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環境下普通人早就縮在一邊哆嗦了,我現在身負重任怎麽可能這麽慫,隨即就抱著什麽黑色的柱子縮在一旁,一邊注意黑暗中的動靜,一邊就朝那火具的地方移動。


    兩下重擊讓我想咳嗽,我知道,咳出來肯定有血,還會驚動那些綠色怪物,隻能忍著去拿照明用具,等老子摸清勢頭再慢慢找出路。


    一路摸索,發現溝渠下麵有很多大小不一的柱子,大的隻有一米左右,小的差不多隻有半米,可能是數量過多的不便行動,那些怪物沒有下來繼續攻擊,而是在上麵的廊道四周徘徊。


    這是一種十分難熬的情況,忽然就想起“四麵楚歌”的故事,有些時候不需要動手,就是嚇也有可能把人逼瘋,如果此時不能突出重圍,早晚命喪於此。


    我伸手撿起火具,然後往四周一照,心髒似乎在那一瞬間停止的十幾秒,我看見的竟然一群全身綠色肥肉的怪物,一坨一坨的就好像什麽東西分泌出來的粘液,那種視覺衝擊簡直無法形容。


    好在一路上已經被嚇得有些麻木,我蹲下身子抱著柱子,仔細去觀察它們。


    這些東西從整體樣貌上看應該是人形,但是肥胖的身體使得看不到關節運動的情況,一行動全身的綠肉就像彈簧一樣不停抖動,但是我看不到它們的五官,不知道是肉太多掩蓋了,還是根本就沒有。


    廊道並不是圓形,深處的這個溝渠一直通往遠處宮殿,想著,就有一個主意,如果打不過,我可以順著溝渠逃跑,於是就高舉火具,再將脖子上的摸金符一把扯下來攥在手裏。


    果然,那些東西十分懼怕摸金符,見我靠近,立即發出一聲陰笑退去,我心說這時候還在笑,是在勾引我不成?


    我抓住廊道邊上的雕刻紋理準備爬上去,但發現溝渠兩側十分光滑,幾次剛要上去卻又給滾翻下來,看來隻能奔著溝渠下方尋路了。


    晃動火具和摸金符,那些東西就會因為懼怕而後退,一旦我轉向另一邊,它們又回圍過來,顯然是不會放我走的,哪怕是一條縫兒都不會給我。


    我索性平靜下來,至少它們不敢貿然對我動手,隻要不攻擊我,一切都還有轉機。


    扶著那些柱子在中間擠,忽然就發現這些柱子十分的脆,手抓過的地方立即就有岩殼大片的脫落,我轉身去看被我觸碰到的地方,就看見柱子裏麵似乎包裹著什麽東西。


    用鏟子瞧了幾下,忽然周圍的那些綠色怪物都發出陰笑,似乎它們隻能發出這種笑聲,但是能感覺我的行為在激怒它們,我一咧嘴一腳將石柱踢成兩段,就見那些怪物立即四散而逃,伴隨著震動消失在整個廊道四周,不見蹤影。


    我覺得奇怪,摸金符都不能驅趕它們,為什麽我一踢它們就這麽害怕呢?難道……


    還沒等我想明白,就聽見身後被我踢斷的那根柱子發出來一陣蠕動的聲音,我條件反射的轉頭去看,就見一條胳膊粗細的棕黑色大蛇盤繞在剩下的那半截柱子上,正吞吐蛇信盯著我。


    以前聽人說過蛇的區別,隻要蛇頭是三角形就必然帶有劇毒,然而眼前這棕黑色的大蛇腦袋絕對不可能是四角形,除非是我眼花了。


    我尷尬的看著它,心說我知道你一般不攻擊人,就假裝不動,看看它是否會爬走。


    其實,我倒希望是個什麽怪物,因為這樣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動手,而一條蛇就意味著這麽做不可行,蛇的攻擊速度實在太快,恐怕我還在熱身就被它咬死了。


    保持不動的杵在那裏,就見那大蛇黃色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就像小貓打瞌睡一樣,然後猛得一睜眼,朝我腳下爬來。


    我有一刹那的衝動想把腿就跑,不過我堅信一旦自己動起來絕對是跑不過它的,兩邊我都爬不上去,但是對蛇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所以隻能強忍著默念:上帝保佑


