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逸天腳尖正對的那麵牆壁上,本掛著一張山水畫,此時這幅價值數百萬的山水畫已經掉在地上,露出一個鑲嵌在牆壁內的保險櫃,櫃門虛掩著,之前肯定是被人動過了。


    秋家畢竟是渝州有頭有臉的大家族,出了這麽大件事情,上頭有點扛不住壓力,指派張武負責偵破此案,他正和李亞男小聲交談著,眼神不時投向秋天的背影。


    李亞男心領神會,從同事那裏拿過一個小本一支鋼筆,來到秋天身邊說“節哀。”


    秋天默默的點了下頭,看不出她此時在想些什麽,隻是一張俊俏的臉蛋已被深深的悲傷所替代,讓同為女人的李亞男見了,心裏不由升起一股憐惜之心。


    這時候外麵響起一串淩亂的腳步聲,很快便看見一群男男女女衝了進來,這些全是秋逸天的兒女和他女婿,辦案的警察根本就攔不住他們,直接被推搡到了一邊,幾個人大步來到秋天逸屍體前,隻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秋逸天最疼愛的三兒子秋文成哭的最是淒涼,一邊搖晃著父親已經僵硬的屍體,一邊大聲嚎哭,看他幾次差點因為傷心過度而摔倒,想要勸離他們的警察站在背後,也不由歎了口氣,轉身退開了。


    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也有如此至孝感人的一麵,一聲聲悲涼的呼喚,讓在場這些警察都有些不忍再看下去,一名剛從警校畢業不久的小女警聽著秋文成泣不成聲的哭嚎,自己的眼圈也紅了,忙從身上拿出一包還帶著她體溫的紙巾,蹲在他旁邊輕聲安慰起來。


    秋文成不管不顧,死死抱著秋逸天屍體不肯撒手,淚水磅礴落下,他卻像個小孩那樣不顧顏麵,哭的是傷心欲絕,嘴裏一聲聲喚著“爸爸,你別走啊……你怎麽忍心拋下我們,求求你快醒過來吧……”


    哭著哭著他突然沒了聲息,蹲在旁邊的實習女警低頭一看,秋文成竟然生生哭暈了過去,身體徑直往她的方向倒了過來。


    女警忙把他接住,放在他父親身邊躺平,一邊掐人中一邊對屋裏的其他人喊道“快叫醫生。”


    沒掐兩下,秋文成又自己睜開了眼睛,一骨碌爬起來,雙膝一軟跪在屍體前咚咚咚的磕起響頭,聲音很響,絕對不像作假,沒幾下額頭就一片紅腫,實習女警見了實在不忍,不顧秋文成的大聲反對,和他家的傭人一起將他拉出去休息去了。


    大姐秋文倩冷眼看著自己這個弟弟表演,心頭又氣又妒,自己三弟什麽品性她還能不清楚,鬧出這麽一出苦肉計還不是為了分遺產時多拿一些。


    這麽一想,她心頭急了,也不顧今天是穿著包臀短裙,就那麽往地上一坐,踢蹬著兩腿不斷抹著眼淚花子,嘶聲哭嚎道“爸呀,你怎麽能丟下我們就這麽走了,兩個弟弟都還小,你讓我這做姐姐的以後該怎麽辦?”


    她這表演的成份太濃,根本沒有先前秋文成那種情真意切的悲痛在裏麵,大家都是明眼人,不過在這節骨眼上也沒人去戳破她而已。


    隻有她當律師的老公有些看不過去,偷偷在暗中扯了扯她已經滑到大腿根上的短裙,用大家都能聽見的聲音勸道“文倩,大家知道你平時最孝順,別哭了好嗎,別讓咱爸走的也不安心,集團還有幾百個員工需要你這個主心骨振作起來,帶領大家繼續走下去……”


    兩口子一唱一和,目的不過是為了做給門口那些家族長輩和股東們聽的。


    二哥在心頭冷笑,這兩口子都是一路貨色,以為這麽說兩句大家就真把他們兩個當成家裏的主事者了嗎?


    秋文豪也不管他們兩夫妻在那裏唱雙簧,獨自走到李亞男身邊,鄭重的說道“警官,請你們一定要將凶手抓到,這人簡直太喪心病狂,拿了保險櫃裏的財物不說,竟然還狠心殺害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我爸昨天剛過完六十五歲生日,沒想當天晚上就被人害了,你們一定要為他報仇!”


    “放心,找出真凶是我們警察的職責,不好意思,我先處理工作。”


    李亞男不鹹不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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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你們工作了。”秋文豪十分知趣的點點頭,出去向家裏那些股東長輩們匯報去了,隻留下大姐一個人還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著。


    李亞男一看這樣鬧下去也沒辦法繼續辦公,忙向旁邊的同事使了個眼色,幾個警察上前又哄又勸才把他們兩口子弄了出去,頓時,書房裏清淨了不少。


    李亞男重新來到秋天的身邊,翻開手中本子,一邊注視著秋天臉上的表情,一邊輕聲問道“昨晚你大概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這裏?”


    “當時我等媽媽入睡後才走,大約淩晨一兩點左右吧。”


    法醫分析,秋逸天遇害時間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


    李亞男飛快在小本子上記錄著,繼續不動神色追問道“聽家裏人說,這裏一直有你的臥室,既然當時已經是深夜了,為什麽你不在這裏過夜,還要回去?”


    “我……”秋天不想將曾經發生的事說給一個外人知道,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見她不說,李亞男也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飛快問道“王嫂說,你走的時候大概是淩晨兩點一十左右,穿著一件灰色開襟衫,沒有錯吧?”


    “因該是吧,你為什麽要問這個?”秋天不解的轉頭看向李亞男,她單純但是不傻,隱隱從對方咄咄逼人的追問中察覺到一絲不妥。


    李亞男麵不改色,盯著眼前的本子“王嫂還說,她晚上起來上廁所的時候,聽見你和秋逸天發生過激烈的爭吵,有沒有這麽回事?”


    “沒有!”秋天心中一驚,腳下不由向後倒退了一步,想來是沒料到王嫂會陷害她。


    過了好幾秒,她才激動的說道“我媽有長期失眠的毛病,等她吃下安眠藥睡著後,我本來準備離開,這時候我爸他從自己臥室出來,叫住了我,我們說了幾句,然後我就走了,當時他還是好好的。”


    “他跟你說了些什麽,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過爭執?”


    “沒有,他說給我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讓我一定要把握機會,為了家族的生意著想,哪怕犧牲自己也要把那人套住,我不肯答應,就當麵拒絕了他,結果他在後麵罵了我一頓。”秋天一臉緊張的看著李亞男,有些激動的說“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當時拒絕了他以後,我就自己走了,我怎麽可能會殺他,他也是我爸啊!”


    李亞男皺了下眉頭,憑感覺,秋天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忽然,門外響起一個人的聲音“我找到殺人證據了!”


    一眾人齊刷刷望向門口,隻見進來的是吳躍翰,他手裏提著一個證物袋,裏麵裝著一件灰色毛衣,大家都看到,在衣服袖口位置,有一團明顯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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