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音望去,天穹被撕開,一道雄壯的身影從中跨了出來。<strong>.</strong>這人身材高大,體型精壯,穿著一身錦衣,看起來富貴逼人。


    對方滿頭黑發紮成了發髻,露出了寬闊的額頭,一張威嚴的臉孔浮現,神色盡顯冷毅。他一雙眸子炯炯有神,像是有火焰在眸子中燃燒,璀璨明亮,似兩盞明燈。


    看得這樣一位人從天穹走出來,一步一階梯般走下了虛空。他負手而立,看起來氣度非凡,超然物外,很有一種恢弘大氣。


    諸強見得這人,不免心頭震撼,不用想,這人定然是一位帝君人雄無疑。不然,斷然不敢喝停兩大帝君人雄。


    人們默默觀望,看著這人到來,目露沉思。並且雷洪和玄天水蟒都是安靜了,看著這人的神色很是忌憚。


    “閣主!”


    卻在這時候,人群外,一群人衝天直上,出現在了那人身後,紛紛朝著那人抱拳見禮。


    秦鴻轉頭看去,一眼認出來,那些人皆都是易寶閣之人。易言和李執事及王墓皆都在列。


    霎時,那神秘來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易寶閣閣主,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帝君人雄,他才是天墉城千年來的第一人。


    “罷手吧,不要再殺戮了,為天墉城留點煙火。”


    易寶閣閣主看向秦鴻和雷洪兩人,語重心長的說道。


    聽得閣主的聲音,滿城之人皆都是感恩戴德,對著他哭嚎不盡。


    “還請前輩為我等做主,為我等做主啊!”


    人們紛紛求情,向閣主哭嚎。


    這樣一幕,出乎意外。


    “閣主以為,雷水兩家的恩怨就這樣罷休了嗎?你以為雷水兩家還能夠繼續和睦相處下去嗎?”秦鴻看著閣主問道。


    “你們殺不了雷洪,雷洪不死,雷家則永遠不滅,這隻會對水家造成無妄大禍而已。”閣主看向秦鴻解釋。


    “閣主既然悲天憫人,還念及天墉城一方煙火,為何不與我合力出手,擒殺雷洪便是?隻要雷洪伏首,區區雷家不在話下。”秦鴻冷笑道。


    早先他便就詢問過易寶閣的態度,對方卻以易寶閣宗旨為由而斷然拒絕。現如今眼看著大局將定,易寶閣卻橫插一手,這轉換的態度多少讓秦鴻很不爽。


    “雷洪雖然罪行當誅,但終究是我天墉城之人,亦是天墉城難得一見的帝階人雄。若是就這樣損失,乃是對天墉城的大不幸。(.無彈窗廣告)”


    閣主悠悠一歎,解釋道:“天墉城深處大荒中,四麵皆是與世隔絕,其中有多凶險,唯有城中百姓自知。每年的時候,天墉城獸潮,會有多少人們喪生,這是一筆天文數字。”


    “天墉城本就人煙稀少,頂級強者更是少得可憐。每次獸潮來臨,天墉城的壓力大到難以想象。若是有著雷炎這樣的頂級強者存在,天墉城才能夠穩固如山。”


    閣主如此一番言論,讓得人群震動,很多人都是大點其頭,對此很是讚同。天墉城深處大荒,每年確實都會遭遇獸潮,無數妖獸衝擊天墉城,爆發獸亂。


    這種大事記天墉城確實存在,且每次都凶險萬分,天墉城會死傷不少人。雖然每次天墉城都將獸潮驅散,但其實每次都是天墉城落敗,獸潮太凶險了。


    如果有著雷洪這樣的頂級人雄存在,天墉城將穩固如山,對付獸潮時將會安穩許多。


    但是,對於這一切,秦鴻卻是嗤之以鼻,冷笑不迭。


    “就因為這樣一個十惡不赦的家夥,閣主就舍棄了水家上萬人。你覺得,這樣值得?”秦鴻質問道,讓得閣主的眉頭不可查的皺了皺。


    水家上萬人覆滅,這確實是一場血債,但在閣主眼中,萬人也不及雷洪一人,一代帝君何其尊貴,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足以執掌億萬人生死。


    死一萬人,太微不足道了點。


    “閣主以為,雷洪一位帝君,便可庇護天墉城完好無損?閣主以為,水家上萬人就值得犧牲,隻為滿足雷洪的一己之私?閣主以為,帝君就能夠主宰天下,些許貧民螻蟻,不足為慮?”


    秦鴻冷然一笑,心頭對易寶閣更是厭惡起來。果然隻是以利益為生的家夥,眼中除了權衡利益,就再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隻要利益足夠,這些家夥就不會有半點原則,完全可以違背本性。哪怕是易寶閣閣主,一代帝君人雄亦是如此。


    “放肆,秦鴻,你怎能如此與閣主說話!”


    見得秦鴻質問閣主,對一代帝君不敬,易寶閣不少人都是斷喝起來。這些人都是易寶閣的執事,皆為皇境絕巔人物,自然是認識秦鴻的。


    “怎麽?這就戳到閣主痛處了?是要掩人耳目,惱羞成怒了?”秦鴻更是嗤笑更盛。


    “小小年紀,牙尖嘴利,這沒有意義。”


    閣主擺擺手,製止了易寶閣躁動的眾人,他轉頭看向秦鴻說道:“不論如何,水家已經覆滅,這個結果無法扭轉,悲痛已經無法挽回。”


    “並且雷家也已經付出了代價,雷家的結局也不比水家好多少。這樣的結局,水家已經算報了仇了,你們又何必再繼續咄咄逼人呢?”


