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煜軒聽了點點頭,倒也不做隱瞞,笑著問道:“怎麽,可是你父親說了什麽?”


    王悅蝶被夜煜軒這麽一問,反倒是小臉紅了起來:“煜軒怎麽知道,是父親大人說的?”


    “你平素鮮少問朝中事情,但聽聞前兩日禦史大人曾進宮見過你。(.棉、花‘糖’小‘說’)再想禦史大人與朝中大半數大人一樣,都極力反對朕的決定,怕是進宮見你,便是為了讓你當說客的吧?”夜煜軒笑的溫和平順,像是對王悅蝶過問此事,並無芥蒂。


    王悅蝶聽了這話,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被夜煜軒猜中了,小臉羞得通紅。夜煜軒見了,笑容更深了。“悅蝶,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我已下定決心,禦駕親征之事,你就莫要多言了。”


    “臣妾明白了。”王悅蝶紅唇緊抿著,乖巧的應了一聲。


    夜煜軒聽了這話,倒是不甚滿意。“悅蝶,朕知道你擔心朕。但唯有朕禦駕親征,才能鼓舞士氣。”


    “可是,讓四皇子監國,獨攬朝政,這怕是…”王悅蝶擔憂的,何止是夜煜軒的禦駕親征?聽父親大人說,夜亦墨監國,獨攬朝政,這怎麽可以?


    夜煜軒聽了這話,臉上浮現了不悅的神色,說道:“在兵法上,墨不可比朕,在朝政上,朕不可比墨。朕與墨,是互補的。同時,也是注定相輔相成的。禦史大人及眾大臣不言語的擔憂,朕懂的。但是,朕從不認為,墨會背叛朕。”這話說的堅定,倒是好不為外界所動。


    王悅蝶聽了這話,自是知道,夜煜軒對此事早已有了決定,而且,根本不可能悔改,抿了抿唇,說道:“那皇上,可否答應臣妾一件事情?”


    夜煜軒聽了這話,自是知道王悅蝶有她的委屈了。平日裏,但凡有些委屈,她就會用這麽正式的腔調說話。<strong>.</strong>卻也不知道為何,他對此,便是縱容的。或許,是明白她的用心非惡吧!“何事?”


    “往後每年這個時辰,都陪臣妾來賞櫻。”王悅蝶揚起一個笑容,純真稚嫩,與委屈卻是極為不沾邊的。


    夜煜軒本以為會是什麽事情呢,結果,意外的簡單:“悅蝶,這件事情,不是早就說過了嗎?”


    “那你是答應了嗎?以後無論怎樣,都會與我一起來這裏賞櫻。”王悅蝶倒是意外的執著,星眸直直的看著夜煜軒,便是等著他一個點頭。


    夜煜軒見她這麽堅持的模樣,雖是意外,卻還是欣然接受了。溫和的點頭,說道:“好。”


    “皇上,可要想好了,君無戲言?”王悅蝶聽了自是歡喜,卻意外的嘮叨了一次。


    夜煜軒聽了,微微詫異,卻道:“朕何時騙過你?自是君無戲言的!”


    ……


    “皇上,您怎麽來了?”君君和張念秋從冷宮那邊回來,就見夜煜軒呆立在夜櫻前,忙疾走了幾步,問道。


    被君君這麽一聲輕喚,夜煜軒從思緒裏拔了出來。回頭看著疾步上前的君君,恍惚間,又看到了那年的王悅蝶。如今物是人非,那一句‘君無戲言’,又該何去何從?


    “香玉這是去了哪裏?”嘴角牽出一個溫和的笑,夜煜軒伸手接過君君細嫩的小手,還有些微涼。


    君君聽了,水靈的眸子轉了一圈,笑著答道:“臣妾與張嬸隨便在宮裏轉了轉,遇上一個端莊文靜的姐姐,便閑聊了起來。”


    “端莊文靜的姐姐?”夜煜軒聽了眉頭一挑,有種說不清的異樣感,好奇心的牽動下,問道:“讓香玉稱為姐姐的人,是在哪裏遇上的啊?”


    君君聽了,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說道:“皇上,這是臣妾的秘密喲!皇上,容臣妾賣個關子,如何?”


