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著身子蜷縮在床上,黑暗席卷而來,我能感覺得到從背後湧來的水滴,那種刺骨的寒冷是自小伴我成長的陰影。.


    我努力不去聽,不去看,也不去想,可她的聲音還是從背後原本空空的床鋪上傳出來,那聲音如泣如訴,哀怨異常。“姐姐,我好冷啊,你來陪陪我啊,我好怕哦。。。。。。”


    與此同時,一隻被水泡的已浮腫腐爛了的手伸了過來,重重地搭在我的肩上。


    我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恐懼,尖叫著從床上跳起來,衝出了屋子。身後,她發出了嘲弄般咯咯的笑聲,“我親愛的姐姐,你能跑去哪裏呢?”


    我在街上狂奔著,哭著叫著,絲毫不去理會旁人的眼光,他們一定覺得我瘋了,可我寧願自己是個瘋子,那些可怕的事情僅僅是一個瘋子的想象。


    可我很清醒,明白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切,她的笑聲,咒罵聲,哭泣聲自我有生以來就環繞在耳邊,是我揮之不去的夢魘。


    跑著跑著,我累了,身子沉得再也跑不動了,於是重重地坐在一旁的石階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那些過往一股腦的湧上心頭,淚水伴著委屈與恐懼簌簌地流了下來。我想起了自己灰色的童年。


    那個時候的她總是喜歡在我和小朋友們玩耍時突然出現在我麵前,那張被水浸的麵目全非的死人臉會嚇得我大聲尖叫,“鬼啊,有鬼啊,嗚嗚嗚~”


    其他的小朋友也被我嚇到了,他們看著她站著的地方,又疑惑的看看我,然後所有的小朋友都咒罵我是個騙子。


    他們的家長也因為我的怪異舉動杜絕了他們的孩子和我一同玩耍,我就這樣被孤立了,一個人走過我的童年。


    等到我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雖然舉止有些怪異,但還是有很多男生約我出去,她總會在這種時候大聲的咒罵著,說著諸如我永遠不會得到愛,怎麽不去死一類的話。


    直到我遇到了安亞諾,那個總是淡淡的對我微笑的,連對我的好朋友蘇安安都像親哥哥一樣好的男生。


    她會在我要出去與亞諾約會的時候不停地嚇我,但即使被嚇得花容失色,我依然堅決的出門與亞諾相會。


    每次出門,她總是低低的說道:“為何會這樣?墨白為何會愛你,這不公平,墨白隻會愛我一個的啊。。。。”


    “姐姐,原來你在這裏啊,害得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那幽怨的聲音響起,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感覺得到,她就在我背後,衝著我的脖子吹著冷氣。


    突然,我感到後背一濕,她靠了上來,貼在我的背上,雙手環抱在我的腰間,我的心髒猛烈的跳動起來,恐懼感使我的瞳孔不由得收緊,驚恐的看著這黑暗中的世界。


    “姐姐,我不甘心啊,你害的妹妹好苦啊。”她的唇就在我臉頰旁邊一張一合的,一股腐爛的臭肉味讓我一陣惡心,眩暈感不斷衝擊著著我的神經。


    終於,我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一頭栽了下去。。。。。


    “花漪,你醒了?真是謝天謝地啊!”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裏,一旁是滿臉焦急的蘇安安。


    “不是我說你花漪,你說你半夜一個人瞎跑什麽啊,要不是有人路過看見你,你今天就得躺在停屍房裏了!”


    我苦笑了一下,無奈的望向蘇安安,“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害怕著的東西,不過現在,她更讓我恐懼了……”


    說罷,我輕輕的捧起我最珍貴的項鏈,那是一串紅色的項鏈,自我出生以來就帶在身邊,上麵還鐫刻著”花漪”二字。


    蘇安安沒有再說什麽,她隻是輕輕的摸了摸我棕褐色的發。


    蘇安安是從小陪我在孤兒院長大的人,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相信的人,她知道從小無父無母的我過得有多苦,更知道隻要看著這串項鏈就仿佛看到了親人的我的心情。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我和蘇安安之間的沉默。


    “哈哈,花漪啊花漪,你看看是誰來了,那不就是你日思夜想的亞諾哥哥嗎?”


