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福伯說到這時忽然打住了,我震驚之餘當然要問清楚,但福伯說也不一定是那個東西,得回去翻翻師父留給他的書再確認一下。


    話說到了福伯的出租屋裏,我們幾個一進屋就被老頭的清苦生活給震撼了。


    這是一個由車庫改裝的下房,通了水電,但沒有廁所,如果想上廁所,必須得走大約5分鍾的時間去小區外麵的一個公廁。


    屋裏的設備也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就一張床和一個收音機,連個電視也沒有。而福伯用來做飯的工具就是一個能插電的小鍋,我甚至都叫不出名字。


    看到這我心裏挺不舒服,想福伯一生致力於為民除害,卻隻自食其力,晚年甚至如此清苦。而有的人。。。。。。唉,去他媽的,不提也罷。


    吳琪胡宇和老邢進屋隻待了一會,三人出去嘀咕了一陣,就開車離開了。


    這時萱萱打電話過來,接通便問我福伯什麽時候出院了,她現在正在醫院,怎麽我們全都走了。我則告訴她我們上午才回來的,並且我現在就在福伯家。萱萱問了我地址後,一會便打車也過來了,同時來的還有王玲。


    萱萱和王玲依然拿了不少的營養品過來,但一進屋就被福伯住的環境給驚訝的一句話不說了。


    福伯以長輩的口吻說了她們兩句,說自己吃喝不缺,下次千萬別再拿東西了,畢竟還隻是個學生,還得跟家裏要錢,家裏也不容易等等。。。


    我一聽這話就更感慨了,福伯啊福伯,看來您老還是真不了解現如今的年輕人啊,就拿我來說吧。。。。。。唉,還是算了,不提也罷。


    正當我深刻反思自己的時候,老邢他們三個回來了。一進屋大包小包的拿進來不少。


    邢軍手裏拎著很多各種青菜,好幾大包羊肉片,魚丸百葉寬粉啥的。而胡宇則抱著2件啤酒,上麵竟還有幾瓶白的。吳琪就更絕了,不知在哪搞來一個桌子,拿進屋以後又陸續抱進來一堆碗筷和一個電池爐。。。。


    這陣勢我算看懂了,敢情他們仨剛剛是去買吃的喝的去了。


    福伯看到這些連說使不得,並表示按年齡他是長輩,不能讓我們花這個錢。。。


    不過我們誰也沒理他,轉頭就各自忙活去了。萱萱她倆打了水去院子裏洗菜去了,而老邢接好線路,插上了電池爐。胡宇跟吳琪一個支桌子,一個拆著新買的碗筷。。


    經過一陣忙活後,我們已全都圍在桌子上開喝,先是大家一起敬了福伯一杯,然後就各自劈頭蓋臉一頓吃,經過一輪苦戰終於無一例外全部減速,不過飯菜依然還剩下不少。這時候老邢終於開始發揮優勢,邊揉著肚子邊對著倆女生吹噓自己是如何一掌嚇傻女鬼,惹得大家一陣哈哈大笑,一時氣氛十分和諧。但就在此時我瞥見福伯忽然若有所思,眼睛也有些微紅,不過我並沒以為意,因為我知道,此刻老頭應該是十分的高興才會如此吧。。


    酒過三巡,我微醺著對旁邊的萱萱說:“終於能跟你一起吃飯了,之前我每天糾結的是,究竟要跟你去西餐廳好還是肯德基好,但萬沒想到最後會在這車庫改裝成的下房裏。”


    萱萱聽完臉有些微紅,低頭說了句:“這裏也挺好的。其實我一直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是我想說。。。。”


    “來喝酒”我忽然站起來把杯伸向正在“發病”的老邢,此時此刻我實在是不想聽也不敢聽萱萱任何要繼續說下去的話。


    老邢被我突然這一下子,先是嚇了一跳。然後就在自己的杯裏倒滿了“白的”緊接著仰頭一飲而盡,喝完還說自己喝的曾經是100度,雖晾了這麽久但最少也還有60度,其實誰都知道老邢喝的是白開水而已。而老邢說完就再次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不過除了我和萱萱。


    胡宇似乎對福伯很感興趣,喝著喝著把本來坐在福伯身邊的吳琪拉到了一邊,自己則湊過去敬了杯酒後問長問短。看到這我發現一個事:但凡有哪個人或事跟胡宇愛好有關的時候,他才會打開話匣子。


    最後大家在愉快中結束了這次聚餐,在一起收拾完以後,就都搭著吳琪的車回去了,不過走之前福伯單獨把吳琪叫到一邊,似乎問了些什麽,在吳琪連連點頭後,終於讓他上了車。


    但我借故沒走,因為還有件事我得問問清楚。。


    屋裏就剩我和福伯倆後,我把心中的疑惑吐了出來:既能降大霧的妖怪到底是什麽。。


    福伯聞言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唉,你這小子。。。”


    不過隨後福伯從被子下麵翻出一本書,書皮已破爛不堪,儼然已看不見書名,裏麵的紙質也呈蠟黃,似乎已經曆了無數個年代。


    福伯翻了幾頁後遞給了我,說了一句:“自己看吧”。


    我接過書,看到手抄繁體字已經十分模糊但卻依然能辨認。


    隻見上麵寫了這樣一段:“東有大水,水有大蟾,蟾之大不知幾千斤也。唯喜怒無常,常因一己之好惡而枉生風浪。沿水漁者苦不堪言。民間多有勇者欲除此患,惜乎技拙,多葬身其腹,未有返者。


    一日蟾起,眾皆攀高岩以避。唯有一老者,逆眾而去,素衣廣袖而出,赤手空拳之水邊,擲草笠於浪間,躍而履其上,竟破水而行。眾人見此無不膛目,驚為神人。


    老者行至深處,既見大蟾,蟾欲噬,老者以掌劈浪,以廣袖生風,須臾間風起水退,天落驚雷。


    大蟾雖有昆侖之軀卻不能遁,匍匐以拜老者,老者合草笠納之,終不覺其隘。遂攜大蟾而去,不知所向。


    後百年相安,再無此患。後人每提此老者,皆曰:紅山太爺。”


    看到這我心裏一驚,倒不是驚訝書中這個重達幾千斤的“大蟾”,而是這個“紅山太爺”。


    我轉頭問了福伯一句:“書上寫的這個“紅山太爺”,是咱們縣每年三月初三都會去廟裏朝拜的那位“紅山老太爺嗎”?”


    “正是此人。”福伯嚴肅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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