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星月隱沒,這是日夜之中最黑暗時刻,也是光明即將誕生之時;一縷霞光刺破夜幕顯現在東方,給天地帶來一絲光明,也喚醒了萬物生機。


    砰砰砰……


    落地窗前蘇齊盤膝而坐,心髒如同戰鼓一樣跳動,周身上下除了下陰、頭顱兩個部位外,不停凹陷隆起好似突然生出一個拳頭,看起來怪異之極。


    良久戰鼓歇鳴皮膜如常,蘇齊睜開雙眼、眸子裏精芒乍現,神情卻有些失望:“隻差一點不能突破啊!”


    回到酒店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出去,一直在酒店練習聖武係統武學、鬥字訣、化龍訣、虎嘯金鍾罩、龍吟鐵布衫、丹道功夫,三天時間髒腑震蕩早已恢複,精神力也飽滿如初,而且對於力道控製更緊一層,隻差一步就能突破化勁。


    “除非天縱奇才,否則又有幾個人能在這個年齡,就突破化勁這最難境界!”


    不遠處冷紫兮鳳眉一挑,神情有些遺憾:“本來到了你這一步,再苦練下去不過三月,一定能夠突破化勁境界,但你卻要挑戰整個東瀛武術界,依靠生死磨礪盜天機突破,實在有些太冒險了。”


    三日之間,冷大小姐也未出酒店一步,守著‘好兄弟’為他護法,還充當起保姆角色準備食物。


    想想這三天,冷大小姐盡是無奈,本來好好一趟東瀛執行,購購物、逛逛街、做做美容、看看風景,哪料到遇到這家夥,整日提心吊膽不說,還要保姆一樣伺候他。


    但朋友一場,在他最需要的時候,不站在他身邊盡一份力量支持,又算什麽朋友!


    酒肉朋友!


    “人生不過匆匆百年,若是事事都在自己預料之中,次次都步步為營、不肯承擔一點風險,又有什麽意義?”


    蘇齊劍眉一挑長身而起,脊梁如長槍一樣刺向天空:“霞光綻放、朝陽將起,我們該上路了!”


    兩人一出酒店門口便見一個熟悉身影。


    小辣椒明月月頭戴黑色小帽,小手套在卡哇伊手套裏捂著小臉,露在外邊翹挺小鼻子凍得紅撲撲,她上身白色羽絨服,腰圍黑色小皮裙,兩條修長小腿套著黑色褲襪,踩著毛茸茸靴子小腳不停跺著,運動發熱取暖。


    “姐夫,我也要去!”


    這兩天呆在大使館就像坐牢一樣,雖通過姐妹了解姐夫情況,但小辣椒明月月仍寢食難安,一到比武時間,立刻強逼蕭叔放行,心急火燎趕了過來。


    “去就去吧!”


    聽那斬釘截鐵語氣,蘇齊知道攔不住,脫下風衣披在小姨子身上,敲了敲她額頭:“怎麽傻到等在門口,不曉得坐到車裏啊,看鼻子凍成什麽樣了。”


    “嗯嗯嗯!”


    一聽姐夫答應,又裹著姐夫風衣,小辣椒明月月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心頭瞬間樂滋滋:人家不是怕你跑了麽。


    蕭大使準備的有車,三人一行上了車,車子還未出發,一輛拉風跑車風馳電掣而來,強光照的人睜不開眼。


    小辣椒明月月美眸一瞪,不自覺捏緊了小拳頭,銀牙暗咬:“這是哪個混蛋,敢開這麽大的燈,是不是想找死啊!”


    蘇齊、冷紫兮也雙眼微閉,看不清對麵人影。


    “等一下!”


    身材高大、一頭短發根根豎起,麵目良善可靠,但表情吊兒郎當的唐羽瀧推門下車,頂著兩個酒色過度黑眼圈,氣喘籲籲道:“蘇老弟等一下,我也去給你壯壯聲勢。”


    “唐小三,你去幹什麽!”


    一見這有些熟悉麵孔,小辣椒明月月立刻一伸腦袋、美眸冷厲、俏臉含煞道:“我警告你,除了幫我姐夫忙外,你不準再接觸他,敢把你那些臭毛病傳染給我姐夫,當心我打斷你兩條腿。”


    唐羽瀧臉色一變、氣急敗壞道:“明月月,我警告你別再叫我唐小三,我隻是在家裏排行第三,特麽的不是小三,你可以叫我唐家三少,但絕對不能叫我唐小三。現在咱們同處小鬼子地盤,大家同屬華夏同胞、炎黃子孫,本該互幫互助、肝膽相照,豈能為了一點小事自相殘殺,這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麽。”


    “好了,月月!”


    想著這家夥不定是在哪個東瀛女人肚皮上做過激烈思想鬥爭才爬起來趕過來支持,蘇齊拉住小姨子,下車笑道:“唐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今日之戰後,我就成了整個東瀛武術界敵人,到時我們一回國他們奈何不了我們。但你仍要在東瀛繼續做大亨,到時那些人一看你今天去支持我,肯會不報複到你頭上,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能讓你去冒這不必要的險。”


    “兄弟,這個險我必須冒!”


