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宣聞言,笑意更深,“是啊,這回京之路萬裏迢迢,之所以不快馬加鞭回去,也是為了能給鳥兒爭取飛的更遠的時間罷!”


    楊柯莞爾一笑,“你這話有點意思,隻是,再遠也終究要抵達,這主人的心思,你可知道?”


    趙宣側著腦袋,十分曖昧道,“你說的是男主人還是女主人?這男人和女人可不一樣。<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楊柯十分興味的望著趙宣,裝作不懂道,“噢?此話怎講?”


    趙宣搖頭晃腦,仿若少年念書一般,“女人多愁善感的,自然希望成全鳥兒的自由,可男人,屬於自己的,就不容許輕易的逃離。”


    後邊的顧清平忍無可忍的笑了出來,“趙宣,你平日也是這般哄你家夫人的罷!”


    蔣檀和楊柯一聽,也都笑了,的確,女人雖感性,可卻懂得成全,男人不一樣,無論是從男人的自尊還是其他出發,都萬萬容不得,戴綠帽子的。


    隻是沒想到這一趟出戰,倒是活生生的上演了兩個嬪妃熱戀苦戀虐戀的戲碼,倒是讓他們四人大開眼界,暗暗歎息命運弄人。


    可再同情,這件事也是禁忌,違背倫理道德的,一想到鳳擎軒知道自己兩個妃子分別私奔了,這可不得氣炸了去!


    作為男人的四個人,默默地慶幸自己的妻子和自己是兩情相悅,不用擔心戴綠帽也不用擔心發生私奔,這麽一想,四人頓時就目光微微火熱了起來,好久都沒和嬌妻溫存了呢!


    “駕!”四個歸心似箭的男人突然馬鞭高揚,發狠落下,原本慢悠悠的馬爾收到驚嚇,猛地飛腿狂奔了起來,後邊的士兵們回過神時,那還看得到人影!頓時便個個馬鞭一起一落,飛快的跟了上去,頓時塵土飛揚,仿若地震。


    鳳棲宮內。


    蘅碧汐把親手做好的桃花酥小心翼翼放進食盒,麵容淡淡。


    一旁的小桂子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德妃娘娘和嶽惠妃娘娘居然失蹤了,嗯,還有那個威武大將軍於越!才打了勝戰,皇上還沒高興夠,若是知道這個消息,不知又得如何天翻地覆一番!


    更糟糕的是,娘娘還是負責在後宮打掩護的人,這......


    蘇蘭見小桂子擔心的眉毛一上一下,頓時失笑,“你也莫要想多了去,這一切都在主子的計劃之內,自然有應對之策的。”


    裝好食盒,蘅碧汐扶了扶雲鬢間搖搖晃晃的金步搖,眉間花的一朵桃花更是嬌豔欲滴,“走吧,兩個月沒和皇上見麵了,再不去,怕是皇上都忘了有本宮這個皇後了。”


    小桂子連忙提起食盒,嘻嘻笑的跟在蘅碧汐身後道,“還是第一次見主子穿正紅色的九鳳宮裝呢,配上桃花妝可真是天下無雙,待會兒皇上定會看呆了去!”


    蘇蘭好笑的低低道,“就你會說話,把娘娘哄得心花怒放!”


    春天的京城,並不比江南差,柳樹婀娜,花卉絢爛,鳥兒和蝴蝶也成群結隊,好不快活。(.)


    當禦書房門口的張敏看到豔絕天下的蘅碧汐如春畫裏走出來的一般,攜香帶春,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過望,故意高聲道,“奴才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蘅碧汐眼尖的發覺張敏似乎比兩個月前瘦了許多,想來定是沒少受鳳擎軒的折騰,當下語氣有些歉然,“你啊,還是這般多禮,快快起來罷,皇上可在忙?”


    張敏高高興興的起身,笑道,“皇上不忙,不忙,娘娘快快進去罷!”


