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漢一到堂上,不用衙役吆喝自個兒就跪了下來。(.棉、花‘糖’小‘說’)


    高廉問道:“你是何人?”


    “回老爺的話,小人是水泊梁山的黑旋風李逵。”這話一出,柴進吃了一驚,一副詫異不解的神情。這位一貫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完全不明白即將上演的是一出什麽戲。


    高廉冷哼一聲,“可惡的賊寇!我來問你,你和柴進可有關係?”


    黑大漢看都不看柴進一眼便道:“小人和柴大官人是結拜兄弟。”


    “那日是你打死的殷天錫嗎?”


    “是的。”


    “受何人指使?”


    黑大漢一指柴進,“就是柴大官人指使的。”柴進柴皇城就是再蠢,看到這裏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柴皇城無比激動地叫道:“他不是那日的黑大漢,他是假的!”柴進急忙道:“大人容稟,此人絕非李逵!他是假冒的!”高廉一臉險惡地問道:“這麽說的話柴大官人認識李逵咯!”柴進一呃,連忙道:“不不不,小人不認識李逵!”高廉眉毛一豎,喝道:“既不認識李逵,如何知道此人是假的?”柴進心慌意亂,無言以對。


    高廉冷哼一聲,“此人是本州捕頭拿獲的,就是李逵無疑!”


    “他不是李逵!”一直沒做聲的陳梟突然道。


    高廉看向陳梟,皺眉問道:“陳大人何出此言呢?難道陳大人與那李逵有舊?”


    陳梟聽得出高廉話中有刺,看了一眼那黑大漢,說道:“我在扈家莊與梁山軍做戰時,不止一次的見過李逵!”


    高廉聽到這話,心裏叫糟,暗自埋怨道:我怎麽就忘了他曾經率軍和梁山軍打過仗呢!哎!失策失策!


    陳梟站起來,走到那個黑大漢麵前,那黑大漢流露出心虛的神情,根本就不敢直視陳梟。陳梟冷笑了一下,說道:“他雖然也是個黑大漢,可是卻比李逵的身形瘦小許多;李逵凶狠狂暴,殺人如麻,天不怕地不怕,而此人居然一臉怯懦的模樣,連正視我都不敢,怎麽可能是李逵?”扭頭看向高廉,意有所指地問道:“高大人,不知道這個人是從哪裏找來的?”


    高廉心慌意亂,卻依舊嘴硬:“這個,這個人確實是李逵啊!”


    陳梟對那所謂的‘李逵’道:“我叫陳梟,是青州知府。(.)……”陳梟故意頓住,隻見那‘李逵’流露出非常不安的神情來。


    “你為何要冒充李逵?”陳梟突然喝道。


    那人嚇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地急聲辯解道:“是是大人讓小人冒,冒充李逵的!”


    “你休得胡言!”高廉站起來失態地叫喊道。


    陳梟看向高廉,冷笑道:“高大人如此做法實在讓人失望啊!”高廉尷尬無比,“這個,那個,”扭頭從師爺喝道:“師爺,我不是要你去抓李逵嗎?你為何要弄個人來冒充?”師爺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隻能把事情擔下來:“小人糊塗!小人,小人隻是,隻是認為柴大官人肯定涉案,因此,因此想要盡快結案罷了!”


    柴皇城氣惱地喝道:“你們分明就是一丘之貉!”


    高廉哪裏會怕柴皇城,瞪著眼沒好氣地道:“柴皇城,汙蔑父母官可是大逆之罪!我看在陳大人的麵子上,姑且饒你這一回!”


    柴皇城氣得要死,還要發作,卻被柴進製止住了。


    高廉滿臉賠笑地來到陳梟麵前,“哎呀!這真是一場誤會啊!陳大人大人大量,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陳梟微笑道:“既然是誤會,說清楚就行了。”隨即正色道:“不過高大人是不是該盡快為我的朋友平反啊?”


    “一定一定!”隨即回到書案後麵,寫了一封文書,加蓋上官印,然後拿到陳梟麵前來遞給陳梟,“陳大人看如此上報刑部可妥當?”陳梟接過文書,看了一遍,上麵寫著:柴進與此案的關係查無實據,應當隻有梁山李逵一名凶徒,建議將柴進涉案的案卷撤銷。最後是高廉的署名以及高唐州知府的官印。


    陳梟微微一笑,把文書交還給高廉,“高大人今天幫了我這麽一個大忙,將來我一定會回報高大人的!”


    高廉連忙抱拳道:“不敢不敢!”隨即把文書遞給師爺,吩咐道:“立刻派衙役送往京城刑部。”師爺接過文書,應了一聲,小跑著出去了。


    高廉回到案桌後麵,一拍驚堂木,揚聲道:“退堂!”


