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朝成讓江秘書自己逃命去後,便獨自一人朝著法警局的監獄走去。


    他要殺了胡軍民,為他兒子報仇。


    這座監獄與城主府隔了兩條街,倒也不算遠。再加上中央區裏所有人都逃光了,所以他隻用了一刻鍾的時間便已經來到了監獄門口。


    不論是獄警還是罪犯,幾乎全跑了。整座監獄,除了一排排空蕩蕩的辦公室外,還有一排連著一排的空蕩蕩的監舍。


    霍朝成陰著一張臉,直接大跨步朝著胡軍民的監舍走去。


    胡軍民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每多走一步都是煎熬。然而,他的求生意誌很強,即便全身都跟火燒似的疼痛難忍,他還是一步一步的朝著外麵艱難的走去。


    他已經想好了,出了這座監獄就往去找葉璋,讓對方幫他逃回趙州城。


    胡家已經被那個冒牌貨霸占,他就算是逃出去了也不能回胡家。


    倆人一個逃一個找,就這麽在路途中央碰麵了。


    胡軍民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看著霍朝成朝著他陰測測笑了一下,然後一把金劍橫空出現,帶著巨大的怒意當空就斬了下來!


    還真是說殺就殺,完全不帶猶豫的!


    “去死吧!”他怒紅著雙眼大吼了一聲!


    胡軍民立刻就祭出水龍來擋,卻因傷勢過重而失敗了。


    一條細細的小水柱從空中落下,砸在地上冒出了一串的水花。


    胡軍民不甘極了!老天爺都不收他的命,給了他逃生的可能,誰料功虧一簣,竟在這裏碰上了霍朝成!


    真倒黴啊!


    他絕望的閉了眼,算是認了命!


    然後,那柄劍遲遲都砍不下來!胡軍民睜眼一看,卻見霍朝成好像被定住了一下,揮著劍難以置信的站在他麵前。


    對方的眼神驚恐莫名,目光卻落在了他的身後。


    胡軍民似有所感,也慢慢的轉了身。


    一個年輕的有些陌生的胡鳳全就站在他身後兩三米遠的地方,周圍是木愣愣看著就不正常的“保鏢”。


    “爸?”胡軍民瞳孔微縮,試探性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林墨冷冷看著這個便宜兒子,一步步朝著對方走近。不過,等他真的走到近前後,他卻沒有理會胡軍民,反而抬起頭朝著霍朝晨漠然的問道:“霍首席這是要幹什麽?跟犬子切磋武藝嗎?”


    胡軍民聽到“犬子”二字後,緊繃的身體微微鬆懈了下來。


    霍朝晨卻截然相反。他臉上血色盡褪,大腦一片空白,隻憑著本能說道:“不……不是。(.棉、花‘糖’小‘說’)”


    林墨走上前,伸手在他的金劍上點了一下,那劍便如碎裂的光影一般片片飛散,急速消失在了空氣中。


    “金係的異能,天生的劍修。”他舔了舔下唇,再看向霍朝成的目光便變得火熱起來:“你今年多大了?”


    霍朝成不知道林墨想幹嘛,整個人都有些忐忑,結結巴巴的回道:“四……四十五。”


    林墨點點頭:“年紀大了點。不過還來得及。”


    他轉過頭,又看了看胡軍民,見對方虛弱的跟要死了一樣,唇角勾了勾:“知道錯了嗎?”


    他的語調十分溫柔,聽在胡軍民耳中卻覺得毛骨悚然,好似催命一般。


    “知道了。”胡軍民摒棄了腦中雜七雜八的念頭,一心催眠自己眼前這個就是他的親生父親。帶著一點臣服的心思,他戰戰兢兢的回道:“爸,請你原諒我吧!”


    林墨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更悚然了:“原諒你什麽?”


    胡軍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身體再一次緊繃起來。


    林墨伸手捉了胡軍民的手腕,輸了一點魔氣在對方經脈內運行了一圈。


    “水靈根,又這麽年輕,真是個好苗子。”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看著胡軍民的眼神猶如看著最令人垂涎的食物:“以後要聽話,不能再忤逆我,知道了嗎?”


    胡軍民感覺全身都被輕微的電流過了一遍,腦中竟升起了一股令人戰栗的快感來!等林墨收了手,他才發現身上的傷口都恢複了,除了還有點虛弱外,竟和進監獄前毫無差別!


