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眾人唯一一致的想法便是,女帝羅紅刹,果真重情重義。(.)


    雖選擇中立,實際上還是想保住楚帝的地位和性命的。


    “如此,二位隨我來,選個喜歡的院落小閣,住下來罷。”孫浩源起身,儒雅親切的語氣,讓人心生好感。


    席遇和景謄二人忙起身作了一揖,表示謝意。


    “請。”


    三人慢慢的逛著孫府,由於兩人對孫浩源印象十分好,加上有如此優秀的哥哥孫浩亭,三人年紀又相仿,很快便聊在了一起,關係不自覺的親密了許多。


    三人經過西苑時,紛紛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進進出出忙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下人們,個個如同作戰,搬東西的,抱東西的,提東西的,捧東西的,五花八門,各式各樣。


    裏邊傳來了各種大呼小叫的聲音,比如不對不對,不是放在這裏!啊啊!你笨死了,這點事都做不好!不要不要,這個醜死了!


    “……”


    三人麵麵相覷,十分無語。


    “咳咳,裏邊住的是玉國的來使,驕奢慣了。”孫浩源有些無奈的歎道。


    席遇和景謄對視一眼,二人心知,一定不能住這西苑,不然,遲早和裏邊住的人,發生矛盾。


    三人離開了西苑的大門,往南麵而去。


    正巧遇上正在練習劍法的呂然,三人便不說話,安靜的看呂然練劍。


    過了好一會兒,呂然挽了最後一個回旋的劍花後,收劍。


    “孫三公子,這兩位是?”


    孫浩源淡淡一笑,介紹道,“這位是席遇公子,來自靈溪國。這位是景謄公子,來自風國。這位是呂然公子,來自星國。”


    呂然是武人,抱了抱拳表示禮貌。


    席遇和景謄都是文人,便作了一揖回禮。


    “南苑這邊相對比較安靜,就是景致什麽的比較少,相對素雅些。”孫浩源溫和的介紹道。


    席遇和景謄四處打量了一下,卻都對這南苑十分滿意。


    “說起來,我們二人都不喜喧鬧,喜靜,也不喜太堆砌,簡單自然就好,就這裏罷。”景謄十分滿意的連連點頭。


    呂然一聽,便明白日後南苑是他們三個人住了。


    “隻是我每日早晨都會練劍,怕吵到二位,二位可選距離在下房間比較遠的較好。”


    席遇和景謄點頭,表示明白。


    決定好房間後,二人便忙碌的折騰自己帶來的行李和東西,孫浩源見差不多了,便離開了南苑。(.$>>>棉、花‘糖’小‘說’)


    真是虛驚一場,幸好席遇和景謄都是十分明事理又好說話的,不然,在城門口那樣的久等,一個不好,實在是難以收場。


    幾日後,景謄收到了風帝傳回來的信,看完後,景謄不得不說,是吃驚的。


    因為,風帝竟然答應,助楚帝。


    收到信的景謄,整整隔了三天,才告知孫浩亭。


    自然是皆大歡喜,能得到風帝的支持,等同於多了兵力和沐親王僵持。


    風國和月國不同,月國是因為緊挨著丘陵,所以心驚膽戰,不敢輕易下決定。


    但風國卻是在靈溪的隔壁,雖然十分遠,卻是可以大大方方助楚帝的,因為靈溪和風國向來交好,所以風國得天獨厚。


    為了對外保密,孫浩源利用廣大的人脈,散播著四國拒絕聯盟楚帝,靈溪國選擇中立的消息。


    這叫兵不厭詐,虛虛實實。


    果然,消息散播出去之後,朝堂大部分沐親王黨派的,又恢複了先前的活躍。


    然而,孫府這幾日卻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起因還是西苑。


    原因是呂然用輕功環繞孫府四處飛,練習速度,無奈,經過西苑的時候,好死不死的撞倒了公孫宇,更不巧的是,當時公孫宇手裏抱著心愛的血玉珊瑚,被呂然這一撞......


    雞飛蛋打,支離破碎,心如刀絞。


    公孫宇花容失色,麵如死灰,天旋地轉。


    呂然十分關心的扶起公孫宇,難得放下麵癱臉,親切的詢問是否撞傷哪裏,誠懇道歉雲雲......


    公孫宇聽完呂然的道歉後,才回過神,淚流滿麵的望著地上血玉珊瑚的碎塊,發出一聲衝破雲霄的哀嚎後,柔弱的公孫宇竟然一把揪住呂然的領口,撲倒了呂然,紅著眼圈揚言要為血玉珊瑚報仇雪恨......


    呂然當場石化,不知今夕是何夕。


    公孫宇用那繡花枕頭一般的拳頭,努力的揍呂然,然而雷聲大雨點小,用盡全力捶打,結果呂然的感覺便是......好舒服的按摩。


    聽到公孫宇慘絕人寰哀嚎的東南北三苑,麵色凝重,擔憂的趕過來時,卻是看到這樣一副極其哭笑不得的場景。


    公孫宇坐在呂然腰上,努力的拳頭落在那結實的胸膛上,無奈,呂然雙目無神,麵癱如舊,看起來不知道神遊到哪裏去......


    而公孫宇則是紅著眼眶,滴滴答答的落淚,本就生的像女子般柔美,這一哭,當真是雌雄莫辯,梨花帶雨,傾國傾城......


