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在誰都沒有準備好的時候,新年的鍾聲就將要敲響,本來打算在燕京對付一下,就過了這樣一個並不算寂寞高冷的春節的時候。[]


    周小諾的電話來了。


    和以前笑嘻嘻的她不同,現在的小諾也長大了那麽一點,這不隻是胸口、年齡的長大。更是她成熟的表現。


    就在電話那頭,周小諾在十來個人的注視著,不得不拿起電話,一臉嚴肅的完成著政治任務——邀請唐川來周家鎮過年。


    新姑爺去女方家過春節很正常,尤其是現在,不少習俗都被改變。


    又加上唐川的身份在那裏,誰想說點什麽,都得顧慮再三。


    想來想去,周家權勢比較大的幾個選擇了周小諾當做中間人,邀請唐川。


    “來……為什麽不來?”唐川這話說得斬釘截鐵,給足了周小諾麵子。


    然後,他看到了和自己正處於蜜月期,仿佛重新開始相知相惜的柳青煙,簽訂了幾個條約之後,又保證在初四就回燕京。


    柳青煙才給了唐川一個香吻,笑吟吟的送走唐川,給他的其他女人群發了短信。


    有些事根本就不是秘密,尤其是唐川身邊的女人,不說相知相解,見的麵卻是不是一次兩次。


    互相之間聊聊唐川身上並不重要的事也是沒有問題的。


    言也盡於此,在詳細說說就不太可能了。誰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尤其是跟唐川在一起的小秘密為數不少。


    偶爾炫耀一下是不錯的選擇,但整日如此,唐川想應該沒有人會做。


    相比上次的茫然,這次前往周家鎮他已經是熟門熟路,哪怕天空陰霾,飄落一朵朵雪花,將土黃色的大地裝點得銀裝素裹也不例外。


    依舊是那個小鎮,比他上次前來之時多了幾分人氣。


    他不知道的是,今天即便是數年才會一次的大祭不假,人如此多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


    忽如一夜春風來,唐川的名字響徹在華夏,不過那不是美名,而是凶名赫赫。


    當然,凶名很大程度上比美名有更多的人知曉,為之恐懼。


    當日他見過不少周家人,周煬,周偉宇還有周元軍。這三個都是他很熟悉的,同他們一道等待的幾個青年男女唐川都有過一麵之緣。


    “唐老大!”思忖之後,周煬換了一個稱呼,雖然他一直都稱周小諾為小姐姐,實際上他的歲數更長一點。[超多好]


    他不可能叫唐川姐夫,也沒有周元軍那樣的厚臉皮,接觸起來未免有些尷尬。


    稱呼不止是他一個人的問題,比周小諾悲憤還小的自然是無所謂,比她大的有幾個能在唐川麵前鎮定自若?


    周煬向來是不多。


    唐川有些心不在焉,嘴角掛著一絲笑容,這是他待人的基礎,對人向來和善。


    那些周家的少男少女也是麵帶微笑,活躍者還不時和唐川說上兩句話,滿口的稱讚讓人也是無語至極。


    聽慣了稱讚,哪怕這些稱呼再好聽也有些免疫力。


    更何況是唐川這種處於高位的人。


    值得慶幸的是周家鎮不大,走過長長的青石板鋪就的道路,舉目四望沒有一絲白雪,哪怕天空一朵朵正在飄落。


    青磚綠瓦高簷,還有一條貫穿整個小鎮的活水,裏麵遊動的又何止一二遊魚。


    天微涼,哪怕是比鄰江南,冬天也不是那麽好過。


    唐川還好一點,身體素質他自然是好,可他身邊的圍繞的人卻不是誰都有那麽好的身體素質,不過在外麵呆了一會兒,臉色就有些發白,身子不時顫抖,想要人住噴嚏。


    “有沒有靠水的亭台,我想喝一杯茶。”唐川說。


    他們自然是飛快的點頭,借著唐川的名頭將最好的茶拿了過來。


    他們不知道的是現在的周家鎮最好的茶就是唐川送上的,不弱於靈茶的茶。


    他自然不會點破,推開窗子,古香古色的小鎮中分外的喜慶,端上一杯茶,他又說:“你們今天很閑嗎?”


    在場的都是人精,怎麽會不知道唐川的意思,純粹混一個臉熟的告了一聲罪就選擇了離開.


    例外一直都是存在的,比如周元軍,數次接觸,唐川對他的秉性也算是了解。


    他也自詡對唐川還算了解,說起來話也沒有多少顧及。


    此外便是周煬和周偉宇二人。


    上次到來,他悄然無聲,知曉的隻有他們二人,也算是共患難過。


    “最近如何?”他站在窗邊,嘴角掛著一絲笑容,目不轉睛的望著水中那尾紅色的鯉魚。


    周元軍平素不喜歡喝茶,自詡新新人類,現在也不免喝上一口,被征服。


    唐川出手的茶自然是好茶,又沒有可以算是外人的人存在,神情,語態都不需要故作掩飾。


    “還不錯”他使勁嗅著茶香,平淡如水,卻又沁人心脾,“地位增加了不少,正春風得意,被逼著讓你來!”


