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恒無欲也,以觀其眇;恒有欲也,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眇之門。”


    秦陽站在白雲觀的大殿中,仰望著對麵高高的三清神像,獨自出神。他在思索老子的道德經。


    一邊想著,秦陽一邊默念著道德經開始的這幾句!


    白雲觀主持鬆一道長從大店外麵走了進來,正好聽到了秦陽嘴裏叨念的這幾句,於是就說道,“秦居士竟然也看道德經啊,看來真是文武全才啊!”


    從墨菲的嘴中,他已經知道了秦陽的身份,自然知道這位就是近一段時間在北平城內的風雲人物,那位長城抗戰開始嶄lou頭角的抗日英雄。


    一方麵是因為墨菲的關係,另一方麵也是對秦陽為抗日保國做出的貢獻的敬佩,鬆一道長這才留下了秦陽,並且全心全力的保護與他。


    白雲觀是京城道觀第一家,.名聲在外,雖然也有前來搜查的,但是懾於它的影響力而比較客氣,很容易就被鬆一道長給打發走了。


    這樣以來,秦陽在這裏躲避,完全.變成了一種休閑度假,閑來無事到道觀後麵的竹林中轉一轉,或者打套拳活動一下筋骨,或者就在竹林中的石桌石椅上品茶聽風,到也樂得逍遙。


    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秦陽轉.過身來,見是鬆一道長,於是笑著說道,“是啊,道德經博大精深,思想蘊含十分深奧,有時間的話多看看,對人很有益處的!”


    鬆一道長讚同地點著頭,然後問秦陽,“那麽,秦居士.怎麽看待剛才你思考的那段話呢?”


    秦陽微微一愣,低頭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


    “‘道’如果可以用言語來表述,那它就是常‘道’;‘名’如果.可以用文辭去命名,那它就是常‘名’。‘無’可以用來表述天地渾沌未開之際的狀況;而‘有’,則是宇宙萬物產生之本原的命名。


    因此,要常從‘無’中去觀察領悟‘道’的奧妙;要常從‘.有’中去觀察體會‘道’的端倪。無與有這兩者,來源相同而名稱相異,都可以稱之為玄妙、深遠。


    它不是一般的.玄妙、深奧,而是玄妙又玄妙、深遠又深遠,是宇宙天地萬物之奧妙的總門,從‘有名’的奧妙到達無形的奧妙,‘道’是洞悉一切奧妙變化的門徑。”


    鬆一道長一邊聽著,一邊點著頭,眼神越來越亮,看來是遇到了知音的緣故,而興奮了起來,他微微沉吟,然後繼續問道,“那麽,你說道是‘物’還是‘心’呢”


    “道的屬性是唯物的還是唯心的?這是亙古至今早已存在的一個問題,自古及今,它引起無數學者的濃厚興趣。並且得出了各種各樣的結論。


    在曆史上,韓非子生活的時代距離老子比較近,而且他是第一個為《道德經》作注的學者。關於什麽是道,在《解老》中,韓非子這樣說:‘道者,萬物之所然也。萬理之所稽也。理者成物之文也。道者萬物之所以成也。故曰道,理之者也。’這表明,韓非子是從唯物的方麵來理解老子的‘道’的!”秦陽侃侃而談,一看就是曾經研讀過老子的道德經原文和注釋及評析。


    稍微停了一下,看了眼鬆一道長,見他微笑著朝自己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說下去,秦陽於是繼續說道,“在《史記》中,司馬遷把老子與韓非子列入同傳,當然還附有莊子、申不害,即認為韓、莊、申皆原於道德之意,而老子深遠矣。漢代的王充在《論衡》一書中,同樣認為老子的‘道’的思想是唯物論的。”


    鬆一道長嗬嗬一笑,然後伸出手指了指一旁案幾上的道經,說道,“但是從東漢末年到魏晉時代,情形有了變化啊,人們逐步開始從唯心的角度角度來闡述‘道德經’了!”


    “對啊!”


    秦陽深表讚同的說道,“一些學者體會老子哲學所謂‘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的妙義,肯定宇宙的本體隻有一個‘無’,號稱玄學。隨後佛學傳入中國並漸漸興盛起來,玄與佛合流,因而對‘道’的解釋,便倒向唯心論方麵。宋明時期的理學家同樣吸取了佛學與玄學思想,對老子的‘道’,仍舊作了唯心主義解釋。”


    “到底老子的道德經所述是唯物還是唯心,學者們莫衷一是,至今也沒有統一觀點!”鬆一道長撚著下巴上的黑胡須笑了。


    秦陽也笑了!