    蘅碧汐溫和的笑了笑,便走了進去。


    許是兩個多月沒來,竟覺得禦書房異常的陌生了起來,遠遠都能聞到花香裏藏不住的酒韻,如今走進來,便更是濃烈了。


    可縱然有再多的準備,見到鳳擎軒那一刻,她還是怔楞住了。


    胡子拉雜,雙眸黯淡,臉色蠟黃,瘦削如柴。


    這些詞都不能形容此刻的鳳擎軒了,他一邊批閱奏折,一邊喝酒的模樣,深深地刺痛了蘅碧汐僵硬的心。


    那一刻,她幾乎無法控製的顫抖起來。


    嘴巴似乎沉重的難以張開。


    身後的小桂子和蘇蘭瞧見,紛紛垂下頭不敢再看,小桂子把食盒輕輕放在一旁的桌上,便和蘇蘭垂首退了出去。


    鳳擎軒依舊沒有抬起頭看蘅碧汐一眼,盡管兩人之間隻有五步的距離,卻莫名的如同隔了千萬裏一般。


    蘅碧汐蠕動著嘴唇,聲音都難以保持鎮定,“皇...皇上。”


    鳳擎軒的朱砂筆微微一頓,隨即抬起頭,淡淡道,“皇後來了啊,坐吧。”


    那樣的風平浪靜,那樣的波瀾不驚。


    蘅碧汐不知為何,這一刻,竟覺得莫名的想逃。


    “對了,嶽惠妃和德妃的病,好點了嗎?總聽不見好的消息,嶽少保和老將軍都擔心的不得了,這段時日你就辛苦辛苦,多去看看。”


    鳳擎軒垂下頭,繼續批閱奏折,平靜道。


    蘅碧汐背後一僵,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了,可這件事,不能再拖,必須現在解決,“回皇上,臣妾,臣妾是前來領罪的,德妃妹妹和嶽惠妃妹妹雙雙染上疫病,今早便沒了呼吸了!”


    鳳擎軒的筆掉落在地,卻始終沒有抬起頭,兩人僵持的沉默幾乎讓空氣都快要凝固起來。


    “說到底,是朕沒能護好她們一生平安喜樂,喪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重新撿起朱砂筆,鳳擎軒繼續認真的批閱奏折起來。


    蘅碧汐早已傻了眼,想了許多的措辭和說法,卻沒想到,鳳擎軒竟會這般簡單的就相信了,也不多問,更不多說什麽。


    甚至也沒說,去看一眼,就這般順利,這般簡單。


    這一刻,蘅碧汐突然有點慌,有點害怕,卻又說不上為什麽。


    眼尾掃到桌上的食盒,蘅碧汐輕輕上前,打開食盒,拿出熱乎乎香噴噴的桃花酥,放在禦書桌上,柔聲道,“這是臣妾親手做的桃花酥,正熱著,皇上嚐嚐罷!”


    鳳擎軒怔忡的望著蘅碧汐放在桌上的桃花酥,那樣熟悉的香氣,那樣溫暖的味道,如今突然出現,他卻是舍不得吃,他知道,這也許,是她最後一次為他做,他最愛的桃花酥了。


    心,痛的無法呼吸。


    “皇後辛苦了,朕會吃的,皇後還是回去操辦一下兩位妃子的後事罷!至於嶽少保和老將軍這邊,朕會安撫。”


    蘅碧汐張了張嘴,終究什麽也沒說,福了福身,離開了禦書房。


    隻是她轉過身後,看不見,那雙黯淡的眼睛,正淚流滿麵,眷戀貪婪的想把她的背影記住。


    向來緣淺,奈何情深。


    等蘅碧汐走後,張敏高興地走進來,卻瞧見鳳擎軒,一邊落淚,一邊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吃著桃花酥,那一刻,張敏再也控製不住,捂著嘴巴,哭了起來。


    “張敏,真好吃,真好吃啊!”


    鳳擎軒含糊不清,沙啞的哽咽讓人不忍聽下去。


    蘅碧汐離開禦書房後,淡淡開口吩咐道,“姑姑,通知下去,嶽惠妃和德妃已病故,全後宮哭喪七日,不得喜樂。”


    蘇蘭頓住腳步,驚疑不定道,“主子,皇上這邊同意了?”


    蘅碧汐垂下眼簾,聲音聽不出息怒,“他想都沒想,都交給我去辦了,也不打算去看一眼。”


    小桂子和蘇蘭兩人麵麵相覷,似是十分難以置信。


    要知道,嶽惠妃和德妃二人死了,這對於朝政而言,是多麽突然的變故,這將會導致,皇後黨獨大,皇權完全落入蘅碧汐的手中。


    鳳擎軒不該不明白才對,按理說,他應該會鄭重的查這件事,可他竟然沒有。


    這是,為何?


