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狼,孤獨的狼麽”


    頭也不回的身形離去,李青青兩行清淚留下,指著那個人影、對著懷中怯生生的兒子道:“小石頭記住了,他就是你的爸爸,但


    他要去很遠的地方,再也不回來了。”


    “爸爸”


    小石頭搖晃著小叔,雖然還不明白爸爸是什麽意思,卻對這個剛相伴一天的叔叔有些不舍。


    “哈”


    獨狼腳步一頓雙目一閉、兩滴淚水終於衝眼角湧了出來;但他卻不敢回頭,怕忍不住想留下來,又不想讓那個女人看見他的軟弱,當即大踏步離去,躍入超級威龍內,猛的發動車子、油門一踩到底,車子風馳電掣而去。


    年輕時熱血衝動,總以為有了兄弟,便有了天下,一切都可以不在乎。


    但激情總會褪去,兄弟也要成家,最後一路走來,真正能一生相伴的隻有家人。


    然而如今雖有家人,卻不能留下。


    想起那些年所有的一切,獨狼心頭無限悔恨,恨不得時光倒流、遠離那罪惡的一切。


    這世上,有些錯誤犯了,隻不過浪費一些時間,終究還能重頭再來。


    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也沒有回頭餘地。


    時光不能倒流,世上也從來沒有後悔藥


    回到酒店一見蘇齊,獨狼丟了鑰匙過去,往昔冰冷的眸子透著無限眷戀、神情沉重無比:“謝謝你那一千萬,但我現在已經沒什麽能報答你了,你想問什麽就問吧,隻要我知道的就一定回答,讓我配合也沒問題。”


    “好”


    蘇齊也沒推辭,又歎氣道:“回到警局,自然會有人問你;你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嗎,隻要不違反道德法律下,我盡力幫你辦到。”


    五人這近二十年來,一直控製整個東南地區毒品貨源,按照法律槍斃一萬次都不夠。


    再怎麽從輕發落,也難逃一死。


    “說起來你算我的仇人,沒想到我最後還要求你”


    獨狼苦笑一聲,轉首認真道:“請你以後幫我照看一下青青和小石頭,若是他們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大麻煩,盡力幫他們一把。但請不要讓小石頭踏入這個圈子裏,我不想將他也落得我這麽一個下場。”


    蘇齊正色點頭:“我答應你”


    城郊別墅中,一見消失兩天的顏玉、冰雪歸來,張三刀立刻怒罵道:“你們兩個,這兩天到哪滾混去了,現在才滾回來。要是敢讓老子查到,你們在外邊頭勾搭男人,可別怪老子心狠手辣,要你們全家跟著一起陪葬。”


    冰雪眸子透著一股怒意,低著頭不說話。


    顏玉眸子深處冷光一閃,卻上上前嬌滴滴道:“三爺你這麽凶幹嘛,前天你老人家太威猛,我們兩姐妹都被你弄得遍體鱗傷,這不趕緊去醫院看好了,又急著回來伺候你老人家嗎,你那麽凶幹嘛”


    “還是你這小蹄子會說話”


    張三刀聽的心頭舒爽,擺擺手道:“去休息打扮吧,夜裏老子再收拾你們兩個小。”


    不等兩人離去,突然賀飛上來蹙眉道:“三爺,蘇齊那小子來了,說是要見你。”


    一聽蘇齊到來,顏玉、冰雪雙眼一亮,卻不動神色挽手而去,隻是雙手都捏的緊緊,嬌軀都繃緊起來。


    “什麽,那小雜種來了”


    張三刀一聽,頓時勃然大怒,有些咬牙切齒道:“這小雜種,他到底想幹什麽,弄死了鬼手還不夠,還要對老子趕盡殺絕麽,難道真以為老子怕了他。”


    “鬼手果真死在蘇爺手中”


    賀飛早有耳聞,如今一聽三爺親自開口,心頭立刻浮想聯翩:“鬼手都死了,看來這老家夥也蹦躂不久了,等他一被蘇爺收拾了,我立刻就成為新的南明大佬,即便蘇爺不讓碰毒品、賭場,但黑圈子依舊有不少油水,絕對比我以前跟著虎老大混的滋潤。”


    再度回歸南明之後,這位僅存的懷有疑心的八大金剛,一直跟在張三刀手下。


    不過以前有鬼手,他並未得到張三刀多少信任。


    但如今手下可用之人一少,曾今在南明還算有頭有臉的賀飛,立刻變成了得力助手。


    “老子要是不見他,他還以為老子怕了他”


    張三刀兩手背負身後,原地不停踱步,三角眼一轉轉動,閃過兩抹凶光,咬牙道:“賀飛,跟我來”


    “這老家夥,要搞什麽鬼”


    見張三刀突然帶著他想三樓藏寶室走去,賀飛一頭霧水,連忙跟在後麵。


    打開藏寶室大門,張三刀獨自進入,取了一個玉壺、一個玉瓶、兩個杯子出來,往桌子上一擺,低聲道:“看清楚了”


    賀飛一頭霧水,卻也隻得瞪大眼睛。


    捏著玉壺,張三刀壺嘴一歪,一股清水流入杯子,稍一停頓壺嘴又一歪,卻是一股紅色液體流出。


    一個壺裏竟然倒出兩種液體,賀飛頓時驚奇無比道:“三爺,一個壺裏倒出來的水,怎麽顏色不一樣”


    張三刀傲然一笑,神情猙獰道:“這是失傳已久的九曲鴛鴦壺,戰國時代楚國楚懷王的妃子鄭袖所造,其中內有機關可以分盛兩種液體,通過壺蓋、壺柄按鈕機關控製,可以任意倒出不同液體。你待會學習下怎麽用,馬上這瓶子裏的藥丸放進去,然後倒給那小雜種喝。”


