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氣氛詭異極了。


    裴星不理他,淩子墨頓覺又尷尬又生氣,一時卻又奈何不了她。隻能默默磨著牙,把手裏的汽車當飛機開。


    可裴星從小男孩子心性偏就喜歡各種刺激的遊戲。淩子墨這一程飛車跑過來,到下車的時候,小姑娘竟然心情格外舒暢起來。


    蹦下車,跟沒事兒人似得,對車裏的淩子墨揮揮手說:“明天見哦,回去小心慢走!”


    說完,身姿矯健的一轉就要上樓。


    “站住!”淩子墨急忙下車喊住她。


    裴星笑吟吟的轉身回來,不解的眨著大眼睛看他。淩子墨看著她那沒心沒肺的樣子,簡直想上前去提溜起她的耳朵提醒她:他們之間還有一件很重要的未盡事宜沒有說明白!


    可他硬是咬牙忍著,彎身回車裏把她遺留在後車座上的包拿下來,遞給她:


    “丟三落四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他以為多留她一會兒她能想起來點什麽呢。


    可裴星接過包包,隻不好意思的眯眼笑著道了聲謝,便下了逐客令:“我上去了,時間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吧。”


    語氣平淡的似乎晚飯時候什麽都沒發生過。


    淩子墨見她這個樣子,自己都快憋死了。想主動一點,卻也拉不下麵子就傍晚時分對她發脾氣道歉,更別提質問她在車上時候為什麽不理他。起了幾遍手勢,最後也不過是在她頭頂按了按,隱忍而無奈的道了聲:“晚安。”


    裴星始終笑著,上了樓。


    淩子墨靠在車上仰頭望著,直到裴星公寓的窗戶亮起來,他才從褲兜裏摸了支煙出來,點燃,狠抽兩口。


    亂七八糟的心事就像這繚繞的煙霧一樣,在他腦子裏嫋嫋升起,飛散,又升起,又飛散……無限循環。淩子墨煩透了,眉頭都擰的好深。


    裴星掩在窗簾後,輕咬下唇垂目默默看了一會兒樓下的人,失望不已。


    “笨蛋,有話就上來說啊,我又不會打你……死撐著------看你能撐多久?哼!”裴星重重的甩了窗簾自言自語著廚房倒了杯水。再回來一看,淩子墨已經坐進車裏發動了汽車。


    這是準備走的架勢啊。


    裴星頓時慌了,水也顧不得喝了,反身就向門外跑。她隻想下去先叫停他,至於以什麽為借口,她還真來不及想。


    可是,拉開房門,猝不及防就撞進一個寬大的懷抱。


    裴星的速度有點快,直接將人撞的後退了兩步。可他還是穩穩的接住了她,大手有力的托著她站穩。


    裴星被撞了個七葷八素,直到站好還反應不過來,揉著額頭抬眼看著麵前的人好一會兒,才看清楚。


    “你……你,你怎麽還沒走?”


    見鬼,剛剛從窗戶裏明明看到他坐進車裏發動汽車了的。


    淩子墨嘴角含笑,與剛才想比明顯心情見好:


    “這麽著急幹什麽去?”


    他似乎壓抑著心裏的某種喜悅,不答反問。


    “我……”裴星一時語塞,紅了臉。著急忙慌之下,她還真找了個借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我倒垃圾。”


    “垃圾呢?”


    “啊?”


    裴星下意識低頭看看自己雙手-----什麽都沒有。她尷尬得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可礙於頭頂那雙神色不明的目光,她還是穩了穩情緒,繼續編:“好……好像忘廚房了,我這就去拿。嗬嗬……”


    裴星傻笑兩聲,“咻”的一下轉過身來臉就不受控製的燒起來。


    心不在焉的到廚房找了兩遍-----哪裏有什麽垃圾,本來就是個弱爆了的借口,自己還當真了?想到把自己搞的心神不寧的人,她頓時心生惱怒,恨然轉身想到門口和那人理論。可一回身,人家已經好整以暇倚在廚房門框上,雙臂環胸,閑閑的看著她方寸大亂。


    裴星此時恢複了正常神誌,氣勢洶洶的走到他麵前質問:


    “誰讓你進來的?這是學校給單身女教師配的公寓,出去!”說完,秀美的柳葉眉一蹙,長臂甩向門口,給他指路。


    淩子墨表情淡淡的,悠悠然收了姿勢,目光一刻不離的盯著她越燒越紅的臉,看了許久。才忽然微歎一聲誠實的說:“你現在這個樣子,真是像極了她。”


    一句話。裴星隻覺得好像被誰當頭一棒,直接從高高的十二樓拍下,深陷到泥土裏,拔都把不出來。一顆心,在漫無邊際的泥濘中拚死掙紮,雖慘烈無比卻毫無生機可循。


    **


    似乎窒息了許久。


    重新獲得空氣的時候,裴星深深的、貪婪的吸了一口氣,白刷刷的臉色透著憤怒和絕望。她忽然甩手“啪”的一聲,在傍晚他剛剛挨過一巴掌的臉上,又甩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她用了全力,淩子墨整個上半身都被打的歪了過去,久久回複不過來。


    “滾。”她再平淡不過的語氣驅逐他。


    淩子墨不動。


    裴星等了好長時間,見他不走,也不起身來還手、或者還口,頓時又氣又惱又拿他沒辦法---總不能再甩他一巴掌吧?


