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嘛?”


    田小萌疑問的瞬間,淩子烈直接探一隻手抓起她瀑布一樣披散下來的長發,另一隻手伸過來去梳妝台上拿梳子。根本就是要替她梳頭上妝的架勢。


    田小萌疑惑極了,他幫她挽頭發之際,她小嘴劈裏啪啦不停的往外丟問題:


    “你怎麽忽然來rose了?”


    “你怎麽了?”


    “突然打扮成這樣幹什麽?”


    “還要為我梳頭嗎?”


    “然後呢?”


    ……


    淩子烈壓根沒空搭理她。隻集中精力,卻並不嫻熟的幫她挽頭發----顯然是特地拜師學過,但畢竟是個大男人,想必這一招兒是特意練了不知道多少回,卻還是生硬的很。試了好幾次總算是挽好了。


    轉過來抬著她的下巴仔細端詳一下:“嗯,真好看!”


    淩子烈自顧美美的誇了一句,不知道是讚美自己挽好的頭發,還是她挽好頭發後更顯清麗的這張臉。


    田小萌所有問題他都不答,於是她有些不耐煩,輕輕一閃,躲掉他的手,再問:“咱們這是要去做什麽?”


    淩子烈忽然食指壓在她還想追問的嘴唇上:“噓……”


    他說著從梳妝台的化妝包裏翻來口紅,重新端起她的下巴,極認真細致的幫她畫唇。她的唇形本就好看:薄厚適中,圓潤飽滿,鼻孔下不深不淺的那點小窩窩更是小巧可愛的很。稍一著色,就靈動起來。像極了讓人垂涎欲滴的櫻桃。


    淩子烈畫完,細細看著,喉結不自覺的上下聳動。田小萌抬眼看著,尤覺他這幅驚豔又隱忍的樣子性感可愛。可是他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是要幹嘛?


    未施粉黛。大概是業務不熟悉忘了吧。淩子烈隻著重幫她畫了唇和眉。即使是這樣,她整張臉看上去也美麗極了。孕期和產後保養得當,她的皮膚簡直晶瑩剔透到吹彈可破。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母性氣息,讓她這份美更顯飽滿且韻味十足。


    化了妝,挽了發。接下來大概是要讓她換衣服吧?田小萌直到此時才略略感知到點什麽。


    他剛才說過:要讓她和他一樣“可笑”的。是想讓她和他一樣穿上這大紅喜袍吧?


    果不其然,他不由分說就推她進更衣室,三下五除二將一件她還沒來得及看清上麵繡的是鴛鴦還是鳳凰的嫁衣套到她身上。


    再結合著滿屋子重新布置過後的紅紅火火的樣子。這是要“拜堂”的節奏哇。


    田小萌終於了然,吃驚的大眼睛瞪著他:“你這兒演戲呢?”


    “不。”淩子烈總算正兒八經的應了她一句,然後鄭重其事的說:“補你的‘第一次’。”


    “第一次?”


    “對。”


    說話間,淩子烈已經把一臉茫然未解的她推出來,蓋了剛才搭到她臉上的細密穗子蓋頭。


    哦……原來,剛才一進門時她蓋的是紅蓋頭!


    “淩子烈,你這是抽瘋了麽?”


    田小萌被嚇壞了。以為他酒醉未省,折騰她找樂子呢。蒙著蓋頭,她也準確無誤的伸手觸著他的麵頰,很擔心的問。


    他臉上熱熱的,說不好是酒精的溫度,還是是她的美麗動人和甜膩氣息勾起了欲望溫度。


    淩子烈順勢抓了她的手放在唇間,再溫柔不過的語氣,動情的解釋:“老婆,這麽久了,我知道你一直介意自己美好的‘第一次’在這裏被我粗暴的奪走。這一生,我唯一後悔的便是這件事不能重來一次。我做任何彌補都不足以讓美好再現,可我總想做點什麽,讓你再想起來的時候不會那麽感傷。所以,你就由著我吧。給我一次機會。嗯?”


    田小萌的手從他說話起就怔住,此時微微抖了一下,重新撫上他的臉。


    太感動了,以至於久久無言。


    她從不曾想過,自己無意間流露出的“介意”,竟讓他如此上心。看得出來:為了能讓她有個“美好”的記憶,他努力琢磨了她的興趣愛好,並且不惜將智商拉到和她同一水平線上來考慮問題。


    這樣胡鬧,隻為彌補她所介意的“第一次”?


