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請起,如今天色寒冷,讓各位久等了。<strong></strong>”惠妃落落大方,很有一國之母的氣派。


    眾人忙再一次行禮,齊聲說道,“惠妃娘娘言重了,臣等應該的。”


    惠妃淡淡的一笑,讓丫環給每一個命婦發了手爐,隨後說道,“這是宮門口,風大,各位還是隨著本宮進宮去吧。”


    “臣婦遵旨。”大家齊刷刷的站起來,隻是剛才那些阿諛奉承的人已經躲開了蘅夫人。


    “也許,是蘅妃娘娘身子重,不能操持吧。”


    “那時皇後也有身子,不也操持了很久嗎,隻怕是這蘅妃根本不是德妃的對手,咱們還是小心吧。”


    如此,就避之不及了嗎?


    蘅夫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禮物,便給了內侍,而其他命婦也隨即整理一下禮單,交接給了內侍,眾人排好的隊,跟在德妃的身後,轉過彎,便到了內宮之中。


    錢太後端坐在迎客廳中,身邊的孫太後有些笑意,好像是得到了什麽好處一般,右邊坐著瑜太妃,她的神情看不出什麽,隻是不時地抬頭看看外麵。


    碧汐因為主持內部的事物,因此現在還沒有來,她們之下,便是擺著眾多的桌椅,是專為命婦們設計的,這些桌椅都是暖玉做成的,現在廳中又燃著暖爐,確實是很愜意。


    “參見太後,太妃,”惠妃跪下身子,她身後的命婦們也跟著跪下,“參見太後。”


    “平身吧。”孫太後慵懶的移動了一下身子,便大聲的說道。


    眾位命婦一驚,有些不知所措,這樣的大事,一般都是錢太後主持的,怎麽這會竟然是孫太後發話了。


    不過,孫太後是皇上的生母,想必是皇上的意思。


    “謝太後。”眾人齊聲說道,隨後站起了身子。


    錢太後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好了,都入座吧。”


    命婦們統一福福身子,便謝坐。


    這些命婦之中,沒有惠妃的家人,吳綰嵐的母親已經去世,自然不會參加。


    “請各位嬪妃入場!”內侍一聲高喊,各位嬪位以及貴人們便走了進來,最後麵跟著的都是一些沒有賜予封號的答應常在,再給太後行過禮之後,便坐在了命婦們的對側。


    孫太後溫和的笑著,享受過眾人的跪拜之後便看向了各位命婦,“各位隨心就好,皇上要先去招待群臣,午膳之後便會過來,大家不必拘禮。[]”


    “臣婦遵旨。”


    自從來到了這裏,錢太後似乎就很安靜,既然錢太後已經有意讓位了,命婦們自然是見風使舵了。


    隻是有幾個年老的命婦們還是十分恭敬的看著錢太後,幾年前錢太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殺伐果斷,她們至今都是心有餘悸的。


    “蘅妃到!”隨著內侍一聲大喊,眾人的目光都望著門口,蘅妃專寵的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如今都想看看傳說中的人物。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襲淡紫色的長衫,碧汐頭戴八尾金釵,麵上略施了一些粉黛,她的皮膚本來就是極好的,這樣看過去更像是一塊光滑的和田玉一般,似乎要更加突出她的膚色,脖間專門佩戴了一串珍珠項鏈,她裏麵照著淡青色的小襖,外麵的淺紫色長衫逶迤多姿,窈窕的身材並沒有因為穿的太多而被掩飾,反而更加顯出了她腰肢的纖細,她的額頭之上依然是點綴著桃花妝,遠遠看去,宛如仙女下凡,讓人忍不住驚住,忘記了呼吸。


    “臣妾見過太後,見過太妃。”


    眾人忙起來給碧汐行禮。不過有些心細的使勁的看了看蘅碧汐的肚子,剛足月而已,還看不出來,腰肢細的很啊。


    沒有人看見,在眾人之間,一個身著藏藍色的錦衣的婦人滿臉都是淚珠,這就是她的女兒,讓她引以為豪的女兒,她有些喜極而泣。


    原來,剛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她的女兒果然不負眾望,果然過得很好。


    想到這裏,蘅夫人心裏有些苦澀,自己就這麽一個女兒,還要呆在宮中,一年也見不得幾次,就算是見到了,也要隔著這般的遠,仿佛怎麽看,都看不夠。


    碧汐知禮的坐在了對麵最前頭,她的位分已經是高的了,自然是坐在了惠妃的左側。


    “有勞惠妃姐姐接待眾位命婦。”碧汐微微一笑,輕聲的說道。


    惠妃淡淡的一笑,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回答,她一直猜不透衡碧汐想做什麽,現在看來,衡碧汐的心思真是更加深了。


    這不該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深沉,惠妃第一次對毛頭丫頭這個詞產生了懷疑。


    “蘅妃妹妹言重了,都是為皇上分憂,何來的勞累。”惠妃清淺的一笑,笑容十分的友善的,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個人情同姐妹呢。


    頓時,有些命婦便往蘅夫人的身邊靠了靠,“蘅夫人真是好福氣,有這般的女兒。”這個人話倒是真心的,眼中的羨慕也是發自心底的。


    蘅夫人轉過頭,見是魏陽侯夫人,便低低頭,表示有禮,“夫人見笑了。”


    “怎敢見笑,蘅夫人以後定是咱們命婦中的翹楚。”魏陽侯乃是武將,魏陽侯夫人也是行伍出身,說話做事都是直來直去的,也不管那些所謂的禮儀。


    蘅夫人卻不行了,她雖然也是習武的,但是她自小受到嚴格的教育,不敢有違禮數,“夫人莫要取笑我了,莫要失了禮數。”


    “既然都到齊了,來人,上歌舞。”錢太後給惠妃了一個眼色,“來,大家共同舉杯,祝願咱們的皇上萬歲!”


