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心騎著‘閃電’趕到的時候,這蓮花街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官府的人也驚動了。官兵們知道佩心也認識佩心就沒攔她。佩心衝進人群,發現躺在地上有一個人,身材不長,早已沒有氣息,身上的衣服直往下掉著水,單薄的衣料貼著衣服,頭發淩亂,指甲裏全是淤泥,臉色慘白,嘴唇全紫了。熟悉的衣料,佩心定睛再仔細看,這屍體全身浮腫。雙目緊閉。正麵朝上,雙手用粗線綁成了死結,綠茶的衣服浸了水後更鮮豔了,本身這塊布料就是頂尖的布料所製,沒想到卻成了綠茶最後的一套衣服。看脖子上的瘀痕,好像是把肚子上的項鏈給生生拉扯了下去,這耳朵上的耳環也不見了,耳朵上還有凝固的血,耳環也是被硬生生扯下來的,指甲,指甲,有兩個指甲,已經斷了,連指甲蓋都不見了,血糊糊的,這一想到綠茶求生的掙紮,被人折磨,佩心淚流滿麵,痛苦滿懷。


    玉蓮見著綠茶的屍體,嚇得早已呆在一邊,看見佩心來,連忙說,“佩心小姐,我五更天天不亮,就起來采蓮,在彩蓮亭旁邊下舟後就遠遠看見攔網的地方,發著光,這光一會很亮,一會又隱隱有,一會有微微的。我還以為是,是什麽好的東西,就找了一起看守的洛強,洛富幫忙一起打撈,結果,結果發現,發現是綠茶。”


    佩心淚水涮涮地流下來,止都止不止。


    綠茶停屍在下人們住的後院中,這後院中有一處是專門停放下人死時的屍體的。這綠茶也不例外的停放在那裏。綠茶平時人緣挺好,這府裏的家丁丫環都自發的為她來守靈。順般披著孝,穿著麻衣,“佩心小姐,你一定要為我表妹報仇呀!”順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噎著。


    “順航,通知陶管家了嗎?”這陶晴沒理由女兒失蹤了不出現,現在女兒死了也沒出現。


    “她,她,她回鄉祭祖了,我已經讓人通知她了,通知的人一來一回,恐怕要好幾天,真可憐,連表妹最後一麵都見不了。”順般滿麵撒淚,又嗚嗚地哭個不止。


    ……


    一陣風吹來,棺材下麵的長明燈忽閃忽暗,順航怕燈給吹滅了,又添了油,拔了拔長明燈。這棺材架在兩個長凳上,綠茶被換上了一身幹淨舒適的衣服,是春花替她換的。綠茶的死,連春花這樣一個平時比較冷血的人也悲從衷來。


    佩心看著這忽明忽暗的長明燈,又想起洛子豪來,這子豪你不能出事了,你如果再出事,我可真受不了了。[.超多好看小說]這佩心的心髒還是很脆弱的。玉蓮看看佩心神情疲憊。提醒道,“小姐,你去休息吧!這些天你都沒好好休息。這裏由我跟容華,容清守著就行。”死了一個丫環,自然也沒什麽人來吊唁。連佩心預料中的孔忠也沒出現。佩心頭暈暈的,這孔順文是凶手無疑,綠茶一定是知道了什麽,才會被殺人滅口的。這孔順文連最後一絲好感也在佩心的心中消失了,但沒有實質的證據,也無法證明是不是他幹的,但有種預感,舍他其誰。


    門外傳來陣陣刺耳的哭聲,伴著大娘的責罵聲:“你這死丫頭,平時也算伶俐,讓你跟著大小姐,可你看看,你看看。現在大小姐被關起來了。本夫人到王府,人家都不讓我進去。你是怎麽看的小姐,打死你,我打死你。”阮珍珠聽到女兒出事了,就趕到王府,可這王府的人就說是八福晉下的令,容家的人誰都不讓進,阮珍珠去了學士府,被哥哥一段勸,又沒幫得上自己什麽忙,心下有氣,直直出在這丫頭身上,狠狠的抽著鞭子。


    佩心不忍心,出麵阻止,見到春花就在旁邊,臉色憂俱。


    “大娘,佩心在房內聽得不是非常清楚,是不是大姐出了什麽事?”佩心關切地問。


    阮珍珠正在氣頭上,也不願告訴佩心,不想自己女兒的事情,讓佩心來笑話,這婦人的心氣極高,不想求人。


    如花邊被打邊哭訴:“佩心小姐,奴才是有錯,該罰,該打。這大小姐到了八王府,心高氣性也大,經常跟側福晉們鬥氣,這八王爺也忙,沒時間顧得上我們家小姐。側福晉設計讓小姐吃了虧。八福晉為了平息其他福晉們的氣,就把大小姐關了起來,並放話,不到十天半月不會放她出來。”


    “那你是怎麽出來的?”佩心問。


    “我趁著她們不注意,就偷偷跑回來的。”如花說。


    “大娘,這如花有錯該罰本該我不多嘴,但現在大姐被關起來了,我們當務之急是不是應該先把大姐解下圍,這八福晉一向嚴苛,這居然能讓如花逃出來,想必是讓她來通知我們,好讓她下的了台,以便好好管理八王府。”佩心說得在情在理。


    阮珍珠說,“那依你之見。”


    “大娘應該去趟八王府,替姐姐向福晉們陪個不是,向她們送些禮物去。一來化解她們之間的誤會,二來可以讓姐姐早點出來。”


