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那一日晚間,她去上自習。


    其實她一直以來的目標很明確,大學、碩士、博士。她這朵金融係的係花並非徒有虛名,而是名符其實。她的能力,曾得到院裏老師的盛讚。也早有導師打算預定下她,讓她跟著他讀博。


    可也就是在那一晚,將她的人生軌跡錯位了,讓她在這一年中度過得有些渾渾噩噩,甚至連後期的畢業,都沒那麽順利。以至於後來有幾位金融係的博導有意給她留了名額,還是被她婉拒了。最終從了商,在左光耀為她護下的天地中,以著她自有的韌性,在左氏集團的總經理位置上一步步站穩腳跟。


    且不提這些,再說到那一夜晚自習。


    左汐最常待的學習陣地有兩個,一個是圖書館一樓的公共自習室,另一個則是學校教學樓的大合堂教室。


    她原本是打算去學校圖書館自習的,而她也確實是這麽做了償。


    可看了半個多小時的書,便收到了來自於一個陌生號碼的短信。


    【4號教學樓5樓,速來。】


    落款,一個最簡單至極的“靳”。


    靳?


    靳司晏?


    下意識的,腦子裏便竄出了這樣一個名字。


    但隨即,她又推翻了,靳司晏不是早就去溫哥華了嗎?怎麽會突然回來了?而且還特意發信息給她約她見麵?


    既然存在了疑惑,那便得第一時間弄清楚。


    何況人家還約她見麵,她更得弄個明白了。


    不可否認的是,她的心跳因著突然而來的變故而加快了跳動,一下又一下,沉穩有力中,多了一抹急切。


    按著那個號碼她回撥過去,等待的過程中,她愈發忐忑起來。


    隻不過,卻被對方直接按斷。


    當她暗歎果真是自己想多了,不過是別人的惡作劇時,對方又發來了一條短信。


    【不方便接聽,速來。】


    從發短信的言簡意賅上來判斷,確實是靳司晏的風格。


    左汐倒是有些不確定起來。


    明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真的從溫哥華回來,明知道他即使真的回來了也不可能找她,她還是去了……


    腦中閃現的,是那火樹銀花下的熱/辣纏吻,以及兩人初次時那短暫的融合。還有她將昏醉過去的他送到學校,讓他室友將他接回去……


    一幕幕,是屬於她青澀而又甜蜜的回憶。


    然而,靳司晏卻仿佛失憶,兩人那般歡好過後,他竟然再見她時,仿佛什麽都不曾發生。


    那會兒她便暗暗發誓,既然他能忘,她憑什麽不能?


    對他,隻需要做到心淡如水。


    有什麽難的?


    如今他突然回來,而且這麽急急忙忙找她見麵,是為了彌補那場風花雪夜嗎?


    心裏不期然產生一抹雀躍。


    那絲雀躍,讓她的整顆心都為之鼓噪不安。


    不安中,又是滿滿的狂喜。


    說到底,還是做不到那般的無動於衷。畢竟是一個女人珍貴的年華中最寶貴的初次,而他也是她以打擊秦覓的名義苦追不久一直都追不上的人。


    *


    說不清自己那複雜的心情到了何種地步,總之,左汐還是按照短信上的地址去了。


    四號教學樓晚上並沒有對學生開放,但偶爾也有那麽幾個人會過去仔細。但因著馬上就國慶了,好多學生提前回家或者去旅遊亦或者懈怠了學習,左汐一到那兒,瞧見的便滿是整棟樓的黑暗。


    她停住了腳步。


    有些無法理解。


    靳司晏怎麽會約她到這種地方來?


    黑燈瞎火的又沒有人,不是不方便說話嗎?


    可不過瞬間,她便想起了那些臉紅心跳的場麵,暗暗替他找到了理由。他難不成是想要在這麽神聖莊嚴的地方對她……


    心跳,再次加快,連帶著她整張臉都有烤熟的趨勢。


    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配合著某幾層樓那壞掉的聲控燈,一路上了五樓。


    黑夜中,漫長的爬樓梯過程,竟也覺得滿滿的溫馨與幸福。


    她覺得,自己果真是沒救了。


    總算是一口氣不帶喘地到了五樓,左汐望向長長的教學樓通道。


    那裏,漆黑沒有一個人影。


    樓梯口設置了聲控燈,因著她長時間的靜默,燈光暗了。她忙嚐試著喊道:“靳司晏?是你嗎?靳司晏?”


