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佳涵最後還是看了一眼父親的遺體,這一眼之後,她就再也沒辦法站立,昏倒在李淳風懷裏。(.無彈窗廣告)-.79xs.-


    許久沒說話的李淳風,將鄭佳涵‘交’到佟清瑤守護之後,走到了張浩南身旁。“起來吧。”


    這個鐵錚錚的漢子硬是長跪不起,哭紅了眼睛。


    “誰幹的。”李淳風的嗓音低沉粗糙,聽起來有點沙啞。


    “他不是人,子彈打不死他……他是怪物。”張浩南眼神中陡然現出了恐懼,顫聲說道:“僵屍,是僵屍!”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招呼在他臉上,“一派胡言!”


    李淳風怒視著他,惡狠狠罵道:“你被嚇傻了還是想推卸責任?你要告訴警察人是僵屍殺的?”


    “我……”張浩南張著口說不出下文來。


    “是爺們就站起來!”李淳風沉聲喝道:“你跪到死,他們兩個也不能複生!通知社團裏的堂主、大佬,準備後事!”


    張浩南直‘挺’‘挺’地站起身,走到一旁去打電話。


    “誰是這裏的負責人?”李淳風看向那群醫生。


    “我!”剛剛那位年長的老醫生站了出來,他半禿著腦‘門’,有點矮胖,和寺廟裏的彌勒佛有些神似。


    “湯胖子,你也被驚動了?”佟泉溪這句話讓李淳風的怒‘色’略略減輕不少。


    “剛才沒敢認,佟木杆,還真是你。”矮胖老頭走過來,和佟泉溪握了下手。


    既然都是熟人,人已經死了,沒必要再惡語相向,李淳風說道:“人我們帶走,其他事情你們處理。”


    “我們剛剛報警,你不能帶走屍體,要經法醫解剖驗屍。”湯洲成說道。


    “湯胖子說的對,這樣有助於查找凶手。”佟老頭也出言勸道。


    李淳風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同意,沒有完整的屍身,鄭海奎的追悼會還是不能發布,這是對死者的不敬。


    “我要查看療養院的監控錄像。[.超多好看小說]”他說。


    “我已派人去封存保管,”湯洲成點頭說道:“現在去看?”


    “就是現在。”李淳風揮了下手。


    “無關人員守在外麵,都不許進出,保護現場!”老頭沉聲吩咐完,率隊浩浩‘蕩’‘蕩’向監控中心走去。


    整個療養院有二十多個獨立小院,四處‘混’居大院,攝像頭總計百來個,所有攝像存檔都在保衛處監控中心存放。


    因為這樁血案,現在療養院裏風聲鶴唳,尤其是監控中心‘門’口,站滿了保安。


    “情況怎麽樣?”湯洲成向一位隊長模樣的人問道。


    “院長,您自己看吧。”這個人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哼!”湯洲成就差沒罵他“廢物”了,這件事傳出去,以後海晨療養院還有誰敢入住?來這裏的都是達官貴人,就是這些老爺們支撐著療養院的巨額經費,他們是衣食父母,是上帝。


    監控中心裏還坐著八個人,正盯著那一排排屏幕瞪大眼睛觀看。


    還有一個看到人群湧入,立即站起來迎接。


    “放帶子!”湯院長擺了下手,不等他說話就走到一處空白屏幕前。


    “是,院長。”


    所有人都站過來,注視著這一塊雪‘花’閃爍的屏幕。


    畫麵很快就出現了,是鄭海奎居住的那個小院。


    以雙倍播放速度快進的畫麵一直沒有動靜,投‘射’在院落的石板路上,背景是那間屋子。突然,一個身影一閃而現,接著就是一片雪‘花’。


    “這是怎麽回事?”湯院長質問道。


    “有人切斷了視頻監控數據線,後麵的沒有拍到。”保衛處處長說道。


    “為什麽沒人看到剛剛那個異常?”李淳風沉下臉問道。


    “那個畫麵太快了,小唐以為是設備故障,檢查完之後再通知我們的同事,事情已經發生了。”


    李淳風冷哼一聲,指著畫麵說道:“倒回剛才那一個人影,放大看看!”


