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左汐怎麽好說歹說,可靳司晏就是不走了。[]


    大爺似地擅闖民宅不說,竟然還要霸占著她的房間。


    尤其是她去洗澡,他竟然還靠在床上,筆直的雙腿交疊,膝頭放置著她的macbookair,竟然還打算悠閑地看個電影。


    “你一個大總裁什麽時候這麽閑了?”而且,他是迷司好不好!該交稿了親!廣大推理迷還等著你書上市去舔紙呢親!


    能不能好好地讓她傷春懷秋一下,能不能好好地讓她一個人靜靜?


    “都回家了還巴望著我一刻不停地忙工作,你這是想要讓自己的丈夫過勞死?”低沉的嗓音充滿了磁性,那特意壓低下來的語調透著別樣的情緒,“其實我到時不介意另一種方式的過勞,不過,你確定你願意?償”


    為什麽,他那張俊臉上明明一本正經,明明說的話也是一本正經,可她偏偏讀出了汙。


    是她想多了吧?


    果真,她是被小寶兒給帶汙了。


    “小寶兒一個人在家,你就不能回去陪他嗎?”


    “他白天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還少嗎?”


    “……”


    “我記得沒錯的話,某人從她哥那裏接管了他之後,好像是小寶兒照顧她,而不是她照顧小寶兒?嗯,打個比方,飲食方麵?”


    “……”還真是張口不忘打擊她的廚藝。


    可他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懶得理會他,左汐抱著睡裙進浴室。


    等到她進去了,靳司晏一改剛剛的閑適,將筆記本電腦挪開放到一旁。長臂一伸,已經將她隨手放置在邊上的手機撈了過來。


    相比於她知道他的手機密碼,他之前趁著她不注意曾在她手機內設置了他的指紋進行解鎖。


    輕輕巧巧打開,他率先查看了一下她今天的軟件進程。這才查看通話和短信記錄。


    即使身為夫妻,他也覺得這種個人*還是需要保留的。


    不過嘛,某個女人之前還埋怨他防著她連主臥和書房都故意鎖上,又口口聲聲一口一個他不願意她走進她的私人領域。以至於到後來,他的卡密微博密各種密都被她在臥談會時給套了去。


    所以,禮尚往來,他覺得,這點程度的性質,不算什麽侵犯個人*。


    嗯,*問題,是相對的,不是嗎?


    不過,已撥電話裏“謹記高嶺之花不可摘”是什麽鬼?


    號碼,分明便是他的。


    嗬嗬嗬,還真是好的很!


    他在她的聯係人裏,竟然成了這樣的備注!


    俊臉上的表情莫測,唯獨那黑沉之色,似乎染著摩拳擦掌的味道。


    她今天的通話記錄很簡單,洛薇兒、裴子愷、他、左光耀,不過……


    裴子愷?


    她和他有必要聯係這麽頻繁嗎?


    猶記得上次louis一行人來訪,她便和裴子愷互動密切,好多地方都很依賴他。


    那個男人看著她的時候,眼角眉梢總透露著深意。如果不是他多想,那麽,他絕對對她有意思。嗯……對一個有夫之婦感興趣,這男人,絕對沒品。


    必須得警告她遠離這樣的男人。


    左光耀的話,他倒是完全理解。今天下午他便打電話來劈頭蓋臉便罵了他一通。看來是左汐在他麵前說了什麽了。


    不過,能有這樣處處關心著她的父親,確實是左汐之福。


    倏忽間,靳司晏神色一凝。


    靳叔查到的消息,左汐是梁豔芹女士遭人*時所產,有沒有一種可能,左光耀早就知曉了左汐的身份?


    畢竟,梁豔芹和左牧的相處算得上母慈子孝,偏偏對左汐卻是各種不相容。


    他不可能不調查原因。


    若是放在他人身上,家裏頭出了這樣的醜聞,鐵定是要將這來曆不明的孩子掃地出門。


    可如果是左光耀,如果他早就知曉了這件事,那他這些年來一直以親生女兒對待左汐,關懷備至寵愛有加……


    腦中電光火石一閃,靳司晏不由深思,該不會是左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今天的她才格外的低沉失落?