    隻可惜,無人應答。


    明明是他將她約過來的,可他卻沒來?


    左汐疑惑起來,瞧了一眼該樓層的鐵欄。


    值得一提的是,五樓另設了機房,屬於學校重點管理區域。所以有別於其他教學樓層,這兒整個樓層都會在學生們上完課之後有專門的人員進行上鎖。


    許是那人一時之間忘記了,鐵欄雖然攔上了,卻隻是攔了一半,就連那把掛鎖,也不知所蹤。


    五樓長廊寬度大概有兩三米,如今鐵欄是半開狀態。


    有沒有一種可能,靳司晏其實已經來了。隻不過是進了其中一間教室,在戴著耳機聽歌看電影測數據之類?


    帶著這樣的猜測,她走了進去。


    五樓教室的長廊內,倒是有許多走廊燈。她按了一下開關,卻沒有亮。想來是因為整棟樓的電源總開關被關了。


    另一頭的聲控燈早就滅了,她不得不借助著手上的手機手電筒功能照明。


    以防自己錯過了靳司晏,她一個教室一個教室地找過去。


    明明是關緊的教室門,她還不死心地推了推,甚至還使勁敲了門。


    但無一例外,沒有人應答。


    靳司晏,並沒有在。


    當她從走廊的這頭一路走到了另一頭時,倏忽間,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靜謐的空間,那聲音便格外具有穿透力。“哢擦”一聲,似乎是剛剛來時的那道鐵欄被人給鎖上了。


    心頭一緊,她忙出聲阻止:“別鎖,這邊有人!”


    人,已經一路往那頭跑去。


    沒辦法,雖然長廊有兩個通道可以下樓去,但這邊的鐵欄是被鎖上的,所以要想下樓,隻能從她剛剛來時的地兒出去。


    若那鐵欄被鎖上了,那她還真的是難辦了。


    腳步聲急促,手機手電筒在長廊中一直往前照著,企圖引起那鎖門人的注意。


    也確實,引起了人家的注意。


    隻不過那人隨即溢出唇畔的冷嘲,讓她心驚。


    “當然得有人了,你如果不在,我這鎖上了還有意義嗎?”


    男人的嗓音故意變了調,拿捏著一絲公鴨嗓。陰狠、瘋狂,帶著一絲熟稔……


    “你是誰?”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鎮定下來。


    “不知道我是誰你就來赴約了?”那人對她更加不屑,“看來這金融係的係花是想男人想得緊呢。要不要老子晚上滿足滿足你?”


    那架勢,仿佛左汐說出一個好,他便會在今晚將她給要得死去活來。


    左汐的身體有一絲輕顫。告訴自己,他隻是將她鎖了,並沒有真的強行過來對她動手動腳,那麽他必定是顧忌著什麽不敢真的對她動手。


    所以,她不妨賭一把。


    “行啊,隻要你有本事近我的身。隻不過,你敢開鎖嗎?你敢過來嗎?”


    那人有一瞬間的遲疑,似乎還真的有這想法。


    畢竟男女力量懸殊,這大晚上的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以他的能耐,絕對能夠將她壓在身下好好享受一番。


    可他,卻還是猶豫了。


    “這麽急著讓老子要了你,是想等老子開了鎖你好趁機逃跑吧?老子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別說老子不會開,即使開了,你覺得就你那點阿貓阿狗的力氣,能從老子手底下逃脫?”


    左汐猜對了。


    那人,確實是不敢動她。


    所以,隻是在那邊逞嘴皮子,以期將她關上一晚。


    那聲音,即使經過了偽裝,還是讓她覺得熟悉異常。


    “你是張盛!”


    她唯一得罪得狠的,就隻有張盛了。將他和秦覓的那檔子事情昭告天下鬧得兩人抬不起頭,後來又使了手段令他不能跟著秦覓去出國留學。


    那麽,唯一會因著怨恨而對她下手的人,就隻有張盛了。


    想通了他是誰,左汐便不怎麽擔心了。


    顧忌著她父親,張盛也不敢對她怎麽樣。


    要不然,他剛剛就是直接開了鎖衝進來對她霸/王硬/上/弓了,而不是還和她磨嘴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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