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對宇文少爺的反應特別的激烈,為了不要影響程小姐的修養,我建議宇文少爺暫時不要和程小姐見麵。[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說到後麵,宇文望渾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醫生膽怯地後退一步,聲音微弱地說完整句話。


    “你先走吧!”楊筱星一手搭著宇文望的肩膀,“不然到時候程叔叔過來看到你在,把我也氣了。”


    不知道是不想連累楊筱星,還是自己想通了,宇文望往病房內再看了一眼,蕭然地轉身離開。


    看著他孤寂的背影,楊筱星淒然,快步追上他,“要不先包紮一下傷口再走。”


    宇文望不看楊筱星一眼,徑直往前走。


    “那我讓安達載你回去。”楊筱星自知勸服不了宇文望,便換了個提議。


    宇文望依然不理不睬。


    楊筱星生氣,“宇文望,你擺出這個樣子給誰看!”


    宇文望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楊筱星。楊筱星以為她的話起作用,準備繼續說下去,宇文望搶先說道:“今天的事情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特別是我媽。”


    說完,宇文望再沒有一點停頓,徑直走出醫院,坐上一直停在外麵的車子,“咻”地一聲消失在黑夜中。


    “老大……”安達站在門口,猶豫地開口叫了一聲,宇文望沒有抬頭,左手向著門口方向揮了揮,“你的事做完了就先走吧!”


    如果不是站在辦公室門口,看著宇文望嘴巴一張一合,安達幾乎認不出這把嘶啞的聲音的主人。


    遲遲沒有聽到關門的聲音,宇文望抬頭,見安達還愣在門口,皺了皺眉,用啞啞的聲音說道:“還有事嗎?”


    “老大……”安達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說道:“你還是回家休息休息吧!”


    “行了,我自己有分寸。”宇文望把目光放在了麵前的屏幕,雙手在鍵盤上飛舞,不再和安達囉嗦。


    安達看了看埋頭工作的宇文望,他的劉海垂下,但額前的暗紅的傷口還是依稀可以看見。看到那個傷口,他不禁想起了兩個星期前看到的情景。


    那天他冒著被痛打一頓的危險,踢開了宇文望公寓的大門。[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門一打開,一股酒氣迎麵而來,透過走廊的燈往裏麵看,屋子裏麵的窗簾被全部拉上,黑乎乎一片。地麵、茶幾上擺滿了空的酒瓶,而宇文望就蜷縮著誰在那堆酒瓶中。


    安達走進去,把屋子的燈全部打開,把窗簾拉開,才看清楚蓬頭垢麵的宇文望。帶血跡的絲質襯衣扣子完全打開,露出結實的胸膛,皺巴巴地掛在他的肩膀上。由於穿了好一段時間,一走進就聞到一股酸臭味兒。


    “老大!”安達呼喊道,宇文望並沒有任何反應。


    安達踢開了周邊的酒瓶子,提高聲音又叫了一聲,“老大!快起來了!”


    宇文望依然沒有反應。


    安達蹲下來,抓著宇文望的胳膊準備把他拉起來,卻發現手掌底下灼熱的溫度。他立刻用手背探了探宇文望的,才發現宇文望正在發高燒。仔細看宇文望額上、手上的傷口又紅又腫,有些甚至已經發膿了。


    他立馬把宇文望送到醫院,診療接過是傷口沒有妥善處理加上酗酒,讓傷口發炎。


    翌日,宇文望就退了燒,醒過來了,他並沒有繼續留在醫院,而是帶著病回到公司,把積壓了許久的文件全部處理掉。


    一直到現在,宇文望除了見客,就沒有再離開過辦公室了。每天早上安達回來,總會看見總裁辦公室裏麵放著一兩個空的酒瓶。


    安達甩甩頭,把宇文望邋遢的形象甩出腦袋,但他並沒有離開,依然靜靜地站在門口處,凝視著正在埋頭苦幹的宇文望。


    “還不走?”宇文望淡淡地說,明顯在趕人。


    安達嘴巴一張一合,最後才緩緩說道:“老大,已經下班了,我送你回家吧!”


    這次,宇文望終於停下手上的動作,頭慢動作一般地抬起來,雙眼毫無情感地看著安達,似乎要看穿他一樣。


    “老……老大……”跟了宇文望多年,安達從來沒有被宇文望這樣看過。在宇文望雙眼聚焦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腦子裏麵隻有一個想法……逃。


    此時他終於明白宇文望那些對手在對上他的時候的心情,那是不戰而敗,敗給他這張沒有不帶任何情緒,卻又極具威脅力的臉。


    安達忍住了轉身逃跑的衝動,深呼吸三下,“望,我並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對於你的朋友我來說,你這樣子不值得!你這樣折磨自己是給誰看?程小姐嗎?”