    不,不可能。[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左光耀不會告訴她的。


    精心嗬護了那麽多年的孩子,一直都不舍得她受到傷害。又怎麽可能將那樣不堪的事實告訴她?


    那麽,她非得自己靜靜,真的隻是因為他和秦瀲的事情?都已經和她解釋了那麽多,甚至破例將秦瀲要求他保密的事情也告訴了她,她竟然還沒有氣消?嗯……這是……真的不信他?


    **********************************************************************


    浴室內。


    身上的泡沫還沒衝淨,左汐有些魂不守舍。左宅書房內梁豔芹的話一直徘徊在她耳畔,讓她想要拚命裝作失憶都不行。


    已經聽見的,根本就改變不了。


    她瘋狂的想要找老爹求證,她瘋狂的想要確認她所說的是不是真的。可她不能。


    她怕。


    她怕一旦是真的,一旦事實是她所不能承受的範圍,那便沒有轉圜的餘地。


    相比於承受這一切,可能她唯一能做的,隻是選擇當一隻鴕鳥,避免去麵對……


    “靳太太,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再繼續深入溝通一下。”


    突如其來的男性嗓音,將左汐的思緒收回。


    腦子還是有些反應不及時,等到瞧見推門而入的靳司晏時,她驚呼出聲:“你!誰讓你進來的!”


    “你沒反對。”男人的解釋言簡意賅,一如他以往的作風。


    左汐當真是要瘋了,這男人!!!


    “我什麽時候沒反對了?我隻是反應不及時好不好!我要洗澡,你先出去!”唯一能讓她有點安全感的,恐怕就是浴室內的玻璃門了。


    可偏偏,靳司晏好整以暇,就這麽和她杠上了:“一旦等你洗完了再討論,我覺得咱們應該討論不出個所以然。”


    這一點,之前在他那邊的公寓陽台上就試過了。


    靳司晏補充:“所以,我覺得最簡單高效的方式便是沐浴在水蒸氣中利用高溫來融洽彼此。當然,你可以選擇繼續洗澡,我不會打擾。如果你希望我打擾,我也不介意進去陪你一起洗。”


    這,完全便是威脅上了。


    磨砂的玻璃門,裏外完全能夠看得到彼此。左汐真想對著他大喊大叫。


    還真是魂淡!這個樣子,讓她怎麽洗?


    人在渾身赤/裸狀態下,被人突然入侵私人領域,防備力是最弱的。


    他這刻意來這麽一出,是非得問清楚一個究竟了。


    “有關於我和秦瀲就今天電話裏她突然說出的那些讓人耳熱的話,你還有其它疑問的嗎?”


    男人醇厚的嗓音傳來,左汐隻顧著用毛巾遮擋自己的身子,一副渾然遊離於天外的樣子。


    磨砂門內,凹凸有致的身子白皙,發絲披散,女人如出水芙蓉,水珠順滑而下,撩動無限風情。尤其是這玻璃的磨砂阻擋,某些關鍵處欲遮還露,反倒更能勾動人的欲/望。


    伴隨著升騰的溫度,靳司晏覺得,在這兒多待一秒,他都保證不了自己不會做出些什麽。


    可偏偏,某個女人毫無自覺,這麽慢吞吞的不說話,一點點折磨著他。


    “有關於我和秦瀲就今天電話裏她突然說出的那些讓人耳熱的話,你還有其它疑問的嗎?”


    見她神思遠遊,靳司晏不得不重複一遍剛剛的話。


    提高了音量,他並沒有轉移視線的打算。嗯……好歹某些福利,還是該享受下的。即使目前而言,享受的後果便是,越看越折騰自己。


    左汐暗自咬牙。


    好吧,對於他和秦瀲今天的事情,她確實是沒什麽好糾結的了。


    是秦瀲自己有問題,他出於道義幫忙。但是……


    “她好歹是女的,難道你不該避嫌嗎?”


    “事出突然。”


    好一個事出突然!!!


    “對於此事,還有其它問題需要我提供解答的嗎?”


    “那她神思恍惚,你是怎麽送她下樓的?怎麽送她上車的?親自抱的她?”


    靳司晏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挖了個坑埋了自己……


    女人,都是這樣習慣了斤斤計較的嗎?這種小細節都不放過?


