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君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不會說話的人,也從來不覺得自己多麽反應遲鈍,可是遇見顧言之之後,他很多的從來都被無情拋棄了。


    比如現在,他看著顧言之一臉嚴肅地指著自己身下,似乎在質問自己為什麽會對他的身體有反應。


    顧言之見陳謙君不回答,便問:“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晴天霹靂一樣的幾句話,把陳謙君從剛才的愣神中劈醒了,他看了眼有著顧言之靈魂的自己的身體,道:“要有反應也是你對我有反應。現在我身體裏的人是你,那麽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顧言之果真非常認真地思考著陳謙君的話,然後看向自己的身體。雖然對自己身體的任何一處都非常了解,可是如今那些動作表情,舉手投足都與自己相差了何止十萬八千裏遠。顧言之咳嗽兩聲,道:“那也是我自己愛上自己,自己對自己的身體有反應難道也錯了?”


    說著顧言之便自己走到了前麵。


    而聽見顧言之謬論的陳謙君卻隻是微微勾起嘴角,小聲道:“那你可真夠自戀的。”


    昆侖殿幾乎可以說是最大最強的信息買賣處,而他們最嚴密的信息卻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還需要通過琴棋書畫四位殿主的考驗。到底有多少人能夠經受四位殿主的考驗最後來到這利劍一般的高塔頂端,幾乎沒有人知道。可是他們既然已經到了這裏,就說明無論他們想知道什麽,都一定會有人告訴他們。


    旋轉式的樓梯走得人暈乎乎的,幾乎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第幾層,可是麵前的房間告訴他們,目的地已經到了。


    顧言之推開門,是一間布置得非常典雅的房間。與下麵的四個房間一樣,這間房也沒有窗。房間裏的香味非常濃鬱,讓人聞著有些飄飄然。


    整個房間都用輕紗圍上,看起來更像是女子的閨房。


    “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


    與他們想象的不同,說話的是一個非常瘦的老頭子,看起來約摸五六十歲,頭發卻已經全白了。


    顧言之道:“老人家,縱欲過度對身體不好。”


    老頭子咳嗽了一聲,眼睛卻發光地看著陳謙君道:“你到這裏有什麽想知道的事情嗎?”


    “如果沒有想知道的事情,就不會來找你。”陳謙君回答:“我要找一個人。”


    瘦老頭道:“你把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都告訴我,我自有辦法替你找到你想找的人。”


    陳謙君轉頭看了一眼顧言之,道:“陳羨君,庚戌、甲申、庚午、丙戌。”


    瘦老頭原本掐著手指,聽陳謙君說完,便頓了頓,最後哈哈笑了兩聲道:“你這位大哥竟然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據我推算他現在必定還活著。”


    陳謙君看著那瘦老頭,道:“我要知道的是他在哪裏。”


    瘦老頭又幹笑了兩聲,道:“我也不知道。”


    “你們昆侖殿不是號稱什麽消息都能查到的嗎?你不知道就去查。”這句話是顧言之說的。靠,好不容易有機會找到那個叛徒,他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放棄!


    原本便沒有想到顧言之會如此在意這件事情的陳謙君不由得轉頭過來看向他。


    顧言之道:“給你時間查!現在回答我要知道的事情。”


    瘦老頭這才將視線轉向顧言之,好像之前一直不知道旁邊還有這麽一個人似的,語氣倒是彬彬有禮道:“請說。”


    “你知不知道靈魂出竅?”


    瘦老頭:“……”他到底要不要知道這件事情?說知道嘛,萬一那人讓自己靈魂出竅一下怎麽辦?說不知道嘛,萬一被砸了場子怎麽辦?


    顧言之等得有些不耐,將自己的兩邊袖子往上捋了捋,似乎要打架的樣子。


    瘦老頭立刻道:“知道,知道。”


    顧言之思考了一下對方是否真的知道,最終還是選擇說出來:“如果兩個人的靈魂交換了,要如何換回來?”


    瘦老頭道:“我夜觀星象……”


    “說重點。”


    “發現有兩顆星星似乎重疊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靈魂交換。但是如果真的出現,那麽必須會有一個契機。你們找到了那個契機,自然會將錯位的靈魂換回去。”瘦老頭捋了下全白的胡須,繼續道:“你們想想你們在靈魂交換之前見過什麽東西。”


    顧言之走上前,扯著瘦老頭的白胡子陰森森道:“誰跟你說我們兩個靈魂交換了的?”


    瘦老頭立刻改口道:“你們問問靈魂交換的兩個人都見到了什麽事情發生了什麽,在推算一下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是什麽日子。當然還有另外一個辦法就是,兩個人結合。”


    顧言之一下拔下瘦老頭一小撮胡子,道:“你讓我們吃人?”


