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談論出來,客廳裏的氣氛,頓時變得很嚴肅。


    蕭竹日神色桀驁:“是呀,都已經二十年了,彼此安好,倒也罷了,可是我大哥的兒子不但沒死,還活得好好的,現在卻有人屢屢要想方設法的殺死他,你是說我能同意嗎?”


    木雨晴沉聲道:“蕭竹日,有話明說就行,何必這麽指桑罵槐,含沙射影,不錯,前日我是去了h市,參與謀殺蕭遙的事情,但是那又怎樣,蕭遙死了嗎?”


    蕭竹日淡淡道:“蕭遙沒死!”


    木雨晴哼了一聲:“那不就得了,既然沒死,你還跟我扯什麽,大半夜的不讓睡覺,就是為了說一通出氣嗎?”


    蕭竹日目光頓時射出一股寒芒:“你若真這麽以為,那就大錯特錯了。”


    木雨晴一怔:“你要怎樣?”


    蕭竹日似乎有些為難,長出了一口氣,到底還是道:“木雨晴,人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一些代價的,就算你不直接付出,你身邊的人,也會因此而受到波及的。”


    “你說玲兒?”


    “木玲兒我們當然不會牽扯,可是蕭麟呢?”


    木雨晴目光凝結在了一起:“蕭竹日,你別動不動就提蕭麟,都二十年了,麟兒已經在你家呆了二十年了,你想怎樣?”


    蕭竹日歎道:“我不想怎樣,蕭麟的確已經在我家呆了二十年了,這個侄兒,我願意認,不管有多大的錯,都不該由他承擔,可是你呢?難道你不該為這件事兒,付出點什麽嗎?”


    木雨晴被他指責的無言以對。


    蕭竹日則繼續道:“事態緊急,你若有心,現在就跟我走一趟中州,把該說的都說了,該挑明的都挑明了,隻要能阻止我大哥跟蕭遙的一戰,那麽其他事兒,都好說,否則的話,我們蕭家,跟你遮天盟,將勢不兩立!”


    木雨晴一臉沉重,無論誰被蕭家的人這麽威脅,都會有一種巨大的壓力。


    在天朝得罪了蕭家,那幾乎就是死路一條!


    特別是得罪了蕭竹日這樣一個人。


    他一向是說得出,做得到!


    中州,忠武堂。


    蕭臨風跟蕭遙,在沉寂的對持當中,終於出手。


    蕭臨風到底是長輩,而且地位崇高,實力崇高,所以他不願意出手,也耐得住激動,縱然拳頭攥的早已經青筋暴露,卻還是凝注不動。


    蕭遙本來也不急著動手,然而蕭臨風攀升到巔峰的氣勢,氣機,卻牽引著他體內一種無形的戰鬥力在噴發。


    他似乎不由自主的想要一戰。


    甚至從未像此刻這麽渴望,這麽急切,甚至迫不及待的要一戰!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也許就是覺得不平,為什麽好不容易一個看重自己的人,卻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要跟自己為敵呢?


    既然都要跟自己為敵,那就來吧!


    他不想爭辯,不想解釋,既然這是個殘酷的現實,那就讓拳頭來說明一切!


    所以真正先出手的,是蕭遙。


    人有時候的心理真的很奇怪,你越是不想什麽事情發生,可是有時候氣憤衝昏頭腦,偏偏讓你做出後悔的事情。


    所擔心的事情,也往往會如期發生,這怎能不說是人的一種悲哀?


    蕭遙現在實力在元嬰巔峰之境,指劍道出手,雖然還迸射不出無形劍氣,可也氣勢非凡。


    若是尋常高手,蕭遙一擊就可以放倒。


    但是蕭臨風絕不是尋常高手,事實上,放眼天下,能夠跟他匹敵的高手,也實在太少太少了。


    而且,蕭遙所學的諸般絕技,基本上也都是他們蕭家的絕技。


    跟蕭臨風,他實在是一點優勢都沒有。


    他用指劍道,蕭臨風也用指劍道,雙指並攏,無形劍氣,已經迸射而出,蕭遙毫不躲避,全力硬拚。


    這種實力的碰撞,蕭遙更是不堪一擊。


    蕭臨風的無形劍氣,無堅不摧,一擊之下,就將蕭遙的攻勢完全瓦解,並且攻破他的防線,在蕭遙的身上擊打出一蓬血霧。


    本來蕭臨風趁勝追擊的話,短時間之內擊殺蕭遙,是絕對有把握的,可是他沒有,看到自己出手傷了蕭遙,他的心裏,就莫名的痛楚。


    再也下不去殺手。


    本來,他之前將渾身氣勢引發,就是希望借著那強大的威壓,讓蕭遙知難而退,誰知,這樣的做法,起了相反的效果。


    蕭遙非但不走,還被激發的鬥誌。


    而他,在強大的氣機牽引下,一旦被蕭遙攻擊,就不由自主的發出強大反擊,以至於現在的狀況,讓他很為難!


    看到他的攻擊停下來,蕭遙就發出一聲冷笑:“都動起手了,幹嘛聽下,我是打不過你,可我還能爆發,蕭臨風,就算你是天下第一,今天,我也要挑戰你!”