    見他不說話了,左汐瞬間了然了。這是他非得要和她談談的,現在她談了,問了他希望她問的問題,結果他又不樂意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心才是吧。


    “這個撇過,其它問題呢?”靳司晏臉上有些不自在,視線忍不住移開。隻是,這視線一下垂,便瞧見了她磨砂門後的那雙腳丫子。


    潔白嫩滑,嗯,想要捉了它,用手細細把玩,亦或者,用唇……


    瞬間,全身的血液往下方而去。某處猝不及防地支起了一個帳篷。俊臉緊繃,靳司晏狼狽地收回視線。謹遵非禮勿視,抱緊了雙臂,一副禁欲氣息的樣子。


    上半身的禁欲,下半身的帳篷。


    過分鮮明的對比。


    也就隻有努力躲避著他視線的左汐,什麽都沒察覺到,隻是兀自覺得這浴室內的溫度又高了幾分。


    果然是多了一個男人的緣故!


    “其它問題沒了。既然已經問完了,能不能麻煩請你出去了,親愛的老公?”


    左汐皮笑肉不笑,浴巾都放在了外頭的浴巾架上,身上也就隻有毛巾可以堪堪包裹住自己。這種遮羞的感覺,還真特麽讓她受罪!


    可偏偏,某人竟然還能夠在浴室重地這麽不按常理出牌地將她給堵住了。


    “fine,既然你沒問題了,now,it’smyturn.”


    這話入耳,左汐便知道,某些男人是沒完沒了了,聽他的語氣,甚至還大有吹聲口哨的味道。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繼續:“那麽,請你告訴我,今天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或者經曆了什麽。作為老公,我覺得,在你了解了我的行程訊息而我也充分地為你分享了我所知曉的訊息之後,你是否該禮尚往來一下?”


    還真是,用得著非得這麽刨根究底嗎?


    “我沒發生什麽啊,上午就你所知,在家休息順便給你做個愛心午餐,中午給你送過去,下午就去了趟老家那邊……”


    話說完,她突然噤聲。


    而靳司晏,也敏感地抓住了她的變化。


    “在左宅發生了什麽?”


    “還能有什麽?不就是又例行公事一樣和梁女士吵架了唄。”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輕快,左汐打開開關,瞬間,水流嘩嘩,順著她的頭發而下,“我要洗澡了,你出去。”


    出口的聲音,也模糊起來。


    如果真的隻是簡單地和梁豔芹女士發生了爭吵,那麽他們從小到大應該早就習慣了,她不可能這麽反常。還特意藏著掖著不願意說……


    那麽,恐怕在左宅,真的發生了什麽令她心緒大慟的事情……


    會是,他猜想的那件事嗎?


    這會兒,靳司晏突然不願意深究了。可能深究之後,會扒開她血淋淋的傷口。


    也許,不問,才是對她而言最好的……


    當磨砂門被突破,左汐隻覺得背上貼上了一道男人的身子。


    連帶著他身上的襯衣,就這樣與她完整地貼合。水幕下,他的手臂一撈,將她撈了個滿懷,而他的手臂也橫擱在她胸前。


    瞬時,便與她的柔軟接觸了個徹底。


    左汐隻覺得被擠壓得厲害,身後的男人,卻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口:“一起洗吧。”


    一起洗,可他能先解釋一下那頂著她的是什麽嗎?


    熱度攀升,左汐被他半摟半抱揉揉捏捏。


    “靳司晏你夠了!陪著你的秦瀲去洗去,我不稀罕和你一起洗!”


    額上一黑,靳司晏選擇不跟小女人計較:“目前而言,我最需要的是你。”


    “那就找你的秦覓和丁梅去!”


    還真是,一個個都翻出來了。


    這是典型的雞蛋裏挑骨頭吧?


    算舊賬好歹也挑一點新意吧?


