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機關的發動,都是要靠機關消息來控製的。


    本來建造一個建築,隻要有人,是很快就可以完工的,可是這座超級陵墓卻耗時半年,絕大部分原因,就是很多時間都在設計機關。


    當初很多人都質疑這機關陣法的威力,畢竟人是活的,機關是死的。


    難道活人幹不掉的敵人,死機關能夠做到嗎?


    不管能不能,現在機關已經發動。


    陵墓大廳之中的地板橫移,無數石壁竟從地下鑽出來,形成一麵麵密閉的方陣,轉動不已。


    蕭遙所有的兄弟,包括洛林,對這機關之前的發生狀況,也不了解。


    但蕭遙都已經給他們指點過機關發動後,該往哪兒逃避。


    所以他們都在最短的時間內,脫離戰鬥,脫離機關,逃向了陵墓二層,跟蕭遙匯合。


    這可苦了下麵的水一川,薛沉舟,段慶,還有他們帶來的那許多弟兄。


    他們隻覺四麵牆壁都高逾過丈。


    這些牆壁,裏麵更像是參雜著鋼板似的,任憑你掌力如山,卻也不能將之擊潰,而且往往掌力拍在上麵。


    反而被這同時運轉的陣法之力給牽動,縱然不能傷了自己,卻能夠傳到困在另外牆壁之中的同伴。


    所以薛沉舟跟水一川突然的出手,那邊頓時就傳來自己人的慘叫聲。


    這讓他們驚心不已。


    水一川沒了主意,當即問道:“薛王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薛沉舟看看自己的腰部,血水流淌,那一刀刺偏了,對他來說,隻能算是皮外傷,但他沒有蕭遙或者是張揚那種可怕的恢複能力。


    所以傷口深切,他隻能暫時點住附近穴道,暫緩流血。


    可也因此不敢妄運內力,否則隻會加速傷口血流。


    他道:“水掌教,你現在身體無恙,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從上麵跳出陣外。”


    水一川早有此意,可是他也不傻,生怕這一跳上去,就是更多的機關埋伏在等著自己,那個時候,送死也是自己死,可沒人可憐自己。


    但是當著薛沉舟的麵,他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絕,所以他道:“行,薛王爺在這裏等著,我現在就看看去。”


    說完,他已經展動身形,一掠而起。


    這一層大廳,至少有兩三丈高,可是對水一川來說,卻是小意思。


    他這麽一起身,已經超過石壁的高度,可是正如他所料想的那般,身形才剛剛超出石壁,他就看到無數石柱開闔,裏麵鉗著密密麻麻的尖銳暗器。


    而此刻,因為他的突然闖出,就忽然成了靶子一般,暗器滿天飛雨般的射來。


    他仗著如意蘭花手的妙訣掌法,真力一動,將所有暗器催發截下。


    然後就使一個千斤墜,忙將身法沉下,落了下來。


    薛沉舟見他神色驚慌,就立即問道:“怎麽,有狀況嗎?”


    水一川雖安然無恙,可剛剛那一幕,也覺得驚心動魄,稍微鬆了口氣,而後正色道:“不錯,上麵全都是暗器,隻要有東西超出那石壁的高度,就會引發機關,遭到襲殺。”


    薛沉舟歎了口氣:“看來果然跟圖紙裏的介紹一樣,沈聞道沒有騙我們。”


    水一川心裏可不是滋味,次奧,知道有埋伏,還他麽讓我去踩點兒,真特麽不厚道!


    忽然,他道:“薛王爺,我們這個時候,是不是也該發動最終計劃了。”


    薛沉舟有些遲疑。


    水一川不耐煩道:“沈聞道給我們圖紙,就是以防萬一,我們萬一真的被蕭遙的機關困住了,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將蕭遙逼入死路,難道這還有什麽值得懷疑?”


    薛沉舟漠然道:“我問你,蕭遙手下的那些兄弟,有幾個人能夠擋得住沈聞道,還有木雨晴?”


    水一川傲然道:“別說蕭遙手下兄弟,就算蕭遙,也不是我們的對手,不過是仗著他的機關困住我們,否則能奈我們若何。”


    薛沉舟淡淡道:“雖然這麽說有點自負,可也是對的,你仔細想想,既然沈聞道對付那些手下沒有一點問題,我們跟蕭遙浪費了這麽長時間,為何他還沒來跟我們匯合。”


    水一川一驚:“你什麽意思?”


    薛沉舟不冷不熱的瞥了他一眼:“水掌教,雖然咱們當初見麵的時候,有點不太愉快,可是我從不否認你的機智,有些問題,隻要你願意去想,就能夠想明白的。”


    水一川不可思議道:“你是說,沈聞道真的是故意讓我們跟蕭遙拚個你死我活,他來坐收漁翁之利?”