    “你少胡說了蘇安安!”我被蘇安安說得滿臉通紅,可是心髒卻如此真切而又急促的跳動著。


    “漪漪,怎麽樣,身體好些了嗎?你呀,怎麽這麽不小心啊……”


    聽著亞諾溫柔的嘮叨,再看看一旁暗暗對我擠眉弄眼的蘇安安,我真的感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多麽希望時間就停留在此刻,那麽我們的以後就不會有那麽多的悲傷與痛苦。


    然而,這卻是奢侈的期望,而人類,即使明知道所期望得有多麽愚蠢,卻還是義無返顧的沉淪著。


    是夜,寂靜的可怕。空蕩蕩的病房裏,隻有自己急促而的呼吸聲提醒著我我還活著。


    果然不出所料,她來了。我能清楚的感覺得到她潮濕的氣息。


    “滴答、滴答……”她濕漉漉的發纏繞在我的脖子上,一圈,兩圈,三圈……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她的發拖到了床下。


    那長發的主人將自己的身體扭曲成幾乎要斷裂的球形,一雙沒有眼球的眼睛死死的瞪著我。


    “把它還給我!還給我……”


    我沒有喊叫,隻是與床底低吟著的她對峙著,保持著我僅存的那一點意識。


    她的發越纏越緊,將我向床底拖拽著,離她越來越近。


    我就快要窒息了,瘋狂的揮動著手腳,卻怎麽也掙脫不了這命運的枷鎖。


    “漪漪!”恍惚中,我聽到安亞諾驚恐的叫聲。我努力讓自己的嘴角泛起一絲笑容,你瞧啊,至少一直被你折磨著的我此刻是幸福的。


    床底的她看到安亞諾,仿佛愣住了,可片刻後,我卻感受到了她近乎瘋狂的怒火,勒住我的發也纏的更緊了。


    忽然,我感覺到了從背後傳來的溫暖,是安亞諾,他緊緊的抱住了正在失去意識的我,並隨手抄起桌上的剪刀割斷了纏在我脖子上的發!


    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安亞諾仿佛看到了床底下的她,他們相互對視著,凝望著,忽然,一顆來自安亞諾的溫潤的淚滴掉在了我的臉頰上。


    “你,到底是誰?”


    “哢嚓!”的一聲巨響,整個醫院陷入了黑暗之中。朦朧間,一切都逃不過被吞噬的命運。


    “花漪!是你嗎?一定是你對不對!你出來啊!嗚嗚,你出來啊……”恍惚中,我聽到了安亞諾聲嘶力竭的叫喊與哭泣聲。


    “亞諾哥,我在這裏啊。”


    我隻能微弱的發出有氣無力的聲音,卻仍感到抱著我的安亞諾身體在不斷的顫抖。


    “花漪!花漪啊!”安亞諾還是不停的哭喊著,並一把推開了懷中的我。


    我狐疑的在黑暗中摸索著“亞諾哥?你怎麽了,花漪在這裏啊……”


    “你給我閉嘴!”安亞諾咆哮著:“是我看錯你了,你根本不是花漪!你是花漪的姐姐花影啊!”


    “什麽?我不是花漪,而是花影……”我無助的慢慢倒退著,將身子斜靠在牆上,顫抖著想摸摸脖子上的項鏈。


    那串紅色瑪瑙卻仿佛失足從高樓墜落的少女般劃過我的指尖,重重的掉在了地上,發出瑪瑙特有的清脆的響聲,碎成了無數的小裂塊。


    “啊!”我痛苦的呻吟著,頭痛的無法呼吸,像是有千萬隻甲蟲在吞噬著我的大腦,終於,我看見自己的身體倒了下去。


    “姐姐,快來啊,你看前麵的桃花多美啊,哈哈哈,快來嘛!”我看見遠處跑來了兩個穿著古裝的少女,領頭的少女發出銅鈴般咯咯笑聲,她的脖子上戴著一串紅色的瑪瑙項鏈,上麵清清楚楚的刻著“花漪”。


    他們仿佛看不見傻愣在路中間的我,向我奔來。不容我躲閃,便雙雙穿過了我的身體。


    “漪漪啊,你慢點,姐姐追不上你啊……”


    稍落後的少女跑著跑著,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猛地回過頭來,朝我站著的方向看去,可隨後又看了看自己脖子上刻著“花影”的綠色瑪瑙,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追逐著。


    那少女的麵容,分明就是我的臉!