    你剛才不是說不是你們兩麽?瘦老頭有怒不敢言,道:“當然不是,而是那個意思。”瘦老頭一邊說,還一邊往兩人下半身瞟過去。


    顧言之一下子就把那色迷迷的瘦老頭拋出去道:“都說了讓你不要縱欲過度,現在快點去查他要知道的事情,否則你某些地方就要堪憂了。”顧言之說著也學著那瘦老頭朝他□掃過去。


    瘦老頭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轉到一個輕紗後麵不見了。看樣子這房間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裏麵應該有非常多的密道。


    密道裏有個小小的梯子往上走,很顯然這並不是塔的最頂端。瘦老頭走到最頂層的房間。


    房間裏微微有些昏暗,隻是點著一盞油燈。


    油燈微弱的燈光照在前麵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剛毅的麵龐上,貪戀地一遍又一遍撫摸著男人英俊的臉頰。


    男人正低頭寫著什麽,見瘦老頭來了,便輕輕抬起頭看了一眼瘦老頭,問:“這一次來的是什麽人?”


    瘦老頭笑了笑道:“肯定是你意想不到的人,而且他要找一個人。”


    男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非常不喜歡瘦老頭喜歡賣關子這一點,便繼續低頭寫東西。


    瘦老頭慢慢蹭道男人麵前,眼睛放光道:“他要找一個叫陳羨君的人。”


    男人道:“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你就知道他要找的陳羨君是哪一位?”


    瘦老頭道:“絕對不會錯,因為他說出來的生辰八字都完全一樣。”


    男人這才停下了手中的筆,瘦老頭眼中帶著的*讓他看著有些反胃。


    瘦老頭舔了一下嘴唇道:“想不到陳謙君長得跟他哥哥比,一點也差,而且他帶來的人也是極品。”


    男人冷冷盯著瘦老頭道:“我勸你不要打他的主意,有的人,不是你可以動的。”


    “而且我好像知道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一個秘密,天大的秘密。”瘦老頭嘿嘿一笑,轉而問:“如果我用他哥哥的消息換他一夜*,你說他會不會答應?”


    男人輕輕拿起自己麵前寫好的文件,是一張非常薄而且柔軟的紅箋,微微勾起嘴角用溫和的聲音說著殘忍的話:“那你便是在找死。”


    話音剛落,紅箋上便沾染了一些淡淡的紅色痕跡,男人輕輕搖頭將紅箋揉成一團扔在地上道:“看來又要寫一張了。”


    而那個剛才還在囂張說著要換陳謙君一夜*的瘦老頭,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遭遇了什麽,並且他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麽。


    就在他說錯話的那一刻,便注定他無法再睜開眼睛。他的脖子上有一道非常細小的紅痕,卻正好割斷了他的大動脈。血流噴射出三尺之遠,頃刻斃命。


    ******


    陳謙君和顧言之所在的房間裏除了一扇門便沒有通風口,裏麵還燃著香爐,顯得房間裏特別熱。香的味道早就已經將整個房間都填滿了,淡淡的味道讓顧言之有點暈乎乎的。


    “喂,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房間越來越熱?”顧言之非常幹脆地將外衣脫了一件下來。他向來我行我素,熱了便脫衣服,絕對不讓自己受一點委屈。


    見陳謙君沒有說話,顧言之還以為他不熱。兩個人等了一會兒,顧言之覺得更加熱了。他就不信這麽熱,陳謙君會一點反應都沒有。轉頭過去看,卻發現陳謙君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陳謙君並非不熱,可是他早就習慣了忍耐。他不會像顧言之那樣輕易脫掉外衣,隻會站直了身體挺直了背脊。


    顧言之向來非常愛惜自己的身體。因為從小被自己的父親魔鬼般訓練,每當他受苦受難的時候,顧望之卻非常悠閑地坐在一邊,喝著茶,吃著點心,偶爾唱點兒小曲來助興。


    顧言之所有的反抗都隻會迎來自己父親更強烈的折磨。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上一任教主的私心——他隻是想要小顧言之早日成長,能夠快一點接了教主之位,他就可以快點去追他的小情兒了。


    於是從那時候起,顧言之就知道,自己的身體還得自個兒疼。


    他最終決定不能讓自己的身體繼續熱下去。要是熱出病來怎麽辦?


    他走到陳謙君麵前,也沒有問陳謙君的一件,非常利落地便開始動手解陳謙君身上的衣帶。


    之前陳謙君喜歡穿單色的衣服,可是顧言之覺得色係單調的衣服太不適合自己雍容華貴的臉了,於是便將那些單調的衣服全扔了。如今這身色彩鮮豔的衣服竟然讓顧言之看得有些口幹舌燥


    陳謙君有些奇怪顧言之的動作,立刻出手製止。兩人拉拉扯扯間竟然發現各自的身體都起了一些變化。這變化讓兩個人都驚愣地定住了,同時側頭看向正在冒著淡淡青煙的香爐。


    作者有話要說:每天一廢話


    囧~我竟然被生辰八字這個問題給難到了~查了一晚上的穀歌才得出了這麽八個字。。。


    據說生辰八字能夠看透一個人的一生


    可是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是哪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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