    “她一點都看不見,也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或許說,就算她知道,她也不在乎。但你有沒有想過真正關心你的人,如果讓叔叔阿姨看到你這個樣子,他們會多麽的傷心。”安達一股腦兒地吐出心中的話,才敢稍稍地抬頭,看了看宇文望的臉色。


    宇文望的臉並沒有多大的區別,隻看著他的雙眼更加的冷了。


    安達低著頭,準備接受宇文望的咒罵處罰,可是他等了又等,卻聽不到一點動靜,他偷瞄了宇文望一下。


    不看還好,一看安達差點吐血,宇文望像是沒事兒一般,繼續埋頭於桌麵上的文件,似乎一點都沒有聽到剛才他說的話。


    這是……


    安達心中無底,不知道宇文望這是什麽意思,他是該走還是該留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宇文望終於合上了桌麵上的文件。安達挺挺胸,以為宇文望終於有空搭理他。誰知道宇文望根本沒有走到門口的意識,隻是來到書櫃,打開下麵的櫃子,從裏麵拿出一瓶未開封的洋酒。


    宇文望有點迫不及待,邊走邊打開瓶蓋,然後停住腳步,仰起頭,咕嚕咕嚕,半瓶洋酒就這樣被他灌進肚子裏麵。


    此時,安達總算明白了,宇文望已經完全視他為透明,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都無法讓他有任何反應。


    估計現在除了程雨晴以外,沒有人可以讓宇文望露出不一樣的情緒。


    安達生氣,他不覺得應該為一個女人而把自己搞成這個模樣,他一個箭步走到宇文望跟前,一手把宇文望手上的酒瓶搶去,“一個男人躲在這裏喝酒算什麽?你要是想她,就光明正大去找她!”


    要是平時,安達不要說把酒瓶搶去,就連酒瓶都別想碰一下。但現在宇文望大半瓶酒下肚,雖然不至於醉,但腦袋和動作都遲緩了,加上他一點沒有防備,才被安達有機可乘。


    宇文望掃了安達一眼,慵懶地往回走,走到到書櫃,再次拿出一瓶酒,麵對著安達,熟練地把瓶蓋打開,頭一昂,半瓶酒下肚。


    安達一愣,不過很快回過神來,想要再次搶走,但這次宇文望早有準備,身稍稍一偏,就避開了安達。


    他嘴角微微翹起,對著安達得意一笑,邁著搖搖擺擺地走回辦公桌後,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咕嚕咕嚕,把剩下的半瓶酒全部倒進嘴裏,隨意地把酒瓶放在辦公桌上。


    而他自己則背靠著椅背,頭微昂,眼睛閉起來。


    見宇文望不再喝酒,安達也轉身離開,輕輕地帶上門。


    透過即將關閉的房門,安達似乎瞥見宇文望眼角處的晶瑩。他手上的動作一頓,眨眨眼睛,卻已經看不見那顆晶瑩,看來剛才隻是燈光反射而已。


    門關上了,宇文望眼皮緩緩上抬,露出紅紅的眼珠,早已儲存在眼睛的淚水不再受到控製,一滴一滴往下流下,在顴骨處形成一條線,猶如清澈的小溪。


    宇文望舌頭舔了舔嘴角處的淚水,又鹹又澀,但這味道永遠比不上他心中的哭。


    他抽出手機,打開相冊,裏麵滿滿都是程雨晴的相片,他隨意打開一張,拇指在屏幕上麵一下下地摩挲,嘴裏呢喃著,“晴晴……晴晴……”


    電腦傳來了受到郵件的消息,宇文望一改之前慵懶的狀態,迅速做起來,點開郵件,本來暗淡迷糊的雙眼看見屏幕中顯示的圖片後立刻散發出閃耀的光彩。


    這是他一天最幸福的時間,那個負責追蹤程雨晴狀況的人會定時給他傳來程雨晴的情況;不過,這也是宇文望最痛苦的時間,他隻能透過相片來了解她,他是多麽想在她的身邊陪伴著她。


    自從醒來後,程雨晴的狀態並不好,恢複的記憶沒有幫助,反而這次的病發讓她的病情惡化,她現在時時刻刻都需要有人陪伴在身邊,晚上的時候也需要把房間中的所有燈打開。


    “晴晴,先吃飯吧!”王倩欣把阿嫂剛拿過來的飯菜擺開,對坐在床邊一直不動的程雨晴說道。


    程雨晴雙目沒有焦點地望著窗外,腦海中不停地播放著這幾個月來和宇文望的相處,中間插著宇文望把她鎖在小木屋的片段。


    “晴晴!”王倩欣走到程雨晴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程雨晴緩緩轉過頭,但她的雙目依然蒙著迷茫。


    王倩欣看見女兒這個樣子,心酸酸的。她強忍著心中的酸澀,順了順程雨晴的頭發,溫柔地說道:“先吃飯吧!”


    程雨晴點點頭,像木偶娃娃一般走到病房中的小餐桌前,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把米飯塞進嘴裏。


    “晴晴,怎麽隻吃白飯?”楊霄亮手裏提著外賣,走進病房。


    “月亮哥哥!”程雨晴抬了抬頭,嘴裏含著飯含糊地打了聲招呼。


    楊霄亮把手上的外賣放到桌子上,打開,拿出一雙一次性筷子,夾了塊紅燒排骨放到程雨晴的碗裏,“吃塊排骨!”


    程雨晴一個命令一個動作,用勺子把排骨勺起,放進嘴裏,嚼了幾口,吞進肚子裏麵。


    “好吃嗎?多吃幾塊!”楊霄亮又夾了好幾塊排骨到程雨晴的碗裏,再夾了一些其他的菜,在她的碗裏麵堆成一個小山。


    程雨晴拿著勺子的手停在了空中,看著碗中的菜肴,淚水沒有預警地在眼眶中聚集。


    曾經,宇文望也這樣對待她,穿上圍裙,親手給她做菜,細心地給她夾菜,很多時候都等她吃完後才匆匆把已經冷掉的飯菜吃進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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