    索性氣呼呼的推開他,打算躲開。


    可擦肩而過的時候,淩子墨忽然伸手,憑感覺拉上她的手----正好是剛剛打他的那隻手,手掌熱熱的,指尖微涼。


    裴星屈辱極了,根本不想和他再糾纏,下意識抽手就躲。淩子墨不依不饒大有不管不顧的架勢,抓著就是不放。裴星正在氣頭上,由著性子用另一隻手又去推他。


    淩子墨幹脆將這隻手也抓住,雙手齊齊一用力,裴星便毫無懸念被拽進他懷裏。淩子墨順勢一個大而堅毅的擁抱,將她抱緊。


    裴星簡直氣瘋了!


    剛才還那麽神似清明口齒清楚的說“她像別人”。這會兒又這麽無恥的來抱她。是想怎樣?徹底把她當成他心裏那個“她”了?她,是個替代品?


    不想還好。這麽一想,裴星直接火冒三丈,霎時打女上身。一個馬步紮下去,架勢就拉開了,直接從他懷裏撐出來,順便給了他胸口一狠拳,而後穩穩的旋著步子連退到一米開外,與他保持相對安全的距離,惡狠狠的問:“找打?”


    “嗯!”


    一如剛才,淩子墨誠實的回答。


    “你……!”裴星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高高揚起了手。


    淩子墨不躲不避,麵色從容的迎上去。硬是將這一掌帶了足足的殺氣卻嘎然停在半空中。她咬牙切齒,狠了幾次心,還是沒舍得真劈下來。


    她憋紅了臉,氣結。


    虐心掙紮了幾秒,頹然收手回來,雙掌掩麵無聲的啜泣起來。淩子墨的心,猝不及防的,像被利器紮了似得,疼極了。是自己處心積慮要讓人家哭的,人家現在哭了,他心裏又糾結的要死。


    可他知道,自己有必要這樣證明一下。證明她不是“別人”的時候,他依然會心動、會心痛。


    沉默了許久,淩子墨緩緩提步,走到與她近在咫尺的距離,長臂伸出來滿滿的將她收進懷裏抱了。裴星捂臉哭著,隻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便不再動彈。在她心裏,此刻淩子墨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可是能怎麽辦,明明他那麽直白的來傷害她,她還是強不過自己要去喜歡他。


    她好恨自己,恨自己從來對他都情不自禁且無法自拔。


    可她卻好愛他。愛他眼裏似乎總也散不盡的淡淡憂傷,還有那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不管是對誰的深情。


    事實上從見到他第一眼起,她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從此,天涯海角,心裏再也裝不下別人。一如他一樣固執、堅守!


    裴星還是頭一次被他這樣緊的抱著,可是她卻找不到立場回應,隻能掩麵而泣,悲切不已。


    淩子墨明了了自己的心思也通曉了她的心思,心裏輕快而欣喜。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的後背,想撫她平靜。可受了委屈的人越哭越悲傷,直到泣不成聲。


    平日裏,他就不是個太會表達感情的人,麵對懷裏越哭越凶的淚人兒,他漸漸感到無措。索性,一低頭吻上她裸呈出來的優美頸線。


    裴星哭的整個人都有點木了。淩子墨吻她,她也無知無覺的樣子,直到他微微推開她,強行掰開她的手去找她的唇,她才猛然一陣心顫,想著反抗。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淩子墨動心,吻的越來越熱烈,收著她的雙臂也越來越緊的箍著。裴星從未如此切近的感覺過他的氣息。


    真是糾結死了。一麵覺得他這無恥的糾纏深深褻瀆了自己的愛,一麵又對他的熱切瘋狂的期待。掙紮猶豫之下,淩子墨已經準確無誤的找到她的唇,似乎無比欣喜的勾了勾唇角,然後毫不猶豫吻上。


    這一吻不要緊。


    裴星隻覺得渾身不受控製的一緊,整個人懵了,就連靈魂也像被他操控,身體每一個細胞都歡愉的張開,去接納並回應他的吻。裴星淪陷了,就在他放開她的唇,近乎膜拜的,一絲一毫吻幹她臉上的淚痕的時候……


    這一吻太深太炙熱,似乎抽幹了兩人身體裏的空氣。淩子墨粗喘著,額頭抵著她的,笑的心滿意足。裴星此時已經止住了眼淚,心裏卻還是淒然一片。不抬眼,不願與他交流。


    可是又有什麽關係?


