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無心也是歎氣:“我雖然不是在宮裏,可是你卻是宮裏的人,府裏在宮裏的人也不少,有些謠言,是怎麽都不會斷的。(.)俗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聽說皇上最近得了一個新愛妃,叫若妃,一天到晚,除了上朝,就是在閨房之中不出門?嗯,還算好,知道要上朝。”蘆無心也是一聲冷笑:“不說這些,皇帝怕是也忘記了今天是朝聖的日子才是。衛將啊衛將,這太子妃現在胎像不穩,這樣超久走下去,你當真覺得不會出事?”


    看著魏將的樣子,蘆無心一笑:“誒,你可別說什麽還有我,我和你可不算熟悉,大多我也就是你的救命恩人罷了,可惜有人恩將仇報,兩次救命之恩,都好似沒有還清楚呢。不說別的,按照你現在的地位,叫步輦來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那便去叫步輦吧,現在國與國的事情,就壓在你肩膀上麵了。”


    “你變了。”衛將皺眉,真的不認識現在的蘆無心了,好似很陌生,也很害怕,害怕蘆無心會一直這樣下去。蘆無心聽見這一句話,手也是握成了拳頭,心裏苦,也無奈:“可你也不想想是誰把我逼成這個樣子的,軟禁到了現在,又是誰照成的!你的正妃,兩個,有誰是簡單角色。我手心的那一塊肉,我又有多疼!我這人怕冷,也怕疼,怕吃苦也怕委屈,可自從和你在一起,這一些,我有哪一樣吃得少了?衛將,捫心自問。”說著,蘆無心就轉身,深怕衛將再說什麽,自己又會忍不住把自己的委屈全部爆發出來。


    大抵是同是女人,即使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可是到底會看臉色。盧娜馬上湊了過去:“怎麽了?感覺你的臉色不是特別好,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你先回去,我們自己在這裏就好了。你呢,就在家裏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蘆無心苦笑著搖頭,就是最陌生的人都知道自己的苦而衛將卻不知道:“不重要隻是這轎輦遲遲不來,有些覺得他們不懂規矩罷了,方才讓他們去叫步輦了,我母親生前喜歡一些自然的東西,這宮裏的東西大抵還沒有換,這就到處看看吧,算不到會看見真的山啊,瀑布啊之類的東西。(.好看的小說棉花糖這宮中的院落很多,小心著別走丟了便是了。”


    “不去,我對這裏不熟悉,要是真的喜歡上了,這裏也不是樊國了,不能經常過來,又有什麽用處。你也別生氣,到底不是你的錯誤,我們又沒有責怪你不是嗎?”盧娜生來就在外邦,性格也不是嬌滴滴的性格,比起土番的爽朗,他們卻更加偏向於細條細理的處理事情,舉止大方卻又不失尊貴。蘆無心從未去過外邦,隻是在書上看見過,說哪裏長滿了不知名的花草,哪裏的人都穿著大大的裙子,哪裏的人都是金發碧眼說著鳥語。書籍的知識少之又少,隻是每一次兩國相聚,哈爾帶來的東西,皆是新奇的罷了:“我倒是有些好奇西蒙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你們都生長在哪裏,哪裏是不是鳥語花香,是不是和這裏完全不一樣?”


    “對啊,完全不一樣,從穿著到吃喝,從頭發到膚色。不過我更加喜歡這裏,衣服是貼身的這一點有一點不習慣,可是這頭發首飾都是那麽的好看。”盧娜扯著蘆無心的手就開心的說起了這裏有多麽的好,蘆無心也是笑著聽著罷了。


    衛將看著她們兩個人這樣,心裏也是苦澀,對於蘆無心的那一句話,他怎麽可能半點感覺都沒有,隻是覺得愧對罷了:“我原本隻是想保護你,才會讓你上山的,可是我卻沒想到這一下,會發生那麽多事情罷了。”


    “殿下,您說什麽?”剛剛被叫上前來的小太監恭恭敬敬,卻實在是沒有聽清楚這人在說什麽。大抵是因為自己好奇那邊的兩人到底在說什麽,聽那個去了罷了,這倒是無視了主要的事情。衛將反應了過來,搖了搖頭:“隻是叫你去叫轎輦過來罷了。那些大臣可還在前朝?”


    “這轎輦……”太監也是麵露難色,隨後苦笑了一下:“若妃娘娘說想知道這宮裏到底有多少大大小小的轎輦,皇上便叫人把所有的大小轎輦都叫了去,讓若妃娘娘自己數,現在宮裏是沒有轎輦了,隻是這大臣,還都在前朝呢。”


    “荒繆!”衛將也是忍不住的說了一聲荒謬,知道這皇上是老糊塗的喜歡上了一個女人,可是卻沒想到這女人厲害成這個樣子:“那前朝現在誰在看管?”