    蕭臨風!


    他此時此刻,兩人之間,就這麽親口的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蕭臨風覺得心有些涼,心有些冷。


    驀然間,他單手高舉,無形的火焰之力,已經在手掌凝聚,蕭遙不用看,也感覺到,那是烈焰刀了。


    蕭臨風已經準備發烈焰刀了。


    蕭遙心裏也忐忑起來,他到底還是怕,怕蕭臨風動了震怒,然而自己的言語無時無刻都在逼迫著蕭臨風震怒!


    連他都奇怪,自己這是怎麽死了,找死嗎?


    幹嘛處處跟蕭臨風過不去呢?


    難道前世今生,兩人就命定該有此生死一戰?


    陡然間,蕭遙雙手高舉,也凝聚烈焰之力,他仿佛渾身都澎湃著一種火的力量,反而更能夠發揮這烈焰刀的威力。


    在蕭臨風無形無影烈焰刀的刺激下,他兩手齊出,將灌注自己全部功力的烈焰刀,都發了出去,直逼蕭臨風。


    蕭臨風到了此刻,怎麽還有後路?


    不管他想與不想,都必須趕鴨子上架了。


    他的烈焰刀,隻有出手,頓時間,兩個人的霸絕一擊,就再次相遇在了一起。


    說來可笑,這本來是二人約定的一場爭鬥。


    這本來也該是一場異常激烈的爭鬥,可是卻在二人寥寥數語之後,就已經開始,幾乎就一招,就已經將他們心底裏的戰意完全激發,乃至於一發而不可收拾。


    現在,第二次拚鬥,就已經白熱化!


    這一招,就足以讓傷者更傷,甚至傷者成亡。


    但聞一聲巨星,兩撥巨大的攻擊,撞擊在一起,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波動,整個忠武堂的玻璃,都在這一擊之下,化為齏粉。


    轟然一聲,破碎!


    蕭臨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起來沒有絲毫損傷,蕭遙也站在那兒沒動,隻有胸口還流著血,那本來就是第一招的時候,被蕭臨風無形劍氣所傷。


    難道在剛剛的一招拚鬥當中,他也沒事兒嗎?


    不,當然不,他的實力差距蕭臨風太遠,怎麽可能跟他平分秋色。


    果然,幾乎是一刹那之間,蕭遙的臉,變得發紅,通紅,然後一口逆血狂噴出來,臉色急劇變得蒼白,白的像紙。


    他的身體像是頃刻間被掏空了一般,卷縮在一起,劇烈的咳嗽。


    像是要把體內所有的精血都咳出來。


    而胸口的一大片,都變得焦黑無比,顯然,這是蕭臨風那一記無心無影的烈焰刀所致,蕭遙的兩刀雖然強行架住了這一刀,沒有在他的身上再一次劃出傷痕。


    可是蕭臨風的功力何等之強,外鋒不能傷人,就用勁道傷人。


    所以蕭遙這一擊沒有受外傷,卻受了重傷。


    眼看他虛弱的要死,連站都站不穩了,可是他還強撐著,死活不倒下,目中更是一道奇光,緊盯著蕭臨風:“隻要我還沒倒下,那就不算認輸!”


    蕭臨風歎息:“蕭遙,何必呢?”


    蕭遙無比孱弱道:“我前半輩子,被老天作弄的太狠,後半輩子,說什麽也要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就算死,也不服輸!”


    蕭臨風喃喃道:“我不會殺你,但我會把你帶到天都去,交給瞿銘。”


    蕭遙一聽,眼中冷光一閃:“那你還是殺了我吧。”


    言畢,他已經和身撲向了蕭臨風。


    酒店裏,寧兒正睡著,似乎做了什麽可怕的噩夢,突然間醒來,在臥室裏就大喊起來:“三哥,三哥,你還在嗎?”


    沒有蕭遙的回音,回應的,隻有大毛嘰嘰喳喳的緊張叫聲。


    寧兒意識到不對勁兒,也是立即從床上起來,整理好衣服,就跑出來,奔向蕭遙的臥室,然而推開門,裏麵卻已經人去房空。


    她失落落的站在門口,看著陽台處窗戶還開著,頓時若有所悟,忍不住的嗚嗚哭泣起來。


    一邊哭,一邊喃喃道:“三哥,為什麽,為什麽你要不辭而別,你到底做什麽去了,若是你真的出了事兒,我一定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大毛這個時候一跳一跳的來到寧兒身邊,伸出爪子,搖晃著寧兒的手臂。


    寧兒低頭望去,看著大毛道:“大毛,你要說什麽?”


    大毛嘰嘰喳喳,然後指著窗外,寧兒起先一陣迷糊,但眼中忽然一陣明亮,驚喜道:“大毛,你是在說,你可以帶我帶到三哥嗎?”


    大毛立即點頭。


    寧兒欣喜無比:“那你快帶我去。”


    大毛毫不遲疑,身形嗖的一下,就從臥室裏跳出陽台,從窗戶外麵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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