    “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縱觀沈聞道當上裁決會的老大以後,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幾乎都是在為自己將來的野心發展鋪墊,依你看,他那樣的人,會留下咱們做他的阻礙嗎?”


    水一川聞言,心裏忐忑不已。


    他也是個有野心的人,也曾想要獨霸一方,甚至獨霸天下。


    可是自從跟薛沉舟還有沈聞道聯合以後,他忽然發現,一個人能夠有平靜的日子過,是多麽幸福的事情。


    此刻他要不斷的算計殺自己的敵人,等殺了敵人,還要算計著防範同伴的背叛擊殺。


    這日子太苦,太累!


    稍一沉吟,他問:“那依薛王爺之見,我們該怎麽辦?”


    沈聞道淡淡道:“我覺得,沈聞道給咱們的終極計劃,肯定有問題,說什麽必殺蕭遙,毀了陵墓,我看,說不定就是同歸於盡的招數。”


    水一川臉色慘變:“那我們該怎麽辦?”


    薛沉舟歎了口氣:“按照圖紙所說,這個機關陣法,叫做地動山搖,不但防守嚴密,還有極強的攻擊性,所依賴的,正是八根石柱的八卦之力。”


    水一川乃是宗門出身,對這些九宮八卦之理,也熟稔十分,接著道:“不錯,所謂陣法,皆有生門死門,但這陣法,生門死門,卻在一處,都在沈聞道給我們所說的那個計劃上,上麵有兩道機關,一道是死,一道是生。”


    薛沉舟點頭:“這生門開關,是陣法外麵,頓時被炸彈毀滅,我們裏麵絲毫無恙,死門開關,卻是我們裏麵被炸的夷為平地,外麵卻波瀾不驚。”


    水一川臉上難為之色凝重:“他麽的,也不知道這沈聞道到底是不是在陰我們,萬一咱們搞錯了,豈不是死的是我們自己?”


    薛沉舟苦笑:“這才是我一直都不肯發動最終計劃的原因,我就是要等,等沈聞道來,隻要蕭遙還沒死,沈聞道未必會讓我們死!”


    段慶這時忽然插口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薛沉舟掃了他一眼,不屑道:“你還是不相信?”


    段慶被薛沉舟看的低頭,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我是沈會長的心腹,為他做事兒,從來忠心不二,就算他要除去你們,不會連我也不告訴的。“


    薛沉舟冷笑:“你?你覺得你在沈聞道手下,又排的上老幾,我可以告訴你,你什麽都不算,沈聞道少了你,還是有千千萬萬人供他驅使。”


    段慶聞言,頓時愕然。


    忽然間,他又想起了薛沉舟之前跟他說的話,沈聞道居然將一些事情,連他也瞞著,看來,是真的有心,讓自己陪同兩人一起送死。


    見他沉默,水一川也滿是慨歎:“靠,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這沈聞道真是人狠,心更狠,不服氣都不行!”


    薛沉舟冷哼了一聲:“現在,我們就走吧,去陣法中心的石柱。”


    段慶跟水一川對望一眼,然後點頭。


    隻是光點頭,卻沒人動。


    薛沉舟也理解他們的心思,無法是怕胡亂走動,催動這裏麵的機關,慘死在裏麵。


    他是個老狐狸,也不想自己去冒險,所以道:“段慶,你走在前麵。”


    段慶一聽,立即苦了臉:“薛王爺,我隻是一個小人物,實力低弱的很,就算在前麵,也不能夠提前預知危機,一旦觸發了機關,反而成了你的累贅。”


    薛沉舟一聽,不由深思,這貨說不得不錯,真的觸發了機關,也許他們三個人,還有那麽多警察,都得掛掉。


    說話的片刻,便已經聽到附近其他兄弟的慘叫聲。


    想是他們被困在裏麵,胡亂走動,自尋死路。


    這些人到底是跟隨段慶來的,所以段慶當即喊了一聲:“都站住,別亂動!”


    一時間,整座大廳的古老陣法裏,隻剩下麵麵石壁在轉動,那些還活著的警察,也一個個呆在原地,不敢亂動。


    薛沉舟這時候目光落在水一川的身上,水一川自然感覺的到,也想得出,這薛沉舟,定然是要自己走在前麵探路。


    他立即喝道:“段慶,廢話少說,趕緊給我走著,否則我一掌拍碎你的腦殼。”


    段慶堂堂一個城市的刑警老總,被人這般逼迫,心裏的不爽,不問自知,可是他也沒有法子,誰讓這水一川跟薛沉舟都是不能惹的主兒呢!


    薛沉舟眼看水一川不肯先走,而且自己現在負傷,跟水一川太過違拗,也不是明智之舉,於是道:“段慶,你隻管走吧,我有圖紙,而且水掌教跟我都諳熟陣法之道,會指點於你,畢竟我們現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段慶聽了這話,才算有些放心,於是點點頭,小心翼翼的邁步沿著麵壁交錯之間,所形成的小道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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