    阮珍珠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心下抹不開這個麵子,“算了,錦玉這丫頭脾氣不好,也該好好讓她受點教訓,關她幾天也沒什麽事情。這八福晉總不能把她餓死吧!如花,你回去吧!有最新的動向,你再來告訴本夫人。”


    “如花,你怎麽了,整個臉都哭腫子,這大娘打得你有那麽重嗎?”這痛如果散得很外還沒散,想必是這下手重了。


    “不是,小姐。我娘死了,缺銀子。大小姐被關起來,我都沒銀子替我娘下葬,又不能再賣身一回。我如果離小姐而去,被夫人知道了,容家家規的話,我是要被轉賣的。再轉賣給另一家,我怕,我怕到時候連人奴才都做不成了。”如花哭得淒慘。這在旁安慰的春花也深受感染,“是的,佩心小姐,如花的娘是我的同鄉,剛有同鄉來傳話,這如花的娘已經死了十天了,還沒下葬呢!”


    佩心身有同感說,“蜻蜓。”蜻蜓是佩心的另一個丫環,“蜻蜓!”佩心叫了幾聲才過來,“蜻蜓,你去帳房領三十兩銀子,把如花的賣身契拿來。”


    轉頭對如花說,“如花,這三十兩銀子是給你安葬你娘的,夠嗎?”


    “夠了,夠了。安葬費十兩銀子就夠了。”如花說,“小姐,你人真好。”


    “你拿了賣身契就離開,你以後就是自由身了。以後你願意回來,我再給你安慰差事。你不願意回來,你就隨意生活。另外的二十兩銀子你也收下,你支由支配,做你回去的路費和盤纏。”


    “等一下。”阮珍珠大聲喊。


    “佩心,你是什麽個意思,這如花是錦玉的丫環,你就隨便處置了。怎麽也不問問我的意思。”


    “大娘,這如花的情況你也知道了。大家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我希望人家說我容家刻薄,連人家親娘死了也不讓人家處理身後事。於情於理都不合。”


    “佩心,你怎麽跟你娘一樣,都喜歡自己做主,還喜歡替奴才們出頭。”


    “佩心小姐,我不走了。大夫人,這都是如花求著佩心小姐,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佩心小姐。”如花請求。


    阮珍珠直接一個巴掌扇過去,打在了如花的臉上罵:“‘小蹄子,你就是個奴才,認命吧!別以為一個小姐能幫你,小姐總是夫人大。”


    一聽到阮珍珠這麽說,佩心一下子也火了,直接說,“大娘,這府裏的印章在誰處?房契地契在誰那裏?你現在可是在觀察期,府裏的事情都有我來做主,這如花是阮府買來送你沒錯,可必竟是我容家的丫環,現在在我佩心的管理之下,我做主,我說了算。如果你再敢有異意,我立馬讓人把你敢出去。”


    “你敢,我可是大夫人。”


    “容華,容清。”一喊這容華容清都直奔過來,站在佩心的身旁。


    佩心吩咐道,“你們替本護送如花離開,把她安全送到渡頭。如果大夫人敢有意見,把收拾好她的行裝,把她送回大學士府。”


    “你,你!”阮珍珠氣得說不出話來,直直的隻奔出你你你幾個字來。


    房門外閃過一個人影,輕敲起門來:“小姐,小姐。佩心小姐!”春花輕敲了好一會兒功夫,這佩心都沒出聲,又重新引聲高喊起來,“佩心小姐,佩心小姐,你在裏麵嗎?”


    “什麽事?”佩心一聽是春花的聲音。


    “佩心小姐,你睡了嗎?”春花試探性的問。


    “你進來吧!”佩心一向寬和對待下人,這春花雖然是大娘身邊的人,但不顧麵子也要顧顧裏子。


    聽到小姐喊自己進去,春花怯怯地進來,也不敢正眼看佩心,低低地說:“佩心小姐,奴婢想離開容府。”


    聽到春花說出這話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春花是大娘從娘家一起陪嫁過來的,到死也是不能離開的。除非得到大娘的首肯,必竟她是大娘的人,“春花,離開容府?”佩心不明白,這好好的,大娘對她也非常器重,什麽場合都會帶著她,什麽事又都經過她的手,她這樣說,真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佩心見她穿著平常的常服,頭低低地,身體表現的弧度非常的底,平時她的表現與今天真是前倨而後卑:“春花!”佩心見她沒有回答,更認真地問她,“離開是什麽意思,是以後都不回容府。”


    “佩心小姐。本來奴婢是大夫人的人,可大夫人最近因為大小姐的事,氣得都病了,整天的不管事。脾氣也變壞了。奴婢想跟夫人提提,可夫人還罵了我一頓,奴婢怕是到死也不能離開這容府了。”


    “春花,你既然知道到死也不能離開,而且你日跟大娘做的事情,連大娘都不放你走,你認為我會放你走嗎?”佩心溫和的說,也不加指責。


    “佩心小姐,佩心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春花跪倒在地上,不住地磕頭,聲淚俱下的說,“佩心小姐,奴婢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對不住你,可你也知道我是奴才,隻能聽大夫人的意思。本來我是阮家的奴才,是不應該求你去的。可我知道佩心小姐心底善良。再加上如花的事情,讓我想著讓佩心小姐替我做主,當然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小姐做為交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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