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臨著柳興風這樣一位天至尊發飆,秦鴻隻覺天塌地陷,周圍時空都像是陷入混亂之中。歲月在更迭,時空在崩滅,一切有無生機全都要葬送掉似的。


    恐怖!


    哪怕秦鴻久經生死,早已看到了死亡,可當真正來臨時,依舊覺得壓抑,有種難以割舍的痛與恨。


    天至尊之威,不僅作用在身體上,更也作用在心靈中。滾滾天威好似天地壓塌下來,那種自我渺小之感令人惶惶。


    這就要死了嗎?


    不可能!


    秦鴻緊咬牙關,震動自身,始源火熊熊燃燒,掙脫了天威封鎖與壓製。隨即在關鍵時刻,自身猛地消失,遁入了康莊金殿之中。


    金殿化作塵埃,輕若無物,隨著柳興風動作掀起的大浪逐流,滾滾跌宕,起伏不斷。


    “轟隆!”


    柳興風乘興而來的一拳落空,打得四周空間爆碎,時空泯滅,一切都像是被摧毀得淋漓盡致一樣。那種景象極為壯觀,又顯得驚世駭俗。


    無邊無盡的浪濤陷入了永痕的沉寂之中,讓得那方虛空成為了虛無混沌地帶。一切都像是泡沫幻影消失,一切都變得不再真實。


    “鴻兒!”


    “鴻弟!”


    “秦鴻!”


    霎那間,不少人失聲驚呼,滾滾震動。哪怕是空絕與青妍都是忍不住的瞳孔緊縮,遍布惶然。


    柳家飛鷹柳宇風與小天王柳儒瀾無不麵孔大變,神情驚惶,雙眼暴睜,近乎凸出,透著濃濃的恨與怒。


    “哈哈哈!哈哈哈哈!”


    滿場之中,唯有柳興風癲狂大笑,看著秦鴻呆立的原地被法力風暴和巨浪淹沒,他忍不住的興奮,那殺我兒的凶手終於是死了。


    “該死的孽障,哈哈哈,死得好!”柳興風大笑,倍感暢爽,沒有什麽比能夠讓得他得報大仇更亢奮。


    他整個人都發瘋掉了,眼瞳猩紅,布滿癲狂之色,像是瘋魔了一樣。猙獰凶惡的麵目,憎恨怨憤的眼神,讓人敬畏交加,隻覺心頭寒顫。


    看著柳興風如此麵目,柳儒瀾父子無不怒目交加。


    “柳興風,還我鴻弟命來!”


    柳儒瀾白發飛揚,渾身白衣白袍滾滾古蕩,一身法力燃燒,驚爆虛空,手中白晃晃的天戈裹滿熊熊烈焰。隨即他一步踏出,整個人勢如真凰出世,天戈以撼天動地之勢斬向了柳興風。


    哪怕麵對天至尊,柳儒瀾也敢動刀戈。


    隻是,差距甚遠,柳儒瀾縱使拚盡全力,也是無法傷害到柳興風分毫。境界差異太大,終究是無法彌補的。


    “螻蟻毛蟲,也配在吾之麵前動刀戈?滾!”


    柳興風隻是隨意拂袖,滾滾法力化作滔天巨浪打向了柳儒瀾。無窮無盡的光猛地炸開,像是一片星海自無窮高處墜落並炸毀掉一樣。


    “咳!”


    柳儒瀾氣短胸悶,隻覺整個人都要炸開掉一樣,忍不住的咳血倒飛了出去。天戈脫手而飛,滾滾旋轉動蕩,最終插入在地麵中,沒入進去三分之二。


    砸落地麵,柳儒瀾咳血不斷,鮮血都是侵染透了他的白發白衣,整個人都被染成了血人。


    “瀾兒!”柳宇風看得嗤眼欲裂,局麵失控,竟是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


    柳興風癲狂爆發,不顧一切的發飆,讓柳宇風都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然而,柳儒瀾卻是分毫不變,整個人近乎得了失心瘋一樣。縱使渾身浴血,依然艱難爬起,掙紮而動,並衝著柳興風嘶吼:“還我鴻弟命來!”


    血氣燃燒,幾乎要大動幹戈。


    “儒瀾表哥!”


    卻在此時,一道低沉的呼喊自身後傳來,隻見虛空塌縮,金光閃爍,一道狼狽的身影自中走了出來。秦鴻披頭散發,衣衫破敗,隱有斑駁血跡浮現出身影。


    後者關鍵時刻遁走,卻依舊遭遇到法力波及。康莊金殿防禦甚佳,可秦鴻也無法徹底催動,故而有部分力量滲透進入,讓秦鴻造成了反噬。


    因此,受了些許內傷,但並不致命與嚴重。


    “秦鴻?”


    “鴻弟?”


    “鴻兒!”


    “小魔君居然沒死?”


    所有人都是愣了神,呆了眼,有些不可思議。


    這怎麽可能?他居然在天至尊的暴擊下活了下來?


    眾人嘩然,驚惶不已。


    “你……命真大!”


    柳興風原本癲狂大笑,戛然而止,隨即麵孔急劇扭曲,驚怒交加。憎恨的神色浮現,他再度動身,欲要給秦鴻補上一手。


    “放肆!柳興風!”


