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外冰天雪地,園內春暖花開,桃花四季不凋零,風一吹過,形成漫天花雨紛紛而落。


    一株粗壯的桃花樹下,橫著一方軟榻,榻上一人臥躺其上,慵懶地用手支著頭,閉目聽著簷廊下傳來的琵琶曲。


    另一手把玩著一隻白玉酒杯,清澈酒液上,落下一枚花瓣,輕點起一圈漣漪。


    曲調悠揚,婉轉動聽。


    軟榻上的人抿了口酒,薄唇不經意間碰到那片花瓣,輕張開眼,嘴角帶笑:“來者是客,何妨露個麵?說不定,我們還能把酒言歡,共醉一場。”


    樹梢上一陣輕響,更多的花瓣飄落而下,榻上的人抬了抬手,簷廊之下奏曲的人默聲而起,抱著琵琶退開了。


    頭頂傳來一聲不屑的冷笑:“你就是君無殤?哼,不男不女,魔教妖人都是你這個樣子的麽?”


    君無殤唇邊笑意更盛,他將手中酒液隻略沾了沾唇的酒杯拋上空中,內力一催,酒杯穩穩落入幾步開外的石桌上。


    而他的人仍懶洋洋地躺在軟榻上,他微側了側身,鬆散掛在的衣服又鬆開了大半,露出雪色的肌膚,黑發有幾縷落在肩上:“我是男是女,大俠你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話音甫一落下,君無殤的頸側便橫著一柄利刃:“若我沒有記錯,在我還是個奶娃娃的時候,你就已經出道了。老妖怪,要色|誘,也要挑選好對象吧?”


    “三尺陽鐵,厚不過半寸,好劍。”君無殤歎道。


    “算你識貨,死在我的葬送紅顏下,你不冤。”


    君無殤抬眼,麵前是一名白衣少年,麵如冠玉,豐神俊朗,眼帶桃花,劍眉入鬢,端得一副好相貌。


    “喔,這把劍名喚葬送紅顏?小娃兒,要不要做我的人?我就喜歡你這般青澀稚嫩的,一看就很好吃。”說罷,目光在那名少年身上上下流連了一番,逼得少年將劍刃更往前推了推,在君無殤白皙的脖頸下留下一道血痕。


    那張雌雄莫辯的臉也確實如傳聞中勾人,不過隻要想想這不男不女的家夥年紀都足夠當自己的爹了,少年咬了咬牙:“不要臉!”


    “你是第一次殺人?”


    君無殤伸出一根手指,在血痕之處輕抹了下,然後將指尖點在唇上,舌頭舔了舔,咂巴了下嘴巴:“你握劍的手都在抖。”


    “胡說!”


    少年催動內力,正要一劍劈下,就在此時,從君無殤指縫間掠出一抹銀色,在少年還未來得及看清那究竟是何物時,一陣莫名的吸力襲向了他,天旋地轉,兩人調了個個兒。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全身都無法動彈了。


    除了說話以外。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少年瞪大了眼睛道。


    君無殤翻身壓在那少年身上,輕笑了聲:“你希望……我對你做什麽呢?”


    少年的臉頓時憋得通紅,他死死地閉上了雙眼,一雙柔若無骨的手正對他上下其手,嘴唇抖了抖,在對方碰到關鍵部位的時候帶了些哭音道:“住、住手!”


    然而那隻手卻沒有停下,君無殤甚至解開了少年的褲頭,略微冰涼的手滑入了褻褲。


    “你、你可知道我、我是何人!你敢動我,日後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喔,那你到底是何人?”君無殤調侃道,手上的動作卻仍在繼續,他一手把玩著少年青澀的莖根,同時俯身,在少年耳畔輕輕吹氣。


    少年用力地咬著下唇,喘息漸重:“我……呼……我是醉花陰的……少主……”


    “我知道,我問的是你的名字。”君無殤淡淡道。


    少年倏然睜開了眼,目光驚疑:“你知道?”


    “葬送紅顏,以及你的劍法,若我看不出來,那就白被你叫老妖怪了。”君無殤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手指靈活擼動,來回挑逗,而手中握著之物漸漸硬挺了起來。


    “你既然知道……就應該放、放開我……”少年聲音壓抑,似在努力壓抑。


    “不放。”君無殤鳳眸愉悅地眯了起來:“難得有如此可意的小兔子送上門,我有點舍不得。”


    “你才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少年紅著臉吼道。


    君無殤手上微用力,耳畔的喘息聲越來越重。


    “哎呀……”君無殤抽|出自己的手,看了眼上麵的白濁,在少年驚訝的目光中,緩緩舔去了指上沾上的濁液,用低沉的聲音道:“味道好濃,你還是處的?”