    “哎呦!”“姑娘,你沒事吧,都怪小生魯莽,沒看見姑娘……”


    “花漪,你怎麽樣啊,真是的,叫你不要跑那麽快的,你偏不聽!”那個叫花漪的姑娘羞紅著臉,沒有多說什麽。


    “啊,姑娘,原來你叫花漪啊,小生姓蘇,名墨白,路過此處桃花林,忽覺恍如仙境般迷離,今兒個有緣在此相會,不知兩位姑娘可否賞臉與在下一起賞花啊?”


    隻見那男子眼光一直注視著花漪嬌羞的麵龐,絲毫沒有在旁邊的姑娘身上有一秒的停留。


    畫麵一閃,剛剛還在眼前的桃林瞬間消失不見了,眼前是一片皎潔的月光,隻見那名叫蘇墨白的男子與花漪兩人牽著手,漫步在竹林中,兩人便走邊嬉戲打鬧,真是一對令人羨慕的情侶。


    忽然,花漪慢下了腳步,嘴角的笑意漸漸褪去。


    “墨白,我總覺得很對不起姐姐,昨天我還看見姐姐在偷偷的看你的畫像呢……”


    “花漪,我的好花漪,你是知道的,我喜歡的是你,不是花影啊。或許我和花影從一開始相遇就是個錯誤,我本無心傷害她的,可是事已至此,你放心,等儀兒妹妹的病有了起色,我一定風風光光的把你娶進相府。”


    女子不再說什麽,隻是任由蘇墨白寵溺的將她攬入懷抱。


    遠處的角落裏,花影陰沉著臉,身體不住的顫抖,看得出來她即將要噴湧而出的怒火。


    這次的畫麵定格在花漪的梳妝台前,她愣愣的看著銅鏡前嬌美卻又蒼白的自己,苦笑了一聲。


    在她纖細的手裏攥著一張用鮮血寫成的字條“今晚子時,城西河畔。如若違約,不複相見。”落款為花漪。


    子時,城西河畔。


    夜,淒美而寂靜,猶如美麗的罌粟,表麵寧和美好,實則卻蘊含著摧毀一切的陰暗力量。


    “漪漪,你看姐姐今天美嗎?”月光下,花影的臉頰白皙而光滑,透著少女本就有的粉嫩水潤,一抹朱唇靜靜的上揚著,說不出的妖豔。


    “姐姐,我希望你能夠懂我的難處,畢竟感情是不能強求的啊,我和墨白……”


    “你給我住嘴!你還知道我是你姐姐嗎?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是那麽喜歡蘇大哥,卻和他你儂我儂,如膠似漆的!你真的是我的好妹妹啊,哈哈哈……”


    花影幽怨而又淒厲的笑聲讓這本來寧靜的夜色躁動起來,遠處樹梢上的烏鴉似乎早已預知了這場災難,扇動著翅膀發出怪異的叫聲。


    “姐姐,對不起……”


    “漪漪啊,你過來。”花影一把拽過一旁被冷風吹的瑟瑟發抖的花漪,她們腳下就是滾滾的河水。


    “漪漪啊,你說姐姐的命多苦。”


    花影趴在花漪的耳旁低低的說道:“在沒有你之前,誰不知道花員外有個漂亮的女兒,那就是我花影。可自從有了你以後,所有的寵愛都是你的了,而現在,我心愛的的男人也是你的了,你為什麽總想搶走屬於我的東西呢?”


    “姐姐,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算了吧漪漪,我累了,真的好累。你說,如果這世界上隻有一個花影,我會不會過得很幸福?或許早就和蘇大哥雙宿雙飛了吧……”


    突然,那精致的麵容上泛起一絲狠毒“所以,漪漪,我的好妹妹,你幫幫姐姐吧,回到原來沒有你的時光吧……”說著,那少女將自己的親妹妹推向護城牆。


    隻見花漪一隻手死死的抓住花影的裙角,身體的其他部分正懸在半空之中,而她的身下正是黑漆漆的河水。


    “不要啊姐姐,漪漪好怕啊!”