    君君說的倒是直白,夜煜軒聽了著實是愣了。麵對她如此模樣,他倒是真的容她賣了這個關子。“香玉,你什麽時候學會故弄玄虛了?難道是紫凝冰把你教壞了?”明明是縱容,偏偏又要逗弄,夜煜軒這話,又何嚐不是一種把戲呢?


    “皇上,怎麽就莫名的扯上了姐姐啊!”君君聽了嬌嗔了一聲,稚嫩的語調,像是為他打趣自己不滿,又像是為紫凝冰無辜被牽連而叫屈。


    夜煜軒見她這番的模樣,心底更是歡喜,就連俊秀的臉上,也浮現了不少笑意,繼續用調侃的語調說道:“怎麽,難道不是紫凝冰教你的這種壞招?那還有誰,會讓你學這故弄玄虛的把戲?難道是大皇姐?”明明知道她隻是如此,但見她這番模樣,夜煜軒就是忍不住想要繼續逗弄君君。


    “皇上!”君君嬌嗔的跺腳,小臉羞紅的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阿嚏。”紫凝冰和茗煙齊齊打了個噴嚏,又互相看了一眼,倒是極為默契的了。


    暖雪正專心吃著點心,卻見麵前兩人如此默契,不由的調侃道:“你們兩個,眼神對上也就算了,但看這噴嚏打的都是如此默契,莫不是雲澈和易辰兩人在某處念叨談論著你倆?”可愛的小臉上,擠弄著壞笑。


    聽了這話,茗煙和紫凝冰臉唰的一下紅了。茗煙瞪了一眼暖雪,說道:“雪,見你這樣子,是土豆吃了不少吧?話那麽多!”


    暖雪聽了一愣,跟土豆有什麽關係啊?白皙的小臉皺巴到了一起,滿肚子疑惑的說道:“茗煙,我最近哪裏有吃過土豆啊?”


    反倒是紫凝冰聽了,噗嗤一聲笑了:“茗煙,想不到這種民間俏皮話,你竟知道。”


    “你以為我在外麵遊曆兩年,什麽都沒學到嗎?”茗煙白了一眼紫凝冰,拿起桌上的點心,便咬了一口後,看那樣子,像是不打算給暖雪解答了。


    紫凝冰搖了搖頭,正要給暖雪解釋,卻不想,剛張了張嘴,音調都還未發,就聽到茗煙輕歎了口氣,說道:“這種花酥點心,始終是她做的最好。”


    紫凝冰聽了倒是有些糊塗了。剛剛還在說俏皮話,怎麽突然就說道花酥點心了?始終是她做的最好?這個她,難道是茗月?不解的看向茗煙,問道:“茗煙,你這是想茗月了嗎?”


    “小冰,她說的是廢後王悅蝶。”茗煙還未作答,倒是暖雪搶先解了紫凝冰的疑惑。“你大概是不知道的。王悅蝶從以前開始,就做的一手好吃的花酥點心。就是宮裏禦廚,也不能與她相比。”


    紫凝冰聽了著實吃了一驚,她所知的王悅蝶,除了是廢後,另一個身份,便是禦史大人的掌上明珠。這樣尊貴的身份,卻還會親手做點心,已是難得。但更難得的,是竟然還有一手極好的點心本事,該是最難的了。


    茗煙看了一眼暖雪,隻道:“雪,你今天真是話多。”


    聽著這語氣,茗煙分明是有幾分不開心的。暖雪鼓著嘴,不樂意了。紫凝冰見了,根本是糊塗了。“茗煙,怎麽了?你和雪雪,怎麽就置氣起來了?”


    結果,意外的兩個人,誰也沒答話。茗煙安靜的喝茶,暖雪繼續鼓著嘴。紫凝冰隻有將疑問的目光投向小妖和瑾月,結果兩個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真是急死她了!


    身後的蘭香見了,便彎身在紫凝冰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紫凝冰聽完,差一點又笑了出來。“你們兩個,都多少年的事情了。怎麽就跟個小孩子似得?”


    兩個人齊刷刷的瞪了紫凝冰,說道:“她才是!”那語調裏不滿不服,相當的明顯了。然後,發現彼此異口同聲,便又互瞪了一眼。然後輕哼了一聲,將頭扭向了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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