    “吾皇萬歲萬萬歲!”眾位命婦站起身來一飲而盡,隨後便聽到音樂響起,廳內頓時多了十幾個身材如同遊蛇的女子,使勁的扭著身子。


    錢太後端著酒杯走到了幾個略微老一些的命婦身邊,“咱們幾個老姐妹,可是很久沒見了,來,哀家敬你們。”


    “不敢不敢,”幾個老婦端著酒杯,“臣婦等敬太後!”


    說罷,也是一飲而盡。


    “劉妹妹還是這般的豪爽呢。”錢太後拍了拍坐在最前麵的老婦,笑意盎然,“隻是不要拘禮了,今日是喜事,盡興!”


    “是。”老婦垂下頭,福福身說道。


    錢太後又看到旁邊的老婦,繼續說道,“郭妹妹進來氣色可是好多了,哀家聽聞你前幾日感染了風寒,現在看來倒是全好了吧。”


    被喚作郭妹妹的老婦一顫,自己染了風寒這件事根本沒有外人知道,這錢太後難道已經打入了她們的內部不成,看來府裏的人必須要好好的清洗了,“仰仗太後的洪福,臣婦已經好多了。”


    孫太後別過頭,錢太後慣會這般的收買人心,這樣的事情,誰不會做呢?孫太後拿起酒杯,也走了下來,她是皇上的生母,要想籠絡誰,那人還不得立馬覺得祖上燒了高香!


    隻是孫太後走下來之後,瑜太妃也跟在了她的身後,孫太後沒有在意,笑意盈盈的走到了命婦的中間。


    郭家是世襲的將軍,手中的兵權是先皇隆恩不許後世子孫收回的,當年錢太後正是得到了郭家的支持,才有了扶持鳳擎軒的底氣。


    孫太後對郭家的人,向來是客氣有加,而且郭家是朝中的人不斷拉攏的對象,她雖然貴為太後,可依然對郭家的人謙遜有禮,“郭夫人,風寒之事雖然是小事,可到了咱們這樣的年紀,任何的小事都不能小覷,來人,宣召李鴻雪來,給郭夫人請個平安脈。”


    宮人受了命退去,而郭夫人也找到了搪塞錢太後的理由,她站起身來不好意思的一笑,“臣婦多謝太後盛恩。”郭夫人左右看了看,“今日乃是皇上的生辰,臣婦在此麻煩李太醫實在是惶恐,還請太後恩準,讓命婦先行回避。”郭夫人不是傻子,朝堂的事情郭將軍也說過,皇上跟錢太後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現在這個階段,他們誰都得罪不起。


    郭夫人低下頭,雖說先皇不許後世皇帝割除郭家的兵權,可世事無常,他們郭家可經不起折騰,更何況,當年先皇準許郭家自己的兵馬必須在五萬之內。


    隻是五萬的兵馬,成不了什麽大事。


    孫太後點點頭,“這是自然,來人,扶郭夫人去後廳。”


    幾句話而已,解了郭夫人的燃眉之急。


    當然了,一些小恩小惠,郭夫人還不會立刻倒戈到孫太後的陣營。


    郭夫人退去,錢太後並沒有說任何的話,剛才那句警告已經讓郭夫人草木皆兵了,想來之後的郭家一定會對內部人員清洗,那都是跟著郭家許久的老人了,這般受到懷疑定然不滿,到時候郭將軍自顧不暇,哪裏會管朝堂上的事情。


    蘅碧汐看著兩個太後穿梭在眾人之中,左右捂住小腹輕輕的撫摸,嘴角都是淡淡的笑容,今日她是最清閑的,反觀惠妃,她現在忙著跟眾位命婦搞好關係,已經言笑晏晏,打成一片了。


    在眾多的命婦之中,蘅夫人使勁的攥著衣角,蘅妃懷孕的事情她早已知曉,她很想進宮照顧自己的女兒,可是皇後整治六宮規矩森嚴,她不過是一個一等命婦而已,還沒有什麽資格隨便的進入後宮。


    這樣算起來,自從那次皇上特許他們進宮之後,她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過自己的女兒了。


    都說懷孕的人會稍微胖一些,可是看碧汐現在的樣子,倒像是消瘦了,蘅夫人眼角濕熱熱的,一些不明形狀的晶體忽地落了下來。


    察覺到有一種莫名的眼神在盯著自己,蘅碧汐皺了皺眉,立刻循著自己的感覺看去,正是自己的母親,蘅謝氏。


    四目相對,謝莞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淚水,而蘅碧汐似乎有所觸動,竟然也掉下了眼淚。


    看到女兒的眼淚,謝莞終於確定了,若不是宮中有人故意難為自己的女兒,堂堂的蘅妃也不會這般的消瘦。


    可是謝莞不知道,如今的蘅妃之所以這般的消瘦,並不是因為被人算計,而是因為忙於算計別人。


    “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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