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草的藥性對蕭遙的病症,還真是有一種防護性。


    其實一直抽煙,隻要不遇到意外狀況,他的病也沒有那麽容易發作,這也是他在南海曆經那麽多波折,並且有那麽多戰鬥,都沒有發病的原因,


    想來也都怪那一次被電擊,導致身體元氣到現在還沒有恢複。


    而剛剛掛念薰兒生死安危,急切之間,更是令病症發作。


    所以才會有此刻的狀況。


    寧兒對洛林道:“洛哥,你幫下忙,將三哥扶到床上,我得幫助三哥看看,不能夠讓他這麽一直昏睡下去,否則……”


    洛林焦急的問道:“否則怎樣?”


    寧兒的眼睛幾乎快急出了淚水:“否則三哥有可能再也無法醒來。”


    洛林吃驚道:“什麽!”


    寧兒解釋道:“三哥這種病症在於心髒,心髒的機體一旦發病,就會停止跳動,三哥以前沒事兒,那是因為體製好,而且實力強大,生命力強,才有可能跟病魔一較長短,死極而生,可是現在,他的生命力已經消耗許多,一旦昏過去,若是心髒停止跳動,他有長時間不醒來,就可能真的睡過去。”


    洛林聽了這一番解釋,忽然想起上次葉琳出事兒的時候,蕭遙殺了劉雲昏過去,也一直都沒有再醒來。


    還是蕭家家主蕭臨風帶著蕭遙去了一趟昆侖山。


    但那可惡的悟幻也沒有給蕭遙醫治。


    最終是蕭天絕消耗了自己的性命,才將蕭遙給弄醒。


    想起這嚴重的後果,他就不禁擔憂道:“寧兒,你有把握嗎?”


    寧兒點點頭:“你放心,我幾乎每天都在眼睛對付三哥的意外狀況,有法子,你跟樂樂姐稍等,我來便是。”


    洛林不再耽誤寧兒治病,立即將蕭遙抱到床上。


    然後寧兒拿出自己隨行的包裹,清楚一副銀針。


    這銀針卻不是普通的銀針,而是淬了玲瓏草藥汁的銀針,這玲瓏草隻有天行的兄弟能夠弄到,而陳金水在中州照顧的醫藥公司,也加工這種藥物,很大程度上,都是為了抑製蕭遙的病。


    這一次陳金水招降嶺南陳家,就合並一起,專門研究蕭遙的病。


    看看有沒有解救之法,畢竟這一幫人,可都是用藥的大行家。


    一人雖然無力做到,可是集合在一起想法子,就未必不能了。


    卻說寧兒拿出銀針,在蕭遙的各處穴道紮上,讓銀針上的藥性被蕭遙的機體吸收,才漸漸拔出。


    蕭遙畢竟積年累月的抽用玲瓏草做的香煙。


    是以本身已經有一定的抗體。


    隨著病發的頻率增大,這玲瓏草的藥性越來越難對他起作用。


    特別是抽煙所吸收的玲瓏草藥性。


    隻有用這種針灸的法子,才有可能將玲瓏草的藥性最大化的催發。


    可是蕭遙還是沒有醒來。


    見一直沒有動靜,洛林就沉不住氣了:“寧兒,到底行不行?”


    寧兒似乎也很奇怪:“不對呀,我剛剛用銀針將藥性都已經灌入三哥的血脈之中,按照道理說,他應該已經醒來,可是為什麽沒動靜呢!”


    洛林走上前,摸著蕭遙的脈絡:“脈象已經基本正常,心跳節律也恢複正常,怎麽回事兒?”


    寧兒搖搖頭,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程雅樂這時候走過來,帶著一絲洞徹般的目光道:“也許是他不想醒來。”


    洛林一怔:“這是何意?”


    寧兒這時候似乎也想到原因,不由道:“醫學上的確有這種解釋,有的人會陷入潛意識昏迷,因為某些不願回首,不願意麵對的事情,而導致一直沉睡,都不蘇醒。”


    洛林恍然:“你的意思是說……”


    寧兒點點頭:“不錯,三哥剛剛聽到薰兒出事兒,肯定承受不住這個慘痛的事實,才會突然發病,而昏過去之後,又不知道醒來該怎樣麵對,因此現在縱然一切恢複正常,可他還是沒有蘇醒。”


    洛林不由問道:“那他到底什麽時候才會醒呢?”