    賀飛聽的心頭一驚,接過玉瓶打開一看是顆棗核大的碧綠藥丸,當即心頭了然、遲疑道:“三爺、這、這是什麽,要是他從咱們這裏出去出了事,咱們也脫不了幹係。”


    “你怕了”


    張三刀冷哼一聲,陰森森道:“你以為這種簡單事情,我會想不到麽;這顆藥丸是苗藥,尋常醫院之法,根本檢測不出來,而且是三天後發作,到時也不會要他性命,隻會他求生不得求生不能,怎麽查也和我們沒關係。你放心做好這件事情,以後鬼手的位子就是你做、你就是下一個虎王。”


    “謝謝三爺提拔,我明白怎麽做了待會我就泡一壺綠茶,將有料的那一杯倒給那小子喝。”


    賀飛連忙俯首表態,眼角深處卻又一縷寒光閃過:“便是做了虎老大位置又怎麽樣,還不是做個傀儡被你控製;老家夥你以為這麽簡單的計謀,蘇爺那種人物可能上當麽。”


    兩人在外狼狽為奸,卻被發現不遠處,光著腳丫的顏玉正趴在牆角側耳傾聽。


    一聽清楚兩人大概內容,顏玉立刻秀美一蹙,躡手躡腳回到房裏,俏臉又驚又怒。


    套著一套水手服短裙的冰雪,頓時蹙眉問道:“顏玉姐怎麽了,聽到他們說什麽了嗎”


    顏玉俏臉一揚、銀牙緊咬道:“兩個不要臉的東西,正在商量著用什麽九轉鴛鴦壺下毒害蘇爺。”


    冰雪清冷的神情閃過一絲慌張:“那該怎麽辦,我們剛才都把手機放在客廳,準備錄音、視頻記錄一切,現在又該如何通知蘇爺呢。”


    “怕什麽”


    顏玉美眸一瞪,嫵媚的神情變得決然:“大不了我當麵通知蘇爺,光明正大給那老變態決裂,隻是有可能打亂蘇爺布置,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蘇爺是我們脫出魔掌的唯一希望,我絕對不能讓他有事”


    冰雪也不自覺一點頭,認真道:“不錯絕對不能讓他有事,但顏玉姐讓我去吧,這一年多你替我做了那麽多事情,也該讓我做點事情了。”


    “小丫頭姐姐知道你外冷內熱,說是相幫姐姐還不是怕蘇爺受傷”


    托起冰雪尖尖下巴,顏玉一隻手不老實向那酥胸襲去:“但是你這小丫頭,有什麽事情都擺在一張臉上,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綻,還是姐姐去吧。你放心,蘇爺不會有事的,不過他那種豪傑,我們這種女人,是不會有那種福氣的。”


    倉皇躲避好姐妹的魔爪,冰雪有些慌亂道:“顏玉姐,你亂說什麽啊,我才沒有呢我擔心他,隻是想著他要出了事,我們如何脫身呢。”


    “小丫頭,還跟姐姐狡辯”


    顏玉嬌笑一聲,兩隻小手一起伸了過去:“以前不是說過,誰要讓你脫離魔掌、報了仇,即便讓你怎麽伺候他,你都心甘情願。況且蘇爺年少有為、模樣帥氣、又氣度不凡,你敢說你沒動心,你平時可什麽都被放在心上的”


    一時之間,冰雪隻覺俏臉發燙,忍不住向後退去,嚶嚀道:“顏玉姐,別、別說了、別摸了”


    別墅內陰謀詭計、姐妹情深、春光無限,然而別墅外卻又是一番風景。


    蘇齊一到張三刀別墅前,那幫黑衣人保鏢立刻臨大敵:前些日子這位小爺大鬧這裏、壓服黑圈子眾頭目一幕,這些保鏢至今還曆曆在目膽戰心驚,沒想到今日這煞星又來了。


    沒有理會這些保鏢,蘇齊也沒有硬闖,雙手背負身後,笑看天際雲卷雲舒。


    沒等多久大門忽然打開,南明大佬張三爺快步而出,往昔一臉橫肉猙獰神色,如今硬生生堆出滿臉笑容,老遠就拱著手道:“哈哈哈,蘇爺大駕光臨,三刀有失遠迎,真是罪過罪過啊。你們一個個都幹什麽、瞎了眼麽,沒認出這是蘇爺麽,還不開大門、以大禮迎接蘇爺。”


    看著一臉笑意、還有些謙卑的三爺,眾多保鏢全都瞪大了眼睛,以為看錯了聽錯了一樣。


    能在這裏當保鏢都在三爺手下時日不短,還從沒看過三爺以這種神情對人說話,還自稱以前賤名三刀,好似後生晚輩看到前輩大佬一樣。


    而且這小子前一陣子還和三爺打生打死,小道消息甚至傳聞三爺的左膀右臂鬼手都死在這小子手下,如今三爺竟是這個態度,難不成被打怕了,要低頭認錯了。


    疑惑歸疑惑,領頭的保鏢立刻一打眼色,眾多黑衣人立刻排成兩排,一起九十度鞠躬齊喝道:“恭迎蘇爺大駕光臨”


    “蘇爺裏麵請”


    張三刀笑嘻嘻一揮手,眸子深處卻藏著一抹殺氣:“小雜種你真以為老子怕了你,先給你低個頭讓你麻痹大意,等你服了腐骨噬心丹、老子再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眸光一掃這些南明最後的毒瘤,蘇齊唇角微微一挑,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抬腳就向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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