    靳司晏挑眉:“噢,我對你的身體更感興趣,謝絕任何形式的拉皮條行為。”身體,惡意地往她身上一撞。


    *


    周末。


    夏日的雨似乎沒有了轉停的跡象。


    又是淅淅瀝瀝的雨,驅散了那絲暑氣之餘,卻也讓人被走幾步路就濺上了泥汙而煩躁得慌。


    秦覓煩躁地坐在咖啡廳等梁豔芹。


    自從那天梁豔芹的生日宴上出現了那樣的狀況,梁豔芹對她便開始了疏遠。也說不出來是不是真的疏遠,隻不過,總覺得沒有以前那麽熱絡了。


    可她分明已經對她解釋過了,那所謂的套子所謂的液體,根本就不是她的!


    但她很顯然,隻是認定了是她在為自己開脫。


    畢竟,左小寶還隻是一個孩子,雖然他也有過撒謊。但是,撒謊也是該有個限度的。畢竟撒謊撒到憑空多出一個承載了液體的安/全套,完全便是說不過去了。


    這樣的東西,作為孩子,他還不可能知道那究竟是什麽。


    也根本不可能拿到手。


    更加不可能用這個來撒謊來嫁禍她。


    反倒是他一心隻想要玩氣球隻將那當成一個玩具的想法,更加讓梁豔芹明白,這孩子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這也讓她更進一步反思,是否將海邊別墅送給了秦瀲之後,她反倒沒有了以前的刻苦勤奮的盡頭,反倒有了某些……好逸惡勞的心思。


    以至於……口口聲聲說愛靳司晏隻想要和靳司晏在一起的她,竟然還背地裏做出了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睡的事情。


    秦覓知道梁豔芹如今對她的想法,可她卻礙於自己這個受害人完全是百口莫辯。


    畢竟東西是在她那邊被弄巧成拙般弄出來的,而左小寶作為孩子,根本不可能陷害她。


    最有可能陷害她的左汐,根本就沒有出席生日宴。


    排除了最有可能的那個人,即使這安/全套不是她用的,也被算到了她的頭上。


    她隻恨,莫名其妙就背了這樣莫須有的罪名。連帶著梁豔芹對她都這樣的態度。


    平日裏對她覓覓長覓覓短,現在呢?十次裏約她,八次她都能推說有事。擺明了便是不想摻合她和蘇衍止的事情了。


    終於,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秦覓總算是瞧見了姍姍來遲的梁豔芹。


    雖然遲到了,隻不過到底還是來了。


    對她而言,到底不算是壞事。


    “梁阿姨你終於來了。”秦覓站起身,體貼地想要讓她一同落座自己這邊的卡座。以前兩人都習慣了,一起坐著更方便談些體己話。


    可現在,梁女士隻是擺手謝絕,坐在了她的對麵。


    梁豔芹開口:“一杯摩卡。”


    待侍者離開,她才問出聲:“覓覓,找阿姨有什麽事嗎?”


    以前,總是她主動找她。要麽逛街要麽就是用餐。今天,她卻問她,找她有什麽事?


    饒是心裏頭百轉千回,秦覓還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露出最得體的笑:“沒有事就不能邀請梁阿姨出來喝個下午茶了?我都好久沒見到您了。”


    梁豔芹是真的不願出來。


    周五的時候被左汐聽去了那番話,她整個人心都慌了。沒來由的,害怕起來。


    那種害怕,不是純粹的害怕,而是摻雜了擔憂。


    明明她對於左汐是漠不關心的,明明她根本就不期待她的出生厭惡她來到這個人世。可當被她聽見了她的身世,她隻覺得渾身都發冷。她第一反應,竟然是觀察她的反應。害怕她會做出過激的舉動,害怕從她臉上看到傷心絕望的表情。


    她覺得,她可能瘋了。


    對於這個不被她期待所出生的女兒,她怎麽可能在乎她呢?


    她不該在乎的。


    可她卻失眠了。


    心裏藏著事情,她有心想要告訴左光耀左汐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身世。可她又怕左光耀這個急性子會著急上火,所以遲遲沒有告訴她。


    如今,不知怎的,來見秦覓,她突然覺得,這是對左汐最大的傷害。


    左汐一直覺得,從小到大,她寧可疼秦覓,也不願疼她。


    在她與秦覓之間,選擇的永遠都是秦覓。


    看著眼前的秦覓,她的心,就那麽顫了顫。


    眼前,劃過左汐那張淡然嘲諷的臉。


    以及……小時候躲在無人的角落隻知道抱緊自己的雙膝無聲哭泣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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