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不喜不喪


    在樹碑的前兩天,雙穩態代表銀企網絡集團,為白石山警示陵送來了一幅對聯,上聯:警示陵警世明鏡,下聯:對明鏡反思前程,橫幅:正途大道。


    為布置揭碑儀式博愛大學破費一番心思,在樹碑的前一天上午,石碑上蓋什麽顏色的布就成為一個要考慮的問題。為此事錢校長把三個好兄弟叫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坐在沙發上對三個人說:“今天叫你們來就是要商量一下,石碑的蓋頭布用什麽顏色最好?”王有才坐在那裏傻裏傻氣地說:“農村辦喜事用紅布,辦喪事用黑布,你看這不喜不喪的事誰知道該用什麽布?”


    聞進勇說:“你說是喪事吧?是自殺未遂不能算是喪事。可這樁事也不能說是喜事那-----那-----就得好好想想了。”


    吳理孔接著說:“你說這話不等於白說嗎!要我說這就要從顏色的排序說起。”


    錢校長搶著說:“那得從紅黃藍白黑的排序說起。”


    吳理孔又說:“去掉紅色,去掉黑色那中間不就剩下黃藍白三色了。”


    錢校長拍板說:“要我說今後這世界上凡是有不喜不喪的事都用三色布。”


    聞進勇靈感來了他說:“有一位名人說喜事與喪事在同一天辦,辦事人隻能是一隻眼喜氣洋洋,另一隻眼淚水汪汪。那我們揭碑儀式上的人麵對這種不喜不喪的事應持什麽表情呢?”


    錢校長急了他站起身走著說:“這揭碑儀式的主角是我,那------那-----那一天照聞進勇說的我這個演員可挺難當的?”


    聞進勇站起身走過去伸手拍了拍錢校長的肩膀嬉笑著說:“那你就要對著鏡子練習練習了。”


    錢校長沒有好氣地說:“怎樣練習?你教我。”錢校長這一問把三個人的話匣子打開了。


    吳理孔、王有才也站起身走過來,吳老師先說,他說:“錢校長我們到穿衣鏡前,你表演我們三個人做導演指導你表演出一種不喜不喪的表情及形象。”


    錢校長嘴裏說:“這----這----這合適嗎?”三個人就把他拉拉扯扯拉到辦公室的穿衣鏡前。


    待錢校長身穿西裝頭發梳成飛機頭,腳蹬黑皮鞋在穿衣鏡對麵站好,三個人開始導演了。聞進勇說:“演說時要一隻眼大睜眼;另一隻眼緊閉眼。”


    吳理孔問:“為什麽要大睜眼與緊閉眼呢?”聞進勇說:“緊閉眼是為了防止流淚,大睜眼是表示眼睛的莊重嚴肅。”


    錢校長說:“照你說我那不成了獨眼睛了。”聞進勇緊跟著說:“你不會兩隻眼睛不停地輪換著睜眼或閉眼嗎!”


    錢校長又說:“下麵應如何進行?”


    王有才說:“文革時帶紅袖章,人死了去吊孝帶黑袖章,那這不喜不喪的事也應帶黃藍白三色袖章。”


    錢校長說:“說的有道理,揭碑的那一天,我們博愛大學在警示陵前要準備好三色袖章。”這下麵錢校長麵對穿衣鏡怎樣演練我們就在那一天拭目以待了。


    博愛大學出資為裸貸女生還貸的善行善舉名聲遠揚,錢校長也成了網絡好紅人。警示碑揭碑的這一天自然是地球村人人皆知的事。


    白石山在這一天也是人山人海,各家媒體都帶著長槍短炮來到警示陵前。在警示陵石牌坊上掛著一幅對聯上麵寫著:上聯是警示陵警示明鏡;下聯是對明鏡反思前程;上麵橫幅是正途大道。台階的最下麵向外走有五百米的路南麵有一個小土丘,小土丘上立有一塊石碑上麵用三色布蓋著。


    參加揭碑儀式的人都帶了一個黃藍白三色袖章,人們站在警示陵門外的山坡上。這次揭碑儀式辦得很特別,一開始就由錢校長獨自一人站在石碑前說脫口秀,他梳著飛機頭,身穿西裝衣袖上帶著三色袖章,腳蹬黑皮鞋。他一開始就說:“今天是警示碑揭碑的日子,往日的揭牌、揭碑儀式上大都是放禮炮三響,我們今天辦的是不喜不喪之事,所以不能用禮炮隻能聽我的發令槍了,我這就開槍為號宣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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