    “怕?嗬嗬,你在我的蘇大哥懷裏時候,有沒有想到姐姐我有多難過?可曾想過會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怕?”


    “姐姐,救救我吧,我可是你妹妹啊……”那魅惑眾生的臉頰上沒有一絲的憐憫,冷酷的將少女僅存的生的希望一點點的扼殺掉。


    花影一根一根的將花漪的手指從自己的裙角上扒開:“漪漪啊,來世,不要再與我相遇了,好嗎?”


    “撲通!”的一聲巨響後,原本水花四濺的湖麵隻剩下一朵朵漣漪,誰又能想象得到,此時看似平靜的河水剛剛吞噬了一個少女鮮活的靈魂。


    “哎,她醒了,她醒了!”我艱難的睜開眼睛,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安亞諾,就是蘇墨白,對嗎?”我無視一旁的護士,隻是徑直地看向病房角落裏麵無表情的安亞諾。安亞諾一個箭步衝到床前,一把抓起我的手腕:“跟我走。”


    我強忍著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感,一無反顧的跟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就算那未知的終點,是地獄。


    河水依舊如洪水猛獸般凶猛的向前撲進著。


    “知道這是哪嗎,花影。”我不禁冷笑道:“怎麽可能不知道呢,這裏可是我和漪漪妹妹前世的葬身之地啊,蘇大哥。”


    安亞諾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看來,你的記憶恢複得不錯嘛。隻不過,你選擇了投胎,而你那個傻妹妹卻一直遊離在塵世間,錯過了投胎的機會。不過就在你剛剛昏迷的時候,我已經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勸她去投胎了,哈哈,哈哈哈……”


    “亞諾,哦不,現在應該叫你蘇大哥,你叫我妹妹漪漪去投胎難道還想再偷取她的血液,以練就你的永生之術嗎?你這樣一世又一世的孤單醜陋的活著真的有意思嗎?你不是很愛漪漪的嗎?你怎麽舍得一世又一世的傷害她!”


    “我愛她,可我更愛永生的自己。”安亞諾冷笑著想要將我再次推入河底。


    “哥!你收手吧!別再自私下去了!”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蘇安安的聲音劃破我的耳膜。


    “安安,你不要管這麽多事,快回家去!”


    “不!哥,我都記起來了,我是蘇儀,是你的儀兒妹妹啊!你不要再錯下去了!跟儀兒一起離開這裏吧!”


    安亞諾苦笑著:“太遲了,儀兒,我們,都回不了頭了。怪就隻怪我陷得太深了!”說罷,他惡狠狠地看向我。


    “不要啊!”岸邊上的蘇安安大聲尖叫著。


    “蘇墨白,你好狠!”突然,花漪的聲音低低的響了起來。


    隻見安亞諾本推搡著我的手臂上多了幾圈纏得緊緊的濕漉漉的頭發。


    安亞諾嚇得慘叫一聲,他順著頭發的方向看去,隻見花漪被水泡得浮腫的身體正趴在他的背上!安亞諾嚇得拚命地搖擺著身子,想要把背上的花漪甩下去,卻一腳踩空了,眼看就要墜落河底!


    我拚盡全身的力氣抓住安亞諾的手。他是我愛的人啊,我怎可讓他孤身一人墜入地獄呢!“姐姐!你瘋了嗎!”


    我艱難的回過頭,對著岸上的花漪和蘇安安笑了笑:“漪漪,姐姐前世做了太多的錯事,是姐姐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是我對不起你!我的好妹妹,你要保重。下輩子,千萬不要在遇到我這個壞人。”


    “姐姐……”聽到花漪叫的這聲姐姐後,我心滿意足的回過頭,深情的看向安亞諾,安亞諾死死的抓住我的手,乞求道:“花影,我的好花影,救我上去,我們倆一起遠走高飛啊!快救我上去!”