    寧兒搖搖頭:“這個不知道,不過三哥的這種情況不會維持太久,他不是一個想不開的人,等他想開了,自然也就醒了。”


    洛林這才鬆了口氣:“若是這樣,倒也不用太擔心,反正他現在醒來,還真是攔他不住,萬一他真的再回去,到時候,結果可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寧兒想到那薰兒為救蕭遙,竟犧牲自己,心中也好生敬佩。


    不由想到,怪不得三哥願意跟她在一起,看來這些女孩兒,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因為蕭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醒來,而洛林在這裏也不方便,於是他就要求再開一個客房,自己住到隔壁,在這裏守護。


    至於寧兒跟程雅樂則在這個房間,留守看照蕭遙。


    洛林離開以後,寧兒就道:“樂樂姐,你去休息吧,我來看著。”


    程雅樂搖搖頭:“在這裏歇了兩天了,我也不累,陪著你吧。”


    寧兒心想,還說不在乎三哥,看來三哥出事兒了,你也比誰都關心。


    她心裏這麽想,嘴上肯定不會這麽說,隻是忽然問道:“樂樂姐,你說明天早上,我們還回去嗎?”


    程雅樂自然理解寧兒的心意,她本身也放不下蕭遙的安危,於是就道:“等蕭遙醒來無事再說吧。”


    寧兒聞言,不由歡喜道:“樂樂姐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也很關心三哥的。”


    程雅樂臉色頓時漠然:“寧兒,我可不是關心他,隻是關心你,你答應我跟我一起走的,我自然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


    寧兒笑道:“不管樂樂姐到底關心誰,我都謝謝你。”


    程雅樂蘇那是拿她沒有法子,當即道:“好了,就別說這客套話了,你跟我說說,蕭遙這病,到底有多麽嚴重,他真的會死嗎?”


    寧兒的臉色頓時黯淡下來:“可不,這病症不但會要了三哥的命,而且時日已經不多,我早已經幫他診過,那病症的可怕,他很難再拖過一年時光,所以每一次病發,都很嚴重。”


    程雅樂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心裏不由想到,這一次,自己真的該決然離開嗎?


    上一次錯過,無非是自己浪跡天涯,而蕭遙風流快活。


    可是這一次,她知道,一旦錯過,也許就是一輩子。


    自己能夠承受這一輩子的遺憾嗎?


    南海,這些天對皇甫雲天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他要建造新島嶼,必須分出精力來親自監管插手,可是當時南海局麵紛雜,要做到全麵兼顧,還真是不容易。


    可是蕭遙跟沈聞道拚鬥的差不多了,卻突然離開南海,去了天都。


    現在更是無限麻煩等著他。


    而沈聞道此時此刻,也不再動手,他就輕鬆多了。


    南海的局麵,又再一次被他基本上控製,地下勢力,商界幾大公司,都已經重新回到他的旗下。


    他覺得自己這次大難不死,還真是必有後福。


    這種成就,隱然已經超越他之前所有的勢力。


    這讓他這個一向就有野心的年輕人,此刻更是難免有些膨脹。


    劉靜整天看著他的笑容,心裏沒有一絲開心,反而有無限的擔憂。


    她很清楚,在困苦之中的皇甫雲天,能夠審時度勢,也能夠平心靜氣,量力而行,可是現在他突然又回到了以往掌握大權,掌握局勢的情況,他還能夠平衡自己嗎?


    他還能夠事實都清楚分析,不犯錯誤嗎?


    自古以來,就有無數的仁人誌士驗證過一句話。


    打天下難,守天下更難。


    這其中的道理很明白,你若要搶一個東西,隻需要費心去搶就行了,搶來就成功了,就是你的了。


    可是守呢!


    你搶來的東西,你確保你一定守得住?


    沒有人能夠有這種能耐。


    就像自古以來,沒有一個帝朝,能夠真正守住天下的。


    因此她擔心,皇甫雲天,會不會再次失去這一切?


    而失去後,他還能夠保持一顆不死的心嗎?


    這時候,皇甫雲天已經回到別墅,看到她,就一臉興奮:“小靜,我回來了。”


    劉靜微笑道:“怎麽,今天有什麽進展?”


    皇甫雲天笑笑:“我已經將整合起來的所有勢力都重新進行了編製,也選賢舉能,挑選了一批信得過的下屬,公司那邊,也將財務捏在自己手裏,不管將來發展到哪一地步,資金都掌握在我手裏。”


    他說話的時候,意氣風發,自信滿臉。


    這無疑是一張很有吸引力的臉。


    可是真正懂得自信的人就會明白,自信的過分,那就是自負了。


    劉靜卻不忍心說皇甫雲天那麽多,自從皇甫家族衰敗以後,她是跟著皇甫雲天一路走來的,皇甫雲天一直承受著怎樣的壓力,吃著怎樣的苦,她比誰都清楚。


    所以她也認為,皇甫雲天有今日,那都是理所當然。


    他畢竟有足夠的努力,也有足夠的付出。


    忽然,她道:“對了,有一件事兒,我得跟你說。”


    皇甫雲天愣了一下,然後道:“什麽事兒?”


    劉靜默默道:“今天雪子來找我,跟我說,他們此法來到這裏,是為了刺殺蕭遙,可是現在天朝政府已經將蕭遙拘禁,自有人處決他,所以他們已經準備回去東瀛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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