    她的心,他知道!淩子墨的心情好極了,忍不住有些得意的問:


    “這樣的我,你還愛嗎?”


    **


    這樣的我……


    ----始終把你當她的我,


    ----即使這樣還能無恥的吻你甚至與你zuo愛的我,


    ----就算一輩子隻能這樣對你的我,


    你還愛嗎?


    淩子墨這句話含義太多,可沉浸在傷害裏的人神思敏感的很,裴星還是瞬間就層層分析出這其中的深意。她咬牙切齒的恨、也上天入地的無奈。


    “淩子墨,你無恥!”


    忍了了許久,她也不過極無力的說了這麽一句。


    可就這麽一句,淩子墨卻受用極了。簡直勝似千萬句“愛”。


    她愛他,一如最初時候那樣,即使他任性的假裝無法全心全意回應她,她也無奈的忍了、受了、接納了。


    再也沒什麽好猶豫的了。


    淩子墨看著她,漸漸眉目舒展,滿麵含笑。痞痞的樣子真像一個市井小流氓,裴星隻覺得生疏的很,正欲開口嗔他,淩子墨卻忽然單手繞過她的脖頸,從脖後箍著她的後腦勺,將她腦袋壓向自己。同時毫無顧忌的又一次重重吻上她。


    這一次,他投入萬分,似乎也饑渴萬分,恨不能直接將手裏的人拆穿入腹。另一隻空下來的手也霸道起來,三下五除二就將她的外罩小皮衣給剝了下來,狠力扔向一邊。


    裴星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懵了。拚命搖擺著腦袋想掙紮出他的控製,問清楚。


    淩子墨順勢手放開他的後腦,卻猛然提步,直接帶著她貼向她身後的牆壁,傾身擠上去,將她整個人擠到牆上,控著。雙手合力去她腰間摸索腰帶扣。


    裴星暗暗驚呼了一聲。直到此時她才意識到,瘋狂的他根本就不是簡單的耍流氓,而是要……


    她慌了。


    即使有功夫底子,可畢竟男女力量懸殊,他又用了全力。幾下掙紮下來,倒是便宜了他----解開她的腰帶,一隻手撩起她原本掖在腰帶裏的緊身背心,另一隻手便遊移到她身前,在他就要不得法快將她擠扁的地方,硬生生擠進來。


    裴星被一陣陌生的酥癢擾的頭皮猛的發麻,她又惱又急又無措,顧前不顧後的狼狽。情急之下隻能緊了緊牙齒,狠心在他研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淩子墨吃痛,這才鬆開她。


    “你幹什麽?”裴星顧不得倒騰氣息,喘著就問。


    被他一隻手包著的地方鼓鼓的起起伏伏,她來不及抓開他的手,就一路臉紅到脖子根兒。想到他剛才說她臉紅的時候像某人的話,裴星不覺咬牙,等不及他的回答就奮力活動了下被他控製的一條腿,毫不猶豫的一抬。


    好在淩子墨有防備。


    事實上,決定要對她動手動腳的最初,他就防著她這一招呢。畢竟這姑娘可是武術世界出身,搞不好會被她打殘的。


    淩子墨不在她預料的雙腿一收,直接將她抬起的腿夾停在恰好可以隔著褲料接觸到她要襲擊的目標的位置。


    尷尬的要死!


    她緊張的都忘了呼吸。


    淩子墨就那麽炙熱的盯著她,看著平日裏進退有度應對得法的裴老師在她懷裏失控、無措、慌亂……


    “放……放開!”她攙著嗓音似怒又怒不起來樣子,嗔了他一句。


    淩子墨此時痞的要命,完全不似平日裏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模樣。就那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誓要逼她失控一樣。


    “鬆開,放手,滾遠一點!”


    裴星果然上當,奮力推他。淩子墨惡趣味的一笑倒是鬆開了她。裴星狼狽至極,那還有臉跟他計較,一扭身打算逃到臥室躲開他。可淩子墨卻死皮賴臉要跟來。


    “別跟著我!”裴星紅著臉惡狠狠的轉身警告他:“你,打不過我!”


    淩子墨象征性的一怔,轉而麵色平靜的說:“我倒想試試。”


    裴星大驚了一下,轉身就逃。可哪還逃得了?淩子墨一個飛身撲過去,直接將她撲到門內,就壓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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