    那個倒黴的黑大漢被拖了下去,柴皇城和柴進則被領了下去。陳梟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神情。隨後陳梟向高廉告辭,離開了。


    ……


    回到驛館,柴雲渺不免又來詢問事情的進展,陳梟隻告訴她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必擔心。然而柴雲渺似乎並不太相信的模樣。


    陳梟走進自己的房間坐了下來,罵道:“這些個狗官,真******陰險!”


    史進不解地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朱武便將剛才縣衙大堂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史進不禁氣憤地罵道:“真是個狗官!居然想出這麽卑鄙的招數!”朱武道:“多虧大哥據理力爭才使得高廉的陰謀沒能得逞!如今,這件事應該不會再有什麽變故了。”


    陳梟皺眉道:“此事還未結束,柴進柴皇城還在高廉的手上,依舊有可能出現變故。高廉的老婆死了弟弟,一定是想方設法也要致他們叔侄兩於死地的!”隨即快步走到桌邊坐下,對朱武道:“把筆墨拿來。”朱武立刻去窗台邊拿來了筆墨紙硯,在陳梟麵前放好。


    陳梟拿起毛筆來寫了一封書信。陳梟的筆跡是絕對無法仿冒的,因為那樣難看的字跡別人就是想要仿冒也仿冒不來啊!


    陳梟寫完了書信,看著自己的筆跡,有些汗顏道:“慚愧慚愧!我的這個字實在是難以見人啊!”史進、朱武不禁笑了笑,朱武道:“大哥的字雖然不怎麽好看,不過卻如同山嶽聳峙,氣勢不凡啊!非英雄寫不出這樣的字來!”


    陳梟哈哈一笑,把寫好的書信遞給朱武,吩咐道:“封好書信,然後找個機靈的兄弟兼程送往京城慕容府邸。”朱武接過書信,疾步出去了。


    ……


    時間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兩天。這兩天時間裏,柴雲渺越來越焦躁,也越來越不信任陳梟。


    這天中午,陳梟正在驛館裏和朱武史進商量事情,一名隱殺突然從外麵奔了進來,稟報道:“主人,梁山軍已經逼近高唐州了!”


    陳梟對此早有預料,並不感到吃驚,不過史進和朱武卻很吃了一驚。朱武不解地問道:“梁山人馬怎麽會突然來高唐州?”


    那隱殺道:“聽說梁山人馬一路揚言,要打破高唐州救出柴大官人!”


    陳梟罵道:“可惡!”


    朱武皺眉道:“如此一來,柴大官人恐怕就危險了!”


    陳梟迅速走到書案後麵,寫了一封書信,交給朱武,吩咐道:“派個兄弟立刻送去京城慕容府邸。”朱武接過書信,奔了出去。


    陳梟對史進道:“去知府衙門。”


    兩人趕到知府衙門,在大堂裏見到了知府高廉。一番寒暄過後,高廉一臉遺憾地道:“陳大人對柴進的一番心意恐怕都付諸流水了!”陳梟故作不解地問道:“高大人此話是何意?”高廉道:“陳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梁山賊寇已經逼近我高唐州了,揚言要打破高唐州救出柴進。由此可見,柴進與梁山賊寇沆瀣一氣,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陳梟笑道:“恐怕還不能這麽說吧。柴進素來樂善好施,在民間聲譽頗佳。梁山賊寇之所以聲言救援柴進,無非是想獲得百姓們的支持罷了,其實目的並不在此!”


    高廉皺眉道:“陳大人所言雖然在理,可是既然梁山賊寇打起這樣的旗號,也不能不認真對待啊!”


    陳梟道:“此事不急。高大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對付梁山賊寇,等解決了這件大事之後,咱們再來討論柴進的事情吧。”


    高廉點了點頭,“陳大人所言極是!”隨即憂心忡忡地道:“聽說梁山賊寇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我這高唐小州不像青州,隻有五六千土兵,隻怕抵擋不住他們的進攻啊!陳大人軍旅出身,驍勇善戰,並且曾經打敗過梁山賊寇,求大人千萬伸出援手啊!”


    陳梟道:“此事我義不容辭!隻是青州距離這高唐州五六百裏,要調兵馬過來至少也要一個多月。大人應當即刻做好戰鬥準備,同時向周圍的州府求救!當然,我也會派人回青州調兵。隻要這邊能夠堅持一個多月,我青州的援兵就能趕到。”


    高廉皺眉道:“我擔心,抵擋不了那麽久啊!”


    陳梟道:“高大人千萬不可失去信心,否則底下的將士就更沒信心守城了!高大人放心,我會一直留在城裏幫助高大人對付梁山賊寇!”高廉流露出驚喜的神情,感激地道:“多謝多謝!陳大人肯留下來,我這心裏就踏實多了!”


    陳梟和史進離開了府衙,回到驛館。剛一回來,薛福就匆忙上來稟報道:“不好了主人,柴小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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