    蓋著蓋頭,淩子烈看不到她眼裏流露出來的濃濃的情愫。卻能從她的一呼一吸中間感受出她的感動之情。


    “老公,謝謝你。”良久,田小萌才捧著他的臉,動情的說:“小豆丁們就是你對我最好的彌補,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淩子烈搖頭:“小豆丁們是我們愛的結晶卻不是愛的開始。我們是從這裏開始的……”淩子烈說著,不知道從哪裏撈得一個包金烏木秤掀了她的蓋頭。


    蓋頭下的一張臉,微微仰著,滿目含情望著他。


    “隻是……”淩子烈低頭也望著她,卻是一臉的抱歉:“隻是,我怕被人笑,所以……所以一個賓客都沒請,就我們兩個……”


    “夠了。”田小萌踮起腳尖,在他翕動的唇上輕啄了一下,柔柔的說:“這就夠了。怪獸,有你,足矣!”說完又繼續捧著他的連連吻了好幾下。


    淩子烈默念著大悲咒才勉強壓製著的欲火“嘭”的一下被她點著。漸漸的,他喘息聲粗重。卻還是隱忍著“警告”她:“老婆,我好久沒碰你了,所以……你,別……別這麽主動,不然一不留神,好不容易營造的浪漫溫柔氣氛又要被我的粗暴破壞。你是知道的,我……”


    “我知道,我知道!”


    田小萌嫣紅的唇若有似無的掃著他越來越滾燙的皮膚。從唇,到麵頰,到耳際,到脖頸……一路向下,小手配合著就去解他繁瑣的衣衫盤扣。


    絲涼的手指觸到他滾動的喉結。她不懷好意的還輕輕摸了摸,然後,吻上。


    兩人近距離抱著,田小萌如何能感受不到?


    她懷著刻意,也不懼他危危險險抵著自己。橫豎從孕後三個月開始到現在也曠了快一年了。他隱忍的了,她可沒那麽好的忍耐力繼續再忍。


    其實產後四十天後她就主動求過一次。淩子烈考慮她生孩子時候身體有撕裂傷,沒舍得那麽早碰她。當時好哄歹哄,總算哄得她安分下來之後,自己多辛苦衝了無數遍涼水澡才摁下邪惡的欲望他當然忘不了。其實今天自己也是充分說服了自己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對她溫柔以待的。可是她一主動,他就沒了章法。


    閉目。由著性子讓身體裏的欲火逞凶了一會兒,想著今天的主題,他還是不得不逼自己先冷靜下來。生怕一不小心又簡單粗暴的對她,他硬生生將她推出去長長一臂的距離:


    “先洗澡。”他猩紅著雙目聲音裏透著隱忍和艱難。


    猛然被扯離他的懷。田小萌當然不願,哼哼唧唧的不從,手臂長長伸著不依不饒去夠他。可是他人高馬大的手臂多長啊。他的一臂,她如何能夠回去?


    抓撓幾下夠不著。


    田小萌頓時就沒耐性了,跺腳使性子,非要往他身上貼。


    淩子烈失笑:“這麽急啊?”


    “嗯!”田小萌誠實無比,帶著哭腔答他。


    心上像爬了一萬隻螞蟻似得,田小萌渾身不舒服,身體也不知道哪個地方癢癢難耐又抓撓不得,就想貼著他。止癢!


    淩子烈也好受不到哪裏去。可自己計劃了那麽久要給她“溫柔一夜”的。說什麽也不能破壞了。要不然真就白瞎了自己忍著不適穿這身奇奇怪怪的喜服了。


    他微笑著在她鼻尖點了一指頭,估摸著是說服不了她先去洗澡,就什麽都不說,直接給她來了個公主抱,將她和衣抱進浴室。


    水是他提前放好的,特意調了最高的溫度。晾了這麽一會兒子,此時剛剛好的溫度正好可以洗。


    **


    原本計劃的是要和她鴛鴦浴的。也不知道本來急不可耐的小東西是怎麽了,臨進浴盆她忽然改主意了,非把已經扒光了準備抱她共浴的人推出去老遠。並揚言:“不是要還我chu夜嗎?那就照程序來!”


    淩子烈來不及爭辯,半裸著,下半身隻虛虛掩了條浴巾就被推出浴室門,並落了鎖。這下,他抓瞎了。心裏炸了窩的蜜蜂到處亂飛蜇的他渾身奇癢難忍,下麵某處還高高支起堅挺的小帳篷,表達不滿。


    “我數到三你不開門,我就撞了啊?”淩子烈隔門高聲威脅。


    田小萌此時倒是悠閑慵懶,軟軟的叫了一聲:“你敢?”然後才拿話填他:“你自己非要來這‘溫柔一夜’的。撞門就算你食言了!”


    “……”淩子烈虎臂掄圓了打算砸門,卻被她一句話說的動作戛然而止。語塞,心塞。他無力的額頭抵門暗暗罵自己:“該!讓你玩這該死的‘溫柔’?”


    外麵沒了動靜,田小萌撩水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別讓自己給頂撞跑了。她心想。於是隔著門,她又柔聲喊:“怪獸,你乖一點洗好了到床上等我。”


    淩子烈虎軀一震:頓時又來了精神。真就乖乖的到淋浴間,洗了澡。還歡快的渾身上下打了香波,興奮的像個即將初嚐禁果的毛頭小子。


    田小萌聽著浴室外間的水聲,捂嘴一笑,繼續慢條斯理的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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