現在竟然被人整到了這麽慘,他怎麽能不發怒,但是現在他自己都沒有辦法動彈,又怎麽去幫助自己的愛馬。


    戰馬匍匐在地上。 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自己的主人。 身體努力的想要站起來,但前腿傳來的劇痛讓它一次次地失敗。 隻能無奈地看著自己的主人。


    傳令兵艱難的扭動著身體。 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翻轉過來,變成仰麵朝天,就是這個簡單的動作,讓他身上已經被冷汗給濕透了。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一旁的樹林中響起,方向似乎是自己的方向,傳令兵奮力的扭轉了自己的脖子,看向來人的方向。


    一群身穿黑衣,臉上蒙著黑布地神秘人出現在樹林邊,正朝他地方向走來。 那些人手中都拎著手槍,有的人手中還拎著大刀,lou在黑布外地眼睛上閃爍著凶光。


    這些人大步走到了他的身邊,為首的一個看起來是頭領,個子很高,膀大腰圓,長發披肩,一字眉,額頭上一道豎紋一直通到了鼻梁上,一張馬臉上透著陰鶩。


    看了看地上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的傳令兵,那個高個子頭領回頭說道,“嗯,幹得不錯,這次咱們黑龍會一定要做的出色一些,爭取做出點大舉動來,讓軍部那些人瞧瞧!”


    聽著這個男人那純正的中國話,再聽他說出了什麽黑龍會,傳令兵一時間鬧不清這個人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了!


    在那個高個子男人身後,一個身材矮小的人低聲說道,“隱霧執事,我們在這裏潛伏了這麽久,就截獲到這麽一個小兵,他能有什麽用處呢?”


    原來,這個高個子男人就是黑龍會的金牌執殺隱霧,這些就是他在平津地區隱藏的手下。 這次在半路截擊傳令兵,估計又有什麽陰謀了!


    聽那個小個子這麽一問,隱霧微微一笑,然後伸手在傳令兵的身上摸索了一下,摘取了檔案袋,接著從裏麵取出了那封戰報。


    展開看了一眼,隱霧又把那份折上了,然後放回了文件袋,扭頭對一個身材和那個傳令兵差不多的手下說道,“你,換上他的衣服,然後騎馬去南苑的二十九軍軍部!”


    “去那裏幹什麽?”那個矮個子的看來是是隱霧的軍師,別人不敢說話,隻有他敢說話!


    隱霧臉上lou出了一絲陰險的笑容,他將人們聚到一起,朝他們嘀咕了一會。


    傳令兵躺在地上努力的側起耳朵聽了半天,也隻聽到了……趙登禹……佟麟閣……化妝……打擊二十九軍……,那幾個斷斷續續的詞語,這讓他著急萬分,但是沒有一點辦法。


    隱霧剛說完,那個矮個子就吃了一驚,他不住的搖著頭,“不行,這不行,你忘了川島芳子小姐怎麽告誡的了,千萬不要激怒那個秦陽,不然不光自己,鬧不好給組織都會帶來滅頂之災的!”


    “那個臭婊子算什麽,她不過是一個背叛了自己祖宗的支那人罷了,還敢在我的頭上指手畫腳。 那個秦陽發怒了又如何?你們要記住,大和民族才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支那不過是一個略等民族,我們沒必要怕他們!”


    矮個子見沒有辦法勸阻隱霧,隻得訕訕的閉上嘴不說話了。


    隱霧環視了一圈,見人們都沒有說話,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吩咐道,“把他和那匹馬全都殺掉!”


    傳令兵心中一緊,努力的想要將頭扭向戰馬的方向,但是被一個黑衣人用腳踩住了臉頰,無法掙拖!耳中就聽到了一聲槍響傳來。


    “該你了,支那人!”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傳來。 傳令兵躺在地上,雙眼直視著上方的天空,很快天空也被遮蔽住了,最後留在是一個黑衣人凶惡的臉,另外還有那把寒光閃閃的大刀……


    二十九軍軍部的大門口,哨兵背著槍注視著眼前來往的眾人。 這個時間點,正是鎮裏的人們到村口去趕集市的時間,軍部的警衛旅早就建議取消這個集市,最少也要搬遷到其他遠一點的地方。 但是趙登禹和佟麟閣不同意,他們覺得駐軍不能為了自己方便而幹擾了老百姓的生活,所以他命令警衛部隊加強警戒工作,增派巡邏哨和崗哨,但是卻不同意搬遷集市。


    這樣以來,大門口的崗哨以及那些巡邏哨的任務量一下子就增加了許多,他們每次上崗,都要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一點鬆懈。 要知道這要是出了問題,那麽對二十九軍絕對是極大的打擊。


    太陽漸漸的向西邊的天空推移過去,時間一點點溜走了,集市終於臨近了尾聲,除了一些在收拾菜攤的小商人外,已經沒其他人了,到了這個時候,崗哨才鬆了口氣。


    就在崗哨們將肩頭的步槍動了動,讓有些發酸的肩膀放鬆一下的時候,從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直奔二十九軍的軍部而來。


    “什麽人,站住?”崗哨手中的步槍刷的一甩,就平端在了手中,槍口指向了來人的方向。


    馬蹄聲在繼續,已經來到了在不遠處外的一片青紗帳後麵,很快就從青紗帳後麵轉了過來,馬背上的人大聲喊著,“別誤會,是自己人,自己人!”


    “你是哪部分的?”崗哨雖然已經看到了對方的衣服和臂章,但是依然沒有放鬆一點警惕,大聲喝問。


    “二十九軍111旅新編第一團通信班戰士李亮!”馬背上的那個人流利的報出了自己的番號和職務,看上去到是像模像樣。


    崗哨這才收起步槍,然後等對方來到麵前,結果了對方的證明文件,驗看無誤後,這才笑著說道,“不好意思,職責所在,進去吧!”


    “沒關係,沒關係,都是自己人嘛!”那個叫李亮的也笑著說道,然後就轉身朝裏麵走去!


    看著李亮從兩名崗哨身邊經過後消失在門內,兩名崗哨不由得捂了下鼻子,“這兄弟多長時間沒洗澡了,咋這麽一股怪味啊!”


    要是兩名崗哨能再細心一點,或許就會發現異常,後麵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但有時沒有也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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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到,希望大家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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