    “蘇大哥,”我眼含笑意,含情脈脈的望向了我深愛著的男人。


    那日,我將花漪推入河底後,就扮成了花漪的樣子。


    我想讓大家以為掉入河中的是花影而不是花漪,這樣,我就可以以花漪的身份繼續留在蘇大哥身邊,感受那原本屬於花漪的愛。我穿上花漪的衣服,學著花漪說話時的神情,每日吃著花漪最愛的菜。


    因為我天生就和花漪長相甚像,所以上到父母,下到家丁婢女無一人發現我們的身份對調了。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花漪的複製品,可就算是這樣,隻要能得到蘇大哥的愛,一切都無所謂了。


    隻是漪漪死了後,我每天都會做同一個夢。


    夢裏,我和漪漪手拉著手,笑著,鬧著,走在滿是楊柳的綠蔭路上。夢醒後,卻隻有冰冷的,被淚水打濕的枕頭。


    蘇大哥對我的確很好,他以為我每天都沉浸在失去姐姐的悲痛中,所以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我。


    隻是,令我沒想到的是,這一切都是假象。


    蘇墨白每天都會哄我喝下他所謂的自製茶葉飲品,而每次喝完後,便會使我昏昏欲睡,醒來後,手腕便會像撕裂般疼痛。


    一日,我趁蘇大哥不注意,偷偷的換掉了他的茶葉,之後便假裝昏睡。我竟然看到蘇大哥用一根像針一樣大小的管子,順著我的手臂汩汩的向外抽著血!


    原來就連桃林相遇都是蘇墨白的陰謀。


    蘇墨白的妹妹蘇儀,也就是今世我的好朋友蘇安安得了一種咳血的怪病,經高人指點得知隻有喝陰時陰月陰日陰時生人的血液才能夠得救,而花漪正是此日生人。


    知道了真相後,我悲痛欲絕,日夜到城西河畔哭泣,後悔因為自己的愚昧自私葬送了妹妹的性命。


    一日,我又到了城西河畔想妹妹訴說著蘇大哥的變化,因為我知道在漪漪還在世時,蘇墨白無意間喝了漪漪的血,得知漪漪的血液有永世存活的功能,所以在蘇儀的病好了以後,竟然為了修煉永生之術,繼續肆意的吮吸著花漪的血液!


    我恨,我怨,恨蘇大哥的花言巧語,也怨自己的愚昧嫉妒。


    “漪漪,你還真的在這啊”,淚水朦朧間,我聽到了蘇大哥的聲音,回過頭,隻見他正站在我身後。


    “花漪啊,你看,這是我叫府裏的夥計在打撈上來的女屍身上發現的,你能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嗎?”我盯著他手裏的那塊紅色瑪瑙項鏈,上麵娟秀的字體儼然入目------“花漪”


    “把它還給我!”我叫喊著,從蘇墨白手上搶下項鏈。那可是我們漪漪最寶貴的項鏈啊!


    “花影,你這個賤人!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自私,我差點功虧一簣!”我沒有理會他惡毒的咒罵,隻是靜靜的捧著那串項鏈。我可憐的漪漪,你到死還不知道這個男人的陰謀,我可憐的單純的傻妹妹!


    就在我還在思念中無法自拔之時,忽然覺得身體被一隻手推搡著,失去了重心。


    轟的一聲巨響後,水麵濺起的那些水花漸漸歸回了原位,留下的依舊隻有朵朵淒美的漣漪。


    “花影這就和你遠走高飛,過屬於我們的生活。”說著,我縱身一躍,拉著安亞諾的手,和他一起墜入了冰冷的河水。蘇大哥,就算是地獄,隻要有你,花影也樂意同去。


    你瞧,在這場鬧劇中,我們都輸的一無所有。


    我恨,恨他不愛我,也恨自己太愛他。


    蘇墨白,多希望那個陰時陰月陰日出生的女子是我花影,而不是花漪。


    我情願你抽幹我所有的血液也不願看見你摟著別的女子親熱,至少,我的血液可以和你融為一體。


    多希望時間停留在前世的歲月裏,那是你我初次相遇,桃林深處,你一襲白衣,美如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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