    “丞相和六皇子在呢。”太監也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這話語剛剛落下,天上卻不給麵子的下起了小雪。這早上的太陽也不見了影子,天氣越發的冷就算了,現在地麵也是格外的濕滑,一個胎像不穩的貴中之貴站在雪地之中,無異於是一個殺傷力最大的武器,隨時隨地都能要了人命。不過這個命,是她肚子裏頭孩子的命,也是千千萬萬前線士兵的命。


    本來因為樊國的事情鬧得就不怎麽愉快,現在再來一下,無疑是雪上加霜了。好在在這個時候,衛蘭是撐著傘,身後跟著些太監,抬了轎輦過來。卻直徑走到了蘆無心的麵前:“我以為你不會出來了,你可還記得我許諾你的東西?”


    蘆無心看著他一愣,也是福了福身:“草民見過殿下,殿下說過什麽,草民卑賤,不記得了。”


    “罷了,你要是想裝做不記得,我又能怎樣你。等下事情都結束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估摸著你會喜歡,不要拒絕我可好。”衛蘭笑了笑,把手中的傘遞給了蘆無心:“到底是你救了我的命,知恩圖報,這種小事情尚且幼兒都知道,我再怎麽荒謬,也不會忘記。給一個報恩的機會罷了。要知道,欠著人的東西,可難受了。”


    蘆無心皺眉,想了想,到底還是點了頭。這衛蘭才轉身走到了衛將身邊:“父皇那邊已經清楚了,現在在大堂坐著呢,皇兄怎麽會好好的把蘆姑娘帶來了,說好的翻譯人呢?”


    “這一口一個蘆姑娘,你和她很熟悉不成?指桑罵槐這一招,你玩的可還舒適?”衛將是徹底的冷著一張臉看著他,整個人都覺得格外地不舒服。衛蘭卻沒有在意衛將的臉色,還是和最初一樣溫柔的笑著:“怎麽會,我不知道皇兄在說什麽,隻是這蘆姑娘算得上陰差陽錯救了我兩次罷了,這知恩圖報,的確是兒時先生就教過的東西……哦,我倒是忘記了,皇兄小時候不得寵,沒有先生教皇兄,隻是二皇兄有時間便找你打發打發時間罷了。”


    “你!”衛將握拳,拳頭差點就抬起來直接揮去衛蘭的臉上。在宮裏,對自己好的人,除了母妃也隻有二皇兄了,現在衛蘭算是真的暗指了這兩個人,衛將怎麽可能會不生氣。而衛蘭卻還是那副樣子:“怎麽,皇兄哪裏不舒服不成?要不還是先上轎輦吧,前朝的大臣還有父皇都在呢,對了,若妃也在,隻是你看著若妃,不要生氣才是。”說著衛蘭轉身指揮那些人把轎輦抬過來。


    到頭來,上轎子的人不多,不過是五台嬌子罷了。哈爾和盧娜,蘆無心,衛將,衛蘭,各一頂轎輦。蘆無心坐在久違的轎輦上麵,也是哭笑不得。到底是搭了哈爾的光,不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才會有這待遇。


    宮裏的路很多,宮也很大,繞老繞去,不熟悉的人會繞暈。而要從這大門去前朝,也隻有一條路罷了,也算得上是寬大,也沒有那麽多拐彎抹角的事情。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到了地方,是必須要下來走路的。


    下了轎輦,嗚嗚嗚的號角聲音一次接著一次的響了起來,莊重和深沉。蘆無心下意識的離衛將衛蘭遠一些,站到了盧娜邊上,盧娜也是東瞧瞧,西看看,稀奇的很。


    上朝的台階很多很多。走到一半,便看見了從未見過的兩個可愛人兒,長得不似太像。衛蘭卻看出了蘆無心的疑惑:“三公主和七殿下,宮裏最小的兩個搗蛋鬼,看著是不怎麽像,可是性格卻出奇的一樣,看見了可得離遠點,小心被整。”


    “六哥你怎麽說話的呢!”糯糯的少女聲音,可愛的很。隨即跟上的便是稍稍硬一點的聲音:“就是就是,哥哥你怎麽說話的呢!”


    隨即,兩人一起說:“我們這麽可愛,怎麽會惡作劇呢!現在不是玩耍的時候,關係國家大事,衛莫才不會搗蛋呢!你說對吧!”


    “不是挺乖的嘛?”蘆無心看著他們嚴肅的樣子,也是笑了笑,最起碼她這輩子是不會有孩子的了,看著這些小孩子,也會莫名的喜歡一些。甚至有些幻想自己的孩子,以後會不會也是在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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