    孫浩源黑著臉,望了眼旁邊的碎塊,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經過,這公孫宇真是夠了,方才那聲慘叫,還以為他遭到了鳳擎簫派來的殺手,要是一國使臣死在孫府......


    “公孫公子,你可是心疼那血玉珊瑚?”席遇摸著下巴,思索道。


    公孫宇身體一僵,隨即淚花崩騰的更厲害了,“呂然,我跟你沒完,沒完啊!”


    呂然迷茫的望著公孫宇,顯然不明白他明明沒有被他撞傷,為何如此悲嗆?


    席遇看不下去了,忙打斷道,“咳咳,那個,公孫公子,其實在下有一個冰玉如意,送給公孫公子,不知公孫公子是否喜歡......”


    公孫宇尖尖的耳朵一聽,頓時站了起來,如蝴蝶一樣飄飛到席遇身邊,激動的望著席遇,那雙含著淚花的眼,端的是風情萬種。


    “喜歡,喜歡,喜歡!”


    席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既然公孫公子喜歡,那稍後我讓丫鬟給公孫公子送來可好?”


    公孫宇掏出雲錦手帕,擦幹眼淚,高興地笑了,“好!”


    地上的呂然被景謄扶了起來,後知後覺的明白,原來公孫宇哭了半天,隻是為了一個血玉珊瑚。


    當然,血玉珊瑚十分珍貴稀有,但公孫宇實在是太誇張了。


    對呂然而言,這些都是身外之物,遠遠不如一把好劍來得重要。


    果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經過這次小小的風波之後,公孫宇和席遇的關係好了起來,和呂然的關係跌到了冰點。


    隻要一看到呂然的臉,公孫宇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撕了呂然去給他的血玉珊瑚陪葬。


    席遇和景謄總是哭笑不得的看著呂然練劍的時候,一旁的公孫宇各種搗亂。


    時不時扔一個石頭進去,原以為可以打中呂然,叫他好看!


    結果那可憐的石頭被還沒靠近呂然,就被淩厲的劍氣給震碎了,一如那血玉珊瑚,死不瞑目。


    於是,在公孫宇堅韌不拔,屢次投石,卻屢戰屢敗後,公孫宇終於怒了。


    不知從哪生出的膽量,衝向呂然。


    呂然一瞅,嚇了一跳,忙收起劍氣,以免傷了一點武功都不懂的公孫宇,到時候可就是兩國結仇了。


    然而,練到如火如荼時,硬生生收起,傷及五髒不說,也容易走火入魔。


    於是,當呂然咬牙切齒的收起劍氣,生生停下來那一瞬,一口血完完整整的噴在了撲過來的公孫宇臉上。


    血花四濺,綻放妖冶。


    公孫宇嚇得撕心裂肺的嚎叫了一聲後,目瞪口呆的望著暈倒在地的呂然,顫抖著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鮮紅的顏色刺得雙目發疼,於是,公孫宇跪在地上,痛心疾首的哭了起來。


    爹,娘,怎麽辦啊,我殺人了,殺人了,還是星國的使臣,嗚嗚,這下兩國結下仇怨了,怎麽辦啊,萬一呂然變成厲鬼,來捉我怎麽辦啊......


    景謄和席遇被公孫宇的哭聲拉回了神,忙跑上前扶起呂然,探了探鼻息,還好,隻是暈過去了。


    聞嚎趕來的孫浩成,先是看到滿臉是血和淚的公孫宇,唬了一跳,隨即看到被景謄抱在懷裏閉著眼睛的呂然,麵色一白,“怎麽回事!”


    不等席遇開口說話,公孫宇就哭的撲到孫浩成懷裏,上氣不接下氣嚎到,“我,我,我不小心,殺了呂然......”


    咚的一聲,席遇雷的外焦裏嫩,跌坐在地。


    孫浩成先是一嚇,隨即覺得不對,這公孫宇一點武功都不會,是怎麽殺了呂然的?


    景謄看不下去,扶了扶額頭道,“孫四公子,你還是先來把把脈,看看是不是傷到五髒了。”


    孫浩成一愣,目光複雜的看了眼公孫宇,難道,真的是被公孫宇傷的?想不到這公孫宇果真是深藏不露,一鳴驚人。


    搭上呂然的脈後,孫浩成黑了臉,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倒了顆護心丸,塞進呂然嘴裏,陰森森的張嘴道,“公孫公子,呂公子不過是不小心撞碎了你的血玉珊瑚,你為何要在他練功的時候嚇他,他被內力反噬,劍氣所傷,差點沒命,你可知!”


    公孫宇怔忡的停住了哭嚎,呆呆的望著孫浩成道,“他,他沒死?”


    從地上爬起的席遇隻覺得無語至極,“當然沒死。”


    公孫宇聞言,十分歡喜的笑了,“太好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得虐!”


    “......”


    見眾人沉默無語的望著自己,公孫宇十分不解,抬起手看到手掌的血後,再度花容失色,麵目扭曲,“啊啊啊!我的臉!該死的呂然,為什麽要把血噴在我的臉上!罪不可恕!”


    “......”


    公孫宇捧著臉,一路嚎叫的飛奔離開,留下院子裏的三人,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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