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長劍脫手刺出,劍身薄如蟬翼,劍刃晶亮剔透近乎透明。霎那而出,寒芒閃耀,整柄劍都像是直接消失不見了一樣,詭異至極。


    下一刻,寒芒再閃,卻已是跨越過彼此距離,刺進了那年輕人的麵門。劍氣如龍,劍勢巍峨,恢弘壓頂,讓得虛空都是噗噗碎裂,空間極盡扭曲。


    “鐺!”


    年輕人神色大變,倉皇間提刀在前,沉重寬厚的刀身如同盾牌抵擋住了那詭異一劍。蟬翼劍刺進刀身發出鏗鏘聲響,尖銳刺耳。


    尖銳聲響未落,一股蓬勃大力即是從長劍中湧出,猛如洪潮,似火山爆發。年輕人猝不及防,跨騎猛獸的他虎軀一震,提刀的右手臂膀哢哢作響,內裏骨骼頃刻間扭曲成麻花狀。


    “啊!”


    劇痛鑽心,年輕人不禁慘叫,手中長刀險些脫手橫飛出去。而慘叫未落,湧來的巨力灌入體內,直將年輕人從猛獸坐騎上轟得倒飛了出去。


    “噗!”


    鮮血噴灑,咳血翻滾,年輕人腳步踉蹌落地,接連飛退了出去數十丈,才倉促反應過來。左手握刀,沉重的刀頭朝著身後冰石地麵一跺,卸掉了體內殘存的勁力,這才穩住暴退的身影。


    但盡管如此,一擊落定,高下立判。


    “小孽障,我殺了你!”


    奈何,年輕人並不服輸,怒發噴張,麵色潮紅,一聲暴吼提刀即是再度衝了上去。他健步如飛,身如驚鴻,掀起殘影接連成片。


    迅速逼近秦鴻身前,一步蹬地,唰的一下飛躍起來。左手提刀,單刀力劈而下,骨裂筋折的右手則是順勢搭力壓在刀柄之上,整個人勢如猛龍壓頂劈來。


    對方全力以赴,奮力一擊,渾身血氣沸騰,恐怖威勢壓蓋滿蒼穹。長刀轟然劇震,內裏刀芒奔湧,如大浪驚濤斬了出去。


    日月動,虛空沉,空間崩碎,虛無風暴滾滾炸開。


    “嗤!”


    然而,迎擊他的依然隻是一劍。


    秦鴻抬手輕抖,早已飛回他手中的蟬翼劍發出清脆錚鳴,若蟬吟。柔軟的劍身輕顫,激蕩開波浪似的漣漪,內蘊無量劍意,層層疊加,朝前湧出。


    劍意分化,衍化無量劍氣,簌簌而動,布滿周天,如瓢潑暴雨齊刷刷的斬進了長刀攻勢中。稠密的劍氣看得外麵圍觀者都是一陣心悸,有密集恐懼症者都是要當場暈厥。


    “鐺鐺鐺鐺鐺……”


    劍氣與長刀碰撞,頓時響徹起一陣鏗鏘,接二連三,延綿不斷,像是奏起了一曲清脆的樂曲。


    良久,劍氣盡數崩碎,暴雨勢的場景消散,長刀與細劍不加以遮掩的映入世人眼簾。隻是,一切重現,長刀卻再無起初劈出的決然與恐怖,被無數劍氣抵擋,生生磨掉了最初的銳氣。


    而反觀蟬翼劍,銳氣盡消,卻靈動有餘,隨著秦鴻抬手輕遞,細劍錚鳴發出蟬吟,筆直的劍身則是逐步扭曲,如蛇蟒蜿蜒起來,帶著靈動的姿態抽在了長刀刃口上。


    “砰!”


    長刀如遭雷擊,刃口閃爍起耀眼火花,被細劍抽得劇烈顫動,刀身搖擺劇震。內裏刀芒都是被震散,無力為繼後續攻勢。


    “退回去!”


    而在此時,秦鴻趁勢一步跨出,手中蟬翼劍輕飄飄的朝前刺出。叮的一下刺進長刀的刀尖之上。細劍柔軟彎曲,極盡扭曲,最終霎那崩開,恐怖大力反彈,直將身在半空的年輕人生生震飛了出去。


    “哇!”


    恐怖勁氣雄渾有力,順延著長刀灌入體內,震動五髒六腑,那年輕人頓時再度咳血,七竅都是噴出鮮血來,染紅了玉麵。


    這一次對方再無力穩住身軀,飛退出去數百丈,轟然砸進了冰石地麵。後背著地,順著光滑的冰麵都是滑出去了百餘丈遠。直到撞進一塊山石上才止住去勢,渾身衣衫淩亂,羽冠都是脫落掉了。


    一戰慘敗,無力為繼!


    眾人看得心驚,這隻是一個照麵,秦鴻便強勢鎮壓一位至尊路人物,未免也太霸到強大了些。


    不是傳聞小魔君肉身有礙,出現了大故障,實力受到壓製,不能全力出手嗎?怎麽他還有如此可怕的實力,可碾壓踏足至尊路的人物?