    鬆一道長從香案上拿起三柱線香在蠟燭上點燃之後,舉在手中朝著三清神像行完禮,然後cha在了香爐中,然後跟秦陽出了大殿。


    外麵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道觀中已經掌起了燈火,將整個道觀照的一片光亮。大門早已經落了鎖,道觀裏的人要想出去,可以從大門旁的側門進出。


    跟鬆一道長告別後,秦陽直奔道觀最後麵的一層。在這裏有一層院子,原本用來招待那些前來上香的達官貴人的,後來道觀有了更大更好的地方招待那些人,這裏就閑置了,現在正好收拾出來,讓秦陽和墨菲居住。


    至於吃飯,秦陽和墨菲用不著到飯堂去,會有專人給送進來,算是吃小灶吧。


    秦陽返回院子的時候,墨菲的屋子黑著燈,看來他出去還沒回來。


    自從兩個人相識後,墨菲就幾乎一天不在家,大清早的就出門去,不到晚上基本不回來,每次都是忙的見不到人影。


    秦陽也曾好奇過墨菲在忙什麽,問過他兩次,他總說是在忙生意,秦陽見他不想細說,也就不再問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秦陽雙臂枕在腦後,雙眼望著窗外,思索著自己最近的事情。


    最近一段時間事情發生的太多太急,秦陽還沒有靜下心來梳理過自己的思路。這會有時間,他就把所有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的想了一遍。


    自從來到北平城後,事情就一件連著一件,他似乎就沒有歇口氣的時候,二十九軍內部的關係錯綜複雜,簡直都亂成了一團,在他們之間周旋,比跟鬼子打一場肉搏戰還累。


    秦陽本來就不是喜歡勾心鬥角的人,他的性子還是喜歡在戰場上拚個你死我活,那樣反而痛快一些。所以以來,他一直在避免過多的卷入二十九軍內部的權利層,隻是在關於作戰的事情上才跟他們有些接觸。


    趙登禹和佟麟閣一直是秦陽和二十九軍接觸的紐帶,秦陽很多事情都通過他們來和二十九軍溝通。兩個人的一死,等於是徹底斷開了秦陽和二十九軍高層的聯係也使雙方的關係疏遠了許多。


    隨著秦陽軍團的實力急劇膨脹,也必然會影響到二十九軍的既得利益,即使二十九軍再抗日,他們畢竟還是軍閥部隊,有些方麵是改變不了的。因此,分道揚鑣是早晚的事。


    不過秦陽沒想到,雙方的分手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的,原本他認為雙方還能平靜的分手呢,沒想到最後竟然這樣的結局。


    不過既然二十九軍已經表明了態度,秦陽也不是束手待斃的人,他會想辦法逃出北平城,然後調集部隊返回北平城,不是為了跟二十九軍對抗,是為了能夠把被困於萬宅中的黛兒她們接出來,然後他會帶部隊返回冀北去。


    北平的形勢秦陽已經分析了,雖然二十九軍抵抗的十分頑強,但是日軍的兵力實在是太多,雙方的兵力對比和武器裝備都不平衡,這樣的結果基本上已經固定了,除非是有外來力量的參與。


    但最強的助力中央軍遲遲沒有動靜,他們隻是龜縮在石家莊地區沒有向前挺進一步,這讓秦陽看清了軍閥的本質,也看清了中國抗日道路的艱難和漫長。


    齊心協力,眾誌成城,喊起來容易,但想要落到實處,確是不那麽容易的!


    秦陽決定今後一定要大力擴展自己的實力,形成一支強悍的戰力。爭取沉重打擊日軍,影響全國的局勢。


    秦陽正在屋內閉著眼胡思亂想著,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屋門被人啪得推開了,墨菲一陣風一樣的闖了進來。


    呼吸有些急促,墨菲一路急奔而來的,他喘息了幾下,朝著秦陽揚起了手中的一張布告,高興的喊道,“秦大哥,快看,你的追捕已經被取消了,這是對你的平反布告!”


    事出突然,秦陽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立刻翻身坐起,一把抓過布告,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哈哈,沒想到啊,戴笠竟然還給我帶來了這樣的好消息!”秦陽順手將布告扔在了桌子上,然後抱住了墨菲,高興的在他後背上拍了兩下,“墨菲,謝謝你,給我帶來這麽好的消息!”


    秦陽的手落到墨菲的後背上,就感覺十分柔軟,鼻翼間也飄入了一絲淡淡的馨香。


    墨菲沒想到秦陽會有這樣的舉動,不由得臉一紅,連忙伸手推來了秦陽,然後轉身朝外跑去,“好啦,消息也告訴你了,我回屋了啊!”


    秦陽站在原地,感覺到有點莫名其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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