    “咄咄逼人?”


    秦鴻聞言冷笑,神色更是好看起來,“我隻是為水家討個公道,讓雷家血債血償罷了。難道這就是咄咄逼人,這就是蠻不講理了?”


    “難道不是嗎?雷家已經付出了代價,你卻依然不依不饒,誓要屠滅雷家全族。”閣主平靜反問。


    “依閣主所言,若是有人滅了你易寶閣上下族人,你若出手滅殺敵人,對方卻自斬一臂,以示恩怨兩清。閣主覺得,能平息否?”秦鴻笑問。


    “放肆,秦鴻,你過分了!”


    易寶閣眾人頓時大怒,衝著秦鴻斷喝怒吼。


    “罷了,我不願和你一介後輩鬥嘴,這沒有任何意義。我隻知道,天墉城危機四伏,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而雷洪有著鎮守天墉城的實力,那麽他就不能死。”


    閣主如此說道,算是堅決的庇護雷洪,要擁護雷家穩固。


    “好一個霸道的要求,看來閣主是打算主義要包庇禍亂,任由雷洪為所欲為了?”秦鴻冷然一笑。


    “隨你怎麽說,也改變不了天墉城需要頂級強者的事實。雷洪身為千年來少見的帝君人雄,足以為天墉城帶來福運。”閣主淡漠說道,算是肯定了決心。


    “若我執意要讓雷洪伏首認罪,閣主怎麽做?”秦鴻又問。


    “抱歉,為了天墉城的安危,我也隻好得罪了。”


    閣主的態度表明了一切,讓得秦鴻的神色驟冷。果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易寶閣插手,讓得玄天水蟒的壓力倍增。


    從雷洪看向閣主的眼神,秦鴻就能夠揣測出,易寶閣閣主的實力絕對在雷洪之上。畢竟這是位早已經停留在帝階的人雄,侵淫多年,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帝階大成,修為圓滿,比我隻強不弱。公子當心!”


    耳畔傳來玄天水蟒的聲音,讓得秦鴻心頭微凝。果不其然,易寶閣閣主的實力非凡,難怪雷洪突破進帝階也不敢招惹易寶閣。


    “看來這件事情沒法善了了!”


    秦鴻歎了口氣,看了閣主一眼,神色有些肉疼。


    “秦鴻,若是此事不可為,便算了吧,不必要刻意得罪易寶閣。”察覺到秦鴻的難處,水澤在身後低語,神色黯然。


    現場的狀況是人都可以看得出來,易寶閣和雷家走在一起,兩大帝君聯手,玄天水蟒縱使身為六級帝妖,也是攔不住的。


    真要是繼續爭執下去,得不償失。


    “算了,我們水家時運不濟,不曾得天庇佑,隻怪水家自己。”


    水澤歎息,“秦鴻,我們走吧,離開天墉城。我希望你能夠帶水家殘存的族人離開大荒,走出這方偏僻之地。”


    聽得水澤的乞求,秦鴻搖了搖頭。


    見狀,水澤臉色一變,隨即忍不住的苦笑。


    拒絕了嗎?


    是啊,兩大帝君聯手,秦鴻拒絕也是理所應當的。畢竟秦鴻已經做得很仗義了,對水家仁至義盡。


    “公子,難道就這樣放棄了嗎?”


    見得秦鴻沉默,於蒼生掠近身前,一張老臉也是黑得深沉。


    秦鴻若是放棄,就此退走,那接下來於家的處境可是不妙啊。以雷洪那老家夥的瑕疵必報,秦鴻離開,焉能放過於家?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是意識到了,於家諸人皆都是變了臉色,察覺到了於家的處境。


    秦鴻聞言,心頭原本的心思就更加堅定了。雷洪不可留,否則,他先前所做的一切也就等於白做了。


    被雷洪和易寶閣聯手迫退,以後這天墉城,隻怕不會有水家的立足之地。就算水家全部撤出天墉城,於家也不會存在。


    雖說於家和水家亦有血仇,但先前終究是幫助水家屠戮了雷家,也算是還了血債。且於蒼生已經認秦鴻為主,若是秦鴻就這樣眼看著於家覆滅而不顧,那多少也是有些不顧道義。


    這對秦鴻的理念不符,亦不是秦鴻先前出手的初衷。


    所以,雷洪當誅,不可留。並且,秦鴻需要震懾,需要這大荒銘記住他的威勢,為水於兩家掃蕩出威脅。


    “那麽,我也隻好傾注一切了!”


    秦鴻抬頭,再次看向易寶閣閣主和雷洪的眼神已是變得深沉,目光多了幾分堅定。


    “易寶閣,你得為你的決定所負責。雷家可不滅,但雷洪卻必死!”


    秦鴻的聲音斬釘截鐵,擲地有聲,響徹天墉城。霎時間,所有人臉色一變,易寶閣閣主和雷家所有人的臉色都是霎時一沉,眾人的目光中多了幾分陰沉。


    “無知小兒,狂妄自大,且看老夫收了你!”


    雷洪頓時叱喝,手擒巨斧殺氣騰騰。同時間,易寶閣閣主亦是有所動作,準備著合力驅逐玄天水蟒。


    但就在雙方齊動時,卻見秦鴻捏碎了手中的一枚玉牌。哢嚓聲響,玉牌應聲而碎,一縷縷神秘曦光衝霄而起,伴隨著一股威勢橫掃諸天,碾動了虛空為之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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