    “小孽障,你使詐!”有大人物斷喝,驚怒交加,覺得秦鴻勝之不武。


    然而秦鴻懶得搭理,蟬翼劍帶起一片寒芒,歸入劍鞘。他依舊負劍而立,站在原地,眉宇如刀,目光鷹銳的掃視著對方諸勢力。


    年輕強者多不勝數,老輩人雄亦是成群結隊,結成封鎖線,阻撓在兩域山前。一個個氣勢巍峨,殺意滾滾,看待秦鴻的眼神恨殺欲狂,極不友好。


    “還有誰要殺我?”秦鴻平靜以待,淡然喝問。


    “你……小孽障,你休要放肆!”那位嗬斥秦鴻的大人物險些氣得吐血,他何等人物,居然被一介後生小輩給無視了。


    “我放肆?恬不知恥的老東西,要不是你們這群臭不要臉的家夥一再逼迫,我能如此放肆?”秦鴻眉目如刀,冷酷凜冽的衝著那大人物斥道。


    他曆來不會主動招惹任何麻煩,一直都保持著極為平靜低調的心緒行走江湖。他的目的隻是武道絕巔,不願橫生枝節。奈何,這些家夥不依不饒,非得對他圍追堵截。


    逼不得已,他不得不奮起反抗,不得不強勢作為,抗擊到底。現如今倒好,在對方眼中自己不應該,反倒是放肆了。


    天下哪有這般道理?


    被無端壓迫,還不許人反抗?真當天下人都是他們的奴隸,予取予奪,任殺任宰不成?


    若是如此,那我就放肆了又如何?


    這般態度,氣得那位大人物須發噴張,滿麵怒容,兩條細眉都是倒豎起來。目光怒睜,有熊熊火焰在瞳孔中燃燒起來。


    “小孽障,你在找死!”大人物叱喝,殺念橫生。


    “找死?嗬,在你們眼中,我不是早就應該是死人了嗎?既然如此,我還有何好怕的?”秦鴻淡然嗤諷。


    “不錯,在我等眼中,你著實與死人無異!可若你有悔改之心,能夠誠心認罪俯首,我等本還樂意放你一條生路,留你一條性命。”那位大人物卻道。


    “什麽?放我一條生路?留我一條性命?老家夥,我真沒聽錯?”秦鴻一派詫異之色,似乎很震撼。但內心深處卻是冷笑,對方如果真有這般好意,那就不會如此大動幹戈,不遠千萬裏對他圍追堵截。


    果然!


    見得秦鴻的神態,那位大人物強忍著動手鎮壓他的怒氣,沉聲回應:“前提是你得交出神魂烙印,甘願為奴,供我等驅使奴役。”


    這就是所謂誠意?


    自貶為奴,交出神魂烙印,從此生死皆在別人的一念之間?


    “哈哈哈哈,你們還真是異想天開,居然會生出如此愚蠢的念頭。”秦鴻忍俊不禁,“我是誰?人稱小魔君,乃昔年縱橫天上地下的無敵人物蓋世魔君之子。你們居然妄想奴役我,讓我甘願為奴,受你等驅使,生死皆由你們掌控?我真是難以想象,你們的腦袋都被屁崩了嗎,居然會生出這樣令人好笑的心思來?”


    周圍人都無言,遠方的圍觀者聽得清楚,皆都是臉皮抽搐。如秦鴻所言,他們皆都覺得好笑,在忍俊不禁。


    諸勢力的人物也真敢想,意圖奴役小魔君,讓蓋世魔君之子自貶為奴。他們的腦袋是被驢踢了,簡直是太好笑。


    昔年蓋世魔君何等勇武?狂縱無邊,橫推天上地下。即使被多方聖族圍追堵截,都是寧死不屈,血戰天下。秦鴻既為其子嗣,有其狂血,且自成魔名,足可看出他有其父之風采骨氣。


    如此人物,諸勢力居然想要奴役,讓其自貶為奴。不得不說,諸勢力的人真是智商堪憂。


    “小孽障,你真是活膩了!”諸勢力中,不少人都是惱羞成怒起來,神色燥紅,麵目鐵青,殺意交織橫生,不加以掩飾。


    四周風雲變幻,殺氣撲簌,凜冽的氣息擴散四方,絞碎虛空,飄絮的碎雪都是被絞成殘渣。


    “不識時務,不識抬舉!容我擒下他,再看他還有什麽狂妄的資本!”


    “敬酒不吃吃罰酒,諸位前輩,何須再忍耐,大家齊出,擒下他來,將他折磨一番,剝奪其元靈離體,打散他的真靈,封印進器皿中,讓他從此在器具中沉淪。”


    諸勢力中掀起風波,有人凶惡滔天,提出慘無人道的建議,要狠狠的折磨秦鴻。如此心思,堪稱殘酷,隻是說說,都讓不少人頭皮發麻,不寒而栗。


    太凶悍了!


    諸勢力的人對秦鴻,對昔年的蓋世魔君秦毅恨入骨髓,做事不會留餘地。因為當初他們各族有不少強者都殞落在秦毅之手,父債子償,各族拿秦鴻血祭當初的那些亡靈。


    “想要我死,盡管放馬過來!誰能殺我,我便死而無怨!”秦鴻挺直了胸膛,怡然不懼,眉目如刀,漠然平靜的凝視著諸勢力的人。


    “小孽障,你太猖狂,各族容不得你!”


    豁然,一石激起千層浪,諸勢力的人馬都是紅了眼睛,殺意衝昏心頭,讓他們再難壓製自身殺念。


    “不許他逃走,諸位,殺了他!”喊殺聲衝霄,諸勢力徹底沸騰,爆發出驚世殺念。


    下一刻,一個個強者,無論男女老少,全都一窩蜂湧出。刀兵在手,衝殺而去,引動天地風雲,令得虛空崩碎,空間都是無邊殺意極盡扭曲。


    秦鴻嘴角噙起淡淡冷笑,目睹著諸勢力大批人馬衝殺而來,他沒有半點畏懼。後背傳出劍鳴,蟬翼劍出鞘,唰的一下化作一道衝霄劍光,橫斬萬裏,迎向了諸勢力。


    同時間,秦鴻身側,沈碧嫣一步走了上來。長裙飄飄,秀發如瀑,美眸似秋水,氣息縹緲而起,要與他同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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