    說著他輕輕笑了,是嘲笑:“我們幾個在這裏還能說說話,在外麵也能勉強算是朋友......雖然你人不錯,我們卻不敢打擾你,最後給推給了小諾。”


    唐川一言不發,繼續聽著。


    周元軍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氣道:“還是小諾有辦法,不然我們的謊都圓不了了。”


    “什麽謊?”唐川微微側目,問道。


    周煬一歎,搶先說:“海燕群島雖然數百年來都是我周家的財產,卻沒有幾個人登過岸,就連遠遠一觀都沒有幾個人做到過。”


    “也是我們幾個初生牛犢不怕虎,又幸得唐老大你來了,不然現在已經葬身魚腹。”


    唐川聽著久久無語。


    這是一個還算不錯的下午,陽光未曾出現,陰霾也沒有一直在頭頂盤旋。也沒有什麽煩人的事,和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自己麵前,打擾這來之不易的片刻安寧。


    唐川在夜幕來臨時見到了周小諾,她一直都是一個小公舉,享受著眾星捧月的待遇,在十來個年輕靚麗的小姑娘的包圍之中。


    而他在角落,自顧自的端著一碟點心和一杯酒,時間就這樣流逝。


    周元軍來了又走了,想說出的話一直都未曾說出口,隻是道:“我很享受現在的生活,比以前好,謝了!”


    最後兩個字他是誠心誠意的,他臉皮厚但不代表他沒臉沒皮,不代表他不知道該怎麽做人做事。


    他隻是在享受因為和唐川相熟,而獲得的新的待遇,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待遇。


    周小諾一直都是小公舉,而他一直都是一個紈絝,被當成一個廢物。


    哪怕事實如此,他也不可能釋然,開始學著做事。


    人是群居動物,除非你換一個地方,換上另一個名字,才可能和以往的自己不一樣。


    若是不換,那就是一如既往的被蔑視,追捧,嘲笑。


    似乎在給一個人打上一個標簽之後,他就和這個標簽一直同步了。


    唐川自然是不會這麽膚淺的對待一個人,他對人向來都是一個樣,談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在很多人眼中,他就是高冷的代名詞。


    實際上也是如此,他不管對人還是對物都一個樣子,沒什麽話說。恩,除了撩妹的時候。


    周莊鎮主體都是舊式的房屋,萬幸的是最近兩年絕大多數的房屋都被改造了,擁有電氣化,一切現代化社會應該有的東西。


    臨近春節,光是晚上吃飯的都是十來桌的樣子,交杯換盞、好不熱切。


    周偉宇說:“這很難看到,通常五年才會有這麽一次大的族祭。哪怕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現在出現的人,也比通常留在小鎮守宅的人多上幾倍。”


    唐川不止一次用神識打量了這個小鎮,不大不小,通常卻隻是幾十個人居住。這也太空曠了。


    “對了,唐老大,待會可得好好嚐嚐我三爺的手藝,他可是附近首屈一指的大廚。”周煬說道。


    順著他的目光,唐川看到了一個年過半百,卻精神抖擻的男人。


    說他是男人是因為唐川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他屬於那種放在那裏都不是很顯眼的人,卻又給唐川一種熟悉。


    菜很快就上來了,味道著實不錯。


    “嘿!”三爺突然出現在周偉宇身後,笑眯眯的打了他一下後腦勺。


    “你最近怎麽老實起來了,不整天惡作劇了?”他又說,當著一桌子人的麵揭他的老底。


    周偉宇幹笑。


    兩目相對,他早就注意到了那一雙若有若無的眼睛時而轉到自己身上。


    “我似乎在哪裏見過你!”唐川傳音道,他看著那個被稱作三爺的人身子一僵,他一直都覺得這應該是唐川,直到這句話入耳,他才肯定。


    三爺臉色如常,傳音道:“唐前輩!”


    唐川起身,淡淡道:“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三爺鬆了一口氣,或許別人感覺不到唐川的威勢,但是他對於威勢的感應一清二楚。


    那就如同一座大山壓在自己身上一般,泰山壓頂之下,他強撐著。


    “出來一下!”唐川的聲音精準無比的傳到他的耳朵。


    他看了看其他人,他們神色如常,依舊吃著喝著,勸酒聲不絕於耳。


    在座的大多都是三十四歲的中年人,他們少時在這個小鎮長大,相互親密,長大後卻各自遠去,在不同的地域闖蕩,直到今日。


    難得相聚一次,他們自然是開懷暢飲。加上晚上就住在這裏,也不用怕醉酒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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