    終於,關鍵時刻柳宇風擋在了秦鴻的身前。後者早已恍悟過來,時刻防備著,故而在秦鴻現身的霎那,他稍有錯愕之餘,即是第一時間撲向了秦鴻。


    滾滾劍氣撲簌,無量無劫,圍繞四方,將秦鴻等小輩全都囊括在了其中。隨即再抬頭看向柳興風時,麵目冷漠又深沉。


    這個家夥癲狂,居然要殺他的外甥,那可是他胞妹遺留在世的唯一血脈。


    該死的東西,真當我好說話,會坐視不理呢?


    柳宇風心頭慍怒,抬手捏劍訣,天地劍鳴聲此起彼伏,不同尋常,不變方向,無有實質,卻又仿若有形。天地都化作劍之世界,無量無劫的劍自四麵八方斬來。好像諸天都有利劍劈來,匯聚在此地,齊齊斬向了柳興風。


    “斬!”


    暴喝一聲,柳興風都是來不及抗衡,周身血肉噗噗噗裂開,衣袍破敗,血肉崩開,一道道血痕深可見骨,皆被無窮利劍所斬。


    有形無質的劍氣,自無窮高處,無窮遠處斬落,那種威勢,超乎想象。這般手段,亦非尋常至尊所能有。


    “啊!”


    柳興風慘叫,傷口持續糜爛,那一道道斬來的有形無質的劍氣卻內蘊著一種神秘之力,居然在不斷腐蝕他的血肉根基。


    “你……你沉浮二十年,所有人都以為你因當年事而喪失了信念,卻不想,二十年沉寂,你竟踏破玄關,追逐聖道。哈哈哈,柳家飛鷹,不飛則已,一飛驚人……”柳興風咳血暴退,癲狂長笑,心頭說不出的落魄與複雜。


    “不愧是昔年舉世鮮有的蓋代妖孽,縱使比蓋世魔君不如,也不輸多少。踏破玄關,追逐聖道,不枉你之資質……”柳興風咳血跪倒在地,情緒萎靡,少了幾分癲狂,多了幾分歎息。


    “我不甘啊!”柳興風終是仰天長嘯,發出悲悸,烈發飄揚,攪動四方。


    一代天至尊,近乎被打垮了信心,崩潰了心靈。


    眾人聽著柳興風絮絮叨叨,心頭同情有震撼。同情的自然是柳興風的遭遇,震撼的自然是柳宇風的突破。


    踏破玄關,那可是踏出至尊境界的關鍵一步。玄關踏破,才有望追逐聖道,有望得道成聖。


    柳宇風走出了這樣一步,競逐聖道有望。興許,不出百年,柳家將再出一位聖人。


    滿場死一般沉寂,柳家族人無不震驚,唯獨秦鴻與空絕及青妍、柳儒瀾幾人微微沉默,無有情緒,無有訝異。


    踏破玄關者,秦鴻看過已經不少,聽過更是多不勝數,早已見怪不怪。空絕與青妍皆乃轉世身,複蘇了過往記憶,以他們的見識,哪怕是見到了諸神都不會驚訝,更何況踏破玄關者。


    柳儒瀾身為柳宇風之子,自然早已知曉自家父親的蛻變。二十年風雨無阻,自我磨礪,由心到身,由身到魂,經曆過二十年打磨,早已水到渠成,跨過了那一步。


    宗老錯愕之餘,則是滿懷欣喜,天子門房多一位踏破玄關者,對整個柳族而言將是無上光榮。


    於是乎,宗老看向秦鴻的眼神越看越喜,看向柳興風的目光則是越來越冷。隨即冷哼一聲,拂袖喝道:“柳興風,你膽大包天,殘害無辜同族,有悖吾族典律,枉為吾族之人。今日,吾罰你麵壁百年,悔過自身。”


    “吾不服!”柳興風怒目圓睜。


    “此事容不得你!”宗老動手,要親自押解柳興風。


    “轟隆隆!”


    卻在此時,天地震動,九霄鉛雲萬重,似有無量劫在蘊育。天外一條金光大道蔓延而出,金光斑斕,光輝璀璨,自天外蔓延進了場中。


    金光大道之上,一位金甲斑駁,手持天戈的巍峨巨人自外走了進來。身高三丈,金光閃耀,好似天外巨靈神橫跨虛空而來。


    看著那道巨靈身影順著金光大道走來,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忍不住的脫口驚呼:“聖前侍衛!”


    赫然,那金甲巨人乃是聖人神廟前駐守聽命的聖前侍衛。每一位巨靈都是踏破玄關者,有望追逐聖道的存在。


    “吾奉聖主之令,逐柳興風一脈出柳族祖籍,從此不為柳族人,貶黜一切血脈往來。”聖前侍衛天戈晃動,金光如海洋,彌漫周天。他恢弘浩大的聲音在柳族所有區域回蕩,滾滾激烈,震動人心。


    “什麽?貶逐柳興風一脈出戶?”


    “聖祖居然要貶逐柳興風?”


    “怎麽可能?”


    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被震呆了眼睛。他們無不驚惶,難以置信。


    這可是大事件,聖人親自開口,送來聖諭,要貶逐一位天至尊。


    天至尊啊,外界萬族都可以稱尊做祖的存在,哪怕是在聖祖都是絕對的高層,底蘊不多。可在如今,居然要被貶逐出戶。


    霎那間,柳族上下震驚,哪怕是柳宇風都是錯愕交加,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麵。


    柳興風麵色唰的一下就白了,麵如死灰,難有血色。哪怕他狂,哪怕他癲,哪怕他瘋,也是仗著自己乃是柳氏聖族嫡係高層,有癲狂的底蘊和資本。


    可如果一旦被貶逐出戶,從此他與聖族將再無瓜葛,自身血脈會被剝奪,再難有聖族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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