    他驚喜的看了林墨一眼,然後垂眸道:“知道了爸爸。”


    霍朝成站在原地動彈不得,他隻需看看跟在林墨身後的那些“木頭人”,就心膽俱顫,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念頭了。


    看著眼前的一對“父子”深情脈脈的樣子,他又恨又怕,竟是無比的後悔。


    如果他早一點殺了胡軍民就好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霍朝成如有實質的殺氣,胡軍民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狀似無意的提醒道:“爸,你是不是專門來找霍首席有事的?”


    林墨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要說我是專門來救你的,你信嗎?”


    胡軍民暗想我能進這監獄還是拜你所賜呢,專門來救我,還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嗎?


    “信的。”他點了點頭:“謝謝爸爸。”


    霍朝成看著胡軍民一臉真誠的模樣,頓時惡心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他十分的困惑,甚至懷疑林墨是不是有些傻,竟看不出這胡軍民是在演戲。


    林墨好像並不在乎胡軍民是不是真心。見胡軍民點頭了,便笑了笑,轉頭就掏出了一本小冊子遞到了霍朝成手上:“霍首席,這東西你從哪兒弄來的?”


    他進到城主府後,從地下防空洞裏找出了好幾個躲在裏麵的官員。都不用他費心思,這些人就把霍朝成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寶貝貢獻了出來。


    看著那一大堆的缺損了的魔器,他暗暗鄙視了這些人一把,然後便看到了被保險箱層層加密保護好的修魔手冊。


    他略略翻了一下,就知道這手冊是魔界最基礎的功法天魔道。


    這種功法在魔界是爛大街的東西,並不值錢,他奇怪的是這些人是通過什麽途徑得到這本手冊的。


    霍朝成看到林墨手中的天魔道時,整個人都跟被雷轟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思考了。他不知道林墨對這件事是個什麽態度,所以再一次心慌起來。


    難道對方是想追究他偷藏魔界功法的責任?


    還是說看出了這本功法有什麽不妥?


    “跟人買的。”霍朝成老老實實的說道。


    林墨說:“跟誰買的?”


    “周寧。”霍朝成馬上就把周寧賣了個幹淨:“他說他在一個海島上,打死了好幾個魔……魔修……然後得到的這些東西。”


    林墨聽後,立馬就想到了那倆個將他差點炸死的鬼兵:“他身邊是不是還有個小女孩?”


    霍朝成想到了龜龜,立馬點了點頭。


    同時他也想到了張安說的,殺了二十幾個魔修的事情。原來殺的就是眼前這一群人嗎?那為何不殺的徹底一點呢?居然讓這人給逃了出來。


    林墨這才確認了殺身仇人的名字:“周寧……”


    他摩挲著下巴,站在原地陷入了思考。


    霍朝成和胡軍民大氣也不敢出一下,陪站著一動不動。


    而林默身邊那些木木呆呆的“保鏢”本就沒什麽氣息。


    一時間現場便陷入了詭異的平靜裏。


    “這個姓周的是跟誰學的修煉之法?”林墨想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問霍朝成道:“你知道他從哪裏來的嗎?有沒有師門?”


    幽冥之門早就關閉了。這裏就算有鬼修也沒道理能修到先天。可那倆人又的的確確是幽冥一階的修為。尤其是那個小的,才五六歲的樣子吧!要麽就是跟他一樣,被人奪舍了。要麽就是個陰胎,在她母親肚子裏時就開始修煉了!


    霍朝成立刻搖搖頭:“我不知道。”


    頓了頓,又怕林墨不滿意,便又加了幾句:“他是五音城周家的嫡孫。他父親原本是五音城下一任城主的。但是二十幾年前就消失了。這姓周的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出現的。”


    胡軍民見林墨對周寧這麽感興趣,興奮的直打哆嗦。


    “爸,你忘了嗎?這姓周的就是喊你去打擂台的那個人啊!馮秋意那個賤人跟他是一夥的!”他道:“其實我早就發了刺殺令,想殺了他的。可是一直都沒成功……”


    說著就將有關周寧的所有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霍朝成不著痕跡的看了胡軍民一眼,默默往後退了半步。他要不是被逼無奈,才不會跟這魔修虛與委蛇,如今有人迫不及待的想出頭表現,他巴不得把這機會全讓給對方呢。


    林墨翻了翻原身的記憶,卻始終沒翻到原身去幫周寧去打擂台的場景。但是他還記得奪舍的時候胡鳳全的狀態,那時候胡鳳全可是重傷在身,整日躺在床上的。要不然這便宜兒子也找不到機會奪了原身對胡家的掌控權了。


    “他是鬼修,能在不知不覺中抽去你們這些普通人的天魂,操縱你們為他辦事。”林墨道:“那時候我還沒有進階先天,也許是著了他的道了。”


    胡軍民聽後,忍不住問道:“那我這輩子都打不過他了?”