    蘅碧汐抬起頭,望著鬱鬱蔥蔥,開的浪漫荼蘼的桃花,隻覺得今年的桃花,似乎問不出甜美的香氣,無論她怎麽聞,似乎都隻聞得到一股子酸苦。


    “對了,主子,有件事差點忘記說了,太妃的身體每況愈下,怕是熬不到夏天了。”小桂子低下頭,雖然他不喜歡那個怪裏怪氣的瑜太妃,可終究有些不忍心。


    “這是沐親王的家事,不該本宮去管,況且一直有禦醫在治療,不過,本宮應該可以,在夏天之前,完成瑜太妃的心願。”蘅碧汐抬起腳步,婷婷嫋嫋的離開。


    小桂子連忙跟上,蘇蘭在原地怔忡半響,才四處奔告消息,準備哭喪的一切繁忙事宜。


    不過是一個時辰,滿京城都傳遍了。


    鎮國大將軍和夫人聽到後,生生的當場昏迷,德妃黨們瞬間亂成一團,一直伺機行動的皇後黨們,開始瘋狂的打壓德妃黨,或者勸其換站線。


    嶽少保和嶽二公子知曉後,紛紛臥病在床了起來,整個嶽府是人仰馬翻,徹夜無眠。


    一夜的時間,鳳擎軒再上朝時,卻是帶了一縷解脫的神情。


    靜靜地和沐親王對視沉默許久,在所有朝臣都不安的時候,鳳擎軒突然來了一句,“上回原是定了三月去春獵,卻因為丘陵的突然發難導致推後,過幾日,便一同去春獵罷!”


    眾人一愣,回過神時,鳳擎軒已經離開了大殿。


    隻有沐親王一直望著空空的龍椅,不知在想什麽。


    今日嶽少保和鎮國老將軍都沒有上朝,原因,眾人是心知肚明。


    也正是因為如此,昨夜的變故,在場的人,可沒幾個是睡覺了的。


    作為皇後黨的一員主心骨,嶽少保和嶽二公子的病倒,也讓皇後黨暫時群龍無首,慌了手腳。


    德妃黨就更別說了,鎮國老將軍的門生都快把將軍府的門給擠破了。


    今日的早朝,並無一人是高興的。


    鳳擎軒對皇權的放任,也讓人不明白。


    可你說他不理朝政,卻又不是如此,每一個奏折都是認認真真,一絲不苟,可每次上朝,卻又匆匆忙忙,話都不超過三句。


    幾位老學究望著京城明媚的天空,莫名的感歎,說是春暖花開,卻又風雨欲來啊!


    後宮早已哭成一片,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這場麵都是得有的。


    一身白衣的蘅碧汐和靈玉,站在窺天閣樓上,望著後宮的滿目蒼白,相對無言。


    “阿蘅,不是我不肯救瑜太妃,而是她的病,根本就沒得救了,能熬完春天已是極限。”


    靈玉歎了口氣,解釋道。


    “找你來,不是讓你救她,本宮自然知道她的病情已經病入膏肓,不然,吳向文不會消失那麽久都不回來為她救治一二,本宮隻是迷茫了。”


    蘅碧汐美眸流轉,卻半分生氣都瞧不見。


    “說起來也算是一樁奇事,借屍還魂不是沒有,隻是嶽惠妃的下場實在是太出乎意料,純嘉的運氣也太讓人吃驚。”


    靈玉輕輕地捋了捋耳邊的碎發,神情微遠。


    “本宮十分後悔,早知她如此脆弱,寧可永遠瞞著她。”


    蘅碧汐的水銀瞳裏蓄滿了淚水,後悔沒有聽羅紅刹和楊柯的勸。


    她以為,嶽惠妃可以的,她可以很堅強,像她一樣,可她錯了,嶽惠妃並不是自己。


    可就因為她的固執,讓嶽惠妃死的這般的淒慘。


    她內疚的快要瘋了,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嶽家的三個男人。


    他們是那樣信任她,把嶽惠妃和全家全族的性命都押給了她,可她卻讓嶽惠妃死了。


    無心想必更恨她,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去麵對他們。


    “其實,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靈玉不忍蘅碧汐這般自責,歎了口氣,其實昨夜她聽到消息後,占了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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