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氣質淡定的中年人皺眉道:“應該不會吧!”


    那幹瘦陰鷙的中年人冷聲道:“這可就不一定了!反正我是不相信契丹人!”


    那氣質淡定的中年人看向坐在上首的那個滿身貴氣的中年人,恭敬地問道:“大人,你認為呢?”這個滿身貴氣的中年人便是奉金兀術的命令秘密出使西遼的使者,名叫檀中,漢人,是金兀術一位寵妃的父親,很早就跟隨金兀術了,對金兀術忠心耿耿,也很得金兀術的信任,因此金兀術便派他來執行拉攏西遼這個重要的任務。而剛才說話的那兩個年輕人則是他的左膀右臂,那個幹瘦陰鷙的名叫黑狗,而那個氣質淡定的,原本是河南地區一個小有名氣的儒生,名叫張金生。


    在趙宋時期以致金國短暫統治時期,張金生很以自己的儒生身份為榮,在衙門任職,看不起天下百姓,自認為自己高人一等。然而當燕雲進占河南之後,廢黜儒家,幾乎所有隻會之乎者也的儒生都被掃地出門,而毫無作為官聲不佳的張金生自然沒能幸免。之後張金生飽受周圍百姓的嘲笑,憤懣之下,竟然帶同家眷離開了汴梁北上,到了金國投入到了當時官位還不是很高的檀中府中,做了一名書記官。他又找回了當初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自然而然地便當自己是金人了,時常痛斥陳梟,辱罵漢人,儼然一副女真人的嘴臉。這可真就像陳梟說的那樣,書讀得越多的人內心越肮髒,遠沒有草莽來得單純可愛!


    言歸正傳,檀中聽了兩個親信的話,不禁憂心忡忡地道:“黑狗說的也不是不可能啊!”看了兩人一眼,道:“要是咱們被契丹人賣了,恐怕這條性命就保不住了!”兩個親信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都顯得十分擔憂的模樣。


    檀中皺眉道:“現在最麻煩的是要打聽耶律鴻鈞的真實意圖不容易啊!”


    張金生當即道:“大人,那個歸義大王哈桑或者可以試一試。”


    檀中當即想起不久前在城中酒樓遇到的一個人。當時檀中等在耶律中府邸實在是呆得乏味了便到城中酒樓去喝酒散心。在酒樓中,幾個人喝得高興了,忘形之下便說出了幾句女真話來。沒想到這便引起了鄰桌有心人的注意,那便是當時也在酒樓喝酒的西遼歸義大王哈桑。哈桑發覺他幾人身份不同尋常,便過來套近乎,三言兩語便套出了檀中等人的身份。哈桑當即變得無比恭敬起來,當場就朝檀中大理叩拜,儼然拜見君主一般,弄得整個酒樓上的客人盡皆側目。


    檀中感覺很爽。隨即哈桑建議換一個地方說話,於是乎檀中幾人便跟隨哈桑去了歸義大王府邸。哈桑領著檀中幾人到了後廳之中,再次大禮拜見,隨即命人擺下酒宴,就在後廳之中款待檀中幾人。酒宴之上,哈桑不僅表現的十分恭敬,而且不時流露出對金國的敬仰之情和渴望歸順金國的態度。不過當時檀中的心思全在拉攏耶律鴻鈞的身上,對於這個西遼國內的貴族並不怎麽感興趣,因此當時並沒有多說什麽。


    如今檀中聽了張金生的話,便想起了哈桑這個人來,不禁感覺可以通過此人了解耶律鴻鈞的真實態度。當即對張金生道:“咱們去漸漸那位歸義大王!”


    耶律特裏趁著閑暇,寫了一封書信,裝進信封。正好嶽銀瓶從外麵進來了,便將書信遞給嶽銀瓶,吩咐道:“立刻飛鴿傳書發往汴梁。”


    嶽銀瓶接下書信,見信封上寫著‘大哥親啟’四個大字,不禁一笑,調皮地道:“媚兒姐,這是給大哥的紅葉傳書嗎?”


    耶律特裏抬起右手,佯裝欲打,嗔道:“貧嘴!”嶽銀瓶咯咯一笑,便朝門口跑去。跑到門口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來道:“有件事情差點忘了。剛才我們的探子回來報告說,西遼大將阿裏代伊已經率領軍隊離開京城去討伐叛逆去了!”耶律特裏流露出思忖之色,隨即抬起頭來衝還等在門口的嶽銀瓶嗔道:“還不快去發信!”嶽銀瓶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道:“是是是,媚兒姐給大哥的紅葉傳書那才是大事情呢!我這就去!”說著便奔出了大門。


    耶律特裏笑了笑,隨即臉上流露出了濃濃的思念之色,幽怨纏綿,一顆芳心恐怕已經飛回了萬裏之外的汴梁。


    陳梟坐在禦書房的窗戶邊,此時皓月當空,月光從窗戶射進來,正好射在陳梟手中的書信上。陳梟看著書信,麵露溫柔的笑容,聞著那信箋上散發出的縷縷馨香,便好似媚兒就在麵前似的。好一會兒之後,陳梟才放下信箋,長長地歎了口氣,不禁思念起那遠在異域的愛妻來。看著天上的明月不由得想:媚兒現在想必也在看著這輪明月吧!