    林墨瞥了他一眼:“連我都沒把握能打得贏他。就你?”


    他語氣輕蔑,表情鄙夷。胡軍民看了,心中一陣惱火,麵上卻不得不表現出惶恐的模樣。


    “那就隻能指望爸爸你幫我報仇了。”他道。


    林墨看不上他唯唯諾諾的樣子,反而對霍朝成有些欣賞,便抬頭對霍朝成道:“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天賦又好。就是機遇不太好,生在了放逐之地。”


    對方若生在他們魔界,就憑著這金係單靈根的資質,早被各大門派搶去做內門弟子了。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他指著身後那隊“木頭人”對霍朝成說道:“要麽跟他們一樣,成為我的天屍;要麽就做我的侍童,給我做事。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麽選擇。”


    霍朝成微微猶豫了一下,便道:“我做你的侍童。”


    他早就說了,他會不計代價,不擇手段的活下來。那些“木頭人”就跟喪屍似的,連自己的意識都沒了,算什麽活命呢。


    唯有做對方的侍童了。


    林墨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轉頭看了看胡軍民:“兒子,你呢?”


    胡軍民眼睛眨也不眨,認真的說道:“兒子服侍父親,原就是應該的。”


    林墨哈哈笑了兩聲:“都是聰明人!很好,我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他臉上帶著笑,雙手卻迅速的往前一伸,兩指直插進了兩人的心口處。


    霍朝成痛苦的皺起了眉頭,差點就運起金劍要跟林墨拚上一把了。隻是注意到一旁的胡軍民低頭忍耐的樣子,這才生生又忍了下來。


    他低下頭,閉上眼仔細感受著身體中的異態。


    溫熱的鮮血被林墨抽去了大半,然後又被反芻了回來。一股陰冷之氣直襲到了倆人的心口裏,又通過血液運行到了全身。


    霍朝成感覺自己都快要僵了,牙齒忍不住打起戰來。


    一旁的胡軍民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咯咯咯”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他的耳內。


    這人要是真想殺他們,也不用弄得這麽複雜吧?霍朝成艱難的想著。


    生命力不斷流逝,又不斷被補充回來。


    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般那樣漫長。當林墨終於從倆人的心口處抽手,他們才雙雙腿軟,“噗通”一聲就癱在了地上。


    林墨看著倆人狼狽的模樣後,冷冷說道:“我已經與你們締結了奴契。從今往後,隻要你們對我起了不利的心思,就會受到懲罰。要是想噬主,當場自爆。不相信就盡管試試。”


    陽光再溫暖都驅不散心頭的陰寒,霍朝成緊緊捏起了拳頭,低眉順目的應了一聲“是”。


    胡軍民也應了一聲是,然後頗為隱晦又十分狠毒的看了霍朝成一眼。


    隻要林墨肯用他,他一定會找到機會弄死這個姓霍的!


    霍朝成似有所感,當即就回了他一個冷淡的眼神。


    林墨見了,頓時就笑開了花:特意選了他們兩個締結奴約,為的就是將這兩個天賦絕佳,又聰明會看人臉色的人培養成侍童。他不怕這兩人不團結,就怕他們太團結了,反過來對他不利。


    如今看來,這倆人的仇怨結的還挺深的。


    “回頭把那個周寧的資料再給我弄一份。”林墨笑著說道:“另外,幫我收集其他地方魔修的消息。做得好了,我幫你們洗經伐髓,進階先天。做的不好,我也不會浪費了你們的好身體,一定會把你們做成最優秀的天屍的。這麽算來,還是你們賺了。”


    霍朝成和胡軍民一齊應聲稱是,看起來乖順極了。


    至於心中想的是什麽,那就不得人知了。


    隻是林墨也不在乎,隻要不是想背叛他,他才不管這倆人想幹什麽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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