    棕黑色的家夥很快就從我的腿部盤了上來,此時去摸匕首肯定來不及了,於是自己開始閉氣,但是腿卻就像半身不遂一樣不自覺的抖起來。


    那蛇很奇怪停了一下,一滴汗珠從下顎打在蛇的腦袋上,忽然它的脖子就豎了起來,吐著蛇信做出一副將要攻擊的動作,我心說不妙,立即用攥緊摸金符的手一拳打了過去。


    那是動作極快,腦袋一縮不僅躲過我的突襲,順而張嘴咬了過來,我下意識的將身子一說,沒有感覺到疼痛,便立即去抓蛇身。


    我手一甩,紋絲不動,就發現那蛇一口咬在摸金符爪子的縫隙裏,竟然拔不出來,一見此狀,我自語道:“哼,活該。”


    將火具放在一邊,抽出匕首一刀就斬了下去,就看見被砍落在地的蛇身還在不停蠕動,不過咬住摸金符的上半身逐漸就沒了動靜。


    我伸手去拿火具,剛要準備離開,就聽見又有幾聲蠕動的動靜在身邊響起,壓低火具一照,就發現整個溝渠裏的柱子都在像小雞破殼而出一般脫落,心說不會這麽倒黴吧。


    這一次在沒有機會讓蛇咬住摸金符了,我立即轉身就往溝渠深處跑,但是一眼望去都是那些柱子,於是有哆哆嗦嗦的跑回來往廊道上麵爬。


    我一邊拚命往上爬,一邊去看身下的動靜,無數的柱子都開始破裂,爬出棕黑色大蛇,不到幾分鍾下麵幾乎到處都是蛇的影子,一團一團的纏繞在一起,讓人起了一後背的雞皮疙瘩。


    就這麽停頓幾秒的時間,蛇群已經盤繞在我腳下了,我立即用力往上,但是岩壁實在太滑,差點沒直接栽進蛇群裏。


    我大喘著氣死死拉住上麵,心說如果再爬不上去就完蛋了,這麽多蛇別說是堆個幾米,恐怕一座樓房都能上去。


    就在這時,忽然就聽見連串快速奔跑的腳步聲從來時的廊道想起,還沒搞明白就是幾聲槍響,身下爬在最前端的幾條蛇瞬間被打成了肉泥。


    一哥,穩住……


    聞聽是老豬的聲音,忽然就有了一絲希望,忙探出一隻手去,老豬用力一拽就把我從溝渠裏給提了上來,隨即又是幾槍將蛇打退。


    我喘著氣道:“太多了,節約子彈,找地方隱蔽。”


    老豬帶著擰了擰頭盔上的探燈,將我手裏的火具搶過去朝蛇群裏丟去,然後道:“早知道就不著著急救人了,那座宮殿絕對有東西,走。”


    兩人同時狂奔,一口氣跑出一百多米,我就問:“姚淑琴呢?才幾個小時你就一個來回?告訴我你都幹了什麽?”


    “老子就了你一命,你想怎麽著?反過來質問我?”老豬說著繼續填裝子彈。


    我一把揪住他:“咱們說好的,大不了死在這,說,你究竟幹了什麽?”


    老豬回頭看了看身後,點上煙:“我在半路上碰見那幫人,想起信中的內容,我就把姚淑琴放在他們能發現的地方,就看見他們立即就個姚淑琴做急救,然後直接抬出去了。”


    我剛想發飆,老豬又說:“我想過,等我找到赤腳醫生她恐怕堅持不了一路顛簸,就算能撐得住,山裏的大夫也治不好這麽嚴重的傷,所以才想了這麽辦法,你放心,我敢肯定姚淑琴一定沒事。”


    我想了想,覺得有道理,看了一眼老豬,道:“這次算你聰明,那幫人現在在什麽位置?”


    “他們發現姚淑琴之後就加快了行程,我估計已經到懸空走廊那一段了,咱們得快一點,如果被他們抓住,不死都要脫層皮,你沒看見不知道,幾十個人每人至少都有兩把武器,還帶著手i榴彈。”老豬嚴肅道。


    我搶過他嘴上的香煙猛吸一口,然後招呼他繼續朝宮殿走去。


    經過兩次圍攻,自己內心受到極大的刺激,走在路上都在發抖,雖然這是神經的自然反應,不過還是瞞不過老豬的眼,他說那蛇多半早就被封在石柱裏,應該是火具產生的熱量導致岩殼脫落。


    我同意,將摸金符重新掛在脖子上,抄起鏟子直往宮殿前的幾道門匾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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