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世事難料,小七燒好了熱水在大木桶裏調好了水溫,有些做賊心虛般的回房,見易舒正在整理屋裏的物件,便道:“星君,水熱好了,星君先去梳洗吧。”話是這麽說的,但小七心裏卻是期待著易舒叫他一起去洗澡,就像往常一樣。隻見易舒微微一怔,回頭看了看他道:“好。”


    小七心裏突然一陣失落。也是,如今他有手有腳眼明心亮的,還有什麽理由叫易舒給他洗澡?但真的星君往後便不再給他洗澡麽?小七心中空落起來。不如趕緊變個真身賴著星君,這樣星君定會帶他同去,但小七卻很不想再變回真身的模樣,好不容易他不惜赴湯蹈火掙紮至今,星君終於喜歡了他的人形,實在是太不甘心變回隻小圓毛了。


    小七的心裏還在左思右想之際,易舒卻拿了件換洗的衣裳往門外走去,經過出了神的小七身旁的時候,易舒頓了頓,伸手便朝小七的後腦勺枕骨下方一寸處輕輕一拍,小七被“嘭”地一聲拍回了原形,易舒一把提起小七,往懷裏一揣道:“洗澡去。”


    早在小七剛剛生火的那一會兒,易舒便在想這洗澡之事要如何是好,倒也不為別的,他隻怕又挑起了火,把小七折騰累了。易舒也不知為何,他隻要看著小七,心裏的念頭便會岔了開去,滿眼都是小七散在枕上烏黑的發,還有他喘著氣眼角微紅,簡直要把人魂兒都勾出來的模樣,那一聲聲喚著“星君,星君”糯糯的又有些微啞的嗓音,直把他往瘋魔裏逼,真是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那日他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自製力,才不曾做出令自己後悔之事,但看著小七全身無力的倒頭就睡,易舒還是暗自內疚了許久。


    所以今日定是不能再惹出火來,至少要等小七的身子再養得好些,自己也再冷靜些自持些才好。


    既然打定了主意,易舒便想好了對策,等下直接把小七拍回原形,快些洗完澡便休息。


    易舒拍的輕而準,小七幾乎沒有察覺便回了原形,但小七還是悶了,難道星君是早就盤算好了要把他拍回原形洗澡?小七一時不甘心,便咿咿的叫著在易舒懷裏掙了幾下。易舒揉了揉他的耳朵道:“今天你玩累了,快些洗完了就早些歇息。”


    小七喊著“不累,不累”但是那咿咿的叫聲聽起來更像是胡鬧,直到易舒背過身去脫了衣裳踏進木桶裏,小七才安靜了下來,也不做別的,隻是從上到下癡癡地盯著易舒瞧,直瞧得易舒的耳廓都微微紅了起來。


    易舒一把拽過小七按到水裏道:“你這小狐狸,鬧夠了就好好洗澡。”說著便動手拉了小七的一隻小爪子揉洗起來。


    易舒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揉過他的胳臂,又在他先前受過傷的地方特意放輕了動作,小七突然覺得渾身再也動彈不得,隻是任憑著易舒似有魔力的雙手左右擺布。易舒的長發又變回了黑色,順順的散落在肩上,又沿著好看的肩臂落到水麵上,順著水波一下一下的浮動著。他的胸膛緊致光滑,鎖骨長而平,微微突出,水淹到他的胸口,水麵映著屋裏的燭光浮動,閃著點點暖色的金光,小七看不清那水麵下的景色,卻似比無遮無擋更加誘人。


    易舒的薄唇微微啟合,大約在輕聲說著什麽事,小七聽不真切,隻是有時聽得一句“好麽?”便下意識的點點頭,有什麽事他會說不好呢?這人就算是要他去死,他也會點點頭說好,何況這人如今這般寵愛他,甚至用心頭血喂他,小七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比從前更加迷戀眼前的這個人,除了他,再也沒有別的念想。


    易舒也不知道自己念念叨叨的在說些什麽,大約是在叫小七還是得注意修養,又說了會兒明日做什麽,自己這麽嘮嘮叨叨的碎碎念著,無非是為了分分神,也好叫著小狐狸莫要胡思亂想。看著小七那些蓬鬆的皮毛都打濕了之後,真是瘦的隻剩一把骨頭,易舒又是一陣心疼。


    盡管兩個人心裏都是七上八下的,但終於這澡還是洗完了,易舒伸手拿了放在一旁的毛毯,把小七裹了起來放在一旁,自己也披了浴衣起身。易舒把小七仔細擦幹,抱回房裏放到榻上,自己又回到後屋換了一身裏衣,擦幹了長發才回了房裏。


    易舒撥開已經放下的床帳,便瞧見化了人形的小七躲在被子裏睜著兩隻大眼睛略有些委屈地看著他。易舒暗自搖了搖頭,這小狐狸如今真是一時都不肯變回原身了。前天夜裏他弄得小七累了一直有些自責,所以昨天晚上隻說了句“明日要早起出門”便趁他不備,拍了他後腦叫他變回了真身,又施了個昏睡的法術便叫他一覺睡到天亮,但這樣的事總不能天天做,何況小七這雙寫滿了不甘心的眼睛這樣的楚楚可憐地瞧著他。


