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的時候,淩子烈忽然開口問了句:“我以前好像聽你提過,趙桂香懂中醫?”


    “嗯,我媽說她家祖上有兩樣看家本領,一個是盜墓霍亂百姓;一個是中醫濟世救人。可是一輩傳一輩傳到她這一代很多都失傳了。


    也可能是壞事做多了,所以從她這一代起她們家便沒有男丁來繼承這兩樣本領。我媽從小對這兩樣家傳本領也不感興趣,被逼著學過幾年中醫,她十三歲父親去世後沒人再教她,她也就沒再學過。


    不過,也虧得她學的那幾年中醫,四歲那年我中槍傷,到醫院醫生都下死亡通知單了,她硬是把我從鬼門關給救了回來……”


    田小萌說到這裏,話鋒一轉:“……淩子烈,好歹……好歹我這條命是她救的,她現在犯事坐牢,我總是不那麽忍心看著不管。”


    “你也說,是她自己犯了事的,罪犯伏法,天經地義。”


    “可是……法外不還有人情嘛,我們就幫她一把嘛。”


    “……”淩子烈目視前方,麵無表情,不再接她的話。


    “就再幫她這一次!”田小萌可憐巴巴看著他,求!


    淩子烈忽然一打方向盤,車子穩穩停在路邊:“田小萌,你現在已經強大到可以左右b市的法律了麽?”


    “……”


    淩子烈的話冷硬無比,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田小萌被他頂的再也無話。


    見她不再糾纏。淩子烈傾身幫她摁開安全帶,打開車門,示意她:“下車!”


    “幹嘛?”田小萌以為他又生氣,撅著嘴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問。


    淩子烈也不看她,自顧說:“剩下的路自己走回去,我還有事!”


    “真小氣,你不幫就不幫嘛,幹嘛又生氣……”


    田小萌心有不滿嘟囔了一句,但見他絲毫不通融的樣子,也隻好拿了自己的包下車。淩子烈調轉車頭,車子毫不猶豫的開了出去。


    田小萌一臉愁緒目送他的車消失在路的盡頭後,才又轉身回去,垂頭喪氣的向家的方向走。


    **


    淩子烈重又回到了b市第二監獄,在同一間接見室,重又見了趙桂香。


    “萌萌不能再生孩子了?”


    不等淩子烈開口,趙桂香就急忙開口確認。


    淩子烈略不可思議的看她一眼,誠實的點頭。


    趙桂香頓時麵色哀傷:“這孩子,可真命苦!”


    “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幫幫她。”


    淩子烈說這話的時候依然是麵無表情的。可趙桂香聽得出來,他心裏的期待。可她還是令他失望的搖了搖頭:


    “她是機體損傷嚴重,很難再生。”


    淩子烈頹然,被趙桂香的話定在那裏良久都動彈不得。


    中西醫都確定,田小萌這輩子不可能再有孩子。


    他忽然覺得心裏像壓了個石頭似得,沉得他挪不動步伐。


    放了電話,他才對趙桂香說了聲:“謝謝。”


    轉身欲走。趙桂香卻忽然叫住他。


    淩子烈恍恍惚惚,下意識回頭,隔著透亮的玻璃,他看著趙桂香。她的口型似乎是:“我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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