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愛卿,以爾等之見,孤這一次應不應該前去會盟?”


    ……


    魏公曹操的這一番話,沒有人能夠回答,畢竟這一次不同於前一次會盟,前一次關東諸國為了伐秦,彼此都是統一戰線。


    就算需要防備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危險,但是這一次,不是關東諸國的會盟,而是由秦王嬴斐提出的會盟。


    這樣一來,意味著這一次會盟的風險,將會是極大的。


    畢竟彼此雙方剛剛經曆過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不管是秦國還是關東諸國都傷亡慘重。


    特別是魏公曹操作為始作俑者之一,關東聯軍的統帥,自然是秦王嬴斐最想要斬殺的一個人。


    ……


    心中念頭閃爍,一時間魏國文武想到了很多,沉吟了片刻,丞相程昱,道:“稟君上,高祖曾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臣以為應當會盟。”


    ……


    見到丞相程昱開口,就算是心中有所不安的荀攸,也不得不表態,道:“臣也附議!”


    見到丞相程昱與軍師荀攸的表態。魏公曹操小眼睛裏掠過一抹精光,他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的想法,會和他一致。


    心中念頭閃爍,沉默了許久,魏公曹操方才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軍師荀攸,道:“這是秦王托使者帶來的書信,兩位愛卿可以看一看。”


    “轟……”


    接過魏公曹操遞過來的書信,荀攸臉色狂變,一時間蒼白如紙,就連一直明亮有神的目光也在這一刻暗淡了下來。


    “加強中央集權,分置百官……”


    心中念頭閃爍之餘,荀攸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丞相程昱,但是他心中的震撼依舊存在,就像是平地一聲雷,動蕩起萬裏。


    荀攸號稱謀主,自然而然擁有極高的眼光與才華,他自然清楚大幕上的這一係列變化,出自誰的手筆。


    因為他心裏清楚,光憑借軻比能,根本就沒有這樣大的手筆,或者說鮮卑的智商,還想不到這樣繁瑣的改革。


    他更加明白,他的族叔荀彧就在西鮮卑,兩個人自幼一起待在潁川,然後又同時為官魏國。


    荀攸自然清楚荀彧的手段,根本不需要猜測,也不需要別人告訴他,他就清楚這件事就是荀彧的手筆。


    一想到這裏,荀攸臉色巨變,他心裏清楚,秦王嬴斐這一次諸侯會盟,就是為了防備大幕上的東西鮮卑。


    同樣他也清楚,一旦西鮮卑完成中央集權,軻比能一人獨享大權,這樣一來,對於中原各國的巨大威脅。


    “君上,若是秦王的這一紙書信不假,臣以為大幕上有中原智者為西鮮卑單於軻比能出謀劃策!”


    這個時候,丞相程昱也是看完了書信,他心裏清楚,除了中原智者出謀劃策之外,大幕上根本不會有這樣大的變化。


    這一刻,他也能夠理解秦王嬴斐突然之間,為何一反常態,想要會盟諸侯於洛陽了。


    因為一旦西鮮卑完成變革,到時候軻比能完全有實力兼並東鮮卑,這樣一來,軻比能的實力將會遠超檀石槐以及冒頓。


    這對於中原大地的衝擊,簡直可以說是無與倫比。


    “呼……”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魏公曹操對於丞相程昱的話,不置可否,隨及他將目光轉向了臉色蒼白的荀攸。


    “公達,對於這件事,你有何話說?”


    程昱是不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他的猜測雖然八九不離十,但是還是差一點。但是魏公曹操相信,荀彧在大幕的消息,荀攸一定清楚。


    甚至於從一開始,這本來就是荀氏叔侄的布局。


    這個時候,他需要一個解釋,同樣也需要荀攸的表態。


    因為荀彧這樣做,已經是中原的罪人,不管是為了大義之名,還是身為中原人的本質,他都必須要與荀彧斷絕關係。


    迎著魏公曹操淩厲的目光,荀攸沉默了許久,方才朝著魏公曹操,道:“若是臣所猜不差,這一手筆十有八九出自族叔。”


    “轟……”


    魏公曹操與荀攸心裏有所了解,造成的衝擊並不大,是以,才能保證冷靜,但是一旁的程昱臉色大變,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了魏公曹操。


    他可是清楚荀彧的大才,也清楚潁川荀氏大變之後,名震一時的荀彧消失不見的消息。


    隻是他沒有想到,荀彧居然會選擇北上大幕,畢竟在這個時候,距離漢高祖劉邦高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年代並不久遠。


    這個時候的中原人,特別是中原士子,是高傲的。他們對於除了中原以外的異族根本看不在眼中。


    蠻夷之地而已!


    在這個時代,中原人的脊梁還是直的,還沒有那種外國的月亮比較圓的無知之輩。


    ……


    “孤也猜測軻比能身後的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荀彧,秦王嬴斐孤很了解,他絕對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隱瞞。”


    說到這裏,魏公曹操眼底掠過一抹駭人殺機,深深的看了一眼兩個人,道:“對於這件事,兩位愛卿以為該當如何是好?”


    縱然心中殺機炙熱如狂,但是魏公曹操不能一意孤行,他心裏清楚,這件事與軍師荀攸有著極大的關係。


    不管是他願意還是不願意,都必須要妥善處理,絕對不能引起太大的反彈。


    ……


    隨著魏公曹操開口,大殿之上的目光全部落在了荀攸的身上,這一刻,不論是魏公曹操,還是丞相程昱都沉默了下去。


    他們心裏清楚,這件事情隻有荀攸做出了決定,他們才能開口。


    察覺到兩個人的目光,沉吟了良久,荀攸心裏清楚這一次他必須要做出選擇了,要不然,中原之大,荀氏都將無處可去。


    心中念頭閃爍,荀攸朝著魏公曹操,道:“不管這件事的幕後黑手是誰,我們都不能坐視西鮮卑完成中央集權。”


    “要不然,這對於尚未統一的中原,將會是一場巨大的災難,至於那個幕後黑手真是族叔,臣肯請到時候君上放他一條生路。”


    “嗯。”


    點了點頭,魏公曹操,道:“孤知道了,軍師,丞相,兩位愛卿立即準備會盟事宜,此事我魏國絕不容辭。”


    “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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