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回來了!”


    林如海跟回府就看到女兒在等自己,本是麵無表情的臉上布上了溫柔的神情,道:“玉兒,我們到書房說!”


    二人來到書房,知道主子有事要談,丫鬟們送上茶後都退了下去。


    “爹爹,怎麽樣了?”


    “還在控製之內,八皇子已經趕往靈州了!”林如海道。


    “這麽快,那玉佩你給他了嗎?”


    “你說呢,那小子寶貝的跟什麽似的,我女兒精心雕刻的東西,還真是便宜他了!”林如海故作生氣的道,其實心裏還是很高興的,女兒能得到幸福,是他最大的欣慰!


    林黛玉一聽就知道爹爹又在耍寶了,他一個長輩還不至於會跟十幾歲的小孩子計較,何況還是他的學生。假裝沒聽見,問道“爹爹,你也要去前線嗎?”


    “嗬嗬,玉兒,怎麽你今日倒問出這糊塗問題了!”林如海笑道,“如今戰亂已起,為父身為主帥自然是要去前線的。”


    “哼,我看是爹爹自己想去吧!”林黛玉扭頭,小聲嘟囔:“皇上讓你為主帥,又沒有說一定要去前線,你在後方指揮不也一樣嗎?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可不一定要親臨戰場!”


    林如海把女兒的話聽在心裏,知她是不舍自己,心懷安慰的同時又不免有些傷感。相依為命多年,他又何嚐舍得女兒,可是金戈鐵馬、征戰沙場、安邦定國曾是他年少時的理想。以前受重創傷及根本才不得不棄武從文,如今他身體已無礙,又身為南征元帥,又怎麽能不趁著這個機會一嚐夙願?


    “那怎麽能一樣,幕後指揮和衝鋒陷陣的感受可是天差地別,再說了,為父身為元帥自當以身作則,給將士們做個榜樣!”


    “說來說去爹爹就是想去戰場嘛!”


    唉,就知道跟女兒說什麽都是無用的,還不如實話實說呢?


    “嗬嗬,被你看出來了,為父年逾五十,不出意外的話,這該是此生最後一次帶兵了,我年少輕狂時也曾立誌要當個大將軍,效法漢朝霍衛,守邦安國,封狼居胥,建一世功業。可是天不遂人願,這才棄武從文,如今我既為南征主帥,豈又甘心居於幕後?玉兒不用擔心,以爹爹的實力,就是到了戰場也沒人能奈何得了我的!”林如海眼神悠揚,似乎在回憶著年少時的自己。


    林黛玉上前握住爹爹的大手,無聲的傳達著自己的關心。她聽爹爹說過受傷的事,那是幾十年前了,一次戰爭中身中數箭,其中一隻還在胸口,連大夫都搖頭歎息說是隻能聽天由命。後來命雖然撿了回來,卻傷了根基,身體比普通人差了不少。現在雖然早沒了那些毛病,林黛玉還是從爹爹的身上感到了憂傷。


    “玉兒,爹爹沒事,都是過去的了,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還修了真,以後就是與天地齊壽,這可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呢?我已經決定親率大軍前往前線,明日出發,家裏就交給你了!”反握住女兒的手,林如海說,以前的事他早已看開,有一個這麽聰明懂事的女兒他現在不知道過得多幸福呢?


    “爹爹,我要跟你一塊去!”林黛玉思索片刻,突然下了某種決心,仰頭堅定的說。


    “什麽,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麽能上戰場呢?”林如海斥道,實在是沒想到女兒考慮之後會說出這麽一句話。他很少用這種嚴厲的語氣跟女兒說話,可是而知林黛玉的這句話對他的震撼有多大!


    “怎麽不能,女兒已經想好了,女兒用法術幻化成士兵跟在爹爹身邊,這樣誰都不會懷疑什麽的。”


    “胡鬧,那家裏怎麽辦,要讓人知道我們林府的姑娘不知不覺的失蹤了,還不知被傳成什麽樣子了!”


    “到時候直接稱病辭客,誰來都不見不就好了,隻要我們府裏的人把嘴捂嚴,外人也不會知道。女兒已經下定決心了,我是一定要去的,你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反正結果是一樣的!”林黛玉也杠上了,她隱隱地覺察到這次的南行會對爹爹有什麽影響,不知是好的還是壞的,不跟著又怎麽放心?


    這世上有一種人平常看著很好說話,可是一旦下定某種決心後就異常堅決,林黛玉顯然就是這種人。最後爭執的結果還是以林如海的妥協為終結,條件是林黛玉必須時刻跟隨在林如海身邊,不得擅離。林黛玉欣然答應,反正她的目的已達到,如果爹爹真的遇到什麽危險的話也好施以援手。


    告別林如海後,林黛玉就回雨軒閣準備東西了,其實也沒什麽要準備的,瓜果蔬菜、日用品什麽的她空間裏都有,也不用特意準備。主要就是得安排好她走後的問題,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得好好計議一下!


