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從電纜廠回到賓館的路,周天路過一家報攤,看著掛在外麵的蒙西省晨報,當即看了看左右,見沒人注意,然後邁步來到報攤的跟前,朝著報攤老板道:“老板,晨報一份。”


    說完拿起一份當天的晨報,然後扔下兩塊錢,扭頭朝著他所在的賓館走了。


    回到賓館的第一時間,便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晨報。


    他在晨報上麵找著李衛國留下的線索,這也是周天當初跟李衛國談好的。


    萬一遇到火燒眉毛的事情,一時又找不到對方,便在蒙西省晨報上麵刊登相關的尋人信息,而且連續刊登十天。這十天之內要是找不到對方,換個住的地方,十天之後再在蒙西省晨報上麵刊登尋人啟事!


    很快,他在晨報的中縫廣告版麵中,找到了自己所要的答案,一則很是普通的尋人啟事。


    顧不得許多的周天,當即撥打了尋人啟事上麵的那個電話號碼,電話很快接通,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周天反而靜下來心來,說了兩句摸不著頭腦的話,“劃過我額摩會啊訴訟桑,稍等哦不該少年宮吧大寧阿東康寧來。”


    電話那頭聽了周天的話,也回了兩句令人摸不著頭腦,完全聽不懂的話,“薩斯哥嫂嘎嘣生機勃發米嘎嘎,上念佛嘎嘎那啊搜噶搜噶上是撒。”


    這是周天跟李衛國兩人,為了避免被人渾水摸魚,編出來的接頭暗語。


    隨著雙方身份的進一步落實,電話那頭的李衛國喊了一句周哥,然後說了一個時間和地名,便火速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上午十點。


    臨縣郊外一處不知名的小山坡上,周天見到了李衛國。


    在看到李衛國的第一眼時,周天根本不敢相信,昔日幹幹淨淨的李衛國,竟然掛了彩,兩個眼眶黑的跟熊貓似得,左臉蛋子腫的老高,嘴角還有鮮血流出。


    他的左手也纏著厚厚的白布,白布似乎還有絲絲血跡滲出,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李衛國看到周天,像是見到了許久未見的親人,頓時哭叫著衝了上來。


    到了跟前,二話不說,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聲音之響,力氣之大。


    等他抬起頭的時候,額頭已經見血,沒等周天開口,李衛國抬起自己沒有受傷的右手,朝著自己的臉就是好幾巴掌,一邊打一邊還說著道歉的話,“周哥,我該死,是我沒照顧好小梅,讓她落在了壞人的手裏,周哥,我該死……。”


    李衛國的話,讓周天整個人如遭雷擊,他雙手抓著李衛國的衣服,將他從地上提溜起來,不相信的問道:“你說什麽?再給我說一遍。”


    “周哥,前天晚上突然闖出來一幫人,他們抓走了小梅……。”李衛國看著周天發紅,想要吃人的目光,分外的心慌,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重複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其實歸根到底,還是周天留下的那張藥方惹的禍,那張從作弊器上麵查找出來的藥方惹得禍。


    周曉梅全身大麵積燒傷,即便做了整容和植皮手術,也是在短時間內痊愈不了的,事後更會在身上留下疤痕。


    李衛國拿著周天給他留下的那張藥方去藥鋪抓藥,誰知道藥鋪的老板在看到這張藥方後,覺得很不同凡響,便偷偷的用手機進行了拍攝,事後還派人跟蹤了李衛國。


    周曉梅的事情最終還是被他知道了,在目睹周曉梅身上的奇跡後,藥鋪老板頓時將這張藥方奉為神跡。


    隻不過他當初在偷拍藥方的時候,因為光線角度問題,加上又是做賊心虛,所以照片一角有些模糊,看不清藥材的名字和計量。


    因此藥鋪老板將主意打到了李衛國和周曉梅的身上。


    都說人是一種極其貪婪的動物!


    為了得到這張神奇到頂點的藥方,藥鋪老板不惜鋌而走險,帶著幾個地痞流氓,以李衛國偷了他們藥鋪祖傳藥方為由,在前天晚上闖入李衛國他們租住的房屋。


    看著這些半夜三更闖進來的流氓,李衛國也心知肚明,知道他們是衝什麽來的,故而第一時間將藥方扔到了火爐子。


    後麵的事情便簡單了許多,藥鋪老板抓走了周曉梅,並且警告李衛國,要想周曉梅平安無事,必須得用那張藥方來換。


    “你說是那間藥鋪的老板抓走了小梅?還讓你用那張藥方去換?”周天皺著眉頭,看著李衛國問道。


    李衛國沒有說話,而是朝著周天很用力的點點頭。


    差不多整整一分鍾,周天都在死死盯著李衛國,他在利用作弊器對李衛國進行掃描,掃描他這個人還值不值的自己信任,同時也在分析著李衛國剛才說的話,是真是假。


    作弊器給出了答案,李衛國沒有欺騙周天,他說的事情百分之百可以值得周天信任。


    “衛國,你通知對方,說自己已經拿到了藥方,問他們什麽時候jiao易。”周天突然笑了。隻不過他的這種笑容,讓李衛國很是不舒服,像是被吃人猛獸盯上了似得,整個人渾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在瞬間張開了。


    “周哥,我這就去打電話通知他們。”李衛國雖然害怕周天的獰笑,但也知道那不是衝著自己的。


    在李衛國心中,周曉梅就是他的一切,周曉梅被抓的這兩天時間裏,他一直提心吊膽,飯也吃不下,水也喝不下,覺也睡不著,整天盼著周天早點回來,好把周曉梅給救回來。


    現在聽了周天的話,幾乎是從地上興奮的蹦起來的。


    ……


    臨縣。


    胡家大藥房。


    藥鋪老板胡秋八,正翹著二郎腿,躺在躺椅上,愜意的聽著收音機裏麵的戲曲。聽到興頭上的他,還時不時的跟著收音機裏麵的聲音低低的哼上一兩句。


    要是換做往常的胡秋八,他絕對不會這麽愜意的躺著,但現在不會了,因為胡家馬上就要騰飛了。


    隻要拿到那張藥方,他們胡家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忽然,門一開,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這個年輕人的相貌跟胡秋八有九分相似。


    進來的不是旁人,是胡秋八的兒子,唯一的兒子,名字叫做寶寶,胡寶寶!


    十八九歲本是人當中最為花樣的年紀,但不知為何,胡寶寶整個人看上去,竟然給人一種病歪歪的感覺!


    胡寶寶確實有病,還是胡秋八親自造成的。因為是老來得子,所以便有些嬌生慣養,加上學習成績不好,胡寶寶在讀完初中後,就輟學回家,然後跟著一幫子狐朋狗友整日閑逛,不多時就染上了吃喝嫖賭的壞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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