    時間定格在午夜整點15分,畫麵上這個人影速度太快,攝像頭也沒有完全捕捉到清晰的影像,模模糊糊,但是可以看的見,他是個人,不是怪物。


    這個高科技的玩意形同虛設,一無所獲。


    這時候,有人向湯洲成打來了電話,警察到了。


    “你們自己看著辦,這件事不查個清楚,海晨療養院就等著閉‘門’賣地吧!”李淳風窩著一肚子氣,看來隻有張浩南那裏有希望問出點什麽,他是目擊者,和殺手‘交’過手,實際情況還要從他口中探查……


    這次帶隊辦案的是林楚盈,海晨療養院發生這樣的大事,上頭非常重視,一來死者身份敏感,二來這裏入住不少退休老幹部,安全措施必須得到保障。


    濱海市公安局一把手許齊政親自批示四個字:一追到底。


    所有的細節都‘交’由手下刑警去辦,林楚盈隻看了一眼鄭海奎和敬北的遺體,就站到了小院外,用手電筒照‘射’附近的‘花’叢和灌木。


    監控攝像頭找到了,被人用利器削斷了數據線、電源線,齊根而斷。


    “殺手的速度超出常人。”李淳風走過來,恰好看到林楚盈將這個證物放進密封袋中。


    “你有什麽線索?”林楚盈沒有抬頭,仍然仔細搜尋牆腳可能出現的足跡。


    “或者說他不是人。”李淳風沉聲說道。


    “嗯?”林楚盈側頭看向他,聰慧的眼神亮晶晶的,“你的意思是和你一樣屬於同一類人?”


    “不,我是人,他不是。”李淳風走過去,低聲說道:“用這麽殘忍的手段殺人,他還能稱為人嗎?我問過張浩南,按他的形容來看,凶手極有可能是僵。”


    “什麽?”林楚盈沒聽懂,這個僵是什麽人?


    “看過香港的僵屍電影沒有?”李淳風壓低了嗓音。


    “不可能!”林楚盈迅速明白他說的意思,僵屍殺人?騙小孩也不信啊。


    “沒有不可能,隻有人們不了解的東西。”李淳風望了望四周,繼續說道:“我說的僵和電影裏不一樣,自古湘西有趕屍傳說,這是存在的,華夏古老秘術傳到今天,上千年的曆史和無數戰爭踐踏後,許多已經失傳,有的成為傳說、神話,有的因為常人無法理解隻能隱匿起來,但它們存在的事實不因任何人的主觀臆想改變。”


    “就如你說的僵?”林楚盈直起身子,臉‘色’肅然地望著他。


    “不錯,世上曾有不止一個‘門’派‘精’研此道,從上古苗疆巫族到滇南邑人,再至湘西、川西,茶馬古道,藏北大漠,以死人為載體的法術多到數不勝數,其中最出名的就有茅山派、趕屍派、僵屍道、黃衣喇噶教。”


    “那這個人是哪一派的?”林楚盈對他的話已產生了濃厚興趣。


    “這些派都不是,據我所知,能驅僵殺人的隻有一種人。”李淳風沉聲說道。


    “什麽人?”


    “酆都鬼道傳人。”他的眼神一凜。


    林楚盈皺起了好看的眉‘毛’,重複道:“真的有酆都鬼道這種人?”


    李淳風點頭說道:“人死後,若屍體不腐,一甲子成僵,再祭煉數十年,力大無窮,可飛簷走壁,驅使之殺人越貨,如同鷹犬。酆都鬼道傳人代代口口相傳秘法,隻要僵奴不壞,便一直傳下去。”


    “這麽說,我們要抓的人至少有兩個?”林楚盈問道。


    “沒錯,一人一僵,外加他們的主子。”李淳風說道。


    驀然間,他的眼睛盯在林楚盈手電筒照‘射’的灌木叢中。


    “那是什麽?”林楚盈也發現了那個地方的異樣,幾片破碎的布條狀物體正搭在上頭。


    “別動,你們有沒有警犬?”李淳風心頭一喜,按住林楚盈戴著膠皮手套的手。


    “是個好辦法,我調幾隻警犬過來。”林楚盈說著‘摸’出手機,向局裏求援。


    等到她打完電話,一部分海聯社團高層也趕到了。


    黑‘色’的奔馳轎車一個凶狠急刹停在療養院‘門’口,穿著睡衣的蕭人鳳不顧一切衝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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