    噠噠噠……,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陳梟收回思緒,轉身看去,隻見一身武士勁裝梳著馬尾辮的顏姬拿著一封書信進來了。陳梟不禁微微一笑,靠在了窗台上。


    顏姬徑直走到陳梟麵前,將手中的書信遞了上來,道:“二叔發來的軍報。”


    陳梟接下書信,拆開信封,取出信紙看了一遍。站了起來,轉身看向窗外,仿佛自言自語地道:“天竺皇帝竟然沒有調動兵馬去支援西方軍團。”


    顏姬吃了一驚,不解地道:“天竺皇帝為什麽不派援軍呢?這也太荒唐了!”


    陳梟笑道:“自古以來,皇帝幹的明白的事情總是少的。”頓了頓,皺眉道:“這狗日的天竺皇帝是不是想讓我軍去和十字軍拚命啊?”言念至此,當即回到書案後麵,提筆飛快地寫了一封書信,封裝好,在信封上寫上‘二郎親啟’四個遒勁有力卻遠遠談不上優美的大字。隨即站起來,把書信交給顏姬,吩咐道:“立刻飛鴿傳書發給二郎。”顏姬應諾一聲便要離開。不想愛人卻一把拉住了她的纖手將她給拖了回來。


    顏姬還沒反應過來,性感迷人的嬌軀便摔進了愛人的懷中,呀驚呼了一聲。隨即隻感到愛人的嘴唇蓋了下來,吻住了自己的紅唇,頃刻之間魂飛天外不知人間何世了。好片刻之後,陳梟才放開了顏姬。顏姬從醉人的感覺中回過神來,嫵媚地白了愛人一眼。隨即一推愛人的胸膛離開了愛人的懷抱,嗔道:“身為燕雲皇帝陛下,竟然偷襲臣妾!”陳梟笑眯眯的道:“等會兒我要去洗澡,你要是不甘心的話,便來偷襲我吧!”顏姬美眸流轉,哼道:“臣妾才不稀罕呢!”隨即優美地一轉身,輕輕地哼著歌離去了。陳梟看著顏姬曼妙的背影,不由得一笑。


    隨即,陳梟的思緒飛到了虎思斡耳朵。扭頭朝窗外看去,那輪明月已經頭枕著雲彩睡去了,湖麵上蕩漾著微風,粼粼波光一閃一閃。


    前文說到檀中幾人離開定北大王府邸,去了歸義大王府。


    歸義大王哈桑聽說檀中幾人來了,當即親自出門迎接,態度十分恭謹。檀中對於哈桑的表現十分滿意。


    哈桑將檀中幾人請進了府邸,隨即排下酒宴盛情款待,還親自把盞服侍檀中,一副畢恭畢敬極盡卑恭的模樣。


    酒過三巡,檀中讓哈桑坐下。哈桑知道對方肯定是要說什麽正事了,稍作謙遜,便在檀中對麵坐了下來。


    檀中問道:“大遼皇帝陛下如今正在我們和燕雲之間左右為難,這件事你想必知道吧?”


    哈桑點頭道:“陛下雖然沒有說,不過我已經猜到了。”燕雲使者大張旗鼓地來到虎思斡耳朵,耶律鴻鈞親自率領百官出城迎接,因此這件事情算不得什麽秘密。至於金國使者,耶律鴻鈞並沒有聲張,哈桑要不是事有湊巧肯定也是不會知道的,因此哈桑才會說他已經猜到了。


    檀中問道:“就你判斷,你們的皇帝陛下究竟想要怎麽樣?是否真的是要歸附我們大金?”


    哈桑並不知道檀中和皇帝之間談了些什麽,因此問道:“陛下向貴使承諾了什麽嗎?”


    檀中點了點頭,道:“你們的皇帝,還有定北大王,多次明確表示,還發誓賭咒,說已經決定歸附我們大金了!”隨即皺眉道:“可是他卻並沒有拿捕或者驅逐燕雲使者,而且態度還畢恭畢敬的。說是要麻痹燕雲方麵,可是我卻有些疑慮。”抬頭看向哈桑,沒好氣地道:“你們的皇帝會不會是腳踏兩隻船啊?”


    哈桑皺眉思忖道:“貴使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如今這種情況之下,恐怕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檀中聽他這麽說,更加憂慮了,道:“你們陛下這樣做是不行的!既然已經承諾歸附我國,便應該立刻擒殺燕雲使者,最少也應該驅逐燕雲使者!”否則,隻怕會把我大金和燕雲都給得罪了,殊為不智。哈桑連聲附和,隻說檀中所言十分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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