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神不對勁!


    果然,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秦彧便悄悄拉著她的手,用力握了握。<strong>.</strong>


    對他這麽隱晦的暗示,楚伊人很想表示自己完全不懂他是什麽意思,可是……


    真的是太可惡了!她懂,她特麽地竟然懂!


    真是的,為什麽她和他要有這麽好的默契?她甚至不知道他葫蘆裏賣得什麽藥,怎麽就能知道他想要她做什麽?


    她的不回應,讓秦彧不禁又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這樣,想忽視都好難吧?楚伊人十分憂鬱,尤其是想到他剛才那幾番話,極盡可能地詆毀她粗鄙什麽的,真的是讓人不爽。


    哼。她幾不可聞地冷哼一聲,猛地甩開了他的手。


    真是一隻小老虎,秦彧嘴角微微揚了一下。


    不管多麽不情願,在菜肴都上來之後,楚伊人還是遵循著秦彧的意思,又回到了那副高貴大方、嫻雅端莊的模樣,安靜地坐在他身邊優雅地吃著。


    對於她這種自由切換模式的狀態,常青、綠蘭和成蝶見怪不怪,秦府眾人也隻是微微有些驚訝,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雲磊和雲翼浚就真的看得是歎為觀止了。


    這還是那個無規無矩地指著他們痛罵的人嗎?怎麽看著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一模一樣的臉,氣質卻迥然不同。


    這樣嫻雅的氣質,讓雲磊又迷惑了。


    秦彧眼光餘角看到雲磊的表情,眼底不著痕跡地閃過一絲戲謔。


    “秦老爺,你之前還說她是一個粗鄙不知禮數的人,如今看來,並非是那麽一回事啊。(.好看的小說”雲磊對秦彧說道,可是雙眼卻是一直看著楚伊人。


    這樣的她,跟他印象中的“瀲兮”更加接近了……


    秦彧假裝才反應過來,淡淡地看了楚伊人一眼,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她雖然粗鄙不知禮數,可是卻很聰明伶俐,除了性子難以糾正以外,規矩禮數確實有在進步。尤其是……”


    他頓了頓,再次深深地看向楚伊人,接著說道,“尤其是她素來喜愛模仿草民的嫡妻。潛移默化之下,總算是有些進步。”


    聞言,不僅是楚伊人,就連秦老夫人、舜英和玉念春此刻同時拿不住手中的調羹,調羹直直落在了碗裏,發出幾聲清脆的瓷器碰撞的聲音。


    在旁邊伺候著的秦府下人也都臉色蒼白,差點就站不穩。


    他們的集體失儀,瞬間引起了雲磊和雲翼浚的注意。


    皇上和皇子同時的注視,讓本來就已經受了驚嚇的眾人此刻更加惶恐不已。


    “他們這是怎麽了?”雲磊看向在場唯一正常的秦彧。


    秦彧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草民的嫡妻三年前意外過世,草民傷心過度,便不讓府中之人提起她。如今他們聽到了,有些驚訝而已。”


    驚訝?這是驚嚇好嗎?雲翼浚看著他們的表情,不由得在心中默默地吐槽。


    “朕理解你的心情。”雲磊突然有些感同身受,戚戚然地開口,“重要的人不在了,心宛若被淩遲一樣。”


    “皇上聖明,正是如此。”秦彧應道,心中不由得想起過去那三年的黑暗日子,每天渾渾噩噩地過著,宛如沒有心的行屍走肉一樣,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要活著。


    “幸得老天垂憐,奶奶幫草民續弦的舉動,竟讓草民恍若覺得離去的人又回來了。”秦彧這麽說著,悄悄將手放在楚伊人的大腿之上輕輕拍了兩下。


    聞言,舜英的心猛地漏跳了幾下。


    她玩味地看著麵無表情的楚伊人,心中不禁得意了幾分。原來,在夫君的心中根本就沒有宜桃夭!一直都隻是那個人而已,這樣,真好。


    玉念春也是一臉嘲諷地看著楚伊人。


    對於她們得瑟的挑釁,楚伊人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所有心思都在秦彧那番話之中。


    不是因為吃醋或者生氣,而是想不透他為何要故意在皇上麵前提起牧靜姝。


    “又回來了?”雲磊眼神有些迷蒙,直直看著楚伊人。


    “嗯,雖然兩人的背景和氣質迥然不同,可是當她故意模仿的時候,草民經常會失了神。”秦彧毫不客氣地說道,完全沒有在這麽多人麵前顧忌楚伊人的麵子。


    雲磊一下子就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


    “如此說來,她與你已過世的嫡妻長得十分相似?而且氣質迥然不同?”他有些急切地開口詢問。


    “不是十分相似,而是一模一樣。”看到他果然上鉤,秦彧沒有特別興奮,依然冷著一張臉,十分淡然地說道,“因此,隻要她裝出這樣的表情,草民便會失了判斷。”


    一模一樣?


    雲磊被這四個字緊緊吸引住了。


    如果是一模一樣的容貌,氣質卻迥然不同,那麽會不會,會不會……


    雲磊越想越激動,最後實在忍不住,“並非雙生子,卻長得一模一樣?世上竟然有這等稀奇之事?這實在是讓人聞所未聞。冒昧問一句,不知道秦老爺是否能讓朕看看你那嫡妻的畫像?”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很突兀,隻是他的自製力真的已經壓不住內心的渴望了。


    “自然可以。”秦彧點了點頭,對著常青說道,“你去隨風園的書房,將靜姝的畫像取來。”


    常青心中疑惑,卻還是很爽利地應著,然後迅速閃身離去。


    “靜姝?這是她的閨名?不知道她姓什麽?”雲磊再次問道。


    這個名字如此優雅,很有可能就是“瀲兮”所起。


    “自牧歸荑的牧。”


    “牧嗎?”雲磊沉吟著,心中卻沒有放棄。


    畢竟當年那種情況,假如他們真的沒有死,絕對會改名換姓的。朝秦暮楚,“牧”跟“楚”還是有些關聯的不是嗎?


    皇帝老兒不動,其他人便不敢動了。


    隻是這樣詭異的情況,真心讓他們的心撓得難受,好端端地怎麽又跟“牧靜姝”扯上關係了?


    在這些人之中,雲翼浚的心情最是起伏和複雜。


    他從來不知道在父皇的心中,竟然藏著“瀲兮”這麽一個重要的人,甚至還因此表現得如此不像父皇。


    不行,等回到京城,他一定要向母後打聽一下這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不一會兒,常青便拿著一幅畫回來了。


    楚伊人緊緊地盯著畫卷,琢磨著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宜桃夭之前幫她畫來賠給秦彧的那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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