    易舒側身躺下,卻見小七依舊直挺挺地仰天躺著,隻是努力地瞥過眼睛望著他,腦袋死死地枕在枕上不肯挪動半分,也不像平日裏一樣蹭到他懷裏來。易舒心裏暗暗發笑,不就是不想讓自己拍他後腦回原型麽,便躺了躺好道:“行了,小七,我不拍你回原型,但你也別折騰,快些睡好麽,今天你是玩累了。”


    小七一聽,才高興起來,眼睛也笑得眯了起來,立刻側過身來挪著挪著往易舒懷裏蹭去。易舒伸手抱了他在懷裏,小七穿著絲質的裏衣,肩骨小小巧巧摸在手裏滑滑涼涼的,但在易舒手心卻像是握著燒紅的碳一樣燙。


    小七在他懷裏扭了扭,把臉貼在他的胸口,不時的蹭一蹭,易舒知道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騙不過自己也騙不過小七。


    “星君,其實我一點兒也不累。”小七道,環在易舒腰間的手臂緊了緊。


    “你前些日子虧欠得多,不是這麽一時半會兒便能養回來的。”易舒道。


    “那我明天晚上好好睡好麽?”小七喃喃道,不知不覺地把臉蹭到了易舒的頸邊,說話的時候開合的唇有意無意地擦過易舒的脖頸,那呼出的氣息也像是撩撥,易舒的心跳一陣快似一陣。


    易舒按了他的腦袋回自己懷裏道:“還有討價還價的麽?”


    回答他的是一陣近乎於胡攪蠻纏和撒嬌的哼哼,也不知道這小狐狸是不是故意露了獸耳和尾巴出來,那蓬鬆柔軟的尾巴東一條西一條的纏了上來,在易舒的腿上遊走,直到蹭到易舒腿間那早就硬了的物什,那尾巴才突然有些猶豫地停了下來,接著便是小七從他懷裏掙出來,睜著一雙有些不解又透著一絲狡黠的眼睛望著他。


    易舒清咳一聲故作鎮定道:“我是擔心你的身體,你怎麽就這麽鬧騰呢?”


    小七看著易舒漸漸燒紅的臉頰,心裏不知為何突然升起一股像是小時候使壞欺負隔壁家那呆傻青狐狸的快活感覺,又像是他從前和他姐姐一起在來講學的夫子的茶杯裏丟蟲子的偷樂滋味。小七明白了,這叫做捉弄老實人。


    小七那尾巴又不老實起來,沿著易舒的腿四處蹭,被易舒捉了一條後,別的尾巴便立即纏了上來,易舒哪有這麽多手去捉他的九條尾巴,便道:“如今我內力封了大半,你也得不了什麽好處。”


    “我哪為了什麽好處?”小七嗔道,又拖著嗓子喊他,“星君,星君。”


    易舒被他鬧得心火一把一把地燒,他那尾巴一陣陣地拂過那處,撩得他幾乎心跳得快要窒息。


    “小七!”易舒一手略有些用力地按住了小七的腰身,本想叫他安生些,可小七卻像是吃了痛似的“啊”了一聲,偏偏那聲音的調子裏還透著些喘息,尾音長長的,簡直像是有個小鉤子似的在易舒心底狠狠地勾了一把,手心裏又是那纖細的腰身,易舒隻覺得一股熱浪衝上頭頂,再也忍不下去了。


    易舒的呼吸有些重,卻是沒再說話,小七那是多會察言觀色,知道易舒這是默許了,便一個翻身趴在了易舒的身上,伏在他的胸口,略抬起頭眯著眼睛朝他笑。


    易舒被那雙眼睛看得愣了神,他覺得不可思議極了,這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人,一雙眼睛媚得簡直要把人的魂都勾了出來卻又同時清亮無邪,純真而自然。仿佛這聲色犬馬之事本該如此,沒有一絲嬌柔做作。


    突然,小七一個極輕極快的吻,像蜻蜓點水般的落在易舒的唇上,易舒隻覺得腦裏轟的一陣響,他的體內滿滿地填著淋足了火油的幹草,被這火星一般的吻一下點著了,熊熊燃燒起來,一瞬間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自製都被這滔天的火焰吞噬殆盡。


    易舒一把抱緊這縱火的小東西,按了他貼近自己,炙熱的吻用力地堵住了小七的嘴唇,也不知是吻了多久,直到兩人像是要窒息一般的分開大口喘氣。


    這樣熱烈的吻無疑是小七的通行證,他渾身興奮地戰栗起來,臉上一陣緋紅,急切地拉扯著易舒的衣帶,直到那好看的身子一.絲不.掛地呈現在他的麵前。上一回的時候他眼睛看不見,這回定要仔仔細細地瞧著,把這好看的人加倍的看回來。


    小七覺得自己幾乎透不過氣來,他跪坐在易舒的身旁,愣愣地看著他,緩緩地伸出手,像是觸摸一件稀世珍寶般地用指尖輕輕碰了碰易舒的胸膛,那心口上的傷已經愈合得看不見了,但小七依舊記得它的位置,指尖掃過,渾身一陣劇烈的顫抖。


    作者有話要說:艾瑪~ 阿糖寫這段的時候,一時間思如泉湧,刹車不及就寫得多了點啊,表介意,表介意,明天繼續~~


    話說我家好姬友 圓圓的小熊去哪呢 又給我畫了圖呀!這次小熊號稱要畫個有節操又有愛的圖,可是,可是,小熊,為嘛我隱隱滴覺得,你還是沒節操的圖畫得比較好??衣服都穿上之後,哪裏突然變了點什麽?>_< 誰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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