    把紅蓮叫來以後,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紅蓮,紅蓮也被自家姑娘的膽識下了一跳。戰場,對女孩子來說可是低於一般的存在,沒想到她家姑娘說的好像在逛後花園一樣。不過既然姑娘已經決定,連老爺也同意了,她自然無話可說,隻能在心裏感歎一句,自家姑娘真是與眾不同!


    最後的結果就是對雨軒閣的丫鬟說是出門探親,對外則稱病,也就絕了那些貴夫人的拜訪之心。雨軒閣的丫鬟們都是近身伺候姑娘的,對她們也稱病自然不合適,畢竟就是病了也不能連內室都不出吧!對外就不一樣了,在蘇州城還沒有誰敢挑釁都督府的權威。


    雨軒閣的丫鬟們被嚴厲告誡不準隨意泄露姑娘的行蹤,對外一律說姑娘生病了,否則全部攆了出去。這些丫鬟們雖然疑惑,卻也不敢亂言。


    一切準備就緒後,林黛玉就進了空間,明日就要出發,大軍開拔以後在軍中肯定是諸事不便,想過現在的悠閑日子也是不可能了,趁著今日有空再去修煉一下吧!


    空間還是以前的樣子,自從修煉到元嬰期以後空間的變化倒沒有前期那麽明顯,除了麵積大一些之外也無其他新奇之處。


    要說新奇可能就是那株七彩聖蓮吧!與其他植物逆天的成長能力相比,七彩聖蓮的堪稱龜速了。好幾年除了葉子變大了點外,就是長出了七顆花蕾,可是卻連一點要開放的征兆都沒有。也不知是什麽原因,他隱隱有種預感,這次的南行或許就可以解開這裏麵的疑團。


    *****


    崎嶇不平的山路上,一玄袍將軍正一手牽馬,一手握劍,踩著坑坑窪窪的滿是碎石的道路走著,正是八皇子水睿!後麵跟著的是同樣牽馬走著的將士們。


    剛出發的時候他們還能騎馬走管道,可是江南本就山嶺眾多,通往靈州的道路更是山路眾多,每到要過山路的時候就不得不下馬不行,行軍速度可想而知。


    雖然道路艱難,很多人也都麵帶疲色,但從他們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退宿與畏懼,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猛士們。


    “殿下……”一位校尉服飾的青年將領邊喊邊跑,氣喘籲籲的來到水睿麵前,“已經趕了一天的路了,將士們都疲累不堪,讓大家停下來休息一下吧!”


    此言一出,身邊的幾位將士也都期待的看著水睿,顯然他們也認為這人說的很有道理。


    “你們也都是這麽認為的嗎?”水睿微微蹙眉,眼神朝跟在自己身邊的幾位將軍一一掃過,問道。


    眾將軍紛紛頷首說道:“是啊,殿下,韓校尉說得對,將士們休息好了才有力氣殺敵!”


    “可是敵人是不會等我們的,兵貴神速,在距離上我們已經棋輸一著,如今趕得就是時間,如果不能先敵人一步到達靈州,後果不堪設想!”水睿邊走邊說,幾位將軍也緊緊跟隨在他身邊,保持一步的距離。


    水睿向前麵望了一眼,指著對麵的山頭道:“韓校尉,傳令下去,翻過對麵的山頭在休息!“


    “是,屬下領命!”


    不一會兒傳令官就把這事傳遍了這隻不大的隊伍,將士們也都煥發了新的動力,全力向對麵的山峰走去!


    翻過山峰之後,抬頭望向天空,一輪圓月斜斜的掛在東南方的天空,深吸一口氣,水睿叫來了傳令官,道:“傳令下去,讓大家休息吧!不必紮營,月上中天後,繼續前進,靈州是南北的樞紐,守住靈州全體都是朝廷的功臣,本殿回去後自會為他們向父皇請功!”


    他從小學習帝王權術,又深得林如海真傳,自然知道什麽時候用什麽方法能起到激勵人心的效果。


    “高將軍怎麽樣,累不累?”水睿笑著問一旁的高威。


    高威憨憨的笑了兩聲,摸摸頭道:“嘿嘿,怎麽不累,我可是好久沒走這麽遠的路了,嘿嘿,說句不好聽的,殿下,如果不是在您麵前我早就蹲地上不起來了!”


    “嗬嗬,高將軍真是爽快,我就不打擾你了,快休息吧!”水睿笑道,他在軍營呆了不短的時間,自然知道這高威的性格,也不計較,搖頭朝韓雷走去。


    “韓校尉,這周圍考察過了嗎,沒什麽危險吧?”高威那呆子隻知道往前衝,這種事還是別指望他了,倒是這校尉韓雷別看長大五大三粗的,心思倒挺細膩的,水睿有什麽交給他辦也放心。


    “回殿下,屬下檢查過了,我們宿營的地方處於兩山隻見的凸起處,山上很空曠,一覽無餘,沒有什麽危險。”


    “這就好!”水睿拍拍他的肩道:“快去休息吧,一會兒還要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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