    唐羽瀧硬著脖子腦袋一揚:“你今天是為華夏人爭光,是為華夏人長臉,我唐羽瀧即便日後在東瀛混不下去,也必須要支持你。我知道我功夫不行,去了也未必能幫上你,但我就是想告訴你,兄弟你再上麵打擂台,下麵有華夏同胞在看著,有炎黃子孫在支持,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還有我們、還有千萬萬萬的華夏同胞、炎黃子孫支持你。兄弟,你不孤獨、不寂寞。”


    “兩個大男人玩什麽煽情啊!”


    小辣椒明月月撅著小嘴,心頭嘀咕:“沒行到兩年不見,唐小三口才變得這麽好了,這麽會煽情了,我都忍不住忘記他的人品,讓他去了!”


    “唐兄,我了解你的心意,也深知你的性情!”


    輕歎一個‘二’字怎麽了得,蘇齊眸子一沉,認真無比道:“但我還是不能讓你去,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做。在東瀛我能信任的華夏同胞、炎黃子孫隻有你了,而且你在東瀛又有根基,咱們幾天前幹的那些事情,以後必須長久幹下去,那才算真正的大事情。所以我不希望咱們關係暴露,影響到咱們那件大計,孰輕孰重你應該明白!”


    “我……特麽真想去啊!”


    唐羽瀧心有不甘,但一想那件事情能長期幹下去,仍如這三天這麽精準,將是多麽恐怖一件事情,當即眸子發亮,咬牙點頭道“兄弟,好我特麽不去,其他話咱們以後再說吧,我等你凱旋歸來,為你擺慶功宴。”


    將蘇齊那張卡還他,裏麵有這兩天賺的錢,唐羽瀧不開心駕車離開。


    蘇齊三人也迎著霞光,向約戰地點出發。


    “姐夫,你一定要贏!”


    也不顧司機、冷紫兮在前麵,小辣椒明月月緊緊摟著姐夫,將腦袋埋在他胸膛上,如貓咪一樣溫順,心頭暗暗道:“要是你輸了,我留下來陪你一起。”


    沒再抗拒小姨子的投懷送抱,撫摸著她柔順絲滑長發,蘇齊目視窗外,一縷縷霞光逼退黑暗,火紅大日冉冉將起,血紅、昏暗兩種色彩在眸子裏交織,整個人也被染上了一層霞光,顯得真實而又夢幻。


    ……


    戰場是東瀛武術界選定,在離東京五十公裏外一處湖泊,岸邊有一一排廢棄三層樓建築、一共三十六棟連在一起圍成一個半圓,中心假山掩映、院外一大片停車場。


    這原本是一個酒店,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廢棄下來,到如今早已破敗凋敝、塵埃遍布、入內還有一股陰森森氣息。


    霞光剛起天色灰蒙蒙,一輛接一輛汽車停在停車場,車門推開走出一個個麵色陰沉、殺氣騰騰男女,他們服飾各異,卻無一例外氣息強大,沒有不入流武者。


    而且那數不清三流武者一下車,立刻向四麵八方奔去,組成一道道封鎖線,防止外人進入。


    能走入廢棄酒店內的,最次也是二流暗勁高手,還有數十人化勁一流高手,這也是今天主力部隊。


    尋常時候,一個明勁高手都難得一見,暗勁高手更是少之又少,化勁大高手簡直風貌麟角;但整個國家高手一聚集起來,不說十分之一,就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也能是一個十分恐怖數字。


    “諸位東瀛同胞,我山本天雄代表七大武道家族,感謝各位深明大義,來維護東瀛武道之尊嚴!”


    山本天雄做七大家族代表站了出來,聲如悶雷:“那華夏小兒欺人太甚,打敗家弟也就罷了,竟敢挑戰我們整個東瀛武術界,簡直藐視我們東瀛武術界無人。


    但對付這麽一個乳臭未幹小兒,若是讓我們東瀛宗師級人物出手,也未免有些以大欺小,到時贏了也不怎麽好看。


    那小子不是主動要求車輪戰麽,那我們就打他一個車輪戰,大家依照原訂計劃出手,無論哪一個出手都猛攻猛打,一個戰敗立刻接著下一個,絕對不要給那華夏小兒喘息之機,我們累也要累死那小子,讓他為羞辱我們東瀛武道付出代價。


    眾位若是受傷,全由我七大武道家族負責。”


    “山本家主不用多說,我們大家今天來此,就是為了看看那華夏小兒有多麽囂張,竟然單人挑戰我們東瀛武術界,簡直是狂妄自大、不知死活。”


    一個身著和服、腳踩木屐、腰懸武士刀、頭頂一個發髻,麵相愚蠢、眼神凶厲的東瀛武士站了出來,神情不屑一顧道:“本人我孫子次郎,倒要見識見識這華夏小兒有何本事,竟敢如此大言不慚,待會我第一個上場,讓那華夏小兒見識我東瀛武術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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