    “要你管!!”


    生澀,稚嫩,一逗就有反應。


    而且還很幹淨,沒有經曆過人事。


    簡直太合胃口了。


    ……


    ……


    此地名喚桃水園,因其地脈蘊藏熱流的特殊環境,方圓百裏,草不轉黃,花不凋謝,形成一年四季都如春的奇特景致。


    每年嚴冬天氣,君無殤都會帶少數親部到這處莊園,修養個十天半月的。


    最近武林不甚太平,黑白兩道新舊勢力暗潮洶湧,縱然身處如此世外桃源,也不能放鬆片刻。


    “真惱人啊,我們撤下了桃水園的防護,結果就隻釣到了這尾小鯉魚?”一名抱著彎刀的青年站在榻邊,麵色不鬱,見君無殤隻顧著逗弄榻上的白衣少年,眼裏閃過一抹妒恨:“殿主沒有問出醉花陰與那封挑戰書有何關係嗎?”


    君無殤神色淡然,笑道:“與紫荊殿結怨的人不計其數,揚言要殺死我的人更是數也數不完,二者有關聯又如何,沒有關係又如何,我都不關心。”


    “殿主……”男子略有不悅,“殿主為何不殺了此人?”


    君無殤道:“我想讓他留在我身邊。”


    “為何?”


    君無殤笑得邪魅:“我的興趣之一,就是拆散有情人,成為我的眷屬。”


    青年正要再說什麽,從簷廊下又出來一人,手持折扇,容貌儒雅:“殿主果真神通廣大,這醉花陰的少主是風老頭的獨子,名叫風歸馳,有一名未婚妻,是為春水劍派宗主的二小姐。殿主若將這少年收為孌寵,正好給正道之人下下麵子。”


    “覺無!你這是在給殿主拉仇恨,殿主的仇家已經夠多了!照我說,隨手殺了這個小子,挖坑埋了不是一了百了?”


    “哎喲,好酸的語氣……”折扇輕搖,覺無搖頭道:“殿主最不喜歡有人在他麵前爭風吃醋了,問生,你總是學不乖,平白讓殿主笑話你。”


    問生冷著一張俊臉,別過頭。


    君無殤從榻上緩緩坐起,對兩人笑道:“問生的性格就是這麽直率,心裏想什麽,全都寫在了臉上,不是很可愛嗎。”


    除了君無殤,軟榻邊的兩名男子不僅麵容俊朗,武功也十分高強。


    就算是風歸馳,也能感受到那個叫做問生的男子在說出要殺了他時全身釋放的殺氣。


    至於那名叫覺無的小白臉,在滿地落葉之上,他走路的時候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不能動彈的風歸馳睜大了眼睛看著君無殤與兩名侍衛般的男子打情罵俏,心中恥辱感更盛,落入這魔教魔頭手中,死了便罷,最痛苦的是還要被他玩弄。


    這不男不女的老妖怪!


    但是不管他如何辱罵,或是開口求死,君無殤一概當做聽不到,聽煩了,還會用目光視|奸他。


    風歸馳少俠頭一回栽了,體會了一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對了,那名春水劍派的二小姐名喚為何?”君無殤突然問道。


    覺無正要回答,風歸馳連忙吼道:“你要對……對她做什麽!”


    君無殤聳了聳肩,無辜道:“好奇而已。”


    風歸馳滿臉的不信任,咬了咬牙關,“我、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不準傷害她,也不可以挑釁春水劍派。”


    他的話音說到最後越來越弱,臉色通紅,又羞又怒。


    君無殤微笑地看著他。


    問生冷笑道:“階下囚還敢提要求?”


    風歸馳的臉漲紅得快發紫了,抖了抖嘴唇,說不出話來,雙目亦紅得布滿了血絲。


    君無殤歎了口氣:“既然這是你要求的,我怎能拂了你的願望?不過,你也要記得你答應的事情才好。”


    風歸馳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君無殤無奈道:“……我最不喜歡強迫別人了,可是碰到喜歡的,總是想要得到手。”


    呸!老色鬼!


    覺無緩緩道:“那麽殿主,宮主已經遣人送來三封信了,你打算何時回信?”


    君無殤哀然將手搭在覺悟肩上:“不要管他,來信一律不回!”


    覺無道:“但這也不是辦法,宮主畢竟壓殿主一頭,我們火離宮最大的老大就是宮主了,殿主這樣對人家,不太好吧?”


    君無殤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有個人,看到你就想撲上來咬你一口,你願意見到他嗎?”


    覺悟失笑道:“宮主聽到這話,會傷心的。”


    君無殤搖頭:“再如何表忠心,養大了